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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站在十一号公路上看了几分钟,我看见屋后我搭建在树上的小屋依旧还在,我似乎看见了自己的身影,我想到自己又回到了这里,但是此刻毫无恐惧可言,反而多了几分的亲切,顿时我想起了我的小狗沙拉,它曾经伴我度过了太多寂寞的夜。
上车之后我们继续前行,穿梭在松林之间幽深的公路上,其间没有遇到一辆车,夜幕飞奔而来,最后后祖父的儿子把车灯打开,我的心情此刻格外的清新,光柱射向前方,车子奔驰在没有任何阻拦的公路上,一切的一切与幽灵无关,我意识到了自己将要溶化,整个身子整颗疲倦的心都将溶化在虚无的夜幕里,收音机里传出热情的印度歌曲,这些是令我无法想象的,那时候这些电子玩意稀少到让人好奇,我斜着眼睛看了看,那歌声从一些塑料的小方孔里传出来,我打算伸手去摸摸,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有什么能够比到城里更值得欢喜的呢?我的心情渐渐高兴起来,路上后祖父一路地对我介绍地名,但是我根本记不住那么多,因为我只是初次听说这些。这是一个愉悦的晚上,我想到了莫尔非但是我没有记住他家的地址,这是令我最遗憾的一件事情,要不然的话我会去他家拜访他,那么将会为他带来惊喜,可是事实上我没有记住,这些事情是注定要遗憾的。车子停在后祖父家大门外,我或者应该描述一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或者你能够自己想象一下,他家有宽敞的屋子,那是一道高三米的大门,门头上吊兰一直垂下有半米长,其它的花也开得鲜艳,只是我叫不出名字,一进门的右边有一棵窜藤植物,我想大概这个季节的原因,它看上去并不是过于吸引眼球,但是它同样以自然美在点缀着这个园子,左边有一座假山,对这个大院子来说看上去嫌娇小,底下有水淌,后祖父说里面有金鱼,但是我没有看见……
妇人们早已准备好饭菜,待我洗完脸后就开始吃饭了,后祖父有一个小孙子,当然那还太小还做不了我的伙伴,他还在他母亲的怀抱里,后祖父开玩笑说等两年之后他会带着他到封铃镇找我,我笑笑,我说还是我来贝拿勒斯找他吧。后祖父一家就住在贝拿勒斯城中心,那时候还没有瓦拉纳西这个名字,原名是叫贝拿勒斯,瓦拉纳西是1957年改的,是取两条河之名,因为城市处于印度北方邦恒河中游的瓦拉纳和阿西两条河之间,有神光照耀的地方之意。佛教始祖乔答摩…悉达多,也就是如来佛,就曾在这个城市里传教……
第三十六章
晚饭后,天已经黑定了,后祖父的儿子由于警局有事情急匆匆地走了,后祖父带着我漫步在熙攘的街道上,城里的夜是温馨的,我并不是说这里的灯光有多漂亮,只是这里与幽灵扯不上边,街道上的人不算多,在这里你不会想起那些恐怖的事情,后祖父说要带我去他办公的地方见一些他的朋友,他们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一起打牌消遣。后祖父看上去总是很慈祥,街道两旁有许多幽深的巷子,我们就是从这其中的一条进去,我第一次来所以叫不出名字,路上有一些小孩的笑声,他们如同我小时候一样有他们的乐趣,尽管玩的是最简单的游戏,但是他们的笑容是灿烂的,我开始想起一些回忆,心里斗争反复开始,我不想让自己乱想,因为我不希望自己的心情再次受到大的波动。巷子里光线很暗,后祖父伸手拉着我,他说没必要害怕因为他每天都在走这条路,我真的没有担心什么,当一个孩子和一个大人在一起的时候,孩子真的不会担心什么,一切都可以寄托在大人身上……
后祖父一边走一边说这里在多年以前,全是一些低矮的旧房子,到处都是乌烟瘴气的景象,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没有见到当时的情景,一些笛声的传出影响了我们的谈话,后祖父停顿了几秒钟,他骂出了一句脏话,大概意思是说哪位神经病吹这么难听的笛子,当然有可能不是人吹的,也有可能来自某种电子产品。伴着这忧伤的笛声我们又拐了一个弯,这里对于我来说犹如一个迷宫一样,这些建筑风格让我想起很多地方,那属于一种大智般的信仰所勾勒出来的建筑,它们总是能够让人轻易间就想到天堂。我低声夸奖这些建筑,但是后祖父并不以为然。很快我们就到了他办公的地方,我们站在门口敲门,他说我进去该称呼他们为祖父,大概他不想我在别人眼里是一个没有教养的野孩子。在院子里,我看见几根大红色的柱子,琉璃瓦在晚上失去了它的色彩,我实在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祖父,这里的房屋好漂亮,让人看了产生感动。”
“当然了孩子,这里是教徒的聚集地,是天堂的入口。”
“天堂的入口?”我问道。
“是的,贝拿勒斯是天堂的入口。”他说。
我说过我后祖父是个忠实的教徒,这些都是我在往后才慢慢知道的。
我相信贝拿勒斯是天堂的入口,并且,我知道在过去的无数年里这里的宗教信仰一直对整个世界起着重要的作用,也许史书没有做太多的描述,但是这里的风俗民情确实让人不禁地产生惊讶,我并不是在刻意夸扬这里,当一些书籍被解禁之后,你将会看到的更多,因为这里的教派创造了人类灵魂解脱的先河;这里是佛教最早的发源地,你不要幻想着神仙有一天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的不出现已经令人类的朝圣达到了高潮,人们知道他在两前五百多年前曾出现过了,这并不违背任何的真理,至少时间、空间、自然都会让苦恼的你我明白这是真的。
在院子里后祖父指着一间屋子说他办公就在这个地方,我随后祖父朝着另一间屋子进去,人们的礼节用拥抱来代替,他们对我的到来并不感到好奇,因为我的后祖父曾很多次地对他们说起我这个中国孩子,屋子里的有四个老头,后祖父为我一一介绍,我只能笼统地称呼他们为祖父,要我把他们分清楚那还得往后有机会见面,要不然我会忘记他们,因为他们的名字听上去都差不多。后祖父与他们在一起打牌,我坐在后祖父旁边,后来另外空闲出来的一个老头开始与我说话,他叫南德,这是简称,于是我开始退后坐到他身边去,他让我给他说一说中国的样子,我却不知道怎么说,他又接着说:“你可不要骗我啊,我可是教徒,不喜欢听浮躁的假话。”后祖父也回过头来说,“你对他说实话吧。”
我说:“到处都是战争,我不知道该跟你怎么说。”
“现在新中国成立了,你不知道吗?”
“42年我就来到了印度……一直没有回去。”
“那看来你不如我了解了。”他笑笑。
“中国寺庙也很多。”我说。
他对这些已经不感兴趣了,于是他开始问我为什么会来到印度,我说这些都是因为战争,所以我们成了难民,他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一些经文,此刻后祖父他们正玩得开心,我和老教徒开始漫长的谈话,他很喜欢我的口音,他说我的印地语讲得不错,我开始有些得意,我看着他手上带了很多的饰品,鼻子上没有,耳朵上有,胡须很长,我用手指指他的饰品,他笑着说这是他们的习惯,我说教徒都要这样吗?他说大部分是这样,他也指指后祖父他们几个人,他说:“他们也是教徒,但是他们都是假的,真正的教徒是不可以玩那玩意的。”
随后我们说到了我的父母,我说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在金边发生了一场灾难。他的表情很同情我,我说我很想念他们,他先是说一些让人意志坚强的话,后来他说有一些人能够让我跟我的父母对话,能够让我在幻觉中见到我的父母,听他这么一说我开始很渴望他把话继续说下去,不管怎样我多希望自己能够再见到我的父母,如果他没有骗我的话?当然我宁愿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开始对他的话抱予极大的希望。
他说大概一些牧师能够做到,但是他没有说清楚是哪种类型的,在我的心里存在着两种,一种是正教的而另一种是邪教的,我们的谈论一度陷入晕眩状态,他引导我进入到一些幻觉里,顿时我胸口和大脑同时怔住,迷糊地以为自己活在第三层空间里,顿时我似乎看见一些犹如磨面轮一样的东西,自己就趴在那样的磨面轮上,它运转的速度极快,快到让人感觉到头晕,到了迷糊状态,我似乎意识到一些自己前世的作为,看见一个背影走在一些陌生的路上,并且知道那个人就是自己,感觉到一些小雨的湿润,凄厉的内心再也回不过来,知道自己在印度,同时又认为自己回到了中国,这些如梦一样的幻觉犹如潮汐一样的平缓,让人感动生泣,不知不觉自己的眼泪流了出来,脑子里开始出现父母的样貌,他们都还很年轻,住在新建的房子里,大块的石板铺在地上,那里有无数大团的白色菊花,他们脸上有笑容,但是他们看不见我,我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他们没有说话,随即我跟在他们身后,我不能够接近他们,我顿时泪入流淌,从未有过的悲痛凝聚在始涌出来。
当我回到现实中的时候,整个屋子里都很乱,他们都在骂南德。
后祖父把我唤回到现实中来,他把我搂在怀里,还一边在骂南德老牧师,我随后才知道他其实也是一位牧师,这个晚上在混沌的愤怒中结束,后祖父带着我离开这里,路上一片黑暗,我的意识渐渐舒缓过来,我让后祖父不要怪南德牧师,他答应我说不会,他们明天就会没事,他说他们都是几十年的朋友了,不会因为这些而产生仇恨,他说刚才的事情很危险,我说:“刚才我似乎已经不存在了,我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某个时候,我看见了许多东西。”我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对,那是一条前世的回归之路,你受了他的引导而回到了过去,那些全是感动的画面,要是悲伤过度的话很危险的。”
“我觉得很舒坦……”
“那是因为你的感动与敬畏,若是再继续下去的话,结果也许会很糟。”
我并不懂得后祖父说的这些,但是我真的见到了我的父母,只是他们没有见到我而已。
在回家的路上,后祖父并未走得太急,我们走得很慢悠,但是尽管这样我也很累,四周的黑暗令我产生恐惧,似乎想要再回到那层空间里去,但是又要面对着现实,我开始很难受,后祖父似乎知道这些厉害的联系,他问我是不是感到恐惧,我说有一点,他说这没事,等天亮之后就好了,我觉得很冷,心里仍旧还在对一些画面产生回忆,总觉得自己很脆弱,很想哭泣,但是后祖父一再地开导我,这个晚上是神奇的,我回到后祖父家中,他与我同床,他以他的办法来解救我,我们在床上躺着,渐渐地我被他的话题所吸引,思绪开始放松,慢慢地我又想到一些现实的事情,想起阿贵还有莫尔菲,最后我被后祖父逗笑了,他说我长大之后要结婚,要生孩子,他这些话让我一度地感觉到轻松,我回到了现实之中,他说我会在印度找一个老婆回到中国去,我一连笑了好几次,但是同时李敏的样子出现在我的眼前,为此我开始嘲笑自己,我想自己扇自己几个耳光,我觉得我不该把李敏与结婚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