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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被皇帝的抢白噎红了脸,哪里敢强嘴,只是心平气和地说:“历史上成事的天子,都是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皇上是自古以来少有的圣君,哪能与大臣一般见识,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嘉靖皇帝细致一想,一个女人也不足为惜,可恨的是她身为后宫娘娘,竟干出偷养汉子的丑事。好在她自知罪孽不可饶恕,魂归西天了,这口怨气也出了。便狠狠地说:“对那个赵文华是该千刀万剐的,要剥了他的皮去祭祀天帝。”
严嵩听后,吓得心惊胆战,却强作镇定地说:“不可,不可。天地神灵是大明江山的保护神,岂能用他那肮脏的灵魂去祭祀?对于赵文华这样的逆贼,皇上不能一杀了之,而应该将他流放到恶劣的边远山区,让他慢慢地受尽折磨而死!”
嘉靖皇帝一听说:“对,叫他活着不如死了的好!”于是,将赵文华判为戍边。
严嵩成功地保住赵文华的狗命,心里暗暗庆幸,急命鄢懋卿想法转告狱中的赵文华,不日将把他流放边疆。
赵文华早有心理准备,在狱中已经将那些狱吏用银子收买了一多半,哪个都愿意为他卖力。在他要出京城的路上,早有他的亲人提着一袋子银两等在那里。赵文华被押至那儿时,他们以千金贿赂押吏,最终让他在半路上跑掉。他又返回京城,将府中的金银珠宝收拾干净,府中的佣人姬妾等予以遣散,自己带着两个最漂亮的小妾逃回老家。
嘉靖皇帝在宫殿里又翻看了众臣弹劾赵文华的奏疏,海瑞的奏疏讲得最详细,皇帝这才发现赵文华在都督江南军事时,贪污纳贿,富可敌国。皇帝猛然惊醒,喊道:“来人呀,快去抄赵文华的府宅!”
陆炳带着锦衣卫士赶到赵府,砸开大门,里面没有一个人,而是狼藉不堪。再细一清点,金银细软皆不翼而飞,留下的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
嘉靖皇帝看着那成堆的弹劾赵文华的奏折不能变成银子,心里也纳闷起来,是谁抄了赵文华的家呢?又给他留下了一个悬案。
皇帝对赵文华的处理非常后悔,对他的人没处死,对他的财也没有充入国库,正应了人财两空的俗语,这真是太不吉利了。崇信神道的皇帝整天睡不着觉,感到皇宫里要出什么大事似的,一到夜晚,他便要起来到外面看一看,是对谁不放心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时正值春夏之交,阳光明媚,气候清润,枯萎的树木一下子变得蓬勃生机,小草舒展臂膀,鲜花绽开笑脸,叶飞絮舞,鸟叫蝉鸣,走在林间令人心旷神怡。但皇帝却感到郁闷不堪,总像烈火在燎烤着自己一样。
那是一个风和气爽的夜晚,皇宫里的更夫跟平常一样向人们报着时辰,但他刚报过不久,又催命似的来了一阵紧锣密鼓,嘴里还叫着:“抢火喽,抢火喽……”皇宫中有好多年没有失火,陡然听到抢火声,没有人不震惊的。宫中的内侍、宦臣率先跑出来一看,皇宫的东北角蹿出红红的火苗,那劈啪作响的火势疯狂地向开蔓延。再近一看,大火已经燃到奉天、华盖、谨身三大殿,并且波及周围各门。
人们奋力地扑着大火,将城墙打穿,从护城河里取水,但突然传来圣旨,说皇帝不准救火,让他烧去。在一片混乱中,人们望着三殿和四门(奉天、左顺、右顺、午门)以及廊坊亭榭尽毁于火中。
看着熄灭的大火,嘉靖皇帝叹口气道:“总算把那邪气烧尽了。”原来,嘉靖皇帝对于赵文华爬到自己的龙床上与瑜妃淫乐一事总是耿耿于怀,他想正好借这阵大火将宫中的秽气烧净,恢复皇宫里的纯洁。
陶仲文目睹宫中的大火,早作好了对付皇帝的准备。果然,第二天,皇帝派人请他去解释火灾发生的原因。陶仲文自从赵文华事发,知道必定牵涉自己,也跟严嵩一样有意躲避着皇帝。还好,这次宫内大火,使他又能在皇帝面前露一手。他对嘉靖皇帝说:“贫道前几天晚上观天象,就知道有一次不小的灾害要发生……”
不等他说完,皇帝厉声问道:“什么?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朕?眼看着几座大殿付之一炬,是何用意?”
陶仲文并不惊慌,他向皇帝解释说:“这些事都是天意,天意岂是人可以随便改变的?贫道闻皇宫中有股浊气,正好让它升空,皇上以后做什么事都会一帆风顺的。”
嘉靖皇帝故意问道:“那股浊气是什么呢?”
陶仲文胸有成竹地说:“贫道在斋醮时,神仙递话过来,宫中有一臣子犯上作乱,上天早就要惩罚他了,只是朝廷还在重用,不好耽搁皇上的大事。现在好了,皇上以英明睿智除掉了赵文华,这场大火正是对他那丑恶灵魂的报复。贫道为此还专门扎了个小人,就是赵文华吧,把他摔在大火里烧得灰就没有了。”
嘉靖皇帝听了陶仲文的这番话,心里好受多了,便道:“陶真人代朕做的事都是天意,朕也就放心了。只是这赵文华实在可恨,陶真人应代替朕祈求雷神将他活活劈死,才能解除朕的心头之恨啊!”
陶仲文不再回皇帝的话,而是自己默默地到醮坛前做起祭祀。嘉靖皇帝道:“真人在这里祭祀行吗?朕不是说让你去拜雷坛的吗?”
陶仲文并不吱声,而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跪在醮坛前虔诚地磕了几个头后,盘腿一跳,跳到醮坛上,然后又凌空一翻,稳稳地站在地上。皇帝看得目瞪口呆,那么一大把年纪竟还有这等功夫,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禁不住问道:“真人正在祭祀,怎么玩起功夫来了啊?朕可从来没见过。”
陶仲文笑着说:“皇上误会了,贫道刚才是在拜天祭地,呼唤雷神。”他看到皇帝对自己的身轻如燕羡慕不已,便又一下飞到门外,所带之风把两扇厚厚的大门几乎要关上。皇帝被这神奇的功夫迷住,想如果自己有这身功夫,不当皇帝也可以呀!便离开龙椅跟到外面说:“真人这套功夫确实了不得,朕何时能学到呢?”
陶仲文看成功转移了皇帝的注意力,心里再也不紧张了。他慢慢地对皇帝说:“贫道是准备再给皇上一种健身方法的,只怪这几天要潜心修炼,没及时向皇上禀奏。”
嘉靖皇帝不免沮丧道:“这段时间朕感到身体愈来愈乏力,还不如严爱卿的身体棒哩,这天下有没有速成的功夫使朕也能像你一样展翅飞翔呢?”
陶仲文知道皇帝处死了瑜妃,正处于不适应的时期,虽然表面上他老说瑜妃的坏话,但骨子里却死死地恋着她。可恨那赵文华,为了自己一时的快活,使大家都不得安宁。陶仲文一想起这事,心里总要把赵文华骂两句。突然,侍卫在门外喊道:“徐阶徐大人求见皇上……”德兴匆忙问皇帝的意思,皇帝哪有不应允的?
徐阶一进殿便跪着道:“臣奉皇命到黄河一带巡视灾情,于昨天夜里回府。臣听说宫里发生了大火,特来问安皇上!”
原来,黄河流域山陕地区去年本来就歉收,今年又发生特大春旱,一灾连一灾,很多农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皇帝为了安抚民众,特派礼部尚书徐阶前往灾区实地调查灾情,为了使他能真正代表皇帝行使权力,嘉靖皇帝特赐他一枚无所不能的令牌。徐阶到达灾区,不准地方官员接待,而是自己带着他们到各个村庄实地听取老百姓的反应。他们来到陕西黄帝陵,听说地方官员连黄帝陵庙也征税,搞得帝陵无法保护。嘉靖皇帝勃然大怒道:“国朝再穷,也不能征收黄帝陵庙的粮税。”并立即降旨追究当地官员的责任,拨银两维修黄帝陵。
徐阶还将在巡视中接到百姓控告的贪官名单奏报给皇帝。嘉靖皇帝虽然昏庸,但最是见不得贪官的,当即令徐阶全权查处,罪行严重的交给刑部处理。山陕的一些官员听到风声,纷纷通过各种关系找到严嵩。严嵩心想皇帝派徐阶巡视山陕地区,老夫毫无所知,如果仍由徐阶发展下去,必将威胁到老夫的首辅交椅啊!哎,他徐阶得罪地方官员,这可是灭灭他嚣张气焰的好机会。他当即向皇帝奏报称:“臣知山陕地区连年灾害,朝廷官员和百姓一样过着穷困的日子,但近闻朝廷有人要在那些灾害地区反贪肃乱,搞得当地官员人心惶惶,难于安心救灾,臣以为这不利于大局的稳定。请圣上明鉴!”
嘉靖皇帝看后,疑心顿起,他哪有不知道严嵩的矛头是指向谁的?他想这严嵩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于是决定召见严嵩。
严嵩到达永寿宫,向皇帝行过礼后道:“皇上有何吩咐?臣当全力去做。”
嘉靖皇帝毫无表情地说:“朕想向严爱卿打听一事,你是听谁说山陕地区不稳定的?”
严嵩对此早有准备,他从自己的袖筒里抽出一叠奏疏递给皇帝道:“皇上,老夫都是根据这些上疏给您的奏疏知道的。这可都是从底层来的呼声啊,皇上!”
嘉靖皇帝接过那一叠奏疏,细细看来,吓了一跳,都是弹劾徐阶的!他耐着性子一张一张地看着,还不时皱皱眉头。
严嵩忽然想起什么,便小心地对皇帝说:“皇上看完了吗?老臣想把它们存在文渊阁,让内阁辅臣都看一看。”
嘉靖皇帝漫不经心地说:“不必了,这些就放在朕这里,朕将一件件地去落实。”他看到其中有些奏疏是直接写给严嵩的,里面明显的是求他保护的。严嵩已经想起这些来信没有与奏疏分开,夹在一起被皇帝看出来了,如何是好,便想一定要将那些信件拿回来。他又向皇帝道:“皇上,那里面有些是给老臣来的信,不是奏疏的范围,您还给我吧!”
嘉靖皇帝语重心长地说:“朕一直想在州县发现一批清廉的官员,你提供的这些名单很重要,在他们之中,也许是真有廉洁的人啊!”
从此,徐阶再也没有在内阁出现。他到哪儿去了呢,严嵩毫不知晓,便想八成是皇帝把他逮捕下狱了吧!但他也不敢直接去问皇帝,只是暗中令爪牙四处打探。
内阁没有了徐阶,严嵩就少了颗眼中钉,但他的爪牙很快便打听说皇帝将徐阶流放到山陕地区了。严嵩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把这事当作真的了。他开始利用皇帝,再拼凑自己的班子。这时,正好浙江总督胡宗宪向他密报淳安县知县位置空缺,应及时派人填补。严嵩想徐阶不在内阁,这不是个大好的机会吗?于是便上奏皇帝,欲将自己的心腹派往淳安任知县。
嘉靖皇帝想着那福建的海瑞在弹劾赵文华一案中所写的奏疏,句句为真,实实在在,是个难得的人才,便诏令海瑞从一个普通教师直接担任淳安的知县。
海瑞阻贪 徐阶被绑
知州廖时遇知道徐阶在朝廷是内阁辅臣,不是一般的钦差大臣,如果被人暗害,自己也难逃罪责。他一面集中全府的官吏、捕快用拉网式的办法搜索徐阶,一面将消息火速上奏朝廷。
淳安县位于浙江西部山区,地方偏僻,良田稀少,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海瑞初到这里,县府冷冷清清,毫无生气。他整顿吏治,带头节俭。一次,他到农村巡视,令随从部下带着米面和青菜。部下不解地问:“知县,我们是去巡视的还是去做饭的?”
海瑞理直气壮地答道:“做事的时候巡视,吃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