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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长安郡主。”风扬和一名女子见玉华和安心走出来,立即行礼道。
玉华点头,安心则是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名婢女打扮的女子,她瓜子脸,大眼小嘴,皮肤嫩白,眉眼安静,一看就知道她是那种不多话,性子沉稳的人儿。
“你就是流苏?”安心眼带欣赏的看着她,不住嘴的赞美,“长的可真好看,有没有心上人啊,没有的话,我…”牵媒拉线的话还没说完,玉华忽然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低头扫了她一眼,提醒道,“风扬和流苏已经定亲了。”
安心眨了眨眼,示意她知道了,可以放开了。
玉华刚松手,安心眼中冒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光芒,大喇叭似的的宣传道,“流苏姑娘,风扬可不是个好男人,那天我讲黄段子的时候,他听的津津有味,差点哈喇子没掉下来,你说,这样品行不端,风流肆意的男子,你嫁给他后,他肯定会在外面找女人的!”
这段话安心说的语速极快,像是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的说个没完,等玉华想故技重施捂上她嘴的时候,她已经眉飞色舞的说完了整个始末,正开怀大笑的看着他。
“安心,你真是什么都敢说。”玉华看了一眼已是满头黑线的风扬,随即转开视线,看着安心笑的灿烂的小脸。
“我这是拯救流苏美女于水火中,上次我说黄段子时你没什么反应,倒是他,听的口水直淌,可见他的心思有多龌龊。”安心好不容易敛去了脸上的笑容,正色说道。
风扬本就挂满黑线的额头顿时又添了几根新鲜的,他满面郁闷的看着安心,黄段子是她说的,他不过听听罢了,和着还是他龌龊了?
说的兴高采烈的人不龌龊,倾听的观众就龌龊了?风扬不由悲愤。
“多谢长安郡主指点,奴婢晓得。”流苏开口,笑意盈盈的行礼道谢,边说着还边警告的看了风扬一眼。
风扬一惊,皱着一张苦巴巴的脸不语。
“嗯,这样的男人就得好好调教,不然有天一定会成为寻花问柳的浪荡公子。”安心点头,余光看见玉华温润的脸上带着一丝隐藏在内的危险,她忙讨好的蹭了蹭他的胸膛,骄傲的道,“你家世子这样的男子就是极好的,面对天大的诱惑都面不改色,嫁人就要嫁你家世子这种类型的。”
玉华深藏的那抹危险褪去,表情温润如玉,温柔绵绵。
风扬和流苏心中大震,他们从来都没看过世子有过这样的表情,脸上全然是对安心的宠溺,眸内透露出的神色尽数是浓浓的幸福。
“放我下来。”安心道。
玉华依言轻轻的把她放下。
安心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暗蓝的天空开始泛出鱼肚白,马上就会大亮,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晚上来找你。”安心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丝毫不顾及旁边还有人做着电灯泡的工作,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安心轻声道。
玉华含笑点头。
安心大步走出屋子,足尖轻点,飞身朝怡然苑的方向而去。
“世子,您…”风扬欲言又止。
“嗯,我喜欢她的。”玉华知道他要问什么,淡淡道,“不对,是爱她。”
风扬脸上的震惊已是无以言表,流苏看了他一眼,眼中划过一道惊讶,面色还算平静,轻声道,“长安郡主是个好女子。”
“是。”玉华吐出一个字。
“可是她…”流苏嗫嚅着,“和世子不合适。”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合适不合适我和她心中自有定论。”玉华伸手掸了掸锦袍上的褶皱,动作随意,神情淡然,垂眸掩住了眼中的一抹晦涩。
风扬和流苏对看一眼,彼此抿着唇沉默不言。
“通知心宿,按照我之前吩咐的,执行下去。”玉华的唇瓣紧抿成线,温润的声音夹带了一丝微弱的暗沉。
“是,世子。”风扬眸光复杂,沉声道。
风扬和流苏告退出了屋子,玉华半靠在软榻上,把玩着手中的一只白玉发簪,这是他从安心发髻上取下来的。
摇曳不定的火光打在玉华的面容上,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眸光忽幻忽灭,晦暗不明。
安心一路急掠,到了怡然苑的大门前,此刻,天色尚早,红楼清馆做的都是黑夜的生意,现在这个时候,自然没有开门营业。
安心轻轻一纵,越过高高的墙头,轻若无声的落地,转眼就到了依然苑的苑内。
按照上次她来过的路线,安心小心翼翼的避开偶尔打着哈欠路过的小厮,畅通无阻的到了三楼,来到玉华说的那间房的门口,耳朵贴在门框上,闭了息,倾听着房内的动静。
一阵高高低低的娇喘声传进安心的耳内,安心直呼大爽的同时又有些疑惑,青楼里发生这种事儿不是司空见惯么?有什么值得玉华非勾引自己来这里偷听墙角?
难道他发慈悲了?知道自己好这一口,特意打听然后介绍给自己?这种想法刚出现,就被安心掐灭了,撇了撇嘴,绝对没这种可能性。
他巴不得自己除了他不跟任何雄性接触,又怎会让她来这种地方,一定有什么猫腻。
安心一边听的聚精会神,一边快速的转动思绪,半柱香的时间后,里面的翻云覆雨以一声差点震碎房顶的大叫结束了。
什么时候她和玉华也能这样呢?安心很厚脸皮的想着,等结婚就好了,结了婚他们就是具有法律效应的合法夫妻,做这种事儿就是天经地义的了。
“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主子来了东凌,肯定会察觉。”一道熟悉的女声在房内响起。
楚梦如?
安心一怔,随即联想到她参加宫宴的那会儿,偶然听见楚梦如和那个丫头的谈话,当时她就觉得楚梦如给安连城戴了绿帽子,没想到还真被她猜中了。
“云烈把你送进将军府,本来就是为了打探东凌的动向,可没说一定要你和安连城举案齐眉吧?你跟了我,跟云烈的命令也并不算背道而驰吧?”一道嗓音有些阴柔的男声开口。
安心心中一动,这人是谁?听他的话意好像不是东凌人,难道是从南云过来的?
这两人的奸情横跨两国啊,异国恋,真是强大,安心翻了翻眼皮。
“可是这么些年,我并没有得到安连城的信任,打听到的消息也少的可怜,主子对我已经很不满了。”楚梦如道。
“那是,安连城碰都没碰过你,你却怀孕了,还有了个几岁大的孩子,那么大一定绿帽子戴在他头上,他要是能信你那他就是纯正的天下第一号大傻子。”男子淫笑道。
“唐潇,等我完成了任务,就离开东凌,你会不会带我和枫儿远走高飞?”楚梦如的声音隐约带着一丝期盼。
“当然不会了。”男子大笑道,接下来,安心似乎听见一声巴掌声响,紧接着那名叫唐潇的男子用无奈的声音道,“我的意思是我会堂堂正正的娶你回唐家堡,做未来的堡主夫人,你怎么这么耐不住性子啊。”
安心不用想就知道接下来无非是你侬我侬的*之事,女子得知男子的想法,感动的痛哭流涕的扑到他怀里,然后情之所至,爱火点燃了*,滚起了床单。
心里杂七杂八的想着,安心嘴角却不自觉的勾起,扯出一抹淡漠的笑容。
短短的两日,她的认知,她的所见所闻,一切自以为的东西,全部被推翻,不留一点残桓,就像一栋高楼大厦,不论是人为的推倒,还是内部已经被蛀空自然的倾覆,但它总归在这一刻轰然倒下。
安心走出了怡然苑,她没有使用轻功,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在寂静的只有寥寥几人的路上慢慢的走着,微凉的风吹在脸上,带起一阵舒适的凉意。
老旧的想法倒在了地上,被践踏的渐渐的失去了原有的痕迹,空落落的大地上,再没有了起先存在的高楼,一夜之间,不复存在。
新的认识随着陈旧的逝去,一砖一瓦的重新垒砌着楼层,一幢崭新的大楼顷刻间就在她的心里建好。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真是没错。
她来京城才多久?安心这样想,大概十天?十天有吗?她竟然有些想不起来,只觉这几天就像一场梦境。
先是莫名其妙的跑出个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指名道姓的要娶自己,紧接着就是一直占据她心里最重要地位的娘亲居然是玄族的圣女,瞒了她接近十年,再然后就是玉华疯狂炙热的爱,她刚刚才接受了这些事实,还没来得及好好消化酝酿,又从楚梦如的口中得知了安连城其实始终都在蒙骗世人的作为,也蒙骗了…她。
自己的亲生父亲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伪君子,而是隐忍负重的大将军,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样惊天的转折不是她一直所期望的吗?
可她为什么一点儿都不开心呢?她以前自诩能看透人心,可突然发现,她生命中两个至亲的人都活在她看不见的世界里。
她能真切的摸到他们,却感受不到他们的心。
会不会太可笑了?
她不惧来自任何势力的威胁,敢于面对一切陌生人的伤害,但她独独受不了她真心以待的人欺骗她,这样心痛的几乎要窒息的感觉,她受不住。
安心呼了一口气,看着远处隐隐现出轮廓的将军府,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一抹看起来还算开心的笑容。
“跟我走。”就在安心快要晃荡到将军府的门口时,玉华清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安心双眼有些呆滞的转头看去,玉华抿着唇正紧皱着眉看着她。
在她的印象中,玉华好像从来没皱过眉头吧?而且还皱的这么严重,安心有些迷糊的想,下意识的抬手抚上他的脸,喃喃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好丑。”说完,她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往地上倒去。
玉华眼疾手快的圈住她的纤腰,揽住了她下滑的身子,感受到臂弯处传来的火热,他脸色微微一变,立即伸手覆上她的额头。
烫。
滚烫。
她发热了,玉华足尖一点,转瞬间就消失了身影。
“去熬一味驱寒的药来!”脚尖刚接触到玉王府的地面,玉华就用传音入密对流苏吩咐道。
流苏走出房门,看了一眼躺在玉华怀中已经昏迷的安心,一怔,随即快速的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玉华大步的抱着安心往内室走去,这是他第一次失了惯常的优雅舒缓,不大不小的步子也被匆忙的焦急打破,匆匆忙忙。
把安心放在床上,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帘,但怎么也挥不去眼帘下那两片浓郁的暗影,即使在这样无意识的状态中,玉华还是感觉到了从她体内散发出来的灰败和颓废的气息。
玉华看着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曾经神采飞扬,活力无限的人儿就那么小小的弱弱的躺在这里,眉眼依然绝色清丽,他仿佛能看见她挑起细致的眉时,她的表情和她眼中晶晶亮的颜色。
但她此时但全身无处不是孱弱的感觉,就像秋后的叶子,飘飘荡荡的挂在枝头,牵着一根细细的丝线,只要被大风轻轻的一吹,那根丝线就会断裂,她就会被吹远,或者落在了地上,与尘土混为一体。
玉华忽然后悔,他从来没后悔过,哪怕昨日他知道他只要说出倾覆天下这句话,安心就会动摇喜欢他的决心的时候,他也不曾后悔,可是现在,他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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