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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则新闻的照片。──那是给我这个钥匙练,在莱茵河下行船上遇见的绅士。
千寿回到座位后,还是一直想着那则新闻。不知道上面写些什么,心里非常着急。
千寿不断探头看,隔壁的德国人也注意到,把报纸递给千寿。
“谢谢。”
不过拿了也看不憧。
“你看得懂德文吗?”
那位德国人问道,千寿吓一跳。
“嗯──你会日文吗?”
“一点点。”对方微笑道。
“那,这个──”
千寿打开报纸,指着那位绅士照片的地方说,“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新闻吗?”
那位德国人看着新闻说:
“日本的──教授,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
“上面写着说是要搭莱茵河的船──离开旅馆,没有回来。”
千寿重新看了那张照片。
“这样子啊──谢谢。这可以给我吗?”
“请。”
“谢谢。”千寿说。
“啊,好困。”
在成田机场的入境大厅,和子不断地打哈欠。
“睡那么多,还打哈欠!”千寿苦笑着说。
“可是,我还是很困嘛!”
“我要搭巴士去新宿。”千寿说道。
“嗯。明天见。”
“医院见。”
野野村和子和山形久江,住在离医院走路约十分钟的宿舍。
只有千寿在外面租房子住。曾经在医院宿舍住过钱年,可是觉得有点闷,所以才搬出来。虽然搭车上班要三十分钟左右,不过这也是很好的清醒方式。
坐上从成田机场开往新宿的饭店区的巴士,千寿才终于能喘口气。当然,三个人都是相当不拘小节,不过还是一个人比较轻松自在。这大概就是千寿的个性。
市中心的人多杂乱,总让人很难有愉快的心情……。
如此,过几个月后,又开始想去别的地方。
在巴士到达的一家饭店,简单用餐。因为行李很多,便搭计程车回公寓。虽然说是“高级出租大厦”,不过事实上是三层楼的公寓。
亲切的司机,替她把重重的行李箱搬到二楼。多付了一些小费,表示谢意。
“回来啦!”
隔壁的太太刚好经过,开口问道。
“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欧洲好玩吗?”
“嗯,很好玩。”
千寿回答说,“给你带了点礼物,虽然不成敬意。待会拿给你。”
“啊,谢谢。有空过来喝杯茶吧。”
“好。”
这是一个相当唠叨的太太,所以自己必须花点心思配合她。
进到房间──里面平安无事。没有荒芜,不过也没有变成宫殿。
打开窗户,让空气进来,把堆放在门口的报纸拿到房内。
有没有那个叫什么教授的新闻!由于心里惦记着,便打开几份最近的报纸。
“──是这个吧!”
西洋中世史的权威之一,水岛高次教授。
新闻内容非常简单。
说是要搭莱茵河下行的船,离开旅馆,就一直没回来。平常就有心脏的老毛病,安危受到大家的注意……。
千寿沈思了好一会。
从这则新闻似乎看不出来教授有没有搭那艘船。但是,千寿她们在船上看到他。
应不应该通知他们这件事呢?
或许是多管闲事……。可是,在那艘船上时心脏病发作,千寿是知道的。只是……假使后来直接回旅馆的话,应该不会再发作。而且,下船时,也没有看到水岛教授的人……。
不由得,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情。
千寿查了一下t大学的电话号码,试打电话看看。
“──请接水岛高次教授的房间。”
说完话,电话那边传来传唤的声音。
但是,似乎没有人出来接电话。──千寿放弃,放下听筒,开始整理行李。
第五节 助理
“有阪小姐。”
听到叫声,千寿立刻知道是在叫自已,不过也许是因为在发呆,而无法回应。
“有阪小姐。──”
“嗯?啊,对不起。”
千寿回头。在医院地下楼的咖啡室休息。
“怎么了?有点发呆的样子。”
咖啡室的女孩子笑道,“啊,我知道了。时差还没恢复。”
“这是老毛病。”
“你的电话。”
“谢谢。”
站起来走到柜台接电话。──这里是医院内的员工用咖啡室,所以会来这里的都是医生,护士,净是白衣人。
“喂,让你久等了。”
千寿说道,“我是有阪。”
停了一会。
“嗯……”
一个犹豫似的男子声音。“是……有阪小姐吗?”
“是的。你是哪位?”
“嗯──我叫丸山。”
“丸山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是t大学水岛研究室的人。”
过好一会才想起来。
“啊。我知道。”
“你曾经打过电话来。”
那个男子──感觉非常年轻。大概是大学生吧?
“是的,昨天。出来接电话的人,好像不太清楚的样子……”
“对不起。他是来帮忙的一年级学生。只告诉我你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对方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是──”
“我叫丸山,老师的助理。──你是不是知道有关老师的事?”
“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和他在莱茵河的下行船上见过一面。”
千寿简单说明在船上发生的事。
“这样子啊!这么说,老师是上了船。”
这名叫丸山的男子,异常激动地说道。
“总之,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这件事。”千寿说。
“这样子啊。这么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嗯?啊,请等一下。”
对方传来说话的声音。不是一个人。好像是女性的声音,当然听不出在说什么……。
千寿有点心急。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心里想,对方是不是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啊,对不起。”
丸山很快地说,“嗯──可以跟你见个面吗?”
“耶……。可是,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
“不要紧。只是,想直接跟你谈,问问老师的情况。──嗯,可以抽个空吗?”
“今天上夜班──我是护士。”
“这样子啊。”
丸山有点夸张地说,“是这样的……。学生给我的电话号码,我打了说是医院,真吓了我一跳……。嗯,去那里找你,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上班时间的话,不太……”
千寿有点不知所措。见了面之后要怎么办呢?
“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五,六分钟也可以。”
“这样的话没问题。时间不一定,可能要让你等一下……”
“没关系。那么,傍晚的时候我去找你。”
“好的。嗯──”
电话已经挂断了。
奇怪的人。千寿感到纳闷。
当然,千寿也很担心那个叫水岛的教授。不过,从那之后报纸上再也没刊登有关消息。
已经回国一个星期了。──趁还没忘记的时候,昨天打电话去丁大学。
可是──有人特地来的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话可说。
“啊,对了。”,回到座位,千寿想起来。忘了说那个叫水岛的人给钥匙练的事。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非说不可的事。不过,还是告诉他吧。那么大老远的特地跑来这里……。
丸山挂断电话,回过头。
“下午的课一结束就去──”
咦?研究室的沙发空空的。
“去哪里了?”丸山自言自语说道。
丸山正志二十三岁,是水岛教授的助理。
当然,这间研究室是水岛的,现在主人不在,感觉有点昏暗,失去活力。
或许,研究什么西洋中世史的,没有“活力”是很自然的事。
丸山王志坐在变色的沙发上,叹了一口气。
桌上摆着上课用的笔记。──由于水岛下落不明,丸山不得不代替他上课。
因为还不习惯,而且不专业,所以有点吃力。
研究室的门打开。
“我以为你去哪里了呢?”
丸山松了一口气,“像忍者似的。”
“我又不是偷偷摸摸出去的。”
说话的是一名五官轮廓清晰的二十岁左右女子。
穿着朴素的灰色毛衣和裙子,不过端正的容貌却相当引人注目。把长长的头发往上梳,并问道:
“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没什么。下午的课结束后,我去见她。她是护士。”
“什么!”
那名女子有点意外的样子,“为什么到现在才和我们联络呢?”
“大概很忙吧!而且,对于水岛老师的事,她说只是在船上见过面而已……”
“真的吗?”
“──这是什么意思!”
“普通的观光客,会这么清楚记得无意中在莱茵河下行船上遇见的人吗?真奇怪。”
“奇怪……”
“那个女的,是不是跟爸爸有什么关系!”
“关系……,怎么会呢?”
丸山瞪大眼睛说,“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不知道。可是爸爸有女人可是千真万确的事。”
水岛冬子打开自已的手提包,“香烟没了。你有吗?”
“嗯,有……。只剩两,三根。”
“给我一根好吗?我等一下会买。”
“──这里没有烟灰缸。”
“爸爸也真顽固。既然做了,就要彻底。”
用丸山一百日圆的打火机点燃香烟,若无其事地把烟灰弹到地板上。
“我也一道去吧!”
“去医院?”
“爸爸和那个人……。有阪?──可能是爸爸的什么人。”
“问了,她也不会说实话,不是吗?”
“看反应就知道了。若是你的话,大概看不出来吧?”
冬子叼着香烟站起来,“我们在“r”碰面。三点吗?”
“嗯。三点一定去。”
“我等你。”
冬子走出研究室。
丸山轻轻叹气。
丸山和冬子的关系是一对情侣。不过,说起来感觉是冬子把丸山“当成情人”
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
“已经结束了。”
很有可能凭这句话就简单地被甩掉。
“好累……”
丸山看看手表。──离上课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丸山把水岛桌上,堆积如山的邮件一封一封拿起来看。大部分都是订阅的杂志,或是索取的资料。以及出版物的邮寄广告。可以扔掉的东西,几乎都已丢到垃圾桶了。如果不这样,将无法收拾。有一封信是从水岛常去的都心旅馆餐厅寄来的,打开一看,是免费午餐的招待券。
“这个月已经收到不少了。”
白白丢掉也是挺可惜的。丸山把招待券放进口袋里。
“──这是什么?”
厚厚的信封,只有写水岛收的收件人名字,没有寄信人的名字。信封正面盖着一个“亲启”
的章。
丸山犹豫了一下。──应该交给冬子吗?当然,这是应该的。可是……。丸山踌躇了片刻。
如果打开才交给冬子,说不定会被数落一番。不过,可以说是没看到正面,不小心弄破的。
就这么办!这么多邮件,不可能一封一封仔细看。
当然,里面一定不是什么单纯的宣传品之类的东西。
丸山慢慢的拆开信封。
第六节 风中的声音
水岛冬子在大学正门前的咖啡厅“r”等候丸山。
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