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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爱(寄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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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不想我当只笼中鸟镇日悲伤吧?」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

    瞧她眼中的希冀,李恶的寒毛为之一栗。「竹姑娘,妳可别陷害我。」

    「瞧!喊得多生疏,前不久你还兴高采烈地竹妹长、竹妹短,唤得好不亲热,这会儿倒想跟我撇清了。」真的不能指望他雪中送炭,自家门前雪自家扫。

    「我哪有兴高采烈……」这话可不能让堡主听见,不然他十条命也不够死。「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为什么没人相信他的有口难言。

    「大哥,你嘴上念念有词到底在念什么,谁逼你了?」看来十分痛苦的模样。

    他以耐人寻味的眼神轻睨,似在说:妳毫无自觉吗?「我在求神拜佛。」

    「你?」她忍笑的紧抿着唇,怕笑出声会打扰他的成仙之路。

    老虎改吃素,牛羊飞上天,荒漠顿成泽国。

    「尽管怀疑我的诚心,自从妳来到阴风堡之后,我发现面对堡主的残酷根本不算什么。」至少他不必帮忙处理尸体。

    眉头一颦,罗竹衣将手往他身上一探。「大哥,你在说我是个麻烦人物吗?」

    需要神明保佑才能离灾离难。

    「不,我只是希望妳让我好过些,不要做出或说出令人难以忍受的言行。」虽然很难。

    江南女子都如她这般纤细吗?小小的脸儿不及巴掌大,但勇于寻死的胆识却是几个粗莽大汉也比不上的,居然敢用蝼蚁的生命力搏猛狮。

    并非他不懂她的难处,一向自在惯了的姑娘家怎么受得了约束,尤其在他无意的撮合下失了身,任谁都无法视同寻常。

    即使他有心帮她也力有未逮,谁叫她何其不幸被向来冷情的堡主看上,继而收入房当私人禁脔,他只能寄予同情,望她能好自为之。

    可惜她看起来娇弱纤细,宛如难得的和阗美玉,但是性子如风老是定不住,说风即是雨的相当直率,让人为她的鲁直捏一把冷汗。

    「大哥要是怕我拖累你就直说嘛!咱们可以商量商量,你好像很久没出远门了。」顺便带个竹篓出堡不致启人疑窦。

    罗竹衣设想得十分周到,只要她能离开阴风堡大家都能相安无事,她去西夏都城看烟火,他们恢复一成不变,冷冰冰的生活,谁也别去牵挂谁,这样不是挺好的。

    虽然她很喜欢那个白发大魔头,但他已经与人结亲了,她不会强求不属于自己的姻缘,即使她心口很痛不想再见他,她还是会为他献上祝福。

    不过二姊可能会用冷飕飕的鬼声说她很笨,人家负了她还不记恨,傻乎乎当作了一场了无痕迹的春梦。

    「妳休想。」就算他要出门也不会带着她。

    「人家什么都还没开口,你干么一桶冷水淋来,我要是冻伤了你能负责吗?」嘟着唇,她用埋怨的眼神瞪他。

    李恶忘了堡主的严语,抬起手慈爱的抚抚她的头,「堡主不杀妳并非他仁慈,而是妳把他当人看待不像我们一般敬畏他,他真正动怒的模样妳还没见识过。」

    凤飞九天、龙翔千里,他震怒的时候连鬼神都退避三舍,血流成河死伤无数,漫天的风沙中只有他一道白影驻足。

    「因为他的白头发和红眼珠吗?」她一直想问却苦无机会,每个人一见到她提到此事便纷纷走避。

    眼一凛,李恶的神色骤地凝重,「别再问了,尤其在堡主面前。」

    「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告诉我?我保证不会向其它人泄露。」罗竹衣两眼发亮的凑到他跟前。

    她稚气的举动让人为之失笑。

    「言多必失、祸起萧墙,安份一点别四处探头探脑,没有堡主的命令妳是出不了阴风堡。」他劝她要死心。

    「是吗?」一枚铸金的令牌躺在她手心,上面写着「都统」两字。

    罗竹衣轻轻的合上手,不是很甘愿地顺着他的脚步走向大厅,她想总有机会开溜的,她不会留在阴风堡看拓拔刚欢天喜地的迎娶新嫁娘,那会让她心疼至死。

    她是个贼,只会偷东西,无法窃取他的情。

    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树叶浓密的高木中伸出一只手,一张吊儿郎当的男子面孔探出一眺,笑中带邪地?着一根麦杆上下嚼动。

    「哎呀!真是太糟糕了,怎么会落入魔尊手中,我哪有办法跟他抢人,罗家大小姐的要求可真难倒我了。」

    原本以为可以轻轻松松的把人掳走,结束这没有酬劳的买卖,没想到真正的考验才要到来。

    搔了搔头,隐身树上的司徒长风开始苦恼了,他要如何带走她才不致招来追杀,让他情报贩子的名誉维持不坠之地。

    烦哪!广交朋友也是一件错误的事,他实在不该硬着头皮和龙卫天结交,连带着被他的妻子吃得死死的。

    风吹树摇动,一眨眼工夫,树梢间已不见人踪。

    情报头子报讯去。

 第七章

    「启禀堡主,李敬穆的人马已在瑰山聚集,似有不轨迹象直逼皇宫,我们要不要采取制止动作,让他诡计无法得逞?」

    潜伏在仁亲王府的张错定期回报西夏的局势,他和李恶职等相同,一为左都统,一为右都统,效忠于拓拔刚。

    张错有张极其平凡的脸孔,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令人记忆深刻,是最佳的卧底人选,常在王卿大臣府中出没,探查军事机密。

    阴风堡与西夏王国有着极深的渊缘,早些年阴风堡是训练精兵的碉堡,而现在是李纯佑的支撑,靠着它的关系勉力与群臣周旋。

    而拓拔刚和李纯佑之间的错综复杂更难以向外人道,这是极力掩饰的天大秘密,除了少数几人知情外,绝大多数的人不知个中原因。

    他们只知道拓拔刚是李纯佑牢不可破的靠山,为了李纯佑的江山他会大开杀戎,让他能稳坐帝王之位不受动摇。

    「再看看,别打草惊蛇,让他再得意几天。」一时半刻他还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好吗?我看李敬穆的兵马已经蠢蠢欲动,不久将兵临城下,不预做防备恐对我方不利。」多一分准备才能确保安全无虞。

    「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吗?」拓拔刚厉眸一冷,横扫多话的手下。

    「张错不敢。」只是不放心提了两句。

    「我让你去监视李氏宗室不是为了赶尽杀绝,而是要看他们的气势还能撑多久,够我玩几年。」偶尔逗逗他们也挺有趣的。

    他喜欢他们眼中流露出惧怕的神情,既想杀了他又怕杀不成累及自身,恨意藏在眼底不敢当他的面发作。

    「可是以你跟皇上的关系,放手不管似乎不太妥当。」要是他们撑得够久,当今圣上的地位岂不岌岌可危。

    这些年因昭简皇帝的治理得当,人民不为战火而苦,水患不曾有过,得以暂喘几年安居乐业,不致因连年征战而民不潦生。

    他看在眼里实感欣慰百姓终于有个治国贤君,但又生怕其它天性暴戾的宗室好战成性,坚持要南取大宋引起战端,让好不容易生息休养的兵士又得披上战袍重上战场,令百姓怨声载道。

    「我跟皇上有什么关系,他是他、我是我,他做他的皇帝、我管我的阴风堡,两不冲突。」他从下认为该插手管他的事。

    张错有些困惑的抬头一觑,总觉得堡主的语气不似平常。「堡主的身子还好吧?可有微恙。」

    问得小心,他怕措词不当会引起漫天大火。

    「为什么有此一问,我近来的神色出现疲态吗?」他不耐烦地给予冷视,脾气显得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堡主的气色红润不像有任何不适,属下是担心你体内的寒毒会日益严重,无法完全根治。」又快到月圆之夜,他的身子又将受一次折磨。

    「寒毒?」他已许久不曾想过这问题,每回和那惹人心烦的女偷儿交欢一次,他受寒的情况就会减轻一分。

    原本他打算召大夫进堡为她把把脉,看她有无被他的寒气所伤,但看她活蹦乱跳,像没事人一般嚷着要离开,他一个火大就打消原意。

    她根本野得像猴儿,没一刻安份地尽出怪招,居然顽皮地想到将他所有衣物藏起,好让他在她离堡之际没衣可穿,自然不会直追她而去。

    她太低估他了,纵然赤着身他也不在意有几人瞧见,只要她敢逃,他必定追上去,亲手逮回关入四面无窗的石屋,看她如何脱逃。

    「距离十五不到两天光景,堡主是不是该到后山进食,以防寒毒发作控制不住自己。」他的左手臂就曾因为压制他的狂性而折断过。

    虽然已经接合但仍有些提不起劲,真正高手对招时很快地败下阵来,仅能从事用不到左臂的卧底工作。

    一听到进食两字,拓拔刚的脸为之阴郁下沉。「我这一生真要摆脱不了寒冰掌的毒吗?」

    以这般寒彻入骨的身体,他能与谁相偕到老?只有永不停歇的折腾,日以继夜的消磨他的精气,

    看着垂落胸前的白发,他的心中有一股刺痛的愤怒,终其此生他都将银丝覆额,再也找不回原来的发色,白得令人厌恶。

    他讨厌所有白的东西,所以他穿上雪白的锦衣,因为他连自己也未曾喜爱过。

    「堡主,你脸色不太对,要不要属下去请大夫?」他看来似要狂性大作,见人就杀。

    拓拔刚冷笑的挑起眉,「大夫能治好我的寒毒吗?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医者能成功的治愈。」

    只能以惋惜的语气说句无能为力,要他另请高明。

    「这……」顿了一下,张错缓缓的说道:「据说中原武林有位神医名唤柳缝衣,师承怪医吴老子,医术精湛无救不活的病人。」

    「他在哪里?」他不信他的医术有多高明,但姑且试之也无妨。

    他不放弃任何一次机会,他要活得好好的,好霸占那个一天到晚想逃离他视线的小女人。

    「柳神医是江苏康宁人氏,日前曾在楼兰待过,但突然下落不明,属下正在追查中。」听说行踪成谜与一位姑娘有关。

    「没找到人就不要提,存心寻我开心吗?」拓拔刚一掌拍下,身侧的石几顿时四分五裂,碎成石砾。

    张错连忙单膝一跪,「堡主请勿动怒,属下一定在最短的时问内将人带到你面前。」

    「你也怕我是吧?」他很可怕吗?

    张错的表情因他的话意含着伤痛而错愕不已,一时之间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你怕我,李恶也怕我,我身边的女人一样怕我,你们通通都怕我,怕我残暴不仁地不杀你们,而让你们受苦。」活着才是痛苦。

    「堡主……」他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言语,世上的确没有一个人不怕他。

    但是--「为什么她不怕我呢?还敢指着我的鼻头骂我是土匪。」这点他始终想不通。

    「他?!」他是谁?

    难道堡主遇上强敌了,以致语无伦次地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她的臂膀细得不堪我轻轻一折,双肩还不及我的半臂宽,她怎么能以螳臂挡车,不把我放在眼里。」叫人恨得想捏碎她。

    「堡主口中的他到底是谁?让属下去采探他的底。」在他的认知中,能让堡主视同对手的人必定是名男子。

    「不用找,她人就在堡中,你给我离她远一点,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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