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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过去之后我们总是避免去谈起,特别是一些污遂的,但是我们往往有很多事情又是不可能去逃避的,那天他仍旧跟我谈关于齐路的事情,本来我以为我们可以出去走走,我们可以谈谈我如何编谎话骗木匠的女儿,或者跟他说说溶洞里的小哑巴……
莫尔非刚一坐下,还不等我开口他就说起了齐路,我当时看着他,我发誓我的眼睛没有眨一下,他说最近总有人看见齐路出现在镇子里。这让我顿时感觉到不可思议,齐路都已经死去那么久了。
第二十一章
我完全相信莫尔非说的话,丝毫没有怀疑。
我认为这是不可思议的,但是我解释不了这些,首先我还只是一个孩子,只有十四岁那么大,我让莫尔非说得更详细一些,我问他有没有见到,他摇摇头,他说他的祖父见到了,他补充说,那总是在没有光线的时候,我便更加纳闷,我想知道一件事情的完全经过,他说在前几天的雨夜里,有人还看见他出现在屋檐下,我听着莫尔非的话感到自己浑身不自在。
这个下午我们一直坐着谈论这些事情。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一直很内疚。”我说。
“很多事情都是难以想象的,你没有必要把责任推到自己的身上。”他尽量的开导我。
“最近我总是很乱,感觉整个身子都散了,一点力气也没有。”
“是生病了吗?”他问。
“没有,是脑子里很乱,晚上的时候这里很复杂,常常有脚步声。”
“是盗墓贼?”
“不像。”我说。
“那会是什么呢?”
我们俩在几个小时里都是谈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总是说这些混沌不清的话,这些似乎都很怪异,但是又显得那样的平常,或者更多的时候是我们自己在迷惑自己。最后,我跟他说起前久我被警察带到城里的事情,他笑了,他说幸好没事,不然的话他来了就找不到我了,而且在牢里面会吃很多的苦,同时他也把他家的地址告诉了我,他说要是再有机会到城里去就去他家。
莫尔非总是要在太阳落山之前离开,他走的时候总是要埋怨走两里地才有车。尽管我很想请他吃一顿饭,但是我却不能够挽留他,我深深知道这里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呆的地方。他走之后我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想些什么,开始觉得四周都很冷清,我知道这样的感觉也在证明自己正慢慢的长大,但是越是长大就越是对事情产生更多的好奇感,我的大脑有时候会感到很麻木,思想不如从前一样了,我感觉到自己真的很困惑,特别听了莫尔非说的这些话之后,我始终觉得自己身边粘连着很多的幽灵。
这个夜是恐慌的,晚上的时候我想着莫尔非中午说的那些话,顿时齐路的样子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以为几分钟之后我将会忘记,但是这个晚上一切都显得那样病态,首先是我自己,我总是很难平静下来,我开始产生不同的幻觉,细微的响动都会惊吓到我,我抱着后祖父给我的刀躺在床上,感觉两只眼睛都已经发炎了,我以为我就要被恐惧吞噬了,它是那样的充满活力,而我像个病号。
夜依旧蔓延了整个墓园,我不打算再爬上树去了,此刻想来,那样做真的毫无意义,看来看去又能怎样呢?到不如在我的床上舒坦地睡一觉……
凌晨,我自然而然地醒了过来,屋外的瑟瑟声很明显,于是习惯了侧着耳朵去听,开始的时候不觉得,随后,我侧着身子躺着,脚步声渐渐入耳,越听越清晰,我干脆整个人趴在床边上去听,手搭在地上感觉凉凉地,思绪瞬间回到了六岁的时候,金边的工地上,那场灾难再次还原,我睁开眼睛一切处于黑暗之中。
内心再一次发狂。
沮丧和失落差点令我窒息。
直到我的门扣开始响动,我想起了那个凌晨自己被刀穿破肚皮的经历,而这又是一个凌晨,瞬间我被激怒了,我浑身都热血沸腾。提起我的刀,我抓开门,屋外就要亮起来了,这大概是一个阴天,一个灰色的影子开始逃窜,我动了杀人的念头,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一直提着刀追赶,生命曾给了我少有的惊喜,却给我带来了毁灭的灾难,我不打算感激命运的眷顾,此刻我只想做一个凶手。
我怒吼着冲上去,黎明前的黝黑仍旧让人看不清路,我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所以是人是鬼,我打算给自己一个交代,我给足了自己勇气,我可以把生命丢进河里,我仍能抛给黑夜,我随着灰影朝林子追去,差距越来越小,各种鸟拍打着翅膀在林子里乱奔,灰影朝乱坟渊里逃去,我也追了进去,如同上次一样,蝙蝠乱窜出来,我尽量挥刀,惨叫声不断,脚下感觉鞋子破了大大的口子,脚趾被什么划破突然剧烈疼痛,而此刻我纯粹已着魔,眼看着就要追上了,我打算在他的后背劈出一个红叉,我几近发狂,而他除了逃窜之外别无选择。
一切戏剧性地发生了,我真的在他后背披了一刀,大概并不严重,回头的瞬间我看见了他的侧脸,果真是上次杀我的人,那不是一块正常的人脸,虽然光线很暗,但是那块恐怖的脸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顿时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想我必须为沙拉和齐路报仇。
由于我的破鞋的缘故,我们的距离又拉扯开了,我有念头闪过,念头想的是放过他,但是我瞬间又想到之前的无数个夜,难道我被折磨得还不够吗?难道我还愿意每夜都活在恐惧之中吗?于是我即便跑掉了鞋我也要追到他,漫长的追逐开始,我本身以为他会像传说中的幽灵一样隐身在乱坟坑里,但是没有,他跟我一样不会任何的魔术,事实上他对这些路比我还熟,最后他又绕到了河边,一直朝上游跑去,我停了半秒钟,我的脚趾大量流血,并且很严重。
天亮起来了,我想他将无处藏身,我保证我也要在他的肚子上戳上一刀,要是还不够解恨的话,我会将他的尸体丢到河里。
第二十二章
当身体疲倦之后,这样的追逐渐渐丧失了意义,我有些力不从心,突然感觉自己的脚不依使唤。我发觉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直到跌倒在溶洞口,并且脚在火辣疼痛,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站起来,我手里仍然握着刀,我的脚却麻木了,眼看着他就这样再一次逃脱在我的视线里。
我慢慢爬起来坐在地上,我的脚趾一直在流血,这时候很难去想更多的事情,他既然已经跑了,而我无力再追了,难道我追到他真的能够杀了他吗?我觉得我现在很清醒,我不会那样做。
我看着眼前的这条窄路,谁也说不清是谁开辟了这条道路,而多年以后的这个早晨,一个孩子提着刀在这条路上追赶一个变态。
这是多么滑稽的场景啊。
我现在想到的是快些让自己的脚不流血,而并不是先前想到的一切,我喊了几声,我想小哑巴应该在里面,她可以出来帮助我一下,虽然我并不是到了非要人帮助的地步,但是我还是指望她出来帮助我一下,因为我此刻真的好痛,我坐在地上望着自己的脚,突然间想到很多的事情,这时候丝毫没有可怜的意思,我只是顿时产生了一些想法,这些想法多年来一直存在于我的脑海里,只是我没有刻意去想它,我顿时抬起头看看天上,依旧浓云密布,生活在我们懂事之后开始驾驭着我们的思想,有时候我觉得我总有一天是会回到我的祖国去的,但是有时我又觉得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比如此刻,我丝毫不觉得自己能够回去,甚至根本不知道明天将会发生什么,生命如此的若不惊风……我的两种背离的思想在这一刻折磨着我的内心,我很难辩别什么是对的,我也许一辈子都会呆在墓园里,但是也有可能很快就能够和我的哥哥团聚,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蔓延了这个上午,自我讽刺和自我勉励都无法安抚自己的心扉。
随后小哑巴出来了,她把我扶了起来,看得出来她很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是我不打算跟她细说什么,我担心要是我说得太多的话,会害得她晚上不敢睡觉。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我在渐渐地长大,很多的时候我都是在独自冥想,有些事情永远是矛盾的,不论做如何的虐诚都是无意义的,我随着小哑巴进到溶洞里,她让我坐在她的地铺上,她不会说话,于是整个溶洞里只有我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当然为了让她不产生恐惧,我编了一个美妙的故事给她听,毫无疑问她相信了,我开始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编故事的天才,我告诉她我刀上的血是因为我刚才追猎物留下的,她对我编的故事很感兴趣,这从她的表情上很容易看出来,随后我打算说一点别的,我对她说了我的名字,因为首先我想知道她的名字,所以我先告知她我的,我觉得我总不能称呼她小哑巴,最后她把她的名字写在地上,音译过来叫丽莎,当然并不一定准确,但大体是这样。
在这个早上我自言自语好一阵,有时候也能够把她逗笑,有个伴总比一个人好。我的脚渐渐地恢复了过来,我打算回去了,因为我后祖父大概要来了,我怕他找不到我会很担心,我光着脚要走,丽莎,我应该这样叫她,这是最起码的尊敬,她无能为力,因为她比我还要穷,她拉住我的袖子,然后指着我的脚摇摇手,我笑笑我说没事了,小男子汉的气度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尽管有点痛,尽管光着脚,我仍旧能够从河岸上一直走回去,其间不发出任何的抱怨。
快到墓园的时候,我看见远处十一号公路上,七、八个警察似乎正在搜索什么,尽管我知道这跟我毫无关系,但是我还是把我的刀藏在了墓园里,然后才慢慢回去,我推开门,黎明前的那一段慌张似乎仍旧弥漫在门口,而此刻的平静让我又想起了那个惊慌逃窜的影子,大概他也被我吓坏了。我躺到床上,打算稍做休息,跑了那么多的路我还真的感到累了,瞌睡来得很快,刚刚到迷糊状态,警察来得更快,他们推开我的门称呼我为‘小鬼’。
“小鬼,都几点了还不想起床。”两个警察推开我的门走了进来。
我挣开眼睛,这似乎是意料中的事情,“有什么事吗?”
“找你问点事情。”高个子走到我的床边蹲了下来,眼睛盯着我没有眨一下。
我坐了起来,仍然把脚藏在被子里,“嗳,您问吧。”
“最近有陌生人出现在这里吗?”
“这里除了我之外一个人也没有。”
“你在撒谎。”
“我没有。”
矮个子的警察弯着腰在小屋里到处查看,我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前几天这里发生了一庄命案,我希望你跟我们说实话。”
“你们已经把我带回去问过一次了,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们什么时候把你带回去过?”
“案发当天。”我说。
矮个子的警察似乎并未在我的屋看到什么可疑的“想知道死的人是谁吗?”他问,随即接着说:“睡在死人身上的家伙。”他的声音极其难听,并且表情很僵硬。
“我不在乎,我愿意睡在死人身上。”我激怒了他。但是他的咆哮被高个子警察起身阻止了。
我看着他们出去,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