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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爷都会不遗余力的为你完成。”玉华一字一顿的道,“只要你想,我便去做。”
只要她想,他便去做,安心眼神有瞬间恍惚,心口漫上浓的化不开的感动,这一刻,她形容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天地万物,世间众人,都不及为她绾发的这个男人重要。
安心吸了吸鼻子,她活了半辈子了,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矫情的人,但此时却真的有无数话想对他诉说,喉头哽咽了半响,千言万语堵在心上,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就感动了?”玉华见安心眼眶微红,顿时心疼,语气故作轻松的道,“真好哄啊。”
安心本来很感动,本来想抱着他说一大堆肉麻的言语,但听了他这句话后,心中无以言表的欢喜和感动顿时被打回了原形,从镜中瞪了玉华一眼,怒道,“原来你是哄我来着。”
“唔,那玉夫人,你告诉爷,你想什么?”玉华眸光溢出一抹笑意,“你不说,爷如何替你完成?”
“你能让我们的大婚如期而至就是我最大的要求。”安心暖暖一笑,见发髻已经绾好,转身抱住他的腰间,轻声道,“我不求别的,只求与你相伴一生。”
“一定会的。”玉华肯定的道,话落,他弯腰将安心抱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大白天的搂搂抱抱,有伤风化啊。”安心嘴里如此说,但手却顺势的勾住了玉华的脖颈。
玉华笑着看了她感慨的小脸一眼,缓步出了院子。
思锦和思烟将华安居的院子门锁好,挎着两个包袱,跟在玉华身后。
郡主府大门口,三辆马车早就整理妥当。
“心儿。”站在第一辆马车旁的夜枭见到安心出现,立即招呼了一声。
玉华面色一冷,眸光若有若无的扫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薄薄的笑意,“夜门主注意称呼,不然本世子不介意让你即可打道回府。”
“郡主。”夜枭笑脸一僵,揉了揉鼻子,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
“孺子可教。”玉华浅笑着吐出四个字。
夜枭魅惑的俊脸一黑,想着今天可算是见着玉世子的黑心程度了,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隐藏在暗处的心宿朝他得意的一挑眉,就他还想跟世子相比?下辈子都不可能。
“郡主。”云轻从中间的那辆马车钻出来,挑起帘幕看了一眼抱着安心的玉华,轻笑道,“玉少主能否考虑一下旁人的感受,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的眉目传情,实在不好。”
“看不顺眼你就滚。”玉华不给他半分情面,冷声道,“自己好好的仪仗队不走,偏偏要跟爷一起启程,云轻,你最好把你的鬼主意藏的深些,否则看爷饶不饶你。”
“云轻不是许久没见到师父了么。”云轻微微一叹,无可奈何的道,“还有其他人在场呢,少主能不能好心给云轻留些面子?”
“你压根就没脸,留什么面子?”玉华轻叱了一声,说的越发刻薄。
云轻求饶的目光转向窝在玉华怀里的安心,无声的央求着。
安心给了回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并不打算为他求情,玉华的心黑着呢,万一殃及她这条小小的池鱼,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玉华对安心置之不理的态度比较满意,扫了云轻一眼,对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他的大管家吩咐道,“这一个月,闭门谢客,不许放任何人进郡主府。”
管家恭敬的应了一声。
玉华抱着安心走下了台阶,两人上了第一辆马车,对着风扬道,“岳父和岳父可来了?”
“在最后的马车里。”风扬脸色微带失落,有些提不起精神的道,“还有安郡王也一并来了。”
安心和玉华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
“娘亲和爹爹如何说?”安心本来想下车去问候一下安连城和凌素素的,但听到安沐尘也得了,顿时打消了念头。
“锦绣公主说她会看好安郡王,不会让他有机会破坏世子和世子妃的大喜。”风扬快言快语的道。
“那就算了,跟着就跟着吧。”安心摆摆手,轮回海是玉华的地界,别说一个安沐尘,就算凌亦痕的势力悉数出动,也绝对撼动不了轮回海的半点根基。
“夜枭,你和云轻太子坐一车吧。”安心又道,“思锦坐在风扬旁边,思锦坐在角宿那。”
夜枭点点头,朝中间的那辆马车走去,思锦和思烟将包袱放在车内,按照安心的指示,分别坐好。
“能和云轻太子同行,乃夜枭的荣幸。”夜枭上了马车,按照江湖中人的问好方式,拱了拱手,以示敬重。
“夜门主不必多礼,喊我云轻即可。”云轻从不自抬身份,平易近人的道。
夜枭含笑点点头。
玉华放下车帘,对着风扬吩咐道,“出发。”
风扬立即坐在车前,扬起马鞭,马儿迈开四蹄,缓缓的跑了起来。
云轻和凌素素乘坐的马车跟在后面,车夫同样打马追上。
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出了京城城门。
城门之上,一席黑色锦袍的凌亦痕负手而立,目光沉沉的看着行驶前进的三辆马车,良久,直到车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转头看向身边的月弦,“可准备好了。”
月弦轻轻阖首,“那人也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行动。”
“开始。”凌亦痕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
“你可考虑好了?”月弦眸光隐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你可知一旦开始,便再无回头的可能,结局会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你能忍心么?”凌亦痕平静的目光有一瞬的破灭,想一道细细的缝,飒飒的冷风霜雪从细缝里源源不绝的散出。
月弦倏地闭住了眼眸,他自然是不忍心的,但是他也清楚,开弓没有回弦箭,这件事谁也没有必胜把握,事态会如何发展,在天定,而不在人为。
“走吧。”凌亦痕转身下了城墙,“死无全尸也好,葬身大海也罢,不任性一回,即便江山在握,我也不会开心。”
月弦长长一叹,跟在凌亦痕身后走下了城墙。
一日的时间在安心和玉华的期待下,缓缓的流逝,夜幕降临的时候,一行人在沿途的驿站换了马匹,随意的用了些饭菜,便继续赶路。
昨晚老皇帝就已经在通往轮回海的路上发布了通关的文牒,因此从出京到东凌的这段路上,都是畅通无阻的。
安心想着反正有玉华安排,她是打定主意不想操心了,睡得着的时候就努力的补眠,精神十足的时候就让夜枭和云轻坐在她的马车里,拿出一副自制的五子棋来和两人斗智斗勇。
五日的赶路时间,自然是极其无聊的,安心想方设法的将前世消磨时光的玩意儿弄出来借此来打发这一路的百无聊赖。
玉华难得的没有阻止两人与安心同处一车,目光平淡的看着三人玩着五子棋。
“你输了,该我来了。”云轻一推夜枭,兴致勃勃的道。
夜枭懊恼的让开了位置,明明是很简单的游戏,怎么会屡次输在安心手上,让他不得不怀疑安心知道其中的诀窍却故意不透露。
“愿赌服输。”安心伸出一只手,笑意盈盈的道。
夜枭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神色郁郁的放在安心手里。
“看你夫人多持家有道,还没嫁给你呢就开始给你敛财了。”安心笑嘻嘻的将金子塞在玉华怀里,志得意满的道。
“你能把他们两人的小金库都赢过来才算你本事。”玉华将金子放在马车里的暗格内,扫了一眼暗格内装的金子。
已经快满了。
“云轻很穷,郡主还是手下留情,莫要让云轻输的一穷二白。”云轻手指拈起一颗黑字,放在手中把玩,苦笑着道。
“南云还差这点钱财?”安心不屑的道,“别想耍赖,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谁也嫌钱少呢?”
“南云国库自然充盈,刹血阁这些年入不敷出,郡主念在我们多年相交的情分上,还是放我一马吧。”夜枭使出苦肉计。
“刹血阁接一单生意就是黄金万两,你别以为我好糊弄。”安心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他的谎言。
夜枭猛地转过头,不去看安心那张让他气得牙痒痒的小脸,蓦地耳畔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心宿,别以为你主子在这里,你就敢如此嘲笑我。”笑声是心宿故意传音入密的,夜枭顿时面色难看的吼道。
“火气真大,不就是赢了你几千两金子吗?”安心看着气的跳脚的夜枭,好整以暇的道。
“你属下嘲笑我。”夜枭哀怨的看向安心。
“谁让你连个女人都赢不过,活该。”玉华冷冷的扫了一眼夜枭,寒声道。
“不如我将她嫁给你,你娶回去夜夜调教可好?”安心心思一动,慢吞吞的道。
“好法子。”夜枭眼眸一亮,摩拳擦掌的道,“不听话的女人的确欠调解,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世子妃…”心宿顿时笑不出来了,恼羞成怒的声音响起。
“你不喜欢夜枭?”安心挑眉笑道。
“不喜欢。”心宿想也不想的就道。
“落花无意流水有情啊。”安心将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盘的一处地方,堵住了云轻即将连成一线的五子。
“嫁给本门主有什么不好?”夜枭有些恼怒的道,“本门主从不拈花惹草,一生只娶一妻,别无二人。”
“你觉悟甚好。”安心笑着赞了一句,“心宿,你可要想好了,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夜枭长得不错,性格也是极好的,又有钱有势,难得还肯谨守一妻的本分,实在是好夫君的绝佳人选。”
“属下考虑一下。”心宿沉默了一下,突然转了口风,“世子妃说的没错,夜门主虽然脾气臭,武功又不怎样,但人还是不错的,属下会慎重考虑的。”
“心宿!”安心和夜枭还未说话,赶车的风扬突然冷声开口。
心宿没回答,彻底的隐没了下去。
“难不成我刚对一个女子有好感,她却有了意中人?”夜枭嘀咕了一句。
“风扬有未婚妻的。”安心眸光闪了闪,意味深长的道,“你若当真喜欢心宿,我建议你全力去追求,心宿是个好姑娘。”
“自然。”夜枭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桃花眼灼灼光芒。
一行人不再说话,马车徐徐前进,一连三日,悄无声息而过,正如玉华之前说过的,坐一天马车,骑一天马,中间不曾休息,夜以继日,马不停蹄。
“算上今天,还有三日。”玉华揽着安心的腰肢,也不顾及旁边还有两个大灯泡,柔声道,“明日午时就会到了轮回海的入关口。”
“要坐一天的船?”随着时间越来越逼近,安心也不可避免的紧张了起来,她表面上大大咧咧,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心底比谁都紧张。
因为她在乎,所以关心。
“嗯,你不晕船的吧?”玉华看着她略带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的道,“晕车的人大抵都是晕船的。”
“我不晕船。”安心见他忧心忡忡,嘴角一勾,浅笑道,“我喜欢大海,只要一看见那碧澄澄的海洋,什么疑难杂症都会一扫而空的。”
“那就好。”玉华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眸光充斥着浓浓的愉悦,“真好,你马上就要嫁给我了。”
“嗯,我马上就要嫁给你了。”安心小手揪着他的衣襟,笑的花枝乱颤,悦耳的笑声飘荡在狭小的马车内,久久萦绕。
“眼不见为净啊。”云轻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