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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月,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玄御天见她的脸色不对头,连忙焦急地问道。
“是啊,阿静,你到底哪里痛,是不是中弹了?”慕紫月只觉得心头越来越慌,萧紫月已经痛得在她怀中里蜷缩成一团。
萧紫月把头埋在慕紫月的怀中,终于呜咽出声:“孩子……孩子保不住了……”
……
接下来的一切犹如噩梦,每当萧紫月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只不过沉在这场梦魇中,无法自拔。头顶的灯,暗的,亮的,亮起,再湮灭。
她忽然想起了很多事,过往的,还有那沉睡在记忆深处的记忆。纷纷扰扰,分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当她终于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雪白。
柔和的风从打开一半的窗户吹来,窗帘轻轻摆动,一切犹如做了一场长而久的梦。
她动了动,这时,身边趴着的慕紫月猛地醒来。
“阿静,你醒了!阿静!”慕紫月揉着红肿的眼睛,惊喜地叫道,她飞奔出去叫着医生护士。萧紫月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怔怔出神。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忽然被撞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冲了进来。
“紫月,你醒了!你真的醒了,醒了就好……”熟悉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悦耳,玄御天握着她的手,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紫月缓缓转头,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一般,盯着他看了许久。他脸色苍白,许是几天没好好刮胡子了,胡子拉渣,但是却给他多添了几分沧桑。
她缩回被他握着的手,转了头,依然看着窗外。
玄御天看着空落落的手心,忽然觉得心中有一块地方从此坍塌。
风寂寂无声地拂过来两人……有一种距离,叫做咫尺天涯……
……
慕紫月坐在萧紫月身边,为她削着苹果。娴熟的刀法,很快苹果皮就完整地圈成了一堆,像是变戏法似的。
“给,多吃点。”慕紫月看着萧紫月,眼中带着担心。经过调养,萧紫月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但是她却越来越容易发呆,常常是看着窗外摇曳的树一看就是大半天。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除了和自己讲话,拒绝和别人说话。
“恩,姐姐你也多吃点。”萧紫月回过神来,冲慕紫月柔柔一笑。美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慕紫月被她的笑带着也笑了起来。
“今天身体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慕紫月见她心情好,不由问道。
“挺好的。只是想出去走走,已经闷了一个礼拜。”萧紫月说道,长长的头发从脸庞滑落,柔美和顺。
“是啊,不过你现在……不能见风,得多休息一下。”慕紫月差点说错了嘴,连忙收回。萧紫月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浅浅一笑:“我知道,我在做小月子。”
慕紫月松了一口气,一个多礼拜,萧紫月终于开口谈起她的小产,这代表她开始渐渐走出阴霾。
“其实,我也知道,这孩子是保不住的。我一直都知道。”萧紫月云淡风轻地说道,那么多痛,那么多伤,仿佛随着体内流出的血,渐渐消失。
“阿静……”慕紫月握了她的手,只觉得眼眶热热的,要不是她有经过训练极强的自制力,现在的她就该崩溃哭泣。
“姐姐,别为我难过,这样也好。”萧紫月回头冲慕紫月淡淡一笑:“没有了孩子,就没有了牵绊,万一以后孩子出世,长大,问起来为什么……爸爸妈妈不在一起,你说我该怎么回答?”
“我们可以再有孩子!”一道低沉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玄御天站在门边,声音嘶哑,神情憔悴。
萧紫月看了他一眼,转头对慕紫月说:“姐姐,我不想见他。”她的声音坚定,固执。慕紫月从未见过她的脸上有这样的神情,不由点了点头。
起身,她来到玄御天面前,缓缓关上了病房的门。
“紫月……”玄御天还想再说,却看见萧紫月冷淡地注视着他,一种陌生疏离的神色令他的心猛地痛了起来。
可是房门渐渐关上,把他隔绝在外面。慕紫月坐回床边,萧紫月的脸色很白,被单下的胸脯剧烈起伏,看得出她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没事了,只要你不想见他,我们就不见。”慕紫月柔声安慰她。
萧紫月勉强冲她一笑,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抬头看着慕紫月:“姐姐,我想走。离开这里。”
慕紫月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个安市对她来说已经是带了太多的伤害与伤心,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萧紫月看着窗外,神色向往:“姐姐,我想去看看爸爸妈妈曾经带我去过的地方。”她还记得楚老夫人给她那张泛黄的相片上,那简约的欧式小洋楼,她与姐姐穿着棉布裙子,头靠头,笑靥如花,甚至还可以看见她们额上的汗水,那照耀在她们脸上的阳光。
一切是那么温馨和睦。
“姐姐,不要想着报仇了。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带大他。”萧紫月回过头,看着慕紫月的眼睛:“我知道你也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不管他是谁的。姐姐,哪里有做母亲的舍得扼杀自己肚子里的生命?姐姐……”
慕紫月浑身一震,她不由自主地摸上自己小腹。
“姐姐,跟着我一起走吧。这一次,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了。”萧紫月淡淡一叹,握了她的手。
慕紫月看着她充满渴望祈求的眼睛,终于点了点头……
……
安市,玄氏大厦公寓。
漆黑的夜,玄御天坐在最高的360度全景玻璃房中,一仰头,一杯红酒又倒入喉中。凄冷的冬夜,即使屋子里温暖如春,但是依然能感觉到外面的肃杀萧索。
可是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应该是一派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
他从身边的桌上拿来两个精致的绒布盒子,打开,两对精致的钻戒就出现在眼前。钻石映着窗外的微光,看起来竟熠熠生辉。
他没有给她山盟海誓,没有给她锦衣华服,甚至连她喜欢的平常日子都没过几天……
他只给了她一个空落落的承诺。
他说,他要娶她。
他依然记得她诧异的眼神,他依然记得她兴奋得通红的脸颊。
她的心那么小,小到他对她一点好,就可以感动很久。
可是……
“啪”地一声,灯忽然被人打开。
玄御天措不及防,不由闭上了眼睛。等睁开眼的时候,南宫云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你来干什么?”玄御天木然地开口,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绕过他,又躺倒在一旁的床边。
“来看你死了没有。”南宫云慢慢走到他身边,坐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皱巴巴的白衬衫,领口大开,可以看到他肩头的伤口纱布上血迹斑斑,往外渗出血来。往日一丝不苟的脸颊上胡子拉渣,眼睑下一圈乌黑的阴影。
玄御天现在看起来说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谢谢,我还没死。”玄御天反讽了一句,依然不想搭理他。
“起来。”南宫云用拐杖捅了他一下,玄御天只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起来!”南宫云又动了他一下,这一下很重,银质拐杖重重打在他的身上,令玄御天不禁痛得浑身抽搐了一下。
他抬起眼来,盯着南宫云怒道:“起来干什么?”
“治你的枪伤,该换药了,不该关起房间闷头喝酒,难道你想过两天我在这里发现你的充满酒精味的尸体吗?”南宫云冷冷地道。
'正文 184 这一世,神让我遇见你(42)'
“不关你的事!”玄御天冷冷地开口。
南宫云白皙的面上浮起一股怒气,气极反笑:“是,不关我的事,那等等我就把凌清清送过来,让她来烦着你,反正凌清清一直想要跟你在一起,我何必自找没趣照顾她?!”
玄御天突然烦躁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来,怒瞪着南宫云:“不要跟我提她!”
“不提她?”南宫云冷笑:“那好,我们说说萧紫月和她的姐姐,这下可以讨论一下她们吧?”
玄御天的怒气像是被突然戳破的气球,他颓然倒在沙发上,抓着自己的头发,深眸中痛色一闪而过:“她不会原谅我的。”
“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他的声音嘶哑,犹如受伤的兽。
南宫云眼中的怒气渐渐消散。他还从未看过冷静自持的玄御天会为了情一字这样痛苦纠结。就算是当年凌清清离开、他的受伤一连串事情发生,玄御天也曾一度失落,但是很快他就振作起来,为他的脚伤奔波,全心投入玄氏事业中,忘掉伤痛。
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动了真情。
即使他的做法太欠考虑。
南宫云叹了一口气:“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觉得萧紫月不是那种不分是非的人,她一定会明白当时那种状况有多危险,所以孩子……”
玄御天抬起头来,痛苦地说:“不是因为孩子……她是真的不能原谅我了。她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她真的不打算原谅我,甚至她也不想看见我。”
他还记得她看到他出现在病房门口的眼神,冷冷的,没有一丝波澜。那么疏离冷漠。她的眼中不再有热度,也没有任何希冀。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也许现在她还在气头上,还不能原谅你,但是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她如果真的爱你一定会再一次接受你的。”南宫云忽然道。
“真的?”玄御天木然抬头,深眸中第一次带着迷惘。
“真的。”南宫云笃定地说。
窗外,夜色寂寥,在黑暗中璀璨的灯火就像是点点的希望,令人向往。
……
第二天,安市,医院单人病房。
慕紫月为萧紫月梳头,两人说着话,萧紫月时不时笑一笑,经过精心调养,她的脸色的已经恢复红润,再一两个礼拜就可以出院。
其实,她现在就可以出院了,但是慕紫月不擅长煮饭收拾家务,所以两人决定还是在医院里多住一段时间。
病房外,玄御天在外面踱来踱去,但是脚上仿佛灌满了铅,无法走进去。听着病房里的笑声,他的脸色渐渐露出痛苦之色。
踌躇许久,他终于走出了病房走廊。
病房内,萧紫月与慕紫月却丝毫没有受任何影响。萧紫月与慕紫月本来就是亲姐妹,心意相通,只是缺少相处的时间。如今这几天有了充裕的时间,两姐妹的相处更加融洽了。
只是萧紫月神色依然淡淡的,说不上很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慕紫月知道她心中依然有心结,于是,说话也只挑最轻松的话题。
“阿静,你想去哪里住?”慕紫月把自己收集的资料放到她的床前,一一给她挑选。萧紫月看了一会,点了其中一栋房子,这里是瑞士的某个小镇,民风淳朴,而且不算是旅游城市,不会有多少人会注意:“这里,我记得这地方。爸爸说过,这里的湖水是大地的眼泪,纯净得令人想要膜拜。”
慕紫月听了,诧异地看着她:“你都想起来了?!你真的想起来了!”当萧紫月告诉她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时候,她还不相信,但是现在她真的相信了。她竟然能说出当初爸爸说出的话,其他的记忆,肯定也是想起来了!
萧紫月抬头,淡淡一笑:“真的,我真的想起来了。好的,和不好的。”她想起一切的一切,想起那血腥的一天,她的姐姐——当时年仅十二岁的慕紫月背着她一路走出那已经被大火烧毁的家。
曾经辉煌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