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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疯子都弄好了!
范乃正交给我吧!
邓疯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捆文件来)这是全份,里面有一件是给上头的报告书,其
余都是人名单跟实力调查表。不过已经出发的跟几个较重要的人
名,我没写进去。
范乃正为什么?
邓疯子因为谈起来话长,你有时间吗?
范乃正你最好是告诉我!
邓疯子(严重地)乃正,我们的事情弄坏了!
范乃正什么,你说?
邓疯子在我们的队伍里我发现了内奸!
范乃正是谁?把他逮起来!
邓疯子我要知道他是谁,也就好了!
范乃正那么,坏了什么事情呢?
邓疯子我得到一种情报,说是日本人已经在封锁线上加紧戒备了。你想,日
本人有什么必要这么干呢?要光是这一点,也还不希奇,在豫东,
在鲁北,他们竟派遣了大批的政治警察,开始在民间搜查了,这种
搜查说明了什么呢?在现在,他们要没有必要的理由,肯这样干吗?
不,这完全是为了对付我们。一定有内好跟日本人通声气,日本参
谋本部很晓得,要是在他们占领区内不稳定,他们的皇军一定在阵
地上立不住脚,要是占领区的老百姓都武装起来向他们进攻,他们
的皇军一定要溃败!所以我们的工作,他们是最怕的!
范乃正那么,我们怎么防止内奸?
邓疯子我们必须清除内奸,防止是不够的!因为他们的毒液已经散布在我们
的心脏,滋生是很快的,我们要一下子把他们清除掉!嗐,夏迈进
他们今天早上走了,我伯他们通不过封锁线呢!
范乃正有这样严重吗?
邓疯子怎么,你不相信吗?
范乃正我不大敢相信,因为当规定路线的时候,耿杰曾经很有把握他说这一
线是最安全的!
邓疯子乃正,这是你的偏见,耿杰是不错的,他为他们规定路线的时候,那
一线本来是很松懈,顶安全的!
范乃正老邓,我们不要绕弯子,假如真有内好,你究竟怀疑谁?知道这事情
的,只有你、我、耿杰、韦明我们四个人。要是我们四个人靠得住。。
——
邓疯子乃正,我懂你的意思,你知道不知道,在你的话里,起码已经陷害了
一个同志,这是不好的。自己弟兄,要相互信赖,对于敌人,才需
要真正的无情呢?我并不是说,我们的计划已经全盘泄露了,我不
过是说,事情不很顺手,日本人已经有了风声了!
范乃正那么,可见事情并不严重了!
邓疯子事情是严重的!从那一点风声里他们会探听出全部的计划来。现在唯
一的事情,是我们要晓得,在我们的周围,是不是真的有人暗算我
们!
范乃正你又讲笑话了!他既暗算我们,还会让我们晓得吗?
邓疯子假使我不是傻瓜,我总有法子知道他的!
范乃正不过夏迈进他们这五个人,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邓疯子乃正,最危险的,还是这个文件!我为什么不把重要的姓名填进去,
你现在懂了吗?
范乃正不,为什么?
邓疯子假如我们的估计是对的,那么,那个内奸一定会想尽方法来偷这个东
西,因为只有这个东西到了他们的手里,才可以防止我们在敌人后
方的活动!
范乃正疯子,说老实话,你疑心谁?
邓疯子我疑心谁,我不能告诉你!(门外有响动)谁?谁在门外边,
范乃正(限迅速地开了门,沈树仁正站在门边,一时他很慌乱,但立刻就本能地镇静了。他谦卑
地鞠躬)谁?
沈树仁我,沈树仁!
范乃止你干什么?
沈例仁(走进来,寻找)我丢了点东西,我想一定是丢在这儿。(他借了寻找的机会,
很注意地看了那摆在桌上的文件两眼)怎么,怪事,这儿也没有嘛!
范乃正(迅速地把文件放在皮包里)我怕你记错了地方了!
沈树仁也许是!怎么会不见了?奇怪,奇怪——哦,范先生,你看我这个人
多可笑,头脑子简直不中用了!
邓疯子(冷冷地)你的东西,也许根本没有丢吧!
沈树仁不,千真万确地丢了!咦,范先生,有个新闻你听说了没有?跟韦明
很熟的那个女难民瑞姑,就是杨兴福的女儿!
邓疯子真是无巧不成书!
范乃正什么,怎么这么巧?
沈树仁谁都不会相信的,天下竟有这种巧事!可是你不信吧,他们父女两个
却真的相认了,现在还在抱头痛哭呢!
范乃正见鬼!疯子,你想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花头!
邓疯子那可更不得了,成了花花世界了!
沈树仁不,这是千真万确的,瑞姑是杨兴福的女儿,才从南京逃出来的。唉!
可怜得很,可怜得很!
范乃正沈先生,劳你驾,请韦小姐跟那个瑞姑到这儿来一趟!
沈树仁你要看看她吗?长得很漂亮呢!(下)
范乃正疯子,我们才讲到内奸,就来了个莫名其妙的人,这中间,怕有什么
背景!
邓疯子也难说!
范乃正也难说,什么意思?
邓疯子天下的事,也有偶然,也有巧合!
范乃正我不相信!
邓疯子做事太武断了,会吃亏的!
范乃正我们试试看吧:
(沈树仁、韦明、耿杰、杨兴福、瑞姑上。
沈树仁范先生,你看,就是她!模样儿很不错,不是吗?
[瑞姑害羞地躲闪着。
杨兴福(伤心过后,已经是相当的兴奋了,推瑞姑)瑞姑,见见范先生,给范先生行个
礼,你不是从小就爱给叔叔伯伯行礼吗?嘿嘿,这孩子还这么没出
息,一见人脸就红。
瑞姑(行礼)范老伯!
杨兴福范先生,怎么范老伯!这孩子,就这么不知好歹!人家范先生会是你
的老伯,真是——嘿嘿,范先生,你可别怪她,她才十四岁,一点
事儿也不懂,什么事也不懂!
瑞姑(涨红了脸)范先生!
杨兴福(称赞地)唉,这就对了!(但看见范乃正冷冰冰地站在那儿,一语不发,不觉有点
手足无措)范先生,你说可是——碰着了,嘿嘿——站远点,小心你身
上的臭味把范先生给熏着。
范乃正韦明,这小孩子是什么人?
韦明(早已不满意他的态度)你难道不知道吗?
范乃正是的,我还没弄清楚!
耿杰(也不满意)乃正,你好大架子啊!
范乃正对那种来历不明的人,我向来是不留情面的!
耿杰(生气)你能说瑞姑——
韦明(截住他)耿杰——乃正,你这话什么意思?
范乃正我的意思也很简单,现在前方的战事很紧,汉好到处活动,我们团体
里,不能让那些来历不明的人走出走进!
瑞姑(难堪地)爸爸,走吧!
杨兴福(捂她的嘴)别做声,范先生要生气了!
韦明乃正,我很佩服你,你的顾虑很周到,但是瑞姑,她是个孩子呀!
范乃正孩子,也未见得靠得住!
韦明疯子,你觉得怎么样?
邓疯子我呀,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耿杰乃正,你连孩子都怀疑呀?
范乃正我不止是怀疑孩子,甚至于还怀疑我们自己,自己人里头,也难保就
没有奸细!
耿杰你是不是——
韦明(截断也)乃正,瑞姑可是例外,我是很知道她的!
范乃正你要是知道她,她也不至于今天才碰到杨兴福——她的谷得了!
韦明瑞姑!
(瑞姑欲步又止,非常胆怯地低下了头。
杨兴福去呀,韦小姐叫你!
韦明瑞姑,来,你怎么从南京逃出来的,怎么到了第四难民收容所,怎么
认识了我,又怎么碰见了你的爸爸,统统讲给范先生听一遍。
(瑞姑正犹疑不决的时候——
范乃正我没工夫听!
耿杰乃正,你也未免太过分了。
范乃正我还没有过分到陷害同志那种程度!
耿杰(气愤地)乃正,你讲话要明白点!
韦明耿杰。不准你开口,乃正你的意思是:我们里面,有人陷害了自己的
同志吗?
范乃正大概是的!
韦明疯子你晓得不晓得?
疯子我不晓得!
瑞姑(向杨兴福)爸爸,走吧,走吧!
杨兴福孩子,再等一等,范先生。。范。。
范乃正(突然冷酷地)瑞姑。。你叫瑞姑吗?
瑞姑是。。的!
范乃正谁是你的爸爸?
[瑞姑畏缩地不敢答应。
范乃正(进一步)你爸爸是谁?
〔瑞姑用手指了指杨兴福。
范乃正他为什么是你爸爸?
耿杰这真奇怪了!
瑞姑我。。不知道!
范乃正你怎么能不知道?
瑞姑他。。就是!我。。不懂!
范乃正你是什么地方人?
瑞姑南京!
范乃正你爸爸呢?
瑞姑也是南京!
范乃正怎么这么巧?
瑞姑我。。不知道!
范乃正你住在安徽什么地方!
瑞姑不,是南京!
范乃正为什么不住在南京了?
瑞姑南京被日本鬼子占了!
范乃正日本鬼子待你好吗?
瑞姑不,他们。。把房子都烧了!
韦明乃正,你这样拷问一个孩子是有罪的!
范乃正(更严厉地)你姓什么?
瑞姑姓杨。
范乃正你爸爸姓什么?
瑞姑也姓杨。
范乃正你妈住在什么地方?河南吗?
瑞姑不,也是南京!
范乃正她在什么地方?
瑞姑(恐怖地)她在。。
范乃正你说!
瑞姑她在。。她死了,被日本鬼子给杀了哇!(放声痛哭)爸爸。。带我走
吧!离开这儿吧!带我。。妈。。你在哪儿啊!。。
范乃正算了,可疑之点也还是很多!
耿杰自然哪!在你的意思,最好是大家关起门来做皇帝!
范乃正我是想关起门来做皇帝,可是你呢?你却陷害了几个同志!
[大家哗然。
耿杰你说什么?
范乃正我说你陷害了几个同志!
韦明乃正,你讲话可得负责任啊!
范乃正我自然负责任!
耿杰好吧!拿证据来!
范乃正你要证据吗?
耿杰拿来!
范乃正(匆匆的在一个纸条上写了几个字)在这儿!
耿杰(看完纸条,恐怖地)你可不能造谣啊!
范乃正拿我的头来担保!
耿杰(匆勿地把纸条撕碎,丢在地上)谁身上有表,几点钟了?
沈树仁十一点三刻!
韦明你要干什么?
耿杰不要你管!
韦明难道是真的吗?
耿杰来不及了!(冲下)
韦明耿杰,耿杰——(追下)
沈树仁想不到耿先生竟会——
邓疯子闭住你的鸟嘴吧!乃正,走,把耿杰追回来!
范乃正他为什么跑了?
邓疯子把他追回来再说!(急拉范乃正下)
沈树仁(把地上的纸条拾起来,拼读)“夏迈进等正在途中遇险。。”哼!(有决心
地)总有一天,我叫你们认识认识我沈树仁!
——幕急下
第三幕①
人物陈虹丁明时昌洪刘瞪眼夏玛莉江云峰韦明沈树仁导演胡长有瑞姑范乃正杨兴
福张丽蓉邓疯子电灯匠孙将军新闻记者
布景幕开在××剧场后台的化妆室内。屋内靠左(以观众左右为左右)横着一段突起一尺高的
短走道,上有栏秆,走道之左,直通戏里面的“后台”,“后台”的工匠职员,穿梭似地
跑上跑下,由隆起的走道右部走下来,取道具,拿衣服,煞是忙碌。台后靠右开一窗,看
见外面的空场。右墙上开一小门,内为更衣室,有的演员从里面换好衣服走出来,在个门
与走道栏扦之间,有一盏电灯照着,三两个后台职员整理物件。右前方有一把破沙发,沙
发上放着报纸。古左在那隆起的走道前面立着一张化妆桌子。吊起的电汀,用黑纸罩着,
光直射在围桌化妆的演员的脸上,台前左墙挂着许多红红绿绿的衣服。台中扁右有一根柱
子,上面贴着许多后台职员注意点的告白,上面乱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