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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听骰党”,替赌场赢回二百多万。从此叶汉的大名响彻省、港、澳。
前文反复提到过,叶汉天生一对大耳朵,而且是“兜风耳”。有关相面的书籍说,生着这种耳朵的人,终生劳碌奔
波,即使发了财,也不容易守住。
笔者认为这种观点有一定道理。从人类遗传学的角度来看,一个人的内脏和外形长成什么样子,与他(她)的生存
环境(包括自然环境与文化环境)有密切关系,但环境对人的影响,需要经过漫长的时间,才可能显现出内脏和外形上
的某些特点。这一点从人种上能看得比较分明。比如:白种人的鼻子一般生得又高又大,是因为他们的远古祖先生活在
寒冷地区,空气寒冷,使他们需要一个呼吸道较长的鼻子;而黑种人的鼻子则生得较为短促,而且“朝天鼻”较为多见,
是因为赤道地带太热,鼻内呼吸道短有利于加快换气速度。再比如:以食肉类为主的西方人,和以食植物为主的东方人
相比,西方人的肠子比东方人短得多,是因为植物比肉类更不易消化。这都是显而易见的,不是玄谈。
环境影响肉体,也影响性格,当然也可以反过来。
在动物当中,大凡听觉机警的动物,耳朵通常坚挺地耸立着,比如猫、鼠、狗等,有的是需要防范,有的是需要出
击,都是被迫的。听觉迟钝的动物,如果没有其他器官辅佐,恐怕已经绝迹了,除非它们受到人类的保护。这种动物的
耳朵通常很大,而且肉笃笃的呈下垂状,比如大象和猪。它们的性格也是慢悠悠的,像个有福的样子。
人类的耳朵介于这二者之间。由于人类的活动特殊,别的感官进化了,尤其是特有的“心”进化很快,耳朵的作用,
至少与眼相比,不是那么重要。
但是,也有个别人一直保持着耳朵的高度机敏,有的人在专注地听远处什么声音时,耳朵会微微地朝前动弹,尽管
不是有意识地动,但表明他操纵耳朵的神经功能还没退化光,甚至有个别人能主动地让自己的耳朵上下移动。医学实验
表明,听觉处于戒备状态时,耳朵表现出上提的趋势。一般而言,耳朵需要随时戒备的人,总是那些生活艰难或者是不
安于现状的人,这种人很难有平和的心境。按世俗的说法,这是一种即使有福也不知道怎么享受的人。
笔者仔细观察过叶汉的耳朵。他属于那种“上游耳”。这是把耳朵比成一只船,所谓有福的人,耳朵呈平静状态,
像一只泊在湖心的船,无忧无虑。而“上游耳”表现出动态,在上耳根和内耳垂处,可以明显看见数条拉长的皱纹,像
船上游时划拉出的波纹。
叶汉的耳朵既是“兜风耳”,又是“上游耳”。长有这种耳朵的人是否有福,笔者不想去谈,但有一点笔者深信不
疑,那就是拥有这种耳朵的人,一般性格倔强,外向,好奇,不安分,个别的潜在着超人的听力。
就叶汉而言,笔者不是先有这种结论,而是叶汉的表现提供了这种佐证。
如果没有这对耳朵,叶汉也就不是叶汉了。
叶汉扬名澳门,以至后来名噪上海,多亏这对耳朵大显神威。
也正因此,才有了上面一番对耳朵的议论。
“泰兴娱乐总公司”隆重开业,傅老榕重用叶汉,提拔他担任骰宝部主任,并每月发他700 元的高薪。叶汉自然是
踌躇满志,有心大干一场的,可是他遇上了拦路虎。
由于“神秘党”事件,公司几位关键人物均惊魂未定,极力劝傅老榕暂时不要开骰宝台,免得那帮“神秘党”闻讯
杀回,抢个头筹。
这种情况下,叶汉也不敢坚持一定要开骰宝台,“金爷”人马杀到,赌场必然重蹈卢九的覆辙,何苦呢!
因此,叶汉这时虽说挂了个骰宝部主任的名,实则投闲置散,日子并不好过。
但是,赌场没有骰宝,对生意确实有很大影响。
大约过了半个来月,“神秘党”依然没有露面。
“恐怕不会来了吧!”叶汉心里想。从上次接触,叶汉隐约听到“金爷”的“马仔”露出过“阿拉”的口音,像是
上海人。如今日本鬼子打进了上海,那边也在大开赌场,“金爷”是不是回到上海去了,在那边赚顺了手呢?
叶汉把这种想法报告给傅老榕。
傅老榕觉得也是,继续观风不是办法,如果“神秘党”永远不来呢?难道永远不开骰宝?永远干等下去?那该赚的
钱就赚不到了。
思前想后,傅老榕狠下一条心,下令说:“兵行险着,明天正式开骰宝!”
“泰兴公司”多张骰宝台齐上,果然客似云来,生意立刻红火。
叶汉当上主任,收下了原卢九手下的邱老六,安排他具体打理“泰兴”设在十月初五街的骰宝台;狗仔则负责中央
酒店的骰宝台。叶汉的办公室设在福院新街的赌场内,三处分设的骰宝台均由他总管。
开始几天,叶汉到各个赌场不停地走动巡视,见各个骰宝台前人头攒动,日进万金,心中十分得意。
在赌场内巡视一番之后,叶汉便站到赌场外的入口处,留心着远远近近朝赌场走来的人。
“怎么还不来呢?”叶汉自言自语。
一个星期过去,“神秘党”没有出现。“恐怕真的不会来了!”叶汉这样自我宽慰。
他给邱老六、狗仔等人打招呼,严密注意赌客动静,如果“神秘党”来了,先不要惊动他们,及时向他报告。
叶汉回到福院新街自己的办公室,坐在那儿思考,如果“神秘党”重来,该采取什么办法对付。想来想去,也没有
想出一个好办法。最后只是惟愿他们不要出现。
一天又一天,日子平静地过去。又过了一个星期。这天上午,叶汉正在统计半个月来各张骰宝台的盈利情况,突然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叶汉拿起话筒,是狗仔从中央酒店打来的,狗仔的话音显得极其恐慌,他结结巴巴地说:“汉哥,糟、糟了!那伙
人又、又来了,已经赢了咱们几万元……”
叶汉问:“你认准了?真的是那伙人?”
“没错呀!为首的那个汉子,左脸上有一块胎记,有六七个人。他们还在继续赢,你赶快过来!”
叶汉立即赶往中央酒店。
“神秘党”没来之前,叶汉心里高度紧张,当他们真的来了,反而感到轻松多了。叶汉不相信他们会有什么法术,
一定是掌握了什么窍门。现在他们来了,只要特别仔细地观察,他们不可能不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到达酒店,简坤在门口等他,神色惊慌不已。
叶汉拍拍他的肩,没说什么,直上酒店六楼。
六楼的赌场内人山人海,其他赌台几乎都停开了,赌客全围到一张骰宝台前。
叶汉个子矮,在人缝中七挤八挤,好容易挤到可以看清骰宝台的位置。
所有赌客均站立着,正对荷官的赌客位上,坐着沉默不语的“金爷”,他目不斜视,悠然自得地叼着一根没有点燃
的雪茄。在他身后,站着五六个随从。
担任荷官的是狗仔。他看见了叶汉。叶汉朝他做眼色,示意他照做,不要声张。
狗仔开始摇骰,然后把骰盅放回台前,请赌客下注。
“金爷”下注3000元,押“小”。
旁边的赌客立即跟“小”,总注码在2 万元左右。
狗仔打开骰盅盖,果然是“小”。
千家欢乐一家愁。
这一次叶汉没有看出任何破绽,但付出的代价是二万多元。
叶汉向“金爷”再靠近一点,从一开始就盯紧他,不放过任何细节。
狗仔端起骰盅,又准备开始下一铺摇骰。
这时全场鸦雀无声。
以前,叶汉和大家一样,这时都会把目光和全部注意力集中到荷官手里的骰盅上,这次叶汉不看荷官,始终如一地
盯住“金爷”。
就在三粒骰子在骰盅里发出零乱的响声时,叶汉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疑点。
只见“金爷”身子微微前倾,而双眼却微微眯拢,那副样子就像是在凝神聆听什么。
叶汉心里一惊,想到了什么。但他还需要再证实一次。
这一铺“金爷”又押中了。
再下一铺开始。
狗仔摇骰。
叶汉紧盯住“金爷”。
“金爷”的表现和上次一模一样,而且这次表现得更明显,“金爷”似乎担心听不清,竟把一侧的耳朵往前送,想
和骰盅靠近点。
难道他能“听骰”?难道这是真的?叶汉满脸涨得通红,心口砰咚砰咚跳得发慌!
这个夜晚,叶汉躺在床上,两眼瞪着天花板,不停地想着这个问题:“听骰”,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啊!难道它
不是传说,不是法术,人类的耳朵果真可以听出骰子的点数吗?
“该死的‘听骰党’!”叶汉猛擂床板,给那帮“神秘党”重新命名。
次日,叶汉把几个手下召集拢来,让他们稳住阵脚,暂不要向傅老榕报告,并说他已摸到一些眉目,待他再作深入
侦察。
可是这次“听骰党”来势凶猛,每次下注均在1 万元以上,三五天中便搬走了赌场七十余万元。
不停地到金库取筹码,这是瞒不住老板的。简坤先报告傅老榕,傅老榕又通知了合伙人高可宁,“泰兴公司”上下
乱成一团。
“快去把叶汉给我叫来!”傅老榕急得跺脚,对简坤大喊。
叶汉满头大汗赶到。这几天,他紧紧跟着“听骰党”,企图有新的发现。由于骰宝分设在中央酒店、福院新街和十
月初五街的几处赌场内,“听骰党”今天进攻这间赌场,明天又进攻另一间赌场,叶汉跟着到处奔波,而又不能让他们
发觉自己的动机,因此极其辛苦。
傅老榕可不管他这么多,见面照例劈头大骂:“混账!那些家伙已经到了好几天,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叶汉说:“我怕你惊慌……”
“就只怕我惊慌吗?”傅老榕打断叶汉的话,叫道,“已经输掉了我七十多万,今天我才知道是那些家伙到了!”
叶汉说:“我已经查出了一些名堂……”
“查个屁!赶紧把骰宝台停掉!”傅老榕再次打断他的话。
等对方平静一些,叶汉接着说道:“停掉骰宝,那么这70万就白白丢了。如果先不惊动那些人,说不定我能把本扳
回来!”
叶汉把那帮人如何能“听骰”的情况说了一遍。
傅老榕呆住了。开了几十年赌场,他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奇事。
最后,傅老榕问:“你有什么办法破他?”叶汉认真想了想,说道:“给我三天时间。”
踱了几个来回,傅老榕停在叶汉跟前,阴沉着脸说:“我给你三天。如果不能反败为胜,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这等于立下了军令状。叶汉明白,升沉荣辱完全在此一举了。
叶汉回到住处,关起门来静思冥想,“听骰党”首领“金爷”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神情,频频出现在他的脑海之
中,激发着叶汉寻求破解之道。
在此之前,叶汉并不懂得听骰的窍门,但是他这时认为,要破听骰,自己就必须学会听骰。只有这样,才能反败为
胜,才能保住赌场不致蚀本关门,才能保住自己和众兄弟的饭碗。
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叶汉开始苦练。
他一天到晚抱着骰盅在摇,学习听骰要领,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