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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频频外出在我第一次婚姻出现破裂一事上起了多大的作用。我知道,那时住在纽约、学习英语、适应环境对我的所有家人来说都是件难事。作为和三个女人——他的母亲和两个姊妹——一道生活的男人,埃迪尼奥在行为举止上同他周围的年轻美国人总是存在很大的差异。不过,他毕竟是一个正常的孩子——讨人喜欢,时而忧虑,时而任性,是个典型的青春少年。他长大成人了,结婚成家了,他有两个女儿,他有朋友,他也踢足球。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只要合情合理,我总是给予支持,而且我从不施加压力,要他去做他不想做的任何事情。
然而,1992年10月,他却卷入到一场非法车赛当中——在一天凌晨行驶于城中的各条街道,危及到无辜驾车人和行人以及参与这个愚蠢与无意义活动的人们的生命。事故无可避免地发生了。一位摩托车手,即名叫佩德罗。西蒙斯。内托的男子,在被撞之后死于非命。
这一案件最终被交付审判,即使埃迪尼奥因为并不是驾驶那辆车的人而无须负直接责任,他依然被判在一座不设防监狱服刑一年零六个月。然后,在2005年又进行了第二次庭审,这一次,陪审团一致接受了表明他在内托先生之死的问题上并未起任何积极作用的证据和证词。我们大家无不感到激动。从事情发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很肯定地认为埃迪尼奥没有责任。没错,他是在那儿,他也确实在车里;但开车的却一直是另外一个人。他从这件事中领受了惨痛的教训,但此事却未曾阻止他去结交一些狐朋狗友,而这些人所想的无非是利用他和他因是贝利之子而拥有的关系。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根本不考虑自身利益的真心朋友几乎是没有的。
埃迪尼奥与之厮混的人,或者说和埃迪尼奥粘在一起的人中有一个叫纳尔迪尼奥。他实际上是皮蒂科的儿子。皮蒂科是桑托斯队的一位前队友,也是我弄来和我一起为宇宙队效力的。纳尔迪尼奥被控参与毒品买卖和洗钱,某日在一次全州范围采取的行动中被逮捕归案。作为纳尔迪尼奥的一位朋友,埃迪尼奥也遭到逮捕;2005年6月6日,缉毒特工袭击了他在桑托斯与妻子杰西卡和两个女儿同住的宅邸。他们未能找到他们可以将其描述为非法的任何东西,但警方却声称存在着违反《第6368号毒品走私关联法》第14款的行为,认为他们应该将埃迪尼奥带至警局关押。这次逮捕是根据在电话中与别人的随意交谈而采取的,并不能证明与该案有联系,更不能当作犯罪的证据。并没有拿出证据表明埃迪尼奥与任何非法活动有牵连。为什么没有呢?他有必要非去洗钱吗?
在被告之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我感觉像是在做一场噩梦,一场我不会从中苏醒过来的噩梦。但是,我周围所有人所表现出来的悲伤情绪和我们所感到的忧虑却太过真实,又让我觉得这不可能是梦。我开始明白,我是在经历某件在我看来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有了一个因涉嫌毒品走私而遭逮捕的儿子。这样的事竟发生在我这个把毕生的精力都花在与毒品做斗争的人身上,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在经过混乱的几天之后,埃迪尼奥被押往位于圣保罗州内陆贝纳迪斯总统镇的一座防备措施最为严格的监狱。他要在那里最终待上两个月。埃迪尼奥被关押在这座防备措施最为严格的监狱中的那60天,显然是我一生中最为糟糕的时期。他被当成一头怪兽,关在与社会相隔绝的地方,有如一个步入歧途、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伤害的人一般。我的痛苦和遭际已糟糕到了如此地步。我尝到了耻辱、恐惧、失败、疑惑、悲伤和仇恨的滋味,产生了疯狂的想法,希望自己拥有蜘蛛人或超人的超级力量,去改变这个可怕事件的进程,在我想去的任何时候去看望他,去和他交谈,多告诉他一点儿关于生活、关于人的事情。我们往往把我们的孩子看成是成年人,然后,我们又发现他们还只是孩子,发现他们仍然需要听取某个年长者、他们真正的父亲的忠告。在这个奇特的时期,我想念我的父亲唐丁霍。他于1998年过世,可我此时却感到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他,就好像我也还是个孩子一般。我想让他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前行,为我指明我应该选取的道路,走完这段全新和可怕的人生历程。
我的母亲多娜。塞莱斯特和以往一样身心康健。但是,在她对这件事深感失望的情况下,在看到小时候如此冒失的儿子贝利现在是那么生气、那么脆弱、那么无奈的情况下,她的年龄又意味着我们必须待之以谨慎的态度。有一些事情恰恰是我们不能为其他人做的——这是其中的一件。我母亲的痛苦是双重的——为她的儿子感到痛苦,也为她的孙子感到痛苦。这令人恐惧。我们无一不在经受这样一个困难的时期,我们无一不在为我们之中的每一个人担忧,而埃迪尼奥却处在离我们如此遥远的地方。
我的这颗慈父的心被置于最重大的考验之下。我哭过多次。我无法入眠,我问自己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是否公平。我从不酗酒,从不吸烟,始终与毒品进行斗争——我为什么还得面对这些苦难?出名没有用——它只能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不去过度保护埃迪尼奥,或至少做到办事公平。要是他真被放出来,人们就会说这是做出的安排,只因他是我的儿子——贝利的儿子。要是他真在狱中出了什么事,警方就会为此受到指责。这种状况对他们来说是非常棘手的。我感觉,该做的正事是把他放出来——这点不容置疑。我有过厌恶的时刻,悲伤的时刻,痛苦的时刻,感到有罪、绝望、愤怒的时刻——这些情绪都与我当运动员时在生活中的那些美妙时刻所体验到的情感恰恰相反。在我的身边,阿西里娅及我们的家人和一些朋友都给了我继续和我有生以来所面对的最难缠的对手比赛下去的力量。
我请了律师,并将自己置于最前沿。但我并没有处理这类事情的经验——我的奋斗全是在足球场上进行的。但现在,我必须保卫我的儿子。所面对的是一项困难的挑战,但仅此而已。我依然是贝利,但在那一刻,我只是埃迪尼奥的父亲。我置身于摄像机前,并接受巴西和全世界期待于我的采访。听取我必须就刚刚发生的事情讲出的看法,其重要性与我打入第1000个进球的时刻无异。生活中的每件事看上去好像容易,但做起来却并不都那么容易:那一天,我想做的只不过是躲藏起来,逃离面前的一切,或趴在母亲的怀里哭泣,让自己的头靠在我妻子的肩膀上。我要我所有的孩子紧挨着我,我绝望地想要埃迪尼奥来到那里,拥抱他,并向他表明,我们的确常犯错误,但我相信他并想引导他度过难关。
我必须鼓足勇气,为了埃迪尼奥。在向记者们发表谈话之前,我想到我的生活曾是多么的美好,我曾多么频繁地向他们谈起我给巴西带来的所有好消息,正是这个深爱足球的国度始终把我视为偶像。我看到脑海里正在放映一部电影,没过多久我便意识到这就是该做的事情,它不仅重要,而且和我毕生反对滥用毒品和酒精的斗争是一致的。我一直在不倦地战斗,我还要战斗下去,希望有一天这场战斗将会获得胜利。滥用毒品显然是一个敏感和复杂的问题,但它带给世界的却是一种无法治愈、正在毁掉人类社会的毒瘤。我相信这一后果是有可能避免的,我将为此战斗到我离开人世的那一天。
最终,埃迪尼奥被转移到特雷门贝感化院,由于离家较近,所以好一些。我不断地旅行,不只是为了履行多项苛刻的合同和在世界各地传播反毒品的讯息:我感到自己有必要一直忙下去。我觉得那样的话事情就会更快地过去,同时也意识到我没有办法让自己的正常生活停下来,我不能畏缩和放弃。我明白,没有人可以为了我来过我的生活,我也不能为了别人去过别人的生活,不管我可能有多么乐意。
埃迪尼奥刚被送到那里,我便对特雷门贝感化院的进步中心有了了解。让我放心的是,他现在离我们近些了,里面较舒适,为被收容人员安排的活动内容也更为广泛。他的女儿可以前往探视而无须蒙受防备措施最为严格的监狱所造成的心理创伤——应埃迪尼奥的请求,她们从未到那座监狱探视过他。尽管这里并不理想,但在某个更相称的场所探视埃迪尼奥还是让我有了某种舒服的感觉。
在为整个事件责备自己一段时间之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我不能为此独自承担罪责。我离家外出,去寻找我的职业、抱负、目标和梦想。我全身心地投入到我所做的每件事情当中。埃迪尼奥和我的其他孩子所期盼的可能是一位顾家的父亲能够常在身边,这是他们欠缺的东西。我为此感到懊悔,但这是我为谋生而做事的一个不可避免的后果。是的,我是做出了这种选择,但如此选择也并不容易啊。但我知道,除了这一点,他们不缺任何东西。
我不想评判我的儿子。我极其渴望他能被宣判无罪并获得释放,能够恢复他的生活。但这并不取决于我,不取决于贝利,不取决于埃德松。现在,只有司法体系能够对证据进行评判,并确定他无罪,而且同那些与毒品有染的机会主义朋友没有关系——因为结交与毒品有染的朋友本身不足以让他身陷囹圄。我只祈求上帝眷顾他,就像上帝始终眷顾我一样。
这一令人遗憾的事件,这样的审问,让我心中充满了如此沉重的哀伤。但是,我并不怀疑上帝会一如既往地继续为我前进的道路铺洒光明。如果他将这一痛苦降于我身,那也是因为他知道我能够以某种方式从容应对;他知道我拥有一名运动员的心,三心镇的那三颗心,将能够承受这一痛苦。我也认为,在这样的考验来临时,我们必须加以接受,而且尽己所能妥加处理——你可以肯定,那是让它较容易过去的唯一途径。为之长夜难眠、潸然泪下、痛恨整个世界都是毫无意义的。
至于我,对那些原本不是朋友的人,我相信过多少次?我究竟有多少次把那些我后来才明白是抱着嫉妒心理的人、希望我病倒的人,甚至给我带来经济损失的人请到家中,让家人作陪,一起进餐,或者和我一起度过闲暇时光?体验到这种失望让人如此悲伤,但这种事经常发生。我多次错误地给予人们以绝对的信任,但生活却从未停止给我以教益。在我这样想时,我发现他和我以及我们中的所有人都会犯错误。
让我们好不高兴的是,埃迪尼奥于2005年12月获释了。司法部发出一项初步指令,允许埃迪尼奥在审判期间不受监禁。让他回家过圣诞节是我有生以来收到的最好礼物,我们在一起倾心交谈,度过了很多时光。他身体脆弱,易动感情。他哭过多次。他知道还有很多与审判有关的问题需要解决,但他也相信自己接受了一个痛苦的教训,完全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事,没做什么事。他还准备同司法部继续配合,并说与此事有关的很多东西还没有全部讲出。他要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与纳尔迪尼奥的犯罪行为没有任何牵连,而警方已确认后者是圣保罗州南海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