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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自己承担责任,原兵部尚书丁汝燮的教训,他是牢牢记住的呀,想到此,便把牌具一推道,“御史大人告辞了,下官还要去打探徐尚书的下落哩。”
徐阶被山不收绑架到一座高大的宅院里,关到第二天才将他堵住的嘴打开。他身为礼部尚书、内阁辅臣,哪里受过这种待遇?面对不明身份的对手,徐阶问道:“你们为什么绑架本人?”
山不收冷冷地道:“不为什么,只是想锉锉你的锋芒。”
徐阶两眼炯炯地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山不收信口答道:“这还不简单,你是钦差大臣、礼部尚书啊。”
“这就对了。我一个朝廷命官,与你素不相识,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对我如此下手呢?”徐阶追问道。看他们一个个不回答,又说,“我看你们也不是歹徒,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向本官告来,本官决不与你们讲任何条件,一定秉公执法。”
山不收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一时回答不了徐阶的提问,过了好一会,他才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们也不愿意干这种违法的事,只是想求自己的亲人早点出狱,才与对方交换的。”
徐阶奇怪地问:“那个对方是谁,交换的是什么?你们的难处,本官作为钦差大臣是能够解决的。”
徐阶的话音刚落,山不收与众人便跪在地上说:“多谢大人好心!我们本来就不想害您,只想把贱民的兄弟从牢里救出来。”
徐阶感到迷惑了,问道:“绑架我,与救你的兄弟有何关系?”
山不收边向徐阶磕头边说:“大人,您就原谅贱民吧!”然后又对他的同伙道,“还不快给大人松绑?”
徐阶恢复了自由,但他并不急于离开,而是更加心平气和地道:“说出来,本官一定给你做主。”并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山不收拉起来。
山不收泪流满面地抱着徐阶的腿哭泣道:“大人,大人,您一定要为贱民做主啊!贱民现在只有这一条路了啊!”
原来,山不收的嫂子突患重病,为了治病,全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换成了钱,已经家徒四壁,但官府仍然每天上门逼收税款。那一天,官府的税官又上门催缴税款,哥哥左说右说称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但他们就是不信,贼溜溜的眼睛在屋子里直转。哥哥实在看不下去,就说你们还让不让我们活了?并站起来将几个税官推出门去。哪知税官们好像就等着这一招似的,立即告到官府,将哥哥以“暴力抗税”的罪名逮捕入狱。可怜的嫂嫂受到如此惊吓,又加上无人照顾,不几天便撒手而去,家里只丢下一个三岁的孩子。
山不收看着可怜的侄儿,想想冤枉的哥哥和屈死的嫂嫂,恨不得把官府一把火烧了。在同伴的劝说下,他才冷静下来。为了给哥嫂报仇,家里穷,他砸锅卖铁积攒盘缠。他跑了一年多,可县衙州府跑互相推诿,没有一个官员帮他说话。时间一长,知县刘三多、知州廖时遇与他都成了熟人,他们表面上答应帮忙,但山不收手里拿不出银子啊,谁给他白帮忙?
山不收接着说:“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前天廖知州派人传我到州府去一趟,我高兴得没法说,但我身无分文啊,只好借了两只老母鸡带上。谁知一到州府,他们对我挺客气的,竟倒了一杯香茶递给我。廖知州说你不是想为你兄弟伸冤吗?我给你个机会,愿意干,你的兄弟便能出狱,不愿意干就拉倒。我说只要能放出我哥哥,您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廖知州高兴地说:“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实际上这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却关系到你哥哥的案子,办好了,就把你兄弟从我这里带回去。”
山不收兴奋地说:“知州大人,您说,让我去做什么都可以。”
知州廖时遇说:“今天风大夜黑,正是行动的好机会,你去那个客栈将钦差大臣绑架到塬上窑洞里杀掉,明天就来州里领你兄弟回去。”
山不收当时想就没想便答应了。在回家的路上,他却越想越不对劲。如果杀了钦差大臣,我自己不成了死罪犯?那比哥哥还惨啊!小时候大人们曾说过,什么都可以犯,就是不能犯死罪。想到此,山不收跟廖时遇玩了一次猫腻,悄悄将徐阶绑到一户空出的大院里,不准同伴伤害。他最后说:“大人,您也不能回到州府去,他们还会想法害您的。”
徐阶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山不收如实地说:“今天早上,廖知州还派人催我,问是不是把您杀掉了。如果叫他们发现,他们肯定要另想办法,我的计划也会泡汤的。”
徐阶“哦”了一声道:“你的计划,你有什么计划?”
山不收看无法隐瞒,就直说道:“我已经对廖知州说将您杀了,丢在塬上的窑洞里。我找了一具尸体代替的,把他们糊弄过去就行了。我的兄弟马上就会放出来的。”
徐阶一听,想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公开露面了,这可怎么办呢?总不能天天呆在这空空的院落里,让那一伙贪官污吏横行霸道吧。他说道:“山不收,你快派个人到城里打听打听我的随从们怎么样了,并要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化妆到这儿来一趟。”
山不收高兴地说:“好,我这就去,顺便把我兄弟也接出来。”
徐阶提醒说:“你一个人去不安全吧,他们不可能让你把哥哥领出来的。”
山不收坚持说:“这是廖知州通知了的,您放心吧,不会有错的。”说着,他的脚步迈出了大门。
徐阶还是不放心,跟着出去叮嘱道:“一定要小心,发现异常情况就赶快跑啊!”
山不收怀着马上就能看见哥哥的心情跑步到达城里,他首先去那家客栈打听钦差随从的下落,询问了半天,才知道朝廷又来了一位钦差,将大家都接到怡红院去住了。他又转身向怡红院跑去,想尽快完成徐阶交给的任务。哪知,他刚一蹋进怡红院的门,却被守在门口的衙役逮捕了。
山不收挣扎道:“你们逮错人了,我是廖知州老爷叫来的。”
衙役冷笑道:“还在撒谎,马上你就可以见到廖知州了。”他们不由分说,将山不收的双眼一蒙,径直带到州府。
衙役将山不收的眼睛松开时,见廖知州端坐在案椅上,他将惊堂木一拍道:“大胆刁民!竟敢杀人犯案,可知罪么?”
山不收被这一惊,不知如何是好,愣了一会,磕头道:“知府老爷,这不是……您……”
廖时遇又将惊堂木使劲一拍道:“大胆刁民,还想狡辩,拉出去先打五十大板。”
怒斗知府 令牌解危
恰巧,御史钦差大臣路楷也带着众多的侍卫出现在堂前,他大声吼道:“谁敢动朝廷任命的知府,就是叛逆皇帝,当场拿下。”并指挥所有的衙役、捕快、侍卫围了上去,令将徐阶捉拿归案。
徐阶与山不收的同伴久等不见他回来,猜测一定是他出了意外。他对那几个人说:“现在由你们保护我,直接闯到州府里去吧。”
山不收的同伴巴不得出去看看是不是自家兄弟出了危险,徐阶交代说,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没有指令,谁也不准轻举妄动。那几个人将自己稍微打扮一下,便与官府的衙役没有什么区别,他们手拿大刀长矛护送徐阶向州府走去。
州府里,山不收挨完五十大板,已经遍体鳞伤,皮开肉绽。知府廖时遇声色俱厉地道:“说,承不承认?你那天晚上连作两案,杀害三人,有这回事吗?”
正在这时,徐阶带着四个手持大刀、长矛的“衙役”闯进大堂,徐阶拱起双手道:“廖知府,难得相见,你怪忙的呀!”
廖时遇一愣,傻了眼,心想怕是见到鬼了吧,惊呼道:“鬼、鬼,快给我把他抓起来……”
徐阶镇静自若地说:“廖知府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在大堂上发什么疯啊!你接着审呀。”说完自找座位坐了下来。
廖知府看得清清楚楚,眼前站着的人就是钦差大臣徐阶呀,他十分后悔刚才的失态,转而哈巴着脸说:“徐大人见谅,下官刚才太激动了。嗨嗨,有所失态,有所失态。”然后指着山不收道,“这是下官刚刚抓捕的罪犯,是他窜到监狱里把刘三多刘知县杀害了,还赔了我一个府役。”
徐阶惊道:“啊!刘三多死了?这怎么可能?”
山不收发现徐阶他们已经闯入大堂,便高声叫道:“冤枉,我冤枉啊!刘知县关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怎么会杀死他呢?”
这倒把徐阶搞糊涂了,怎么又牵涉出几个人的命案来,而且都是山不收干的,廖时遇有证据吗?便在堂上道:“你审这杀人的,有没有确凿的证据?”
廖时遇瞪着两只小眼,面对徐阶不知如何说好,只嗫嚅道:“证据确凿,证据确凿,他心里最清楚。”按照廖时遇以前的设计,应该是先发现徐阶被杀,再将山不收抓回来,与刘三多的死联系在一起,那多好啊。但徐阶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一时怎么找证据呢?嗯,有了。他又对徐阶道:“钦差大人,这山不收有个哥哥,是刘三多将他逮捕入狱的,他对刘知县早有仇恨,寻机劫狱把他给杀害了。”
躺在地上的山不收听到知府如此陷害自己,气得再也忍不住了,一咬牙站了起来,指着廖时遇说:“你个知府是何等的卑鄙啊!你只让我杀害钦差大臣,并没有要我去杀刘知县呀,怎么现在把他的死也算到我的头上来了呢?”
廖时遇气得咬牙切齿,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刁民!竟敢血口喷人,来人呀,拉出去再打五十大板,往死里打!”站在一旁的四个府役一拥而上,架起山不收就要拖出去。
徐阶把左手一扬道:“慢!他是重大杀人犯,而且杀的是朝廷命官,应逮至京城交由三法司会审,不准你们胡来。”
廖知府一听,不干了,他阻止道:“案犯人证物证一清二楚,死有余辜,哪能叫他活到明天?给我拉下去杖死!”
看着知府竟敢公然与自己作对,徐阶厉声吼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命案绝非儿戏,岂是州官就能决定谁死谁活的?”
众府役听后止住脚步,廖知府却命令道:“你们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行动?即使将案犯不杖死,拉出去打五十大板,我还是有这个权力的。听着,谁再敢干扰本官执法,别怪本官不客气了。”府役们又开始将山不收架起来,往外拖去。
徐阶听着廖时遇挑衅的话语,想这廖知府是狗急跳墙了,又大声喝道:“把犯人放下,一切后果由本钦差承担!”
廖知府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道:“你是什么钦差?皇帝早把你撤换了。来人呀,把这个冒牌钦差抓起来,我看他还狂不狂。”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徐阶一个箭步冲到案台上,令随身而来的四人将廖时遇逮捕,哪知廖时遇早已安排埋伏在四周的府役、捕快纷纷围上来,恰巧,御史钦差大臣路楷也带着众多的侍卫出现在堂前,他大声吼道:“谁敢动朝廷任命的知府,谁就在叛逆皇帝,当场拿下。”并指挥所有的衙役、捕快、侍卫围上去,欲将徐阶捉拿归案。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阶立即掏出嘉靖皇帝赐给他的令牌,高声喊道:“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