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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德利虽然满脑子洋化思想,但对风水却深信不疑。他在香港中环德成大厦的办事处,里面的电话、家具等设施,
与1927年前迁入时一模一样,丝毫没有改动。原因是叶德利曾请风水名家来看过,嘱其不可“动土破气”。
若有人问:“陈设这么古老,不显得太过时吗?”
叶德利会马上笑着说:“古老不古老不是问题,最紧要的是有钱赚,有桃花运行,其他什么也可以不理!”
他在香港浅水湾及澳门松山华宅的车房内,摆放着几辆古董跑车,叶德利每有烦恼,便到车房探望他的“宝贝”。
他说:“我一看见它们,便一切烦恼尽消。”
在叶德利的大半生中,可说享尽温柔,羡煞旁人,不过,叶德利还是屡发怨言:“在我的一生中,我觉得太多女人,
太少时间。”叶德利一生中有两位正式太太。一位是何鸿燊的姐姐何婉婉(前文提到过,当年何鸿燊的父亲何世光炒股
输光,带着几个儿女避居西贡,叶德利恰巧也前往西贡躲避战乱,因此与何婉婉相识,并双双坠入爱河),现定居澳大
利亚;另一位太太在美国,为他生了个儿子,取名小泰迪,现年不满10岁,叶德利十分宠爱这个儿子。
叶德利共有三子两女。目前他正向90高龄冲刺,港澳的生意全都交给大儿子叶庆华打理,叶庆华原是叶德利的侄子,
后来过继给了他。
从以上情况可以看出,叶德利不仅是个语言天才,交游广泛,而且头脑精明,擅长商务,他比叶汉更会玩、更擅于
周旋于情场,但他爽直的个性和洒脱的为人与叶汉颇具相似之处。从根本上说,叶汉需要一个具备实力而日后又不至于
与自己争权夺利的搭档。所以,在1961年大好时机到来的时候,叶汉一下子便选中了叶德利。
在香港的一家酒楼里,叶汉对叶德利说:“叶老弟,我们合伙竞投赌牌吧!”
叶汉和叶德利当时都才50岁左右,叶德利略小几岁,所以叶汉称其为老弟。
“有没有搞错啊,叶兄?傅家的生意你也敢碰?”叶德利惊诧地睁大眼睛。
叶德利对傅老榕的发迹史和现在的财势可说耳熟能详。当时傅老榕才死去不久,赌场生意由他的儿子掌舵。虽然傅
老榕不在了,但傅、高两大家族的势力不仅还在,而且还在增大,比如傅家在香港发展很快,已经拥有著名的富丽华酒
店和球义大厦。叶德利认为要战胜傅、高两家,几乎难于上青天。
叶汉毫不气馁,积极鼓动如簧之舌,向叶德利罗列竞投的有利条件。
他从自己两次竞投失败,讲到“泰兴”因为怕他而笼络他,答应给一间赌场经营;又从自己请律师拟文历数“泰兴”
的不是,提出多条有益于澳门政府的开赌建议,到新澳督马济时上任,宣布新的投标方法,等等,这样讲过一通之后,
又继续鼓动叶德利:“叶老弟,我是在赌场上过了半世的人,看得非常清楚,要想飞快发达,开赌场是最好的途径。现
在内地就不用谈了,香港也明令禁赌,到外国去嘛,强龙难斗过地头蛇,看来看去,惟独澳门是块好地方。你真得想仔
细,如果投得赌牌,就能一统澳门赌业,到那时候,还愁钞票不滚滚而来吗?”
叶德利双手使劲搓着,显然动心了,可是嘴上还说:“叶兄,可是我对赌博这玩意又不精通,到时候……”
叶汉岔断道:“这不要紧的,不懂可以跟我学。我也有不如你的地方,我们互相配合,最紧要的是先把赌牌夺到手,
其他问题可以慢慢商量。”
叶德利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从叶汉的话中似乎感觉到了一点点霸气,于是担心道:“叶兄,话得说清楚,跟你打工
我可是不干的!”
叶汉马上叫道:“谁说过让你跟我打工啦?我叶汉在江湖上闯了半辈子,还不知道跟人打工的滋味?我最不能忍受
的就是跟别人打工,如果我愿意跟别人打工,谁不想要我?干脆把话挑明,我们是合作关系,你就把这颗定心丸吃到肚
子里去!”
这颗定心丸虽然还没能怎样让叶德利定下心来,但他总算是答应联手了。
叶德利问:“第一步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
这种问话方式,使叶汉情不自禁地提前露出了大老板的神气,他皱着大眼眉,用手支着下颌说:“兵分两路,我主
内,你主外。我负责联系律师,草拟投标书,设法取得新澳督的支持,随时掌握‘泰兴’的动向,还有一些别的重要事
情;你呢,要使出浑身解数,把澳门通往里斯本的路子打通。我以前的两次竞投,听说投标书从没有到达过里斯本,这
一次估计到达里斯本没太大问题,因为最后拍板在里斯本,你最好是亲自去葡国跑一趟,不管是花口水也好,花钱也好,
务必要把最后的关节打通!”
“行,我试试看吧!”叶德利说。
叶汉见对方反应不热烈,大声叫道:“不是试试看,而是一定要办妥!否则就会前功尽弃,可千万马虎不得!”
叶德利笑笑说:“叶兄,你放心,我朋友多,相信这事不是太难办!”
叶汉返回澳门之后,叶德利开始在香港展开活动。
其实叶德利的心情是复杂的。他虽然极想发大财,也知道开赌的确能够发大财,但是,他也有不少顾虑,首先是他
对赌博这种事的确兴趣不大,因此难以焕发出热情来,不能凭热情去做的事,在他看来绝对是一件苦差事;他在这个世
界上,感兴趣,而且能吊起他无穷热情的,只有赛车和女人。消受这两样东西,一要金钱,二要身体,三要时间,而开
赌场是非常缠人的事,真的干起来了,时间便很难由自己支配,决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一个人活在
世界上,连自由都没有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呢?其次,叶德利深深感觉到了叶汉的霸气,尽管他现在还尽量掩饰,但一
旦夺到赌牌便必然暴露无遗。叶德利并非害怕叶汉的霸气,在澳门开赌场没有几分霸气是站不稳脚跟的,叶德利从内心
考虑也希望以叶汉为主,他连一点点当赌界霸主的愿望都没有,只希望“搭车”赚钱,但是他也担心,如果以后两人之
间合作不好,特别是利益受到损害时,连个说公道话的人都没有。另外,经二人初步协商,叶德利知道开赌场双方的投
资都是巨大的,资本抛出去之后,其他大事情一时便干不成了。叶德利不想在赌场管太多具体事务,那么资本便几乎全
抓在叶汉手中……这样思来想去,叶德利心里暗暗萌生出一种想法,那就是希望再拉一个人进来。
他认为,这个人首先应该和自己关系密切,不会蒙骗自己,其次,这个人财势比自己更大,而且乐于坐镇赌场。惟
有这样,自己才可能既赚保险钱,又可以经常溜边,进退自如。假如能做到这一步的话,那么赌场便大有搞头。
叶德利拨着自己的如意算盘,那位第三者的影子,也慢慢地在脑海里浮现了。带着各种考虑,叶德利开始了在香港
的活动。
他首先来到自己最初打工的香港国民收银机公司,找当年那位提携过自己的英国老板希尼斯。
希尼斯听了叶德利的话后,表示他与葡国政府官员没有太深的交往,感到爱莫能助。
叶德利问他还有没有什么拐弯抹角的关系可以利用。
希尼斯想了想,说:“我有一位朋友,也是英国人,后来加入了美国籍,现在在美国华盛顿当律师,据说,他和美
国外交部的关系不错。我想可以请他通过美国驻葡萄牙领事馆,打听一下有关情况。”
叶德利既喜又忧,他不想就这样贸然跑到美国去,于是再次请求道:“你能不能为我向这位美国朋友先打一个电话
呢?然后我再专程飞美国一趟。”
希尼斯摆摆手,说:“你完全不必去美国。去了也白去,这几天,我那位朋友到英国去了。等他回来,我给他打电
话,再把打听到的情况告诉你。”
几天之后,希尼斯转告叶德利,经那位律师朋友了解,有关澳门赌业专营权审批事务,是由葡国海外部负责,但是
如果要想查询审批赌牌的具体细节,最好是当事人自己亲自到里斯本去跑一趟。
叶德利马上通过电话与身在澳门的叶汉联系,最后说:“恐怕我得飞一趟里斯本了!”
叶汉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看,你最好是带几个助手去!”
“我要助手干什么?”叶德利叫起来,“是不是对我不放心呀!”
叶汉照直说:“叶老弟!别的我对你都放心,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给洋妞缠住。你这人我还不了解?洋妞一缠
上来你就骨头发酥,想脱身也脱不开,到时反而把大事耽误啦!”
仿佛被叶汉点中了穴位,叶德利讪笑起来,转而道:“就是带了助手去,要泡妞还是照泡啊!”
叶汉严肃地说:“我给你选个助手,看管不管得住你!……”
“谁呀?”叶德利急问。
“让婉婉陪你去!”
婉婉即何婉婉,是叶德利当时惟一的太太。
叶德利想,这一着确实厉害,有太太守在身边,什么好事也别想干了。不过也好,他正想跟太太商量另一件大事。
于是高兴地对叶汉说:“好!就让婉婉陪我去。不过,我说叶兄,以后你可别再干这种让我折寿的事啊!”
叶汉最后叮嘱,此行务必在秘密中进行。
几天之后,叶德利携太太何婉婉悄悄起程,绕道西班牙,然后又抵巴黎,故意给人造成他们是外出旅行的错觉,因
为傅、高家族的眼线非常敏锐,弄得不好便可能打草惊蛇。在巴黎逗留了两天,他们最后乘夜航班机飞往目的地里斯本。
在香港动身之前,希尼斯的美籍律师朋友已经和里斯本有关方面取得联系。叶德利让太太留在饭店休息,自己一人
来到葡国海外部。
叶德利了解到,叶汉前两次竞投失败的原因有多方面,最明显的一条原因,便是他的投标书都被扣压在澳门政府的
抽屉里,从没到达过里斯本。除此之外,似乎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在葡国海外部连续活动了两天,该做的工作都做了,叶德利感到只要投标书能到达里斯本,取胜的把握应该有七成。
在海外部的所有活动,均是在高度机密的情况下进行的。
回到饭店,叶德利把有关情况讲给太太听,然后讲出自己对和叶汉合作的种种顾虑,以及希望加一个人进来的想法。
何婉婉立刻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夜晚,夫妻俩兴奋得一直没有睡着。
大约是10天之后,叶德利出现在澳门,他故意下榻在一家不怎么显眼的旅馆,约叶汉来见面。
叶汉接到电话,立即赴约。
两人先是互相开了一阵玩笑,然后转入正题。
叶德利说:“情况不妙啊!我查清楚了,你上两次的投标书,连送都没有送到里斯本去!”
叶汉说:“这个我已经知道。”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叶汉摇摇头,注视着叶德利。
叶德利长叹了一口气,露出不说也罢的苦相。
“喂!搞什么鬼啊,快说!”叶汉急了。
叶德利阴沉着脸,“你可要挺得住啊!”
叶汉不由紧张起来,示意快往下说。
叶德利说道:“你失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