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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思想和言行按照后继人格的方式行事,这时,个体对过去的身份完全遗忘,仿佛从心理上另换了一个人,从一种人格到另一种人格的转化通常是突然发生的,当后继的人格开始占据主导时,原先的主体人格刚开始是意识不到的,并忘却已发生过的事情。”安心费力的解释着,话落,见玉华没多大情绪泄露,以为他没听懂,不禁泄气,这些严谨晦涩的词汇连她本来明白的人听了后都云里雾里了,何况玉华是个古代人,估计比她更迷糊。
“说那么复杂做什么?你直接说爷有两面性不久得了?”玉华抬手抚上安心的脸颊,浅浅一笑,闻声道。
“拜托你不要用温和的神情却又用张狂的语气与我说话行不行?很难适应。”安心翻了一个白眼,他表情明明是温润轻浅的,但话语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霸道和占有欲。
在世人眼中的玉华,是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
“爷看你适应的很好!”玉华挑了挑眉,起身在床头拿来两套衣服,一套玉白色的锦袍,一套是月牙白的罗裙,一套白如莹润玉泽,一套白如月光流泻,颜色差别极浅,但叠在一起,相映成辉,相得益彰!
“我帮你穿衣。”玉华勾唇一笑,道。
“我自己会穿!”安心撇了撇嘴,在玄族清醒的一个月日子,她早已学会穿衣绾发。
“爷喜欢为自己的女人穿衣,你会穿也得让爷帮你穿!”玉华伸手去拉安心的胳膊,安心不动,她还是卸不下心防与他裸程以对。
“你沐浴的时候就是爷抱你进去的,现在害羞,安心,是不是太晚了些?”玉华看出了安心所想,弯起了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边说着,眸光还打量着她如莲藕般洁白的手臂上。
其实他什么也没看见,生怕自己在她昏迷之际做出伤害她的事儿,但她现在好了,自然不用顾忌这,顾忌那了。
安心消退了几分的红霞霎时又布满脸颊,额头上挂着几条黑线,她怎么忘了,她吐的满身都是黑血,脏兮兮的,这人又有洁癖,岂能不给她沐浴换衣?否则他是绝对不会抱着她睡觉的。
安心犹豫着不动,身子有些别扭的在被窝里拱来拱去。
“内衣给我,其他的你再帮我穿!”她眼下可是清醒的啊,一个无意识的晕眩状态和头脑清明的有思想的状态能相提并论吗?想了想,她思索出一个折中的法子。
“这点胆子都没有,你的本事…真的很大!”最后一句话玉华提高了声音,嘲笑之意很是显而易见。
安心脸一红,带着羞怯和夸下的海口被人戳穿的丢人之感,愤愤的挖了他一眼,伸手递在他眼前,怒道,“别废话,拿来!”
玉华笑了笑,如玉的手指挑开层层叠叠的衣物,找到内衣,放在她手中。
安心飞快的拿起内衣,一股脑的钻进被子里,按照以前在玉王府暗室内的穿衣方法,快速的抬脚伸胳膊,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加上这些日子都是她自己穿衣,所以很快的就换好了。
被闷的满头大汗,安心一脚就把锦被踢到床下,然后自动自发的凑到玉华旁边,用眼神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玉华眉梢挑的老高,不就多穿了一件内衣,对待的态度就这般的天差地别?刚才还磨磨蹭蹭的不肯过来,现下倒是连被子都踢飞了。
安心察觉到玉华眼中的怪异,嘴里哼哼唧唧,他懂个啥,在现代穿个泳装满沙滩跑的女子比比皆是,露个胳膊露个腿算什么?小儿科。
“世子,您还在里面吗?”风扬弱弱的声音响起。
玉华偏头朝外看了一眼,院子烛火晃动,点点昏黄的灯光透过浣纱格子窗洒在内室,风扬的影子映在窗纱上,若隐若现。
“你家世子最难消受美人香,早忘了你的存在了,哈哈!”安心看着玉华眸底一闪即逝的懊恼,立马反应过来,笑的乐不可支,扬声道。
门外的风扬没回话,估计躲角落里画圈圈诅咒玉华去了,安心幸灾乐祸。
“若是太子的人,就杀无赦,若是南云皇的人,就启开阵法。”玉华看了一眼安心笑的开心的小脸,把衣服往她身上套,头也不抬的淡声道。
“是,世子!”风扬的嗓音有些颓废。
玉华垂首一件件的帮安心穿戴整齐,感受到她玩味的目光,抬眸与她对视,眸光幽深,意味不明的道,“是不是爷太放纵你了?敢笑爷了?嗯?”最后一个尾音,带着意味深长的警告和诱惑。
安心的笑容僵在脸上,打了个哈哈,连连摆手,“哪能呢,呵呵…”
玉华看了她一眼,不急不慢的下床,穿衣洗漱。
掏出火石,点亮了桌上的烛火,他转身看向安心,见她脸色沉郁,愉悦欢快的神色尽皆不见,心下一沉,微微蹙眉。
“玄凌和玄英如何了?”良久,安心出声道,她背负了为娘亲报仇的义务,即使她不想回到玄族,做那个冷血无情的圣女,却不得不这么做。
短暂的欢愉总会过去,她忘不了娘亲的死,纵使老皇帝不是罪魁祸首,但他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只要一想到娘亲,她就会连带着厌恶东凌,甚至厌恶东凌的每一个人。
当然,除了,玉华。
她会怨他,恨他,但始终厌恶不起来。
她光明正大的进了南云都城,就是明目张胆的告诉云烈和南云皇,她就是来报仇的,如此的不加掩饰,云烈和唐门的人又岂会不准备应对的方法?
她给玄族的人布置了种种的任务,却只是让醉情阁的人在外接应她,就是要玄族的人踏进云烈安排的陷阱下,死无葬身之地!
在情天幻海阵中,她在玉华手心写了三个字。
‘反间计’
深陷贼窝,才能擒贼先擒王,这个开始取得了不俗的效果,但此次玄族人马大败而归,怕是族主那个老东西会心存怀疑。
她重伤濒死,差点就活不下来,族主也怀疑不到她头上,前提是,她得怎么解释解毒的过程,和为她解毒的人到底是谁?
除了玉华,怕是没有第二个人选,想要安然脱身,不被老东西疑心,关键之处,在于玉华。
安心看向玉华,意思不言而喻。
“你还想再打上爷?爷是不是天生就该让你糟践的?让你三番两次的险些杀了爷,你才能满意?”玉华面色清淡,目光暗沉,眸光定在安心脸上,声音微低道。
闻言,安心抿紧了唇瓣,在情天幻海阵中,他不顾玄凌还在场,就公然的进阵救自己,后来,她坦露了心绪,下了狠心重伤于他,就是为了不引起玄凌的猜忌。
如今,她是一定要回到玄族的,可同样也意味着,她又要伤他了。
如何能舍得?
毕竟,为了能很好的掩饰自己与东凌和玉华再无瓜葛,她伤了他两次,次次毫不留情,岂是三个轻飘飘的字就能弥补的?
“对不起?安心,爷说过,愿得你一人心,甘愿负尽天下人,不是说说的,你想为锦绣公主报仇,爷可以帮你,你为何非要一意孤行的深入虎穴?你就不怕进去后就再也出不来只能被迫嫁给玄璃么?”玉华看着安心的眉眼,神情极为的专注。
“玄族的势力不弱于一个国家,五万人马,装备精良,人人武功高绝,就算东凌与之对上,怕也是不能轻易取胜,你若是帮我,可知,天下难以有你我的容身之处?”安心眸光碎出一抹痛楚,垂下眼帘,不敢再看玉华,多看一瞬,她对他的不舍就会多一分。
“你以为爷会怕?”玉华脸色有一瞬的灰败,须臾,他收敛了外泄的情绪,淡淡的看着安心,“不相信爷的本事?”
安心默然,玉华身份多重,玉王府的世子,天下第一公子,星幽阁的阁主,还有轮回海的少主,怎么会没有本事?但他若了帮了自己,就等于背叛了东凌,而她故意把玄族兵马推出去送死的消息也会因为她和玉华的和好而浮出水面,届时,族主必定不会放过她,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而玄族数千年着重培养势力,在三国中有数不清的眼线和据点,万一玄族和东凌联手,她和玉华又该如何自处?
她真能忍心看着玉华为她放弃一切?抛弃所有,随她亡命天涯?或许做殊死一搏?
“安心,在相信爷和回玄族,两个选择,你会选哪个?”玉华看着安心,她周身的气息沉寂且阴冷,整个人被灰色的云笼罩着,说不出的萧索。
她当然相信他,安心几乎要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可一想到他会有危险,这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重新把到嘴边的话憋回肚子里,安心抿紧唇瓣,垂首不语。
“很好,安心,爷果然就是让你作践的!”玉华莹润的玉颜上闪过一抹痛意,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脸色忽明忽暗,声音带着无边无际的惨然。
话落,他迈开脚步,开了房门,头也不回的离开,安心想也不想的伸手去抓,清凉的空气从在她手掌心流淌,只是一片虚无,看着夜色瞬间淹没了他的身影,她的手僵在半空中,后悔了吗?应该是后悔了,可脑中残留的理智告诉她这样做是对的,她要陷入在地狱中挣扎求生,怎能自私的拉着他与她一起沉沦?明明是正确的决定,可偏偏心被掏空了一般,感觉她真的永远失去他了。
“世子…”风扬惊讶的声音传进安心的耳中,紧接着,院子外静静,屋内静静,安心终于忍受不住,眼眶一酸,心痛莫名,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掉人棉被中,转瞬就没了踪迹。
她多想跟玉华长相厮守,两情不移,可娘亲已死,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彻彻底底的忘记,放下,就算她肯解开心结去与他携手它天涯,但关键的症结还在那里牢牢的扎根发芽,会成为一根刺,一根横在她和玉华心与心之间的一根刺,这根刺的存在,会让她和她慢慢变得陌生,然后渐行渐远,总有一天回两看两生厌,最后分道扬镳。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安心捂住脸,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眼泪透过指缝流出来,顷刻间就染湿了她的手背,她似乎听到心口破开了一条大口子,一滴一滴的鲜血在心坎处汇流成河。
安心忽然起身,踉跄着身子下床,奔出了房门,双眼模糊的看着扫着周围的景物,夜色深深,空气中余下的一抹玉兰香气萦绕不散,她咬紧唇瓣,看着浓浓的天幕,颓然的蹲下身子,再次捂住脸。
她很想告诉他,她后悔了,她是真的很想跟他一起走,哪怕前路不满荆棘,遍地坎坷,但只有要他,她都甘之如饴。
“安心,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可否相信我?”玉华声音在安心背后响起。
安心猛地转身,用力之猛让她麻木的腿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她根本顾不上白色的罗裙被沾染上灰尘,也顾不上脚踝传来的钻心疼痛,满脸泪痕的看着玉华,美眸闪现着浓浓的惊喜之色。
白衣胜雪,清华如玉,灼灼风华,锦袍玉带,墨发凤眸,无一不像天山上的泉水,温凉入骨。
安心忽然闭了闭眼,再睁开,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
“安心,你可否相信我?”玉华一字一句的重复道,眸光冷冷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入眼底,看入心里,声音正如晚风,幽幽凉凉。
安心站起身来,脚步趔趄了一下,险些重新栽倒在地,她咬了咬牙,一瘸一拐的步履凌乱的奔到玉华面前,泪如泉涌,伸开双臂,抱住他清瘦的腰,心房在顷刻间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