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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原因?甘之如不敢去看侧身假装睡去的芮雪,近乎绝望的想着。二人几乎没有一句言语,芮雪什么也没有问,她本来想问问少爷为何要布置书房,还要问他平时晚上都在哪里睡觉。但由于晚上那件事,心情不佳,也没有问。就这样到了半夜,少爷终于穿好衣服,悄悄起身,蹑手蹑脚的下床。
芮雪尽可能平静地呼吸,等浑身的燥热退去,也没有过多的去想适才的一切。她的神经被轻度麻醉,继而醒来,只有肌肉还有微微的酸痛感,浑身无力,竟然迷糊了一会。她醒来时,少爷刚好穿好衣服下床去。
“你去哪?”芮雪含糊地问道,声音很不清晰。少爷头也没回地说道:“你好好睡吧,我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是去书房吗?”芮雪问道。
少爷不置可否,只是低声嘱咐她睡觉,自己要出去一趟。然后就站起身子,两手在前面平伸着,双腿几乎不打弯,象一个幽灵一样,直奔窗口。
芮雪被惊呆了,她心中浮起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不是少爷。可是他适才和自己说话时分明没错呀!那么现在这种姿势,难道是鬼上身?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念头,芮雪先让自己给吓了一跳。
因为,妈妈的病就是这样,妈妈说自己从来不曾得罪过神灵,她之所以离开原来的地方,嫁给父亲,正是因为她看惯了不平之事,自己无力扭转,但也无法求得心安。妈妈临死时告诫芮雪:孩子,人生很短,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别人的事情你可以不去看不去管,自己却要守着最基本的道德底线过日子。
那时候芮雪似懂非懂,但她却只是模模糊糊地感觉妈妈一定经历过很多,也懂得很多。可惜芮雪却无法全部了解妈妈的意思。从小就生活在小山村的她,的确没有那么多的经历,自然也没有更多的体会,她只是记得妈妈的话就行了。妈妈最后的时刻,经常被恶梦惊醒,医生说妈妈的病乃是多思忧虑所致,如能不受打扰心情平静,自然无事。如果继续被恶梦缠身,则恐有生命之虞。芮雪很是忧虑,所以问大夫到底该如何让病人安静,并一再请大夫赐告病因。
“你看不出来?这是鬼上身。”大夫很神秘地说,“如果再严重的话,你就要去找一味药,名叫附灵子,生长于深山老林之间,很是贵重。如果能采到这位药做药引,我可以给你开个方子,可保无虞。”
芮雪闻听大夫之言,吓了一跳。所谓鬼上身,其实是一种虚妄之症。附灵子她也听说过,就是一味阴药,主要目的是调和阴阳,清除不干净的东西。既然如此,岂不是说明妈妈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吗?
事实上真是如此,妈妈看上去本已大好,但有一天突然大喊着:“你别过来!是你害死了她!”就此晕倒在地!芮雪急忙去采药,等她采到了附灵子,妈妈却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如果少爷也被鬼上身,那简直太可怕了,应该尽快请大夫看看才是。可是老夫人能相信吗?别看她平时又拜佛又烧香的,可到底对神鬼之类相信多少,都很难说。她的儿子整天一副病歪歪的样子,是不是久而久之,老夫人也习惯了呢?
就这一转眼,少爷的额头已经撞到了窗棂,发出“咚”的一声,把芮雪看呆了。他不是平伸着手吗?芮雪想出言制止,但随即又紧紧闭住了嘴。她三下两下把衣服穿好,走上前去,本想扶他一把,却见他转过身体,径直向门走去。
走到门口,只听他“哗啦啦”一阵忙活,随即打开门,走了出去。芮雪跟到门前,一阵寒风灌入,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样的寒夜,少爷却半夜起床去院子里,弄不好闪一下,不是玩的!芮雪赶紧追出去,却发现少爷已经不见了。
这下芮雪来不及再回去拿衣服,也顾不上天气寒冷,她迅速虚掩上门,向西侧追过去。到了中走廊,折而向后,迤逦来到二太太的房间。房间内一片漆黑,芮雪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门上,静静听了听,没有任何声响。看来确实没到这里来。
芮雪四处看看,到处都黑魆魆的,虽然有气死风灯,彻夜通明,但由于本身颜色深红,使得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更显幽暗,照到的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微风一吹,风灯轻轻晃动,映照在墙上或地上的影子就不怎么规则地晃动着。
芮雪突然发现,甘家大院的夜晚原来这么可怕!自己也曾在午夜外出,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呢?
此时的感觉让芮雪更觉寒意侵人,她缩了缩脖子,两只手藏在袖子里,轻轻离开了二太太的房子,从中廊继续向后,遥遥望着老夫人的房子发呆。这里是个过道,北风很大,一直灌进她的衣服中,冻得她浑身发抖。
老夫人的房子里似乎还有灯光,等她走近,灯光却又不见。静静听听,除了风的声音,更无别的声息。这可真是奇怪了!芮雪心想,明明看到他出来,可转眼就失去了踪影。难道他……
芮雪不敢想下去。一个人不应该一反常态,否则就意味着有问题。少爷本来一直不肯亲近自己,今晚突然对自己亲近异常,甚至差点就完成了一个里程碑式的过程,就在此时他却突然消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消失!这让芮雪想不开。
芮雪慢慢踱着步往回走。她打算回去,说不定少爷根本就不曾走远,就躲在房子附近,见她走了,又回到了房子也未可知。她这样宽慰自己着,觉得也不怎么害怕了。如果此时老夫人午夜醒来,在外面突然见到她,会不会也吓一大跳呢?她突然萌生这样的想法,想到能够吓老夫人一大跳,顿觉好玩,竟然无声地笑了出来。
随着她这声笑,空气中抖抖索索的传来一种轻微的笑声,似乎在压抑着的笑声。芮雪疑心自己听错了,也许是自己刚才笑出声了呢。于是她侧耳细听,却再也没有听到声音。看来真是听错了。于是她轻手轻脚地继续往前走,就在二太太房子后面,她又听到了一声。
看来不是假的!难道是二太太房中吗?听方位又不象。她抬起头,看到了西北角那一处房子,她有一个很惊人的感觉:这声音就是从那处房子里传出来的!
那里她曾经探询过,但还没来得及问彩绫那丫头,难道说此时又要夜探不成?正思量间,又是一声叹息,从那里飘出来,若有若无,这次因为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更能准确的认定,正是这个位置无疑!芮雪摇摇头,看来只好再去看看。
她随手在路边拿了一根木棍,蹑手蹑脚地凑过去。在房前认真看了看,房子内并无灯火。
难道是听错了?
芮雪轻轻推了一下门,门无声而开,她踌躇了一小会,终于下定决心轻轻缩了进去。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一点声息。芮雪摒住呼吸,立住了不动。
她本就身处黑暗中,所以此时走进来倒一点也不觉得里面有多黑,那张大桌子、两把椅子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确没人。她甚至扫了一眼那张小床,当然也是空的。
难道还是在里间?芮雪想着,轻轻迈动脚步,唯恐发出声响。
门帘被她轻轻掀开,目光直接投射到大床上。帷幔依旧低垂,一直垂到地面,但里面并没有任何异样。芮雪往床前看,模模糊糊的发现了棉鞋。虽然看不真切,但她几乎可以断定是一双鞋子。她不再往里走,而是离开套间门口,靠在外面大厅的椅子上,大气也不敢出。
突然听到少爷兴奋的喘息声,让芮雪感到相当意外!这种声音她本来并不了解,但此刻却再熟悉不过,因为就在两个多时辰之前,少爷曾经在自己的身上发出这种声音。而现在居然又听到了!芮雪顿时面红耳赤,好在夜色深深,不会有人发现这一点。
那个声音却还在继续着,少爷显然已经被完全调动起来,喘息着,难得的呻吟着。那个女人虽然尽可能压抑着,但呻吟之声如闻,在芮雪耳边,挥之不去。那女人几乎不怎么说话,偶尔说一句话就是呼唤少爷的名字,如同梦幻一般。这声音芮雪从没有听过,她把家里的人一个有一个的想一遍,却怎么也想不出,似乎这个人并不是宅子里的。
到底是谁?怪不得少爷很少和自己一起住,原来这里还有一个情人!少爷呀少爷,两房娇妾还不算,居然还要夜会情人!这真是不可思议。芮雪心中的羞耻之心渐去,而怨怼之意渐增,她很想知道这个不要脸的骚女人是谁。
妒火中烧的她突然站起来,大喊一声:“不要脸!”立即往内室冲去。由于她这一声怒吼过于高亢,午夜沉寂,声音传的又远,倒是令芮雪自己吓了一跳。多日来的屈辱,晚上和少爷之间的那种折磨,加上此时听闻的淫声浪语,令她勃然发作,可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声音,弄不好附近的人都会被吵醒。但她此时没时间细想,就听得里面轰隆一下,接着没了动静。
一语既出,芮雪反倒冷静了下来。反而后悔自己莽撞。不管那个女人是谁,既然少爷喜欢她,还该给少爷留点面子才是。倘若是自己抓奸倒还好,若是招来更多的人,岂不是让少爷下不来台?春寒料峭,半夜寒冷,两番激情,一场惊吓,再加上在众人面前羞愧难当,如果就此生病,怎生得了?他本就是弱不禁风的样子,真得一场风流病,老夫人又岂能饶了自己?
越思越想,越觉得此事做得有欠考虑,实不该如此高声,吓坏了那对鸳鸯。当此时却不能再行思量,还是进去安慰一下少爷。想着,打起门帘,走了进去,径直来到床前。
“少爷,是我,芮雪。”她略略停顿,说道。
可里面没有任何声息,就连呼吸之声也无!芮雪大感奇怪,伸手霍地掀开帐子,努力去看时,床上早已没了人影!
芮雪这一惊非同小可,明明听得里面呻吟之声不断,自己喊出一声之后一直守在外室的主要通道上,并未见人出去,何以此时倒不见人了呢?她犹不肯相信,兀自伸出手去在床上乱摸一通,的确,除了被褥有些凌乱,床上并没有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芮雪努力的回想着,可一切还是显得那么匪夷所思,超出了自己思维的正常思考范围,透着邪气。
她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似乎站了很久,脑子在这段时间成了一片真空。当她颓然转过身,想离开这儿时,透过门帘,却蓦地发现,这个适才还一片黑暗的房间里,却有灯光在闪烁!
芮雪赶紧以手扶住床,以避免自己的身体倒下。她想喊,费了很大力气,却喊不出声!
深宅疑情 正文 第一卷 10疑神疑鬼
终于醒了过来,她尝试着睁开眼,好几次都没有真正睁开,太亮了。但就是这么一翻身,就听小柳儿惊喜地喊道:“三太太,你醒了?”“唔。”她轻轻答应一声,兀自睡眼朦胧,随即问小柳儿,“什么时候了?”
“巳时将过,快交午时了。”小柳儿也不愧是在大户人家当差当惯了的,那些日初红、饭时、日上三杆之类的词都不用,而是代之以准确的时辰。芮雪一惊:“都快午时了?”
“是呀!三太太,你睡了好久呢。要不要起床洗洗脸,吃点东西?”小柳儿凑在床前,关切的问道。
不说还好,小柳儿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