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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好完全没想到她会如此张狂,没了反应。
倒是秦家大伯瞬间挺身挡在了安好面前。
啪一个耳光,落在了秦家大伯脸上。
安好瞠目结舌,秦家大伯却咬牙切齿:“你要干嘛,你干嘛打安好。”
秦家老太太像是疯了一样,扯开秦家
大伯要来推安好,今天早上她吐了血,昏昏沉沉睡了一个早上,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不过,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可能提前到了,死之前,她也要拖着安好下地狱。
一个晚上她都在伺机而动,可是这个婗安好就和狗皮膏药一样黏在秦昊身边她一直没有机会,刚才让四姐叫她上楼居然又叫不动,那么她自己来。
就算她不能拖着婗安好下地狱,也要拖着她肚子里那个孩子下地狱。
所以,她用尽全力推开了秦家大伯,可怜秦家大伯这几天精力憔悴,被她奋力发神经一样一推,居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然后,他就看到老太太就和着了魔怔一样,用力一把推上了安好肩头。
安好往后退了几步,站住了。
秦家大伯抹了一大把汗,赶紧走过去又把安好护在身后,侧头低声问:“安好,你没事吧。”
“没事。”
安好只是被推的有点儿懵了,别的没什么。
秦家老太太将死之人,用尽全力挥了一个巴掌之后气力已经透支,又要把秦杨这么个大男人推开,等到推安好那一把的时候,早就虚了。
安好往后退了几步,也并不全是因为她推的,她只是借力用力,拉开两人的距离,在她看来,眼前的老太太根本就是个疯婆子。
秦家老太太没疯,她神志清醒的很,目的也十分的明确,那就是要弄死安好肚子里的孽种。
这种心情,三十多年前有过一次,如果那时候她动手,也就没秦昊,也就不会有安好。
只是三十多年前的她看着秦昊妈妈隆起的肚子,一想到这肚子里的是他们秦家的骨肉就又不忍心了。
非但不忍心,还好吃好喝的伺候了秦昊妈妈一阵子,生了个宝贝孙子她乐上了天。
但是现在她知道,再疼都是白疼。
再疼到头来也不和自己亲,养了三十多年被一个小贱人给勾走了。
她这么多年的栽培和心血,还抵不上小贱人一两句枕边风,她觉得自己当年真是犯了一个大错误,如果没有让秦昊妈妈生下秦昊,而是在她怀孕时候想办法弄的母子身亡,秦昊爸爸也不可能终身不再娶,到时候娶个名门闺秀要几个儿子有几个,个个都是她的乖孙,一家人其乐融融多好。
她后悔自己当年被“秦家子孙”这几个字迷惑了心,才没有下狠手。
现在她老了,她终于知道当年的自己是多么妇人之仁和愚蠢了,她将死之日,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再发生一次,所以,她要弄死安好肚子里的小孽种。
这种带着贫民血统的小孽种,简直脏了他们秦家高贵的血统。
但是,秦杨护着,她得不了手。
而且几番下来,她也先有余而力不足,累的气喘吁吁。
“你护着他,你也要反我了吗?”
她责问。
秦杨这辈子在她面前虚与委蛇,这一次,她却真的是在不适当的时候,做了让人发指的事情。
所有的虚与委蛇,都没有必要了。
他冷着声音,眼底丝毫没有了敬重。
“我从小就想反一次,你这个恶毒的老太婆。”
秦老太太脸色涨红:“你再敢说一句。”
秦杨就像是回到儿时,从小,他都想梗着脖子骂上这样一句:“你就是个恶毒的后娘,恶毒的婆婆,恶毒的老太婆。”
“你……”
一夜之间,全世界都在反她,她在秦家至尊的权威,因为这个黄毛丫头变得岌岌可畏,不,完全已经是的凋零坠落了。
秦家老太太气急败坏,一口气上不来,噗的吐出了一口血来,跟在身后的四姐忙上前:“老太太。”
秦杨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拉着安好的手臂往门口走:“安好,走吧,阿昊的车该开出来了。”
安好回头看了一眼秦家老太太,叹息了一声。
这一生叹息,传到秦家老太太耳朵里,恰好似对她最大的讽刺。
她怒火攻心,大声咳嗽起来,咳出了一口口的血,四姐慌了起来:“老太太,老太太。”
可是,没有人要上来搭把手,四姐叫了几句就不叫了,其实刚才老太太去推安好的时候她就觉得这老太太,真是造孽啊,就这样,难怪每天一个人枯守在这个房子里。
一年到头的,除了柳浅,又有谁愿意来看看她。
*
四姐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柳浅正坐在床上发呆。
电视开着,演着她刚出道时候的一部电视剧,她已经忘记了接那部戏时候的心情,但是还记得剧组和她说确定要让她来出演女二号的时候,她给秦昊打的电话。
彼时,他已经结婚了,她却浑然不知。
她甚至没有感觉到电话里的他语气的客气疏离,他客套的笑,客套的祝福,客套的鼓励她。
她还以为,他是支持她。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以为又落泪了,秦远文死后,她莫名总会落泪。
伸手擦了擦,没有眼泪。
她试着把目光聚焦到一处,眼前的景象才渐渐清楚,而四姐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的。
电话里,四姐说老太太生病了她不会开车,求柳浅过来送老太太去医院。
柳浅没有多问怎么不找秦昊之类的,也没有拒绝。
她开了车出去,眼前的道路却有些雾茫茫的看不大清楚。
她眯着眼睛,那条路才渐渐清晰。
她想,最近她可能太累了,所以视觉退化了。
到了秦家秦昊奶奶已经醒了,她坚持不去医院,柳浅看着床头吐的那一堆血不放心,叫了秦家的家庭医生过来。
医生过来后没开药,没吊瓶,只是叮嘱秦昊奶奶吃清淡点,好好休息,就出了房门。
柳浅追出来。
“奶奶怎么样了?”
医生摇摇头。
“没几天了,所有指标都已经异常了,内脏器官也开始萎缩了,我早早就和她说过让她放宽心,修身养息,不要操持,不过没想到秦家会发生这种事。哎……柳小姐,你转告下秦总吧,让他有空多陪陪老太太。”
“没几天,到底是几天?”
柳浅忍着泪,小心问道。
医生道:“说不准,好好修养可能还能缓一阵,如果再受到什么刺激,可能三五天也熬不过,反正,时间有限,要家里人多陪陪她吧。”
柳浅点点头。
眼泪掉了下来。
医生没说话,走了。
柳浅转身进屋的时候,秦昊奶奶大概是累极,睡下了。
或许所有人都没对秦家老太太用过真心,包括秦昊,包括秦远东还有秦家所有其他的亲人,可是柳浅对秦昊奶奶的感情,却从来没有做过假。
她从小都笃定自己会成为秦家的媳妇,所以从小就把秦昊奶奶当作自己奶奶一样的敬重。
在秦昊安好时间之后,唯一还站在她身边帮助她支持她鼓励她的,也只剩下秦昊奶奶。
如今,连她都要死了吗?
柳浅走到楼下,四姐送了一杯水过来。
“对不起,浅浅,这么晚把你叫过来,我是没办法了,他们都不管老太太了。”
柳浅转过头:“他们是谁?”
四姐没再多说,只是问道:“你回去吗?还是在这里过夜?我其实有点怕,医生说老太太的情况不大好,可能随时会没了,你可不可以不走?”
柳浅点点头:“给我准备个房间吧。”
四姐上楼,柳浅叫住了她:“四姐,给我个手电筒。”
“哦,你等等。”
四姐又下楼,在杂物间找了会儿,找了个电筒给柳浅。
柳浅拿了电筒往院子里去。
四姐走到门口看了看,回屋打开了院子里的灯。
闪烁的,是些彩灯,前阵子老太太忽然心血来潮说要买彩灯装饰院子,她买了一大堆张罗了一整天才挂出了点艺术感。
不过,装完灯后也没用过,今天是第一次,虽然没有什么光,但是好赖有点亮度。
柳浅拿着手电筒走到了院子里,四处闪烁的彩灯就像是夜幕璀璨的繁星。
她想到秦远文说大榕树上有他留给她的礼物,她打着手电筒从树根开始寻找。
一路往上,终于,腰部左右高度的地方,找到了一行字,是用刀子刻画上去的,经年累月,已经有些模糊了。
柳浅把光束打在了那些字上,伸手扫去了字边上一些灰尘树皮,那几个字清透起来,笔画分明的写着——“我要娶柳浅为妻”。
柳浅的眼前,模糊了一片。
有眼泪落了下来,她伸手,轻抚那几个字,苦笑:“远文哥,谢谢你喜欢我。”
抬头,看着头顶这颗繁茂的大榕树,树上挂满了七彩的灯泡,或许是因为泪水的缘故,这些灯泡看上去,都晕染开一圈圈华丽的光圈,模糊,又温暖。
*
秦昊奶奶的发狂举动,安好没有告诉秦昊,秦昊大伯也没说。
而秦昊却未必不知道,他有他的眼线。
一路到家,他都没说话,到了家里打开灯,正在换鞋呢他冷不防的来了一句:“以后谁打你,你就打谁,打不过有我呢。”
“啊?”
“疼吗?”
他忽然抱住了她。
安好就知道,他都知道了。
她摇摇头:“大伯替我挨了一下,我当时真的给吓到了,反应不过来才没躲,我不是逆来顺受。”
“我真是太容忍她了,明天我会给医院打电话,送她去医院。”
“她确实吐了很多血,不然叫救护车吧。”
安好其实担心秦昊奶奶今天挂了,毕竟秦家现在够风雨飘零的了,秦远文的事情弄的擎杨集团和擎天集团的股票都跌到了谷底,擎杨集团股票甚至还一度跌停。
这件事情的恶劣影响除了股票跌停之外,还有合作方的撤资,不说擎杨集团,就是擎天合作了很久的老客户,都纷纷要求撤资,几个高管更是被趁机挖角,内外忧患,安好自己不看新闻,方海珠每天都会报告给她。
就算是现在网上封锁了所以和秦家有关的新闻,但是也挡不住这件事的风波,如果秦家老太太再给挂了,那就真是一波未平一波起,安好觉得,秦昊奶奶对冉左右都是要死了,但是绝对不要选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死就行了。
所以她建议秦昊给叫给医生去看看。
却听秦昊冷冷道:“我是要送她去精神病院。”
安好一怔。
他的面色阴沉,声音越发的冷:“就送到我妈妈住过的那个房间去。”
“秦昊。”
“从明天起,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谁知道那个神经病会不会做别的伤害你的事情,等我把公司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真的私奔吧。”
“去哪里?”
“环游世界。”
近日一直压抑的心情,因为这一句,也有了一丝温暖和阳光:“那我就等你兑现承诺。”
“以后,谁要是打你,你就打回去,别管他是谁,知道吗?”
“如果是个不能得罪的人呢?”
“比如说?”
他蹲下身给她换鞋。
安好扶着鞋柜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道:“市长省长之类的高官。”
秦昊拎起她一只鞋:“他们连给你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安好轻笑一声,他的表情却格外认真:“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打得了你。”
安好用脚趾头碰了碰他的膝盖:“如果是你儿子呢?”
“那就送到非洲去留学。”
安好嘴角抽了抽:“你舍得?”
“我不舍得的人,只有你一个。”
安好嘴角笑开来一朵花来,这一辈子,能找到一个把你捧在手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