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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对我,不是我对你。”
安好一语戳破。
安雅咬唇不语,安好径自进了车子。
“上车,停太久会被开罚单的。”
安好眼神复杂的看着安好,终于上了车。
这是个小镇,街道狭小却不拥堵,车窗外,众生百态。
移动豆花摊前,五十多岁的阿姨动作熟稔的给一个孩子打了一碗豆浆,笑意盈盈的和孩子的妈妈攀谈着。
机修店门口,摆了麻将桌,老板娘和隔壁几个店的老板娘正玩的兴起。
服装店里,两个年轻女孩在试衣服。
超市门口,两个摊位主为了一个位置在吵架。
安雅看到用心,却不过是为了躲避自己的内心。
无可否认,当婗安好说她们是亲姐妹的时候,她忽然很想哭。
车子开了会儿,到了一家饭店门口慢了下来,安好转过头:“这家好吃吗?”
安雅脱口回道:“这家很贵,而且东西分量少。”
说完后才发觉,曾经以为无法相容,见面就势必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居然也可以这样平和的对话。
而且,她一点都不排斥这样平和的自己。
“哪一家好吃点,我来之前没做功课。”
安雅指了指前面一条巷子。
“车子开不进去的,里面有一家小饭店,上周同学生日我们在那吃的饭。”
“哪里可以停车?”
“这里没有停车场,他们都停在超市边上那个大圆盘。”
安好恩了一声,把车子开到了安雅说的地方。
熄了火,她边解安全带边道:“和同学关系还好吗?”
语气,俨然是家长风。
这样的关怀,对安雅来说,是多久没听到了?
好像是,就是在她爸爸被确诊癌症之后,从那开始,就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关心她在学校里好不好。
姑姑虽好,可是也有自己的家。
而她那个妈,形同虚设,不如没有。
她的眼眶又有些潮,她不承认是因为安好的这句话,她想,她只是有些想念她爸爸了。
“不用你管。”
她倔强的拒绝她的关怀。
她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
“下车。”
从某种角度来看,她们两的性格,还是很相似的。
下了车,安雅领路,进了那家餐馆,安好要了个包间,菜单给了婗安雅。
“点菜,什么好吃点什么。”
婗安雅看着菜单,对着服务员指点了两个菜,忽然,又把菜单丢回给安好。
“我为什么要帮你点菜。”
“难道你自己不用吃?”
说着,又把菜单丢了回来。
婗安雅本想再丢回去,但是,居然忍住了。
再点了两个菜,她甚至抬头询问了一下婗安好的意见:“够了吗?”
“一会儿还有个朋友来,多点几个。”
“哦。”
安雅没有多想还有谁回来,觉得无非是婗安好自己的朋友,她这样的大名人,肯定是交友广泛。
又点了四五个,她再度抬起头问安好:“这下够了吗?”
“恩,够了。”
“那行,服务员,就先上这些菜吧。”
“好,两位稍后。”
服务员一出去,安雅就觉得屋子里的空气格外的尴尬,和安好平心静气共处一室,居然是这样的感觉。
她倒是悠然的很,脸上那种云淡风轻的表情,瞬间秒杀了她的小局促。
安雅被安静的难受,站起了身:“我上洗手间。”
“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不再寂静的空气,给了安雅透气的空间,她坐了下来。
“你说为了爸爸的事情找我,什么事?”
“为什么到这种学校念书?”
“有问题吗?”
“在B市,这种私立学校满大街都是,你要进也进个好点的,这所学校都快能和职高和技校比高下了。”
安雅争辩:“学校是其次,主要不是靠的是自己。”
这次,倒是安好给她说住了。
不过,她很快果决道:“明天办理退学手续,和我回去。”
“凭什么?”
婗安雅道。
安好冷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凭我是你姐,你现在唯一的监护人。”
安雅没了声音。
只是看着安好,眼神复杂。
良久,她才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沦到这种地步。”
本来,她的人生轨迹也是和任何人一样,高考,上大学,毕业公平谈恋爱。
但是因为安好,她被复仇浇昏了头脑,考试途中离开了考场,也差点将未来毁在了自己手中。
她说这句话,不是因为怨,只是她违心的不想让自己和安好的关系,真正套上姐妹这个词。
安好看着她,丢了一本存折过来:“爱怎么怎么的,这是爸爸留给你的钱。”
安雅猛抬起头:“怎么可能,我们家已经那样了,怎么可能还有钱,爸爸看病都欠下了很多钱。”
“那些我都还了,你不用担心,我结婚你应该知道,秦昊不是请了老家的亲戚过来。”
“这些钱……”
“爸在老家还有一块地,政府修了告诉,得到了一笔补偿金,你放心,我没这么好心,这笔补偿金,我拿了一半。剩下这些是你的,你想在哪里念书我不管你,我来只是给你送这笔钱,还有告诉你,爸爸临终前见过我。”
“……”
“你应该记得爸爸死前的一天,爸的主治医生忽然把叫走了。”
“是你?”
“是我安排的,因为我不想和你照面。”
“爸和你说了什么?”
“他希望你好好生活,念书,上名牌大学,他说,等你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一定要影印一份烧给他,他对你寄予厚望。”
安雅的眼泪落了下来。
有悔恨。
有伤怀。
重病中的父亲,其实也曾不止一次的告诉她,希望她好好念书做个有出息的人。
而她,偏偏做了那样幼稚的事情。
一包纸巾,丢到了她的面前。
对面,响起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你好自为之,人生是你自己的。”
“你恨我吗?”安雅低着头,泪水滑落稚嫩的脸庞,安好不会知道,这泪水里,有多少是对她的忏悔。
“恨过,在你霸占了我的房间还不许我回去拿东西的时候。”
“那是我的房间。”
“我也恨你在我同学面前说三道四,把我说的那么不堪。”
“那时候我年纪小,而且也是你现在家门口画了一副鸠占鹊巢,害我被街坊邻居笑了好几天我才反击的。”
“我没画过。”
“不可能,画的惟妙惟肖的,不是你是谁?”
惟妙惟肖,安好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时候,有两个学长在追求我。”
“你要推脱责任?”
安好语气提高了一个八度,居然和一个孩子争辩起来:“我说我没画过就是没画过,我吃饱撑着我在家里的墙上涂鸦。”
“大家都说是你画的。”
安雅不服气。
她恨安好的源头,可是从那幅画开始的,如今如果告诉她,她恨的不过是一场义愤填膺的“侠义”行为,根本就是恨错认,她这么多年的痴心恨意也就太委屈了。
“大家亲眼看到了,还是你亲眼看到了?”
“反正,那就是你画的。”
说不过,她开始孩子气的耍赖。
安好冷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莫名威严,安雅的其实弱了很多,嘀咕了一句:“不是就不是,瞪什么人。”
安好得意哼笑一声:“我不会做那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偷偷摸摸的事情,这几个字,刺激到了安雅。
她忽然想到自己对安好做的事情,如果让安好知道她曾经那个幼稚的计划,会不会,现在这样的气氛就会荡然无存,她会重新开始——恨她。
婗安雅居然开始害怕,安好再次恨她。
她也开始庆幸,这件事,没有按照她的计划发展,更庆幸,安好没有和那个人在一起。
“你嫁人为什么没请姑姑?”她问。
姐妹的话题,已经扯离了关于儿时的回忆。
安好闻言,回的倒也坦白大方:“人都是我助理请的,我助理之前对姑姑有点偏见。”
“是那个姓方的助理吗?”
“你认识?”
“她来姑姑家说服姑姑上电视接受采访为你说话的时候,我在,我见过,你不要怪姑姑。”
“我没怪她,姑父前阵子住院了,你很久没去看她们,姑姑说起过你很多次,有时间打个电话回去。”
“恩。”
两人的对话,开始家常,平和。
“你以前学校那里,我帮你咨询过,如果你要回去,随时可以。”
“现在的老师和同学都对我很好。”
“所以随便你想在哪里念书,大学最好不要报考冷门专业,工作不好找。”
“我有去的地方。”
“唐子枫的公司?”
安好问。
安雅才想到,她在这里念书的事情只有唐子枫知道,而唐子枫和安好认识,现在安好又找来了,显然的——
“是不是子枫哥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他给我了我号码,我根据归属地查到的。”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说过,老家的地分钱了,给你拿钱来。”
安雅其实心里明白,她不可能是为这个来的,她手里人多如牛毛,真是为了钱,她派谁来给她就行,完全没有必要亲自走一趟。
她能想到她亲自前来的原因只有一个,她是真的,把她当作了亲妹妹。
“你其实该恨我的。”
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真的觉得当年,是自己鸠占鹊巢了。
“我懒的恨,我很忙,恨一个要花很多精力。”
“是我和我爸爸赶走了你和你妈妈,如果不是我们,你会比现在更幸福。”
“何以见得。”
“至少,你上大学期间,不用被老师同学看不起。”
被老师同学看不起?
看来,这在她心里,算是一根硬刺,难怪她喜欢待在这里不走,安好接她放学之前就拜访过她的老师,也到教室后门远远看了她一会儿。
刚是下课的时候,她和同学们打闹成一片,和安好印象中那个说着恶毒话语的小女孩,大相径庭。
她阳光,快乐,青春,朝气。
从那一刻安好就知道,她大约是很喜欢这里。
所以当她说要留下的时候,安好说是不想管她,其实,也只是想要她随着自己高兴而已。
“没有人是为别人活着的。”
“那我妈妈呢?我妈那么对你,你难道不恨我吗?”
“你都说了,是你妈,她如今也得到应有的惩罚了,为什么我要因为她恨你,婗安雅,你就这么希望我恨你。”
安雅垂下了脑袋,贝齿紧咬着红唇,眼圈泛红了一片。
“我知道,怕你恨我。”
终于,她心里话说了出来。
她的声音很低,安好却还是听见了,嘴角,勾起了一个欣慰的笑,站起了身。
“走吧,一起上厕所。”
安雅抬起头,对上了安好温柔的笑容:“别的姐妹从小一起做的事情,我们就从现在开始做起吧。”
安雅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唐子枫到的时候,包房里空空的,他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儿,放下手里的礼物,刚要给安好打电话,就看到安好和安雅结伴甩着水回来了。
显然,是刚去上了厕所。
看两个人的表情动作出奇的一致,五分相似的容貌让人十分肯定,这两人就是姐妹了。
“老大。”
推门看到唐子枫的那刻,安雅的惊喜,铺满了整个脸。
唐子枫笑着展开手臂:“很高兴见到你,我公司未来的高管。”
安雅兴奋的扑到了那展开的双臂之中,他身上熟悉的气味,是她所魂牵梦萦的,原本以为再相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