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祝贺!”
夏言摸摸自己的脑袋说:“是我的生日么?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不是弄错了?”
严嵩肯定地说:“没错,不信,您问夫人。”
夏言夫人苏氏赶快证实说:“是的,只是散生,我们家从来没给他做过生日。”
严嵩十二分真诚地说:“这是下官,不,是晚辈同乡的一点心意,如不收下,我会羞得跳井撞南墙的。”
夏言一听这话就严肃地说:“快拿回去,拿回去,正因为我们是同乡才不能这样庸俗不堪的。”边说边将严嵩往外推。
严嵩仍然缠着夏言说:“夏大人为晚辈做了许多事,晚辈却没有机会感谢,真是不好意思。这样吧,把这些东西先放到您这儿,晚辈还有事求您去办哩,到那时,该打发的您就拿去打发别人。”
夏言说:“你还有什么难事?说出来能解决的我给你解决得了,不需要任何破费的。”
面对夏言的直率,严嵩一时语塞,转念一想又说:“那就算是晚辈放在您这儿的生活费吧,晚辈在您家吃住过不少时日,我欠您的真是太多了。”说完丢下银子,头也不回地溜走了。夏言无奈地摇摇头,以理解的目光看着严嵩消失。夏言细细想来,这严嵩调到礼部后,虽然是个新手,但为人处事还是不错的。他虽有皇帝做靠山,却并没有让人感到他高人一等,都认为他诚实质朴,谦虚谨慎,是个值得提携的人才啊。
一次,嘉靖皇帝在退朝后将夏言留下来征求礼部尚书的人选,夏言想都没想,极力推荐他的手下严嵩。嘉靖皇帝故意问道:“他刚来京城就这么快升任尚书,大家会信服吗?”
夏言略一思考说:“从资历上讲他是浅了点,但这个人为人谦和、诚实,臣以为是个可造的人才。”
嘉靖皇帝冷笑道:“朕担心他以后会成为一个鬼才。”皇帝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那严嵩可是当过算命先生的,一张嘴能将凉水说燃,叫铁树开花,这些嘉靖皇帝都是知道的。
夏言以为皇帝对严嵩有看法,很可能自己的推荐要泡汤,便没有向严嵩回话,也不好在皇帝面前再提这件事,严嵩的升迁问题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搁下了。
突然有一天,嘉靖皇帝的谕诏送到严府,皇帝擢升严嵩为礼部尚书。从此,严嵩的人生步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成为朝廷少有的紫袍金带官臣。
嘉靖十七年(公元1538年)初,位于南方荒蛮之地的莫登庸部预谋叛乱,急需大将前去讨伐。严嵩知道此事后,向嘉靖皇帝力举咸宁侯仇鸾。严嵩在南京时与仇鸾有过私交,两人自接触后意气相投,他能够升迁北京,还靠仇鸾赞助的银子铺路哩。三月,嘉靖皇帝便诏令咸宁侯仇鸾为征夷副将军、充总兵官,兵部尚书毛伯温参赞军务,协助仇鸾南下进击莫登庸。
仇鸾乃北方人氏,生性顽猛,打起仗来更是雄性四溢,骁勇善战。他只率领几百精兵,很快就将安南莫登庸叛乱平定。
嘉靖皇帝听到胜利的消息,喜出望外,对严嵩善于发现人才赞赏有加。从此,皇帝对严嵩便另眼相看了。
武定侯郭勋眼看自己的后台桂萼死去,张孚敬病倒,而自己这么多年又没有什么大的作为,担心以后难以在朝廷站住脚跟。张孚敬主政的时候,皇帝对他郭勋可是倍加信任,特命其代行祈谷于圆丘,随后又祀地祗于方泽坛,并摄领二郊之事。这是自大明江山以来第一次令臣代行之事,这是何等荣耀啊!可现在呢?郭勋不甘心自己曾经的荣耀丧失,为了稳住阵脚,心生一计,准备给皇帝上一奏章。原来从嘉靖初期始,朝廷为了削弱宦官势力,相继罢免了各地的镇守太监,使边防军权重新回到内阁手中。但这样一来,各地镇守和边防驻军首领又变得有恃无恐,朝廷难于控制。郭勋正是看清了这一现实,毅然上疏皇帝,建议恢复各处镇守太监。然而罢免各地镇守太监,可是嘉靖皇帝一直努力要做的事呀,上这样的奏疏不是跟皇帝作对吗?万一得罪了皇帝,性命都难保,更不要说与对手争锋了。
出乎郭勋意料的是,嘉靖皇帝看了奏疏,竟然获准御批。一时间,朝廷里的中官太监又得意起来。崔文在十年前曾到南方请过邵元节,尝到了当钦差大臣那种“圣旨在手,要啥都有”的甜头,所以他第一个报名要去南方当镇守太监。
哪知崔文高兴得太早了。夏言闻知嘉靖皇帝决定恢复镇守太监制度,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要知道,在嘉靖皇帝初期,夏言是积极主张消灭镇守太监的。如今镇守太监并没有彻底根除,反而要死灰复燃,他真是不明白皇帝是怎么想的。他上疏道:“削弱镇守太监、整顿庄田都是皇上的治国方略,如今事业尚未成功,却又偏信他人之言走回头路,这怎么能取信于人呢?”
嘉靖皇帝看罢奏疏,龙颜不悦,在那奏疏上批复道:朕已决定,休要胡言。并气得几天不愿会见夏言。严嵩得知此事,对夏言说:“夏大人,晚辈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本不该对大人所做之事妄加议论,但晚辈与大人的命运已经连在一起了,所以晚辈认为您对皇帝应该顺着点,皇帝一手遮天,您说得再多也没有用,搞得不好还会遭贬、杀头。大人,晚辈说的可是心里话呀。”
夏言没好气地说:“你现在身为礼部尚书,身担重任,竟然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太令我失望了。”
严嵩自讨没趣,便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是晚辈的不是,大人不要放在心上。晚辈告辞了。”然后心怀不满地走了。
夏言望着严嵩的背影,无奈地“唉”了一声。回到屋里,他拿起笔又写了一本奏疏,劝告皇帝不要恢复镇守太监,否则后患无穷。
嘉靖皇帝哪里听得进去,大发雷霆道:“哼,杨廷和的魂又回来了。他夏言羽毛尚未丰满就敢逼朕改变主意,真是太霸道了。”权威受到挑战的皇帝一纸诏令,不得传夏言上朝。
连续几天,严嵩在早朝上看不见夏言,内心多有恐惧。他担心因夏言之事连累自己,所以又一次冒着被夏言讥讽和教训的危险登门夏府。严嵩对夏言说:“大人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晚辈着想啊!晚辈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跟着您走的。您与皇上较劲,万一皇帝恼怒把您打入大牢,晚辈以后依靠谁呀!晚辈劝大人,主动找皇上收回奏疏,支持皇帝恢复镇守太监的决定,这不就没事了吗?”
夏言大吼一声道:“住嘴!严嵩,我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如果你带着这种想法有朝一日当上首辅,你肯定会把国家搞乱的。”
严嵩赶紧辩解说:“夏大人误会了,晚辈的意思是皇上正处在气头上,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事,该忍就忍,该让就让,为什么一定要碰得头破血流呢?晚辈都是为大人您着想啊!”
夏言忍不住一腔怒火,指着严嵩道:“你……你给我走,我不想听你的一派胡言。”夏言的刚直果然没有给他带来好结果,不久,嘉靖皇帝令他致仕。
夏言的致仕,使严嵩很是恐惧了一段时间。他身为礼部尚书,直接参与内阁,在内阁会议上没有夏言,他总是不习惯,说话论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招惹皇帝不喜欢。但过了一些时间,他慢慢适应了,特别是与皇帝直接打交道的机会多了,嘉靖皇帝越来越信任他。皇帝一时兴至,往往会叫上严嵩做些秘而不宣的勾当。
嘉靖皇帝因采阴补阳,冷落了宫里的所有嫔妃,特别是让嫔妃们轮流当他采阴补阳的“黄婆”,大大地刺伤了她们的自尊心。近一段时间,她们三五成群聚到一起,玩牌掷骰,说说笑笑,时光好打发多了,再也没有人去谄媚皇帝了。嘉靖皇帝反倒憋得发慌,便令严嵩到外面将前一天看见的两个有档次的女子带进宫来。
原来前一天,皇帝带着严嵩、德兴出宫,想为章圣皇太后寻医问药。那一天正是九九重阳节,宫外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交易繁忙。他们在街上找来寻去,凡是有草药和郎中的地方都问了个遍,买了一大包中草药。在回宫的路上,嘉靖皇帝偶尔看见两名漂亮的女子,那种漂亮和宫里的女人很不相同,因此把皇帝的眼球牢牢吸引住了。他们一直跟踪到丞相胡同才停住脚,细细一看,她们就住在那里,而且还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嘉靖皇帝当时就说:“这两个够档次了。”
回到宫里,嘉靖皇帝想了一夜没有合眼,弄得当天的采阴补阳功也断档未炼。他越想,那两个女子越靓丽,仿佛在裸着身子向他走来,他立刻坐起来伸开胳膊一搂,空的。皇帝实在无法自持,只得下谕令,让严嵩去把她们接进皇宫来。
严嵩带着皇帝的谕令,和德兴一起出宫直奔丞相胡同。没费多少周折,就找到了两个女子的府宅。德兴高声叫道:“曹通判接旨——”
那通判慌慌张张地跪在大门口,一听圣旨,急出一身冷汗,颤抖着半天不接旨。德兴闷着声音道:“还不快接旨?想抗旨吗?”
曹通判结结巴巴地说:“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只是……只是……”
严嵩逼问道:“只是什么?快说。”
曹通判哭着脸说:“唉!皇帝的圣旨怎么不早来呢?昨天在九九重阳节的庙会上,小女已经与人订婚,这叫下官怎么办呐!”
严嵩轻松地说:“这有什么不好办的?通知男方,就说这女子皇帝要了。人呢?叫她跟我们走。”
曹通判为难地说:“这男方不是说退就能退得掉的,人家也是朝廷里的大官,只不过两家的父母还没见面,是他们两个在庙会上认识的。”
严嵩仗着为皇帝办事,蛮有把握地说:“那男方在朝廷是什么鸟官,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曹通判战战兢兢地说:“下官听女儿讲,他是严嵩严尚书的公子,叫……叫什么严世蕃。”
“啊!”严嵩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自己从来没有听儿子说要纳小妾的呀?这个兔崽子,要是被皇帝知道了不是要杀头吗?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他故意装着无所谓的样子说:“什么尚书不尚书,本官是不认这个的,快准备送你闺女进宫去。”说完把圣旨甩在曹通判脸上,转身正欲去时,又面向曹通判用两个手指捻着说:“本官为你找到皇帝这么好的女婿,这可是京城多少达官显贵梦寐以求的呀,你却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你必须为本官准备点这个(银子)呀,我等会儿来拿。”
严嵩与德兴又来到另外一家,即前朝张尚书的侄女家,将张尚书兄弟俩叫到曹通判那儿,一起验证了谕旨,令两家在晚上之前亲自将女儿送进宫去。
严嵩成功地为皇帝办好了这件事,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事事看夏言的脸色,受他的掣肘了。但是不久,嘉靖皇帝又召夏言官复原职,严嵩对此反倒不习惯了。仿佛间,夏言倒成了他与嘉靖皇帝直接交往中的一道难以逾越的坎。
皇母仙逝 魂归何方
众大臣商量后,以为再这样下去,皇帝肯定要得癔症,非出问题不可,应该早早采取对策。夏言令人一边去请邵真人来抚慰皇帝,一边招呼文武百官举行大型奉慰礼,将皇帝从悲痛中呼唤回来。
嘉靖皇帝一连喜得四子,心里安慰,不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