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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说该怎么办?”
严世蕃老练地道:“哪个内阁当权的时候,没有人向皇帝告状的?他们巴不得自己来当首辅,这个您不要怕,皇帝不会理他们的。不过,您要记住保证皇帝的三个需求。”
严嵩问:“哪三个需求?”
严世蕃说:“一是要保证他不断有女人玩。这二嘛就是要时时在皇帝面前提醒什么烧香拜神之类的事。第三就是要逗皇帝开心。您想想,皇帝虽然搞的女人多,但没有一个女人跟他有情有义的,仅有的一个又被皇后给害死了。所以呀,皇帝在感情上是相当苦闷的。您要抱着这样的宗旨:只要皇帝喜欢,就是叫吃屎喝尿也干!”
严嵩听了儿子的一番教诲,佩服得五体投地,对儿子说:“蕃儿呀,你这一说,为爹的心里更明白了。爹把这些说出来你心里有个数,有人奏给皇帝说爹在府邸结交私党、受贿、卖官鬻爵,等等,好像你爹我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另一个人要弹劾我和翟銮,这次还有翟銮陪着我。唉,你爹才入阁几天?便有这么多人不服,那是对咱们严家眼红呀!你说我们该怎么对付那些恶棍?”
严世蕃不耐烦地说:“爹爹呀,您真是糊涂呀,我刚才不是说了三点吗?您只要把皇帝牢牢地抓在手里,谁也扳不动您。我刚才对德兴说的就是最好的例子,在皇帝面前灵验得很,不信您问德兴去。”
德兴回到宫里,按照严世蕃的话对皇帝说了以后,嘉靖皇帝果然显得异常平静,还悠悠然地说:“她去了也好,到天堂享福去,躲开了人世间的纷争。”说完,硬要坐起来。太医让他不要动,睡在床上安心静养。皇帝却坚持道,“快让朕起来,朕要亲自为端妃烧炷香。”
太医院院长许坤忙阻止说:“皇上,您就谕令他们代行吧,再休养几天就可以下床行动了,到那时上哪儿烧香都行。”
嘉靖皇帝根本不听,硬要撑着床面坐起来,穿上衣服就要下床。他的脚刚一落地,整个身子便坐到地上。太医赶紧把他扶起来说:“皇上,您的身体还很虚弱,不静养一段时间是不行的。”
嘉靖皇帝倔强地说:“既然下床了,朕就是爬也要爬到醮坛前去为端妃烧一炷香!”
德兴只好搀着皇帝来到大殿的醮坛前。皇帝跪在那里,心中虔诚地默默念着:“不是端妃的过错……这不是端妃的过错……”随行的人都跪下来跟着皇帝一起默祷。
跪拜完毕,嘉靖皇帝试图站起来,但不能如愿,他幽幽地说道:“这个殿里有鬼气,不让朕站起来呀!德兴,你去西苑找一间房子,朕要到那里去住。”
刚刚起来的方皇后听了皇帝的话,顺势说:“皇上,臣妾就来接您回去住的,就住到坤宁宫吧。”
嘉靖皇帝虽然还思恋着曹端妃,但对于方皇后把自己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这件事,还是感激不尽的。面对皇后的一片真心,铁石心肠的皇帝也无法拒绝,他在非常矛盾的情况下答应了皇后的请求,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坤宁宫。
方皇后对皇帝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处处小心谨慎,尽量温柔体贴,使皇帝的身体很快康复。他每天下床在后花园转悠,呼吸新鲜空气,食欲比以前大有增加。一次,方皇后正在一旁侍候皇帝用膳,嘉靖皇帝却想起以前与曹端妃在一起的日子,不觉怨恨起方皇后的心狠手辣来,他停下手中的筷子,情不自禁地说:“唉,也不知道端妃怎么样了!”
听了皇帝的话,方皇后心里一惊,变色道:“皇上,她是大逆不道的下贱胚,差点要了您的命,还提她干什么?”
嘉靖皇帝一听,怒火顿生,将手里的饭碗往地上一摔,愤愤道:“你口口声声说她大逆不道、谋反,可拿到她谋反的证据了么?你和端妃究竟有什么不解的仇恨,你要那样残酷地对待她。如今她已经被你害死了,难道你还不肯饶过她吗?哼!”
方皇后没有想到皇帝会发这么大的火,吓得浑身直哆嗦。又想到她冒着风险将皇帝救出来,如今却招来这一顿委屈,不由得伏在桌上呜呜地哭起来。
方皇后的哭泣并没有引起皇上的怜惜,反而激起了他的恼怒,他一拍桌子道:“哭,哭,哭,朕还没有死哩!你想哭,滚到端妃的坟上去哭,不要在这里惹朕厌恶!”又随即喊道,“德兴,走!”
嘉靖皇帝带着德兴气愤地走出坤宁宫,天色已近黄昏。
德兴一片茫然地问道:“皇上,还回乾清宫啊?”
嘉靖皇帝经凉风一吹,气消了许多,他故作神秘地说:“今晚朕带你去个好地方,以后你也跟朕一起住在那里,可安静啦。”
德兴好奇地问道:“皇上,远不远啊?奴才去喊轿子吧。”
嘉靖皇帝摆摆手说:“哎,不要,不要,我们慢慢走去。朕多走点路,感到舒畅,明天就会吃两大碗饭。”他们慢慢地走着,差不多走了半个时辰,在一座大殿前停下来。皇帝告诉德兴,“今晚就睡在这里,你来过吗?”
德兴看看四周,好像一次也没来过,疑惑地说:“皇上,这不是宫内的吧?奴才怎么在宫中从来没看见过这座宫殿呀?”
嘉靖皇帝笑道:“这是西苑,是宫外也是宫内。”
“啊!”德兴惊讶地道,“皇上,还没叫侍卫哩,怎么不把陆大人带来呀?奴才喊他去吧。”
嘉靖皇帝扬扬手说:“不要声张,谁也不知道朕在这里,一切等明天再说。”说完便各自睡下。
当天晚上,陆炳发现皇帝不见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吩咐锦衣卫四处打听。
一连几天,大臣们都不知道皇帝的去向。内阁大臣翟銮、严嵩、许瓒、张璧都聚在乾清宫等待,要与皇帝商讨国事。这段日子,西北边境仍然吃紧,边陲奏折不断,皇帝却一直不上朝,大臣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正在大家焦急之时,陆炳对内阁臣僚们说:“皇上在西苑修养,你们到那儿去吧。”
大臣们一听,都感到惊讶。翟銮说:“走,我们劝皇上快回来,还有好多大事要处理哩,他住在西苑也不方便呀。”于是,四个内阁辅臣坐着官轿到西苑欲接皇帝回宫。
嘉靖皇帝第二天凌晨起床,令德兴把陶仲文喊到西苑永寿宫。皇帝对陶仲文道:“真人法力无边,你给端妃收收魂吧!”皇帝这些晚上只要一睡下,就会感到端妃在呼唤他,像仙女一样飘到他的面前。他伸手触摸时,那仙女不见了。他多么渴望与端妃重温旧梦啊,但每次一出手,他那美好的愿望就落空。他认为只要端妃的魂灵还在,他就能把她重新呼唤回来,重新搂在自己的怀里,那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陶仲文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煞有介事地说:“端妃与皇上情深意切,虽藕断却丝相连。皇上,这是好事啊!贫道祝贺皇上还会遇到红粉知己的,又要走桃花运啦,有端妃保佑啊!”
嘉靖皇帝听了,心里喜滋滋的,早忘了给端妃做法事的计划,问陶仲文道:“真人说朕又有知己,能让朕知道是谁么?”
陶仲文神秘兮兮地说:“贫道近观京城西北,见有紫气上升,并不时放出五彩缤纷的飘带,那里必有仙女降临。”
嘉靖皇帝听得直咽口水,信以为真,生怕把美人弄不到手,追问道:“真人说能找到么?还要等几天?”
陶仲文完全是信口开河,胡诌了一个紫气仙女,却撩得皇帝迫不及待。为了稳住皇帝,他说:“不几天,不几天。皇上就等着再享艳福吧。”
嘉靖皇帝暗示道:“就在这西苑,朕不回大内了。”陶仲文走后,皇帝常常望着西北发呆,天天在等着仙女的到来。
终于听见了脚步声。嘉靖皇帝看见来人,惊奇地问:“你们怎么来了?”原来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翟銮、严嵩等内阁大臣。
内阁大臣们一看见皇帝,齐整整地跪在地上,磕头呼道:“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嘉靖皇帝又不是在朝廷上,内阁大臣们突然以正规的礼仪相见,他还真有点不习惯。大臣们还没有喊完,他便令道:“众爱卿平身。”
翟銮等三位大臣都站起来,只有严嵩仍然匍匐在地,泪水涟涟道:“皇上啊,臣听说您要住在西苑,这是为什么呢?大明江山怎么能让您住在宫外呢?”他这一喊,另外几个大臣也只得跟在后面附和道:“是啊,是啊,皇上应该回到大内去呀。”
嘉靖皇帝道:“你们的心朕是知道的,不过,朕想在这里安静一下。至于朝政,你们有事要商量着办,要团结一致,为朝廷效力,不要拉帮结派,互相掣肘。”
严嵩正待起身,又噌一声跪下,流着泪水说:“皇上的话我们一定牢记在心。不过,皇上啊,这里的条件那么差,怎么能跟大内相比呢?您还是回去吧!”其他大臣哪敢怠慢,立即跪到严嵩的后面,又是一阵附和。
嘉靖皇帝看着眼前的臣子,心里掠过一丝慰藉,却果断地拒绝说:“朕意已决,休要再劝,你们去吧。”
翟銮、严嵩等一帮大臣只好坐着官轿离去。严嵩坐在颠簸的轿中,思绪万千。他想皇帝刚刚受到爱妃被害的打击,一个人移居西苑,身边没有女人,那是多么寂寞呀。此时何不用蕃儿小子的第一原则,为皇帝再物色一个端妃呢?不,还要超过端妃!想到此,严嵩即令轿夫向陶仲文的住处显灵宫方向走去。
陶仲文自别了皇帝回去后,想到自己是一个顶尖修炼的全真道徒,一个禁了色欲的秉一真人,怎么能去帮皇帝寻花问柳?那些滚滚红尘中的脂粉色彩是万万摸不得的。他正在想着这仙女还是让严嵩去给皇帝寻吧,这严嵩就送上门来了。两人如此这般一合计,乐得合不拢嘴。
第二天一早,严嵩与陶仲文分头行动。先是陶仲文到西苑皇帝的居处向皇帝报喜,说经过几天的寻找,仙女已经降临。
嘉靖皇帝听后喜出望外,要立即驾着御辇迎接仙女。
陶仲文道:“皇上别急,那仙女可是真正的经过玉皇大帝批准从天宫下凡的。她来以后,皇上要先跟她修炼时日,有了仙风道骨,然后才可与她成就好事。”
嘉靖皇帝不管这些,只追问她何时能到,自己一定要亲自去迎接。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金黄色马褂、头顶留有两条细辫、貌似仙娃的小孪童手拿写有“玉皇大帝勅”的小黄旗飞降到西苑,陶仲文眼快,立刻对皇帝道:“皇上,小仙童降临!可以去迎接仙人了。”
嘉靖皇帝走出西苑,远远看见一队车马。道路的两边人头攒动,彩旗飘扬。一排排锦衣卫兵校步伐一致地在前面开路,接着是身着彩服的男女歌舞队,他们敲锣打鼓,载歌载舞,飘逸的神态仿佛天上的仙人一样。再后面是五百兵甲护卫的一辆巨大的插有“玉皇大帝”旗帜的豪华舆辇。
嘉靖皇帝看得目瞪口呆,心想朕作为皇帝,也没有经历过如此排场豪华的场面,忍不住问道:“那舆辇中坐的就是仙人喽?”
陶仲文微微点了下头说:“皇上看见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那浩荡的队伍行近。嘉靖皇帝的御驾随着那辆豪华的舆辇一同进入西苑,皇帝早早伸出头来,望着舆辇,想先睹为快,可那辇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