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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煌罗.卡诺。」身後倏地响起了悠閒熟悉的男声,煌罗一回头,只见塔尔完好无缺地站在他面前,那隐隐透著诡谲的平凡脸容令人煞是不安。
「塔尔。」煌罗尽可能保持平板冷静的声调,「是你。」
「没错……是我。」语带双关,塔尔露出让人抓不著意图的笑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而为势所逼,煌罗亦一步一步的退後,甚至退到了这冷藏库之中。
「你为甚麽怕我呢?卡诺先生,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拉城之中最有能耐的名流绅士吗?」塔尔那小小的眼睛彷佛穿透了煌罗的外壳,企图看穿里头的恐惧之心。
「不是害怕,只是不喜欢和人靠得太近。」煌罗向退的同时小心别践踏到地上的尸体,有些血液已被吸乾,和枯骨无异,有的则是以极低的温度保持死时僵硬的姿态,恐怕是为了方便阴谋者能随时大快朵颐而设的大型食物储存库吧?
「是吗?……到死还如此逞强的人,我倒是头一次看见。」塔尔哼哼地笑起来,森冷的口气和之前相谈之前彷佛是不同的人,就在煌罗快要退无可退之际,一道劲风终於划破接近零度的空气袭来,煌罗凭著人类不算快捷的反应转身,一只拥有如野兽般尖长指甲的手正好从他的脸颊旁擦身而过。
煌罗警戒的连忙退了几步,只是两旁推满尸体的小窄巷根本不容他回避,他无比警戒地瞪著眼前变了脸的塔尔,凝重地道,「这还真是我的失算,我怎麽现在才想起……凶手作案,总是有针对我的意图,而且手法巧妙,怎可能会让人如此轻易识破,甚至被揭穿……」看起来最无辜的人,才会是真正的凶手——这才是高章的犯罪手法!
塔尔的手甲就像利刀般闪著银光,本来平凡的脸皮因为一道狞笑自下巴划出了裂痕,就像纸制面具一般瞬间破裂,四散於地,露出一张如冷血动物般寒洌的脸,咧唇而笑的同时,两旁的利牙如饿极的兽,陆续露出,「煌罗.卡诺,虽然是人类,但也的确不能少看。」
「喜欢这个局吗?」塔尔的手搭上了花白的墙,划下五道深刻的爪痕,就像是在猎物面前显示威力的猛兽,「好不容易以为调查有了进展,可以洗清嫌疑,不料原来又是一个陷阱,结果含著不愤死去……这是我为你安排的结局呀。」
「谢谢,只是这样的结局我并不喜欢。」煌罗冷冷地说,手假装无意地叠上了领带夹,正欲按下之际,却被一道划破空气的劲力割断了领带,让夹子掉在地上,碎裂。
殷红的血源源不绝地从虎口被创之处流出,煌罗维持镇静,心知已经没有了唯一求救的途径,只好靠自己的能力。
「告诉我,你之前所说的故事,其实是你自己吧。那个唯一知道你存在的人,是艾尔斯?他是为了合作利益而替你隐藏事实?而你这个杀人凶手却装成最无害的样子骗过所有人?」煌罗准确的推断,这样的话……一切不明朗的地方也都全部清楚地连起来了。
「相当聪明。」塔尔点头,不被没有回避,反而自傲地承认,「卡诺先生,多亏你才能够使前几次的事件矛头尽指向卡诺家族,但是你的聪明机警实在不好利用。所以……最後的结果是你必须代替我畏罪自杀,明天的头版是……『真正的连环杀人狂——煌罗.卡罗在情夫凯恩玛伦的不动产藏尸,後因怕真相揭穿而畏罪自杀!』这绝对是最完美的落幕吧。」
「世上比我聪明的大有人在,必有人能从中看出端倪。」煌罗边说,随著塔尔的前进亦边後退,直至退到了退无可退的角落,「杀了我,恐怕警方也会把疑点放在玛伦企业上吧!毕竟藏尸地点竟是你们提供的!」
「这一点我早已想好对策,不需阁下的提醒。」塔尔挥挥手指,骨骼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现在,在此,永别了,聪明的卡诺先生。」
煌罗身手敏捷的避过对方一击,但随後攻势又至,即使他接受过专业水平的自卫术,在毫无武器下根本无法和吸血鬼相抗衡。在二人几番的一攻一闪後,煌罗已是混身冷汗。塔尔却像是把猎物玩弄於股掌一般,兴奋而肆意,他并不意在一击即杀,倒是乐得慢慢的折磨,煌罗几次闪避不及,锋利的指爪皆在他的肩上留下了见骨的创口,源源不绝渗出的口逐渐染红了他的白衬衣。
「走去哪里?」见煌罗在垂死挣扎,塔尔哈哈一笑,刀刃般的手指插进了煌罗的小腿,他痛得冷汗涔涔,但水蓝的眸子依然燃著倔强的斗志,绝不求饶,也绝不屈服。
塔尔扬唇一笑,「结束了。」就在最後一击落下之时,一阵狂猛的风却从背後飞快的窜入,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塔尔被打得向後倒退了好几步,微愕的看向眼前人。
本以为死到临头的煌罗也愕然地张大眼,人却已经被护在熟悉的怀抱之内。他抬头,是桐山罕见的愤怒表情。
「你答应过我会凡事小心。」桐山低沈的嗓音里,有一种彷佛在海洋深处酝酿著海啸的翻腾怒气,「为甚麽不跟我说一声就自己来这?」
「是我疏忽了。」并不刻意推却,确实是自己的失误,煌罗轻应了声,小腿不绝渗出的血令他意识有点麻痹,他咬紧唇,不容许自己在这时昏过去。
「……是你?」塔尔打量了桐山好一会,随即咧唇大笑,「我早就猜到拉斯维加斯不止我一只吸血鬼,只是想不到是连能力也和我不相上下的族人!」他一眯眼,手举起,又再次发出攻击,这次他的速度比起玩弄煌罗的时候更瞬速,单态人类的肉眼,压根儿无法补充他的身影。
桐山轻轻放下煌罗,让他倚在墙角,同时也腾跃而起,露出非人的银牙与修长爪甲,随即一闪身,手与手、爪与爪,互相交击,在这狭长的廊子里相互撕斗!
瞬那间,二人恐怕已经交手不下数千回,但以人类的肉眼,根本无法看到彼此之间的互动。
这一刻,煌罗才真正意识到吸血鬼与人类之间的差距,所谓的魔,所谓的非人生物,在速度与力量上是逞压倒性的抛离,即使人类再怎样奋发,也在本能上完全的追赶不上。
「桐山!」不由自主地,煌罗对著已经斗得看不清你我的二人大声喊道,「听著,不许输!敢在我面前落败的话,以後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瞬间,其中一道人影一顿,桐山汝贵又慌又急的抗议:「甚麽?哪有这样?煌罗你……!」好诈……未竟的话却被敌人的攻势淹没。
「有空閒在这谈情说爱,倒不如先预备奠仪。」塔尔如暴雨狂落的攻势,彷如发狂的疯狗一般,「我的族人,没想到你竟然沦为人类的走狗,我们吸血一族的傲慢与独来独往都到哪去了?好不容易看到同类,我却为你感到万分羞耻!」张狂的语气里有著无限的可惜。
「你错了……」红瞳此刻闪过锐利的光芒,看准敌人毫无章法攻击中的一点破绽,桐山使出全力,因为兴奋过度而肌肉异常贲张的手直接无碍的狠狠攫住了男人的颈脖,「我并不是煌罗的走狗,煌罗也不是一般的人类。」唇微獗,闪著银芒的獠牙活像在黑夜中宣示威胁的肉食动物,「他是我的………伴侣。」
一切是如此的突然与迅速,快得甚至连塔尔也无法反应,桐山将怒张的犬齿深深陷进了塔尔的脖子之中,潺潺浓烈的淡紫色血液不绝的淌留而下,到底有几分滑进了桐山的喉头?又有几分留失在地上?没有人知道,时间也彷佛在这一刻停止、静滞。
渐渐地,受到塔尔重创的煌罗的小腿以及肩窝处的伤口就像被施行了魔法一般,痛感放缓,血口也奇异地停止了流血不止的现象,煌罗讶异的看著肩头由本来血肉模糊的丑陋模样回复成之前的光滑无暇。
当桐山魇足这最後一点血液,将塔尔如废弃物一般丢在地上时,煌罗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地不药而愈。
「我……这……?」煌罗不解地看著自己的身体,好像有那麽点不一样,又好像甚麽都没有改变,还未思索其中原由,便又被桐山一拥入怀。
「真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前一刻还有如嗜血魔魅的男人,如今血红的瞳子中杀意尽褪,只馀下无止尽的柔情与爱意,「才不过离开一阵子,你怎麽就马上和头目面对面?你可知道若果你出了事,我会多气我自己吗?」
「等、桐山………」虽然对於男人这过分赤裸的感情有点窝心,但煌罗还是先推开他那几乎要勒断胸骨的温暖怀抱,先解了心中连串的疑问,「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身上的伤……还有,你怎会出现……」除了左外,应该没有人晓得他现时的行踪呀?
「煌罗,在这之前,你不是先应该给我一个平安之吻?」桐山皱眉,一脸的不苟同,「当王子成功营救出公主的时候,公主总是要给予一点奖赏嘛!」
「我的回应是——你这次来得太慢了。」煌罗白了他一眼,竟然在最千钧一发的时间才恰巧赶上,还妄想要得到甚麽赏赐?
「啧……还是如此的不坦率。」红瞳主人轻笑,却是格外温柔,「不过没关系,这只会令我更加爱你而己。」
「桐、山、汝、贵!」危机刚解,但煌罗可没有心情谈笑,「顾左右而言他,嬉皮笑脸,比之从前,你似乎更加的肤浅了。」
「不,我只是有点得意忘形。」知道煌罗的忍耐到了极限,桐山轻咳一声,终於歛起笑容,「这个嘛…要解释也许有点复杂……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有关我族的传说吗?」
煌罗点头,只是不解这和那有甚麽关系。
「大概是月之女神阿提默斯已经施下魔法了……」红瞳带著无比浓烈的情意凝视著蓝眸主人,「在我们相许的那个夜里。」
「我甚麽时候和你……」本想否认,却在下一刻双颊泛红,煌罗马上理解对方的意思,「你吸我的血,是为了……」
「嗯,你虽不算是我族之人,但也赋予了我一半的生命。」轻抚那嫣红更显豔丽的脸庞,明明是不折不扣的男人,看在桐山眼里却是另一番的风情,「我们是同生体,你受到伤害的时候,我马上就会有感觉,而当我从他处得到能量的时候,也会自动传导至你身上治疗你的创伤。」
「我……被同化了吗?」煌罗难掩讶异,只是也并没有太强烈的反弹,或者对他来说,人类也好,吸血鬼也好,他也将会以同样的方式活下去。
「可以这麽说……」看到他似乎有点异样的神色,桐山担忧地把他拥入怀中,「抱歉,我那天晚上没有先行告诉你,只是……我希望你能更快属於我,这样当你有困难时,我也可以马上出现守护你。」
「不……」摇头,即使内心还有所挣扎,事既已成,再者,听著桐山如此深情的口吻,他怎样也气不起来,「我也会像你一样长生不死吗?」
「当然。」桐山在那雪般的额上烙下轻吻,「我生你生,我死你死。」
「那我也会像你一样需要以血维持生命吗?」
「不,除非你受到极大的伤害。」
「很好。」绦地,煌罗扬起唇角。
「怎麽?」
「从今以後,你桐山汝贵就是我煌罗.卡诺的所有物。」明明彼此身高相差不大,煌罗却向後仰头,刻意用一种居高临下般的姿态斜视对方,「敢离我而去,我绝不让你好过。」
「这个当然。」魔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