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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哪肯示弱,一仰脖子,小酒坛瞬间变成底朝天,然后他潇洒地将小酒坛往门外一扔,“啪嗒”一声摔得粉碎。
胡小五看到此景,将酒坛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瞪着血红的眼睛,话不成句道:“陆……陆兄,你这是……是什么意思嘛,瞧……瞧不起小弟么?”
陆炳没好气地说:“你这是什么话?我已经喝完在前,究竟是谁瞧不起谁呀?”说完就去提宝剑,准备告辞。
胡小五心里极是清醒,赶紧站起来拦着陆炳道:“陆……兄且……且慢,等小……小弟喝……完再说。”
陆炳心里急躁难耐,但看在张皇太后的面上,又一次忍下来,并说:“好,等你喝完再说。”
胡小五看轻易拦下了陆炳,更加殷勤,嘴里不断地说:“陆兄吃……吃菜,陆……兄吃菜。”自己则拿着酒坛,只是细品慢咽。
空中闷雷滚滚,闪电撕破夜空,黝黑的殿外狂风挟着暴雨,发出“呜呜”的泣唳怪叫,令人惊魂不定。陆炳心里忐忑不安,“嗖”地一下站起来,抢过放在胡小五身后的宝剑,就要冲出门去。
谁知胡小五早有防备,一个箭步跳到门外,将陆炳牢牢挡住。陆炳此时气恼之极,使出内力,欲摆脱胡小五的蛮缠,强行离开,口中说道:“兄弟慢喝,在下确实还有急事。”
胡小五并不言语,只是左拦右挡,不让陆炳离开一步。
陆炳怒斥道:“你是想软禁我吗?”
胡小五慢慢地说道:“陆兄……兄哪里的话?小弟……弟只想陪兄长把酒喝好,别无他意。”
这时,张皇太后插话道:“陆炳啊,我知道你对皇上忠心耿耿,就是因为这,我才冒着闲言碎语请你吃饭的。不想,你这么不给客人的面子。”
陆炳转身向皇太后道:“谢谢皇太后,陆炳出来得太久,心里有事放不下,请太后原谅。陆炳这就去了。”
“且慢。”张皇太后大声说道:“你今天有些反常?什么事让你这么揪心啊?”
陆炳已经顾不得皇太后的话,只想尽快脱身,离开仁寿宫,赶到皇帝身边。
皇帝居住的乾清宫风声鹤唳,宫殿上空无不回荡着对陆炳的呼喊,但就是不见陆炳的踪影。在黑暗的夜空,呼啸的风雨中,一条黑影正贴在乾清宫后面的窗户上伺机行动。突然间,一道电光闪过,大地如白昼一般,天穹轰隆作响,狂风怒吼着在雨中肆虐,只听“劈啪”一声,一扇窗户被击得粉碎。
“妈呀,好怕人啊!”睡在嘉靖皇帝怀里的妙菁不禁惊叫。
嘉靖皇帝紧紧地搂着她,安慰道:“别怕,那是大风把窗户吹开了。”
哪知,妙菁的惊叫声却被破窗而入的黑影听见,那黑影贴着宫墙,悄无声息地向他们的寝宫摸去。
嘉靖皇帝丝毫没发现异常,不停地喊道:“陆炳,德兴,你们都到哪儿去了?”
德兴在下雨之前已回到宫内,睡在皇帝的隔壁,听到皇上的喊声,睡眼惺忪地应道:“皇上,奴才在这儿哪。”
嘉靖皇帝道:“德兴,快去找陆炳,他跑到哪儿去了?”
陆炳为了摆脱张皇太后的纠缠和胡小五的拦阻,使出浑身力气将胡小五推至一边,冒雨冲向乾清宫。哪知,胡小五却紧追不放,一个跳跃飞到陆炳的前面道:“哈哈……陆大人,你走不了啦,不陪我把酒喝完就想溜,没那么容易吧!”
陆炳经过暴风雨的吹淋,清醒一半,他看见胡小五身手不凡,意识到今天结识的皇太后的这位远亲,为比喝酒,步步进逼,并非地道之人。想到此,抽出宝剑道:“兄弟若再紧紧相逼,别怪陆某不客气了。”
胡小五并不说话,而是像饴糖一样展开粘贴软缠的功夫拖住陆炳。陆炳此时再也不讲兄弟情谊了,在雨中挥舞宝剑,欲迫使胡小五退让。他发疯似的呼呼挥剑如风,胡小五只顾躲闪,再也无法拦截。陆炳一脱身,箭一般地向乾清宫跑去。
乾清宫内阴风飕飕,暗影凄凄。嘉靖皇帝搂着妙菁已无法止住身体的颤抖。突然,一条黑影破门而入,并压低声音道:“小皇儿,不准吱声,否则要你的性命。”
哪知,刚刚还颤抖不止的嘉靖皇帝一听,胆大而起,他偏不信邪地高声道:“你是何方人士?朕与你可有仇么?”
黑影并不答话,只是剑带风声地直刺龙床。嘉靖皇帝看见白光闪闪的剑刃,立即将妙菁推至一旁,自己一跳,将剑尖引向一边。
妙菁意识到皇帝的危险,奋力爬起来,向黑影扑去,她想即使用性命也要保护皇帝安全。哪知黑影根本不理她的,而是紧紧地缠着皇帝。
“刺客,刺客。德兴,快,快喊陆炳,侍卫都到哪儿去了?”嘉靖皇帝在危急关头并不胆怯,而是边躲边高声呼喊。
“陆炳来也——”一个声音从宫殿外飘入。
黑影听见陆炳的声音,出剑愈来愈狠,剑剑直取皇帝的要害。妙菁拼命地扑打刺客,黑影却始终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时,德兴已将烛灯点燃,向皇帝的寝宫走来。趁着亮光,黑影一个斜刺,直取皇帝的心脏。
嘉靖皇帝则高声喊:“德兴,快把灯吹灭,快把灯吹……”在这危急关头,妙菁一个跳跃,堵到皇帝的胸前,无情的剑尖直刺妙菁的胸膛,她立刻软绵绵地倒在皇帝的身上。
陆炳跃身而起,剑到灯落,继而又扬起剑锋,直插皇帝的寝宫。黑影哪敢怠慢?迅即转过身来对付陆炳,又是压低声音说:“这儿不干你的事,休要插手!”
陆炳一听,惊叫道:“是彭林叔叔么?您怎敢进宫行刺?皇上可是宽恕过您的呀!”
黑影听到此,并未自乱方寸,而是丢开皇帝,力拼陆炳。
嘉靖皇帝见自己已解除危险,高声令道:“侍卫呢?给朕捉活的。”
这时,锦衣卫队已经奉命赶到乾清宫,严严实实地将宫殿包围得水泄不通。而室内,陆炳一人正与刺客激战。陆炳边战边道:“如果彭叔叔住手,我们有话好商量。”
黑影知道大势已去,但并没有和解的意思,而是将手中的寒光剑影愈来愈快地攻向陆炳。陆炳心存和解,只是防守招架,并不攻击。谁知黑影一个箭步跨出,剑尖扶摇直上,挟着寒风直指陆炳的咽喉。陆炳来不及躲闪,只能顺势来个转身提肩,那剑尖刚好碰在他的臂膀上,只听“哧啦”一声,陆炳顿感一阵火燎燎的疼痛。
嘉靖皇帝趁他们打斗的间隙,将妙菁抱至床上,口里轻轻呼唤着“妙菁,妙菁……”
可怜的妙菁微弱地喘着呼吸,用力睁开眼睛想再看一下皇帝,但漆黑的夜晚哪里看得见呢?她吃力地断断续续地对皇帝道:“皇……上,就……喊我红……红莲吧……我……我就是红……红莲……”
嘉靖皇帝一听,惊得目瞪口呆,哭喊着道:“妙菁,妙菁,你不是在说胡话吧?怎么不早一点对朕说这句话呀!”他欲将妙菁抱出寝宫,门却被剑客死死封住。
陆炳挨了一剑,已经不再抱有幻想,他举起寒光宝剑,“刷刷……刷刷……”直刺黑影,对手被迫连连后退。这时,锦衣卫飞身入殿,但在黑暗中也无法派上用场。
陆炳与黑影斗得正酣畅时,只听“当”一声,黑影的剑头被斩断落地。陆炳乘势追击,连刺两招,剑尖直指黑影手腕,黑影的残剑脱手而出,“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黑影剑脱,跳至窗口,欲破窗而逃,但感到旁边有人,又回身向那人扑去,一把将其搂在胸前。被搂之人立即喊道:“快,陆炳,令卫队捉活的。”
陆炳一听,糟了,皇上被刺客劫持了。急忙喊道:“德兴,快点灯。”
殿内的空气立刻凝固了,一排锦衣卫队员逼视着刺客。
刺客毫不胆怯地大声叫道:“让开,都给我让开,否则,我将把这个坏皇帝掐死。”
陆炳听后,对刺客说:“彭叔叔,明人不做暗事。我曾经对您说过,皇上是宽恕过您的,您也应该回报皇上的大恩大德啊!您今天晚上放了皇上,我们就算扯平了。”
“活捉他,活捉他……”众锦衣卫队员齐声高呼,并有队员趋步向前,要去捉拿刺客。陆炳用手拦住道:“众位兄弟冷静,我们不能使皇上有点滴伤害。”
“你们快给我退开,快退开,不然我就掐死他。”刺客又歇斯底里地喊道。
嘉靖皇帝虽然落入刺客之手,但他听说刺客就是彭林,反而不觉得害怕。他平静地对彭林说:“你身为前朝叛逆,朕可不予追究。但今日我朝国泰民安,你仍寻衅滋事,助纣为虐,让朕如何宽恕你呀?”
“是啊,是啊,当今皇上为民除弊,治理整顿庄田,就是皇亲国戚也毫不让步,该拿出来的庄田都得拿出来归还农民。彭兄,你难道连是非曲直都分不清了吗?”不知什么时候陆松知道了此事,匆忙赶过来劝说道。
彭林一听是自己最信得过的兄弟,安静了许多,但仍然叫道:“都给我退下去,休想骗我,让我出去再说。”
陆松边往前走边说:“彭兄,听我的,放了皇上,我们有话好好说。”
彭林冷静地回答道:“陆兄,你我兄弟一场,按说凡事我都应该听你的,但是,你也把皇帝无可奈何呀,你何必要来为难我呢?罢罢罢,你出去吧!千万别管我的事,否则你要受牵连的。”
陆松还在慢慢地往皇帝身边走,想等靠近彭林后,近距离地说服他。哪知彭林立即喊道:“陆兄,不要接近,你再不听话,我就要下手了。”
陆松镇定自若道:“彭兄千万别蛮干,我禀请皇上赦你无罪,好吗?”
嘉靖皇帝听后急忙警告道:“陆爱卿别乱说,朕这次死也不赦免……。”
彭林的胳膊正箍着皇帝的脖子,他不等皇上说完,用劲勒紧,使皇上无法出气。嘉靖皇帝用力挣扎了一下,毫无用处,反而渐渐感到体力不支。正在这时,陆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用双手紧紧抓住彭林的胳膊往外拉。那彭林虽然年纪与陆炳的父亲一般大小,但毕竟是行伍出身,操练不断,身板硬朗,有的是力气,所以陆炳的方法并不奏效。眼看他们三人扭缠在一起,几个锦衣卫兵士也冲上去帮助陆炳。混乱中,只听“咯嘣嘣”一声脆响,彭林发出凄唳的惨叫,终于松开了紧紧箍着皇帝脖子的胳膊。原来,一个锦衣校尉急中生智,抓住彭林的手指头就是一折,那只右手并排的四个指头顷刻间骨断皮连,疼痛钻心,彭林最终成了断指王。
陆松赶快将嘉靖皇帝抱起来,只感到皇帝身上软绵绵的,好像断了气一般。陆松道:“快去叫太医来。”随即又轻轻地喊道:“皇上,皇上,您醒醒……”
张后闹宫 刺客丧命
等他进屋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本想大喊大叫的,却又不敢造次。他只得提着裤子慌慌张张地返回审堂,向陆松报告道:“陆大人,陆大人,不得了呀,彭……彭林被……被人杀了。”
嘉靖皇帝受到惊吓,到第二天早晨才苏醒。他一醒来即连声叫道:“妙菁,妙菁呢?不,红莲,红莲姑娘呢?”
陆松赶快安慰道:“皇上放心,您只要静养两天就好了。都是老臣的不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