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以继日,马不停蹄,日夜两千里,四天就是八千里,按照他的脚程,应该才入南云的地界,他为何如此迫不及待?”安心眸内闪过一道疑惑之光。
玉华垂下了眼睫,半响才幽幽的道,“乐正夕非同小可,或许他有什么别的打算。”
“你猜不透?”安心挑眉看向他。
“不过一两分。”玉华淡淡道。
“说说看。”安心饶有兴趣的道,她不关心时局之变,但这并不妨碍她看戏的心情,长夜漫漫,人生的路更是遥远,总要早点乐子慰藉寂寞的时光。
“他料定了我不会袖手旁观,这场战打不起来,但时日一久,拖延的时间越长,两国死伤无数,届时矛盾无法调和,战火不得平息,他提早一步缓和局势,就能挽救更多的兵士。”玉华眸光清凉,看不清蕴含的情绪,嗓音清淡。
“又一个悲天悯人的性子?”安心嗤笑,“乐正夕可不是老好人,担心百姓死活,单枪匹马去南云皇宫,他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皇族王胄有谁拿小卒当回事过?乐正夕或许心性不及夺嫡上位的皇子来的残忍,但也绝不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主儿。
他跟云轻相比,尚没有云轻的国之大义。
“主将是你父亲。”玉华本不想说,叹了一声,还是忍不住提醒。
安心扬了扬眉,唇畔嗤笑更浓,眸内闪烁着讽刺的光芒,似笑非笑的道,“你不会是想说,乐正夕觉得他没对娘亲施以援手,让我痛失母爱感到很抱歉,所以不想父亲受伤,免得他战死沙场,我会成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虽然爷不愿意承认,但是十有**是这样。”玉华语气郁郁,不悦之色显而易见。
“你别告诉我,乐正夕也喜欢我,凌亦痕对我倾心是因为老皇帝从小的教导,他抱着刻意的目的接近我,日久生情也能理解,但是我与乐正夕可没有过往,相见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安心轻晃着头,眼中带着玩味的笑意,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是不是你五岁前跟他有过什么?”玉华想了想,温声道。
闻言,安心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耸耸肩膀,无所谓的道,“不知道,记不起来了,没有一点关于以前安心的记忆,不过,五岁还是豆芽菜呢,心智都没开蒙,能懂什么情情爱爱。”
“无论如何,以后不准接近乐正夕。”玉华清润的凤眸雾霭沉沉,推开安心的身子,看着她,缓缓道。
“知道了,知道了。”安心啼笑皆非的连连点头,这世上没有不带原因的示好,乐正夕和她仅仅是点头之交,交情实在谈不上深厚,对她来说,他只是一个路人,或者是比较熟悉的陌生人。
玉华这样看着她,眼中清晰的荡漾着不放心的神色,弄的她好像水性杨花招惹了好多男人似的,天知道,她多么无辜,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也是难以捉摸。
玉华抱住安心,想着以后得找一条绳子捆着她,不让她离开半步,这样他的心才能安安稳稳的。
林九音烤好野鸡才回来,很听话的采取了安心昨晚说的良好建议,抹上了盐巴等调味品,不再那么难吃。
简单的用完早饭,三人继续赶路,这一行都是山间小路,虽然不见陡峭,但坑坑洼洼也不计其数,为了避免被溅一身泥泞,马儿放慢脚步,安心靠在玉华怀里,优哉游哉的欣赏着路边的野花。
入夜时分,风扬再次来报,第一场东凌小胜南云,安将军排兵布阵,折损南云先锋将军一名,杀敌一万,双方整兵,晚上继续对战。
凌云峰鲜血浸入土地,黑色的地表被血染红,变成暗黑色,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
死尸遍野,靠近凌云峰两边居住的小城镇早就在得知即将开战的时候,人人闭户迁移,寻找栖身之所。
渐渐流言四起,说玉世子冲冠一怒为红颜,不顾东凌百姓,当不起天下人的推崇,京城百姓更是义愤填膺,聚集在玉王府要讨一个说法。
就在流言蜚语到达顶点的时候,轮回海的诏书一出,舆论休止,铁证如山,诏书上的日期明明就是云烈被废之前,且是玉华亲手所书,做不得假。
一时间,铺天盖地的议论声停止,人人调转矛头,齐齐指向假冒玉世子的杀人凶手。
东凌的百姓尤其对南云不查证事实就胡乱乱扣罪名的行为极其恼火,天下哗然,形势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两日后,消息传入南云皇宫,南云帝未作出声明。
“那战火熄灭了?”此时,一行三人已经来到了百花城,安心闻之一笑,兴致索然的道。
“关键是昨日乐世子被南云帝强行扣押在皇宫,不让其返回复命,最迟今晚,这消息就会传入天下人的耳中。”风扬神色凝重。
安心一惊,前两日接受消息快是因为与南云的距离不远,而现在到了东凌,风扬能在一日之后得到这隐秘已是极为难得。
南云帝扣押了乐正夕?那好戏压根落幕不了,南云帝现在估计肠子都快悔青了,以后抓到玉华一个大把柄,趁机兴起战事,妄图将东凌吞并。
毕竟,若是始作俑者是玉华,那天下民心自然是向着受害者南云,但若是玉华只是被假冒诬陷,那南云就是无中生有。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南云可以以蒙在鼓里的原因搪塞过去,但关键是,南云帝还用强硬手段扣留了乐正夕,闹到如此严重的地步,此事想要善罢甘休,怕是不会那么容易。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南云帝是有理说不清,何况,他扣押了乐正夕,在天下人的眼中,本就失了反驳的理由。
他是打定主意将罪名按在玉华头上,他是受害方,一国太子残废,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人民也会谅解。
却不想,玉华早就有此准备,杀他个措手不及。
“有理的变成没理,你这一手施的巧妙。”安心小脸上尽是幸灾乐祸的神色,炸毁南云一个兵器所算不得什么,毕竟国家不能只有一处炼制武器的地方,顶多损耗了一些财力。
但南云富庶,这点九年一毛的损失他还是承担的起。
但玉华的这一招,当真妙到了极点,若是提前一天,乐正夕不会被扣押,南云轻飘飘的一句误会就能当没事发生,若是晚一点,于玉华,于东凌都会陷入风暴漩涡,再不得人心。
时间掐的刚刚好,安心赞叹。
“南云帝处于高位,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焉能连这点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应该是乐正夕在南云做出了动静,逼的南云帝打破这个亘古不变的规定。”玉华眯了眯眼,意味不明的道。
安心眸光微闪,乐正夕啊…还真有可能,她认识的人,一个比一个高深莫测,凌亦痕是用张扬无忌伪装着深沉的心思,凌染墨则沉默寡言,但纵观全局,属他置身事外,当属局外人。
乐正夕温润如玉,就是一个将爪牙隐藏起来的笑面虎,杀人于无形,这样的人,不可谓不恐怖。
而还有一位素未谋面的平王之子,但有这么出色的兄弟,也不是池中之物。
不同的环境造就不同的性格人生,皇室那样脏污的大染缸,能将纯洁的白纸染成各种不一的颜色,更何况,是刚出生就生活其中的人。
心性又岂会平凡?
“真的很好奇乐正夕做了什么啊。”安心长叹一声,看向单膝跪地的风扬,目光灼灼,问道,“没有一丁点的线索?”
“不曾,乐正夕好好的在接待使者的行宫住着,突然南云帝派兵拿人,云轻太子大力阻拦,南云帝不为所动,铁了心将乐正夕关押天牢。”风扬道。
“你能猜到么?”安心想起身边还有一个诸葛亮呢,不明白的事儿问问她不就行了?
“能。”玉华道,顿了顿,见安心眸光一亮,好笑的截断她欲要开口的想法,“先静观其变,一切都只是猜测,这局棋,是南云帝开盘的,且看他下一步如何落子,尽在掌握有什么意思,慢慢静待才好看不是么?毕竟,你我是观棋者,观棋不语真君子。”
安心顿时压下了心口的好奇,点点头,想着有理,此事错综复杂,每个人都会在不知不觉成为棋子,谁会深陷不能自拔,谁又能跳出棋盘反转乾坤,都是未知之数。
她和玉华本是这场战事的导火索,现在到成了最悠闲的观棋者。
世事如棋局局新,且看鹿死谁手,谁人筹谋更胜一筹。
她很期待。
玉华早就布置了落脚的院子,一行三人来到了一处僻静清雅的住所,院子里到处都是形形色色的百花,方才走过的街道两旁也都摆满了争奇斗艳的花卉,整座城都弥漫着馥郁的花香,每个路过街道的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步履似闲庭漫步,没有别的城池所见的匆忙。
这里的气候常年温暖如春,特别现在还是胜春,百花城越发气候宜人,安心换了单薄的春装,兴致勃勃的拉着玉华的手去逛街,林九音说她多年没碰天音琴,要勤加练习,就不出去了。
不管外界如此的水深火热,她只管珍惜和玉华在一起的闲暇岁月。
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此生的梦想,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前进着。
百花城不同于东凌别的城池,这里男女老少生活都十分安逸,没有神色匆匆的行走,举止风流但不下流,每年向东凌进贡的百花都足以维持这个不大城池的开销。
算是东凌为数不多的一方净土,气候养人,这里的男男女女相貌都属中上,男子英俊,女子俏丽,小偷出没的也很少。
大部分的营生也是靠培育百花为生计。
安心忽然看到一朵花瓣有七种颜色的花卉,不由惊呼,连忙拉着玉华往那处摊位上跑去。
“七色花?”安心睁大美眸,视线落在花瓣上。
摊主是位慈祥和蔼的老人,见安心痴痴的盯着七色花,极为喜爱,顿时一笑,指着七色花道,“这是今年培植出来的新品种,有七种颜色,很受喜爱,前两日已经快马加鞭给皇宫送去了。”
百花城远离京城繁华,百姓自然没见过玉华和安心,两人也不担心身份被识破,未做伪装就光明正大的闲逛。
“喜欢就买一株回去种着。”玉华见安心眼中带着浓浓的喜悦,眉眼笑开,绝色的容貌清华无双,刹那就盖过了七色花的光彩。
行走的路人看到两人手牵手站在一起,男子白衣如雪,容颜如画,风骨卓绝,女子倾城清丽,容貌脱俗。
珠联璧合,神仙眷侣,亦不为过。
安心朝玉华暖暖一笑,如百花盛开,即使在被鲜花淹没了的街道上都如此绚丽风华,刹那迷花了多少围观者的眼。
“我喜欢赏花,花还是种植在田野才能保持那份天然,被栽在花盆中就失了那份独特的味道。”安心浅笑盈盈的道。
玉华温凉的目光扫了一圈围在周围的人群,淡淡寒意从每个人头顶掠过,带起阵阵冰凉。
众人霎时头皮发麻,不自觉的退后了些,胆子小的畏畏缩缩离开,但不乏胆大的,顶着玉华强大的气场,悄悄的打量着两人。
安心听着人群中的交头接耳,无非是在议论如此偏远的小城怎么会出现两个如此风貌的人物,她得意一笑,想着玉华的确招人眼球,但她就是想经常带他出来晒晒,顺便昭告天下,他是她盖章定下的男人,是属于她的。
玉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眸内的沉暗褪去,笑着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