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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皇后目睹曹端妃身上的鲜血,仿佛是朵朵艳红的牡丹在向她招摇,愈发激起她心中的妒意。她心想今日不要了你的命,真是难解心头之恨。于是又令太监道:“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下来,狠狠地打!”几个太监求之不得,能亲眼瞟一下曹妃娇柔白嫩的胴体,也算饱了眼福呀!他们立即动手,将曹端妃的衣服脱得只剩下一条粉红色短内裤。当看到端妃那洁白细嫩的身体上,横七竖八的血印,心里又不禁直打颤。
方皇后看出了端倪,恶狠狠地嚷道:“你们都是一群废物,还怜惜她吗?我把她赏给你们,你们还不是干瞪眼。”又大声嚷道,“还不狠打,给我往死里打!”
曹端妃被打得血肉横飞,滚地嘶嚎,却仍然大叫冤枉,不肯招认一个字。
方皇后坐在宫殿的正中,阴郁的脸上挂着冷笑。她咬牙切齿地说:“可爱的端妃,我看你是觉得我不敢对你用重刑是不是?不错,你是皇上的宠妃,平常我这皇后也得让你三分。可是今天,你是弑君的凶手,我要让你尝尝嘴硬的下场。”又转脸对宫女道,“去,到凤仪殿把那个大杖拿来,给她来点味道足的。”
太监们一看那大杖,又细又长,像皮鞭一样柔韧,一杖下去非把人劈成两半不可。这时,一个身强力壮的太监站出来,脱掉身上的衣服,手抡大杖,照准端妃裸露的背上就是一下,顿时,端妃的背部皮开肉绽,碎肉雪花般溅了一地。此时的端妃已昏迷不醒,重刑下去哼也不哼一声。一旁的宫女实在看不下去,背过脸去暗暗流泪。方皇后又令道:“提一桶冷水来,照着她的脸上泼,看她还装死!”
一桶冰冷的水泼完,曹端妃果然又睁开了眼睛。
方皇后大声吼道:“说,你们是怎么合谋弑害皇帝的?”方皇后一连问了几声,端妃就是不吭一声。方皇后气得暴跳如雷,终于想到了最后一招,即刻令宫女道:“去,把那些竹签给我拿来,不给她点厉害尝尝,她是不会招供的。”
曹端妃心里清楚,皇后今天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横竖都是死,不如留个清白在人间吧!方皇后已经被端妃的坚毅气疯了,她亲自拿着小锤子,将那已经削得尖尖的细竹签对着端妃的指甲尖钉了进去……端妃“啊——”地惨叫一声,身体有节奏地抽搐几下,突然一软,不省人事。
方皇后疯狂地将那细细嫩嫩的十个手指都钉满竹签,方才直起身令太监道:“杖!狠狠地杖!”
太监们又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杖击,那肉末血雨溅得他们满脸都是。他们闭着眼睛又是一阵乱打。曹端妃的身体已成一摊稀烂的棉花团,任由大杖下去,一动也不动。没有方皇后的命令,太监们还是不敢停下来,其中一个太监实在打不动了,趁着方皇后离开方便的机会,蹲下身子用手去试曹端妃的鼻息,一摸才知端妃一丝气息也没有了。等皇后来时,他跪在地上禀报皇后说:“皇后,端妃已经气绝身亡!”
方皇后不信地说:“你怎么知道?给我再打,往死里打!”太监们只好再朝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打去。宫女们看着那一摊肉浆,哇哇地呕吐起来。太监们实在打累了,齐齐跪到方皇后面前说:“皇后,端妃真的已经死了。”
方皇后这才将右手一扬,示意太监们停下。自己则走到端妃跟前,蹲下,伸出尖利的右手。大家以为她是不相信端妃已死,是去试她的鼻息,哪料方皇后亮出一把匕首划开端妃的前胸,竟将端妃的心脏活活掏出来,随即她吩咐道:“你们拿去喝酒吧!”在场的太监见了,光是傻眼,跟着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方皇后则仰天发出一阵“哈哈哈……”的笑声。
方皇后笑罢,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太监道:“还躺在这儿偷懒?这贱婢已经死了,算便宜了她。本皇后就赐给她个全尸,快把她拖到野郊喂狼吧!”
接下来,方皇后又对宁嫔王氏作了同样的审理。宁嫔王氏与曹端妃素来不和,互相妒忌。王宁嫔受到皇帝宠爱的时候,曹端妃还没有进宫。自从曹端妃来到宫中,皇帝对其他嫔妃再也不施雨露了,那种被皇帝冷落的仇恨自然都集中到端妃身上。王宁嫔得知杨金英们要对付端妃的计划,积极怂恿支持,不过,她哪里想到,这是以勒死皇帝为代价的呀!
方皇后不管王宁妃怎么狡辩,都令太监将其杖死。又令将参与谋杀的十五名(包括给方皇后通风报信的张金莲)宫女及其亲属数十人一并处死。
在皇帝昏迷不醒的关键时刻,方皇后果断迅捷地将谋害皇帝的逆贼悉数处决,表明皇后对皇帝的忠贞,她想这一定会得到皇帝的褒奖。她兴冲冲地带着那些手上还沾着曹端妃鲜血的太监、宫女来到乾清宫,将凶手被惩处的喜讯报告给皇帝。嘉靖皇帝此时还不能说话,而且双目无光,眼神游移,根本不能传情达意。方皇后除掉感情上的对手,是想极力与皇帝重修旧好,因此整天守候在皇帝的床前,递汤喂药,嘘寒问暖,以赢得皇帝的好感。
经过几天的调理,嘉靖皇帝的气色有所好转。他睡在床上想起先天丹给他的好处,与曹端妃淫欲时有使不完的劲,并想此时服用也一定能够助他康复,帮他重振雄风,早日与曹端妃交媾快活。于是,他强撑着身体吩咐德兴道:“先……先天……天丹。”
德兴会意,转身从皇帝的龙袍兜里拿出丹丸。
太医院院长许坤看见后,对皇帝劝说道:“皇上身体还很虚弱,现在需要温补,尚不能服用那些暴躁热烈的铅丹。”
嘉靖皇帝的心已经飞到曹端妃那儿了,不吃那药就感到心里痒痒的,他拉下脸道:“你们这些太医有何用啊?你说朕不服丹药服什么?”
许坤吓得身上直抖,看着德兴手中的先天丹,还是忍不住阻止道:“皇上一定要注意静养修身,每天坚持服用汤药,以尽快活络筋骨,打通血脉,等身体完全康复了再服丹药吧。”
嘉靖皇帝哪里听得进去?他令德兴将丹药递过去,德兴哪敢违抗,只得乖乖地将茶水并着丹药送到皇帝嘴边。嘉靖皇帝兴奋地望着丹药,仿佛望着曹端妃鲜花般的笑脸一样,他喝一口水,正要吞药丸,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将丹丸打飞。皇帝惊诧,抬头一看,原来是救了自己一命的方皇后。他本来要雷霆大发的,但一想到皇后刚刚救了自己的性命,总算忍住了,立即改口向方皇后问道:“端妃呢,她还好吗?”
方皇后没有想到,皇帝醒来张口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那个该死的逆贼端妃!她没好气地回答道:“皇上,端妃差一点要了您的命,还一心想着她?”
皇帝疑惑地道:“端妃她……她……唉……这怎么会呢?”
方皇后抓住机会向皇帝禀报说:“皇上,这件事臣妾已经调查清楚。杨金英带头谋害你,背后的主谋是王宁嫔,而曹端妃从一开始就知道此事,属知情不报。臣妾已将参加逆谋的二十几个人全部凌迟处死。”
嘉靖皇帝急迫地追问道:“那……那端妃呢?你让她来,朕要亲自审问她。”
方皇后含糊道:“皇上,臣妾不是说了么,将她们都处死了,绝不留后患。”
嘉靖皇帝倒在床上,无力地长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方皇后看到这一情景,以为是皇帝又出现危险,扑在皇帝身旁哭泣道:“皇上,皇上,您怎么了?”她边哭边摇晃着皇帝。皇帝一直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嘉靖皇帝从方皇后的眉宇间读出了快意,心下已感到不妙,却苦于欠她的情,自己又体力不支,方才不与她理论。他厌烦地侧身向里,方皇后这才明白皇帝并无大碍,只是不想说话罢了,她便叮嘱一番,知趣地离开了。
方皇后一走,皇帝又回过身来喊道:“德兴,过来。”德兴赶快走到皇帝的身边。皇帝对他小声道,“你去查查,看端妃怎么样了。”因为皇后没有向他直说端妃的事,所以皇帝总是幻想端妃还活着。
德兴心里明白端妃已被皇后活活打死,但怎么对皇帝说呢?弄不好皇帝会大发脾气,殃及皇后的。他想来想去,认为这事不能直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如去找陆炳商量一下吧,但一想那陆炳的脑袋比自己的还简单。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去找严阁臣严嵩来处理这事,于是就往严府跑去。
严嵩听德兴一说,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就让德兴随便写一个字,他好卜一卦。德兴想也不想,就在地上写了个“妃”字。严嵩看罢,捋着胡须道:“嗯,妃子的妃是皇帝自己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稍一出头,太过受宠,便成了‘已’字,‘女已’不成妃,就是说那女子已经完了。”
德兴着急地说:“严大人,那端妃本来就完了,我是问你该如何向皇帝禀报,你怎么又去测字了呢?”
“嗯,嗯,你不要着急。”严嵩说,“那女子完了,也就活不过来了。但对皇帝来说,还有一条办法。”
德兴急匆匆问道:“哪条办法?你快说呀。”
严嵩故意捋着胡须不紧不慢地说:“你给皇帝说,端妃还活着,我就再找一个跟端妃一模一样的宫女来冒充,以安慰皇上。”
德兴疑惑地说:“这样行吗?万一被皇帝发现了怎么办呢?”
这时,严嵩的儿子严世蕃走过来道:“爹爹的办法只是下下策。找宫女代替只能糊弄一时,不能欺骗永远。您想想,皇帝对端妃身上的哪个点、哪条缝不是了如指掌,万一皇帝跟那女子玩起了兴致,要过细地查看起来,与皇帝记的对不上号,不就穿帮了吗?”
德兴一听赶紧说:“是啊是啊,还是严公子说得对,我们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严嵩听儿子说得有道理,便说:“世蕃,你在这方面是行家,你就说说看吧。”
严世蕃不慌不忙地说:“其实这也没有什么难的,人死不能复生,但那皇帝的脾气你们还不知道?只要与道教神灵挂上钩,他就无话可说了,就相信了。你回去对皇帝就这么说,皇上,我已经给端妃娘娘烧了一炷香,她对我说要皇上多多保重身体,她还等着侍候皇上哩。皇帝一听,保证什么气也没有,也不会怪罪方皇后。”
德兴一拍手道:“好,果然好主意!就这么定了,谢谢严大人,谢谢严公子!”
德兴走后,严嵩又与儿子研究起皇帝来。严嵩说:“蕃儿,你说,如今出了这事,皇上以后对女人会不会有所改变?”
“改变?叫他怎么改变?叫他不再搞女人?那可能吗?”严世蕃连珠炮似的反问,觉得严嵩的想法不值一谈。严嵩又问道,“蕃儿,你说皇帝以后会向何处发展?”
严世蕃丢下手中的书,认真地说:“爹,您以后可要机灵点,我想皇帝经过这次宫变,再也不会相信宫中的女人啦。对,他不会再搞宫中的女人了。您就要多个心眼,想办法给他弄些新鲜的。这样,您就谁也不怕了。”
严嵩听到儿子说谁也不怕的问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要跟儿子商量。他说:“蕃儿,你爹最近还真对一件事感到害怕哩。我听说有几个人已给皇帝写秘奏,要弹劾你老爹,你说该怎么办?”
严世蕃老练地道:“哪个内阁当权的时候,没有人向皇帝告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