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一惊,便叫军士对差官说:‘哦父亲被岳霆挑死,大仇未报,要捉了岳霆,一同斩首祭我父亲的。”差官只得回去禀复完颜寿。完颜寿听了大怒道:“这贼婢略胜了一阵,便这般小觑我。待我明日出阵也拿两个宋将来,羞这贱人!”当日过了一夜。
到次日,小校报说:“宋将在城外讨战。”完颜寿听了,便同戚氏兄弟领兵出城,一面差一小番:“请西云小妹出城观战,看我擒拿宋将。”西云小妹遂带本部人马,在吊桥边齐齐摆列,看那完颜寿横刀跃马,过了吊桥,大叫:“宋营中有不怕死的快来纳命!”喝声未绝,宋营中一声炮响,飞出一将,坐下红砂马,手挺六沉枪,大叫一声:“陆文龙在此,快快下马受缚!”完颜寿摇刀直砍,陆文龙双枪并举,一场好杀:二将交锋在战场,四枝膀臂望空忙。一个丹心扶宋室,一个赤胆助金邦。一个似摆尾狻猊寻虎豹,一个似摇头狮子下山冈。
天生一对恶星辰,各人各为各君王。
两个战到四五十个回合,完颜寿招架不住,大叫:“西云小姐快来助我!”那西云呆呆的在吊桥边,勒马站着只不动身。又战了三四合,只得回马败走。刚至吊桥边,陆文成已经赶到,手起一枪,将完颜寿挑下城河,做了个水中之鬼。陆文龙招呼众军枪桥,西云小妹忙忙叫城上军士拽起吊桥,弩箭齐发。可怜戚光祖、戚继祖两个,上不及吊桥,宋军一拥,跌下坐骑,双双的被众马践为肉泥。三千番卒不曾留得一个。陆文龙掌着得胜鼓,随着大军回营。岳雷记了陆文龙大功,犒赏军士,暗暗差人打听伍连消息。这且不表。
且说西云小妹回转城中,早有完颜寿的女儿瑞仙郡主,一路大哭迎来。西云见了,连忙下马搀着郡主的手,劝道:“郡主且免悲伤,待小妹明日去拿那南蛮来,与令尊报仇便了。”就替他拭了眼泪,又安慰了几句,命随身女将送了郡主回府。
西云小妹回到营中,心中暗喜,便叫彩鸿到后营去与伍连说:“今日完颜寿已被宋将杀死,小姐坐视不救,与你报了义兄之仇。何不趁着今夜良辰,成了好事,就将帅印交你掌管,何如?”不因彩鸿去与伍连说出这番说话,有分教:落花有意,翻成就无意姻缘;流水无情,倒做了有情夫妇。正是:神女有心来楚岫,襄王无梦到阳台。不知这伍连究竟如何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九回 施岑收服乌灵圣母牛皋气死完颜兀术
诗曰:娇羞袅娜世无双,愿得风流两颉颃。襄王不入巫山梦,恐劳宋玉赋高堂。
这一首诗,单道那西云小妹看中了伍连风流少年,动了邪念,一心想与他成就好事,竟忘了父母之仇。这伍连是个豪杰汉子,怎肯下气求生?那知西云一片痴心,反成了他意外姻缘,自己落得一场话柄。闲话丢开。
且说那彩鸿来对伍连说知:“今日完颜寿战败,我家小姐坐视不救,被宋将射死,报了你欧阳之仇。何不趁着今晚良时,与俺家小姐完成好事?明日你就是帅爷了!”伍连听了,又喜又愁:喜是的完颜已死,愁的是西云要他成亲。想了一想,便对彩鸿道:“既与我报了仇,你家小姐就是我的恩人了,敢不从命!但是婚姻大事,岂可草草?无媒无证,岂不被人笑话?须得要我宋营中一个人来说合为媒。方是正理。若不通知,便是苟合了,这断断使不得!”
彩鸿只得回复西云。西云细想:“那宋营中人如何肯到此?也罢,待我明日到阵上擒一员宋将来,叫他为媒,不怕他不从。”主意定了,一夜不睡,等到天明,传令军士造饭。吃得饱了,放炮出城,直至宋营讨战。
且说岳雷昨日虽然胜了一阵,杀了完颜寿,但那牧羊城中尚有西云小妹守住,他有异法,一时不能胜他。连差细作爬山过岭,进城去打听伍连生死的消息,并无回报。岳霆、樊成被西云小妹打伤,在后营昏迷不醒。心中十分愁闷,正在与军师诸葛锦议论。诸葛锦道:“请元帅放心!小弟昨日细卜一封,伍兄有天喜星相照,性命无妨。又仰观乾象,这金兵气暗,我军正旺,不日自有高人来相助。前日那妖僧如此厉害,尚不能伤我大兵,何况这女人?”二人正在谈论,忽小校来报:“西云小妹在营前讨战。”
岳雷听了,传令排齐队伍,亲到阵前。但见西云小妹坐在马上,娇声呛喝道:“宋将快来受死!”岳雷道:“那位将军与我擒来?”话声未绝,闪出吉成亮应道:“待小将去擒来。”摇动开山斧,拍着青鬃马,冲出阵前,大叫:“蛮婆慢来!”
就一斧砍去!西云见来得凶狠,不敢恋战,略战了两三合,随在袋中摸出一个阴弹,望吉成亮面门上打来。只见一道寒光直射,吉成亮浑身发抖,一交翻下马来!罗鸿见了,连忙挺起錾金枪,飞马出阵,众人将吉成亮抢回。西云见了,也不问名姓,举起绣驾刀抵住便战。两个战了七八合,西云取阳弹打来,把罗鸿的眉毛都烧个干净,跌下马来!西云正待举刀砍去,只见牛通大吼一声:“休得动手!太岁爷在此!”
摇刀直取西云,救了罗鸿。西云道:“不好了!不知是那个庙里十王殿失了锁,走出个丑鬼来了!”牛通道:“你道我丑呀?我家中有个老婆,会将石元宝打人。你这蛮婆,也会弄玄虚,不如做了我的小老婆,倒也是一对。”西云大怒,骂声:“丑鬼,休得胡言乱道,看刀罢!”一刀砍来,牛通举刀架祝搭上手战了十来合,那西云那里敌得住牛通,暗暗的在腰间取出白龙带,丢在空中,喝声:“丑鬼看宝!”
牛通见那西云手发白光,抬头一看,只见一条白龙,夭夭矫矫,落将下来,将牛通紧紧捆祝亏得宋阵上抢出施凤、汤英、韩起龙、韩起凤四将,一齐杀出,将牛通连带抢回。岳雷传令众军士,将弩箭火炮一齐施放。西云小妹只得掌着胜鼓,回城去了。
这里宋营将士仍回大寨。看那牛通身上有一条白带,犹如生根一般,将身子捆住,要解也没个头。命将小刀割断,那刀割在带上,犹如铁入红炉,便卷了口,那里割得动丝毫。元帅无奈,只得写了榜文,挂在营门口:有人能解得捆带者,赏银千两。且按下慢表。
再说那西云小妹虽然胜了一阵,却不曾拿得半个宋将,回转营中,闷闷不乐。
彩鸿道:“若是小姐这般样的厮杀,就打着他的人,也是死的;捆着他的人,他那里人多将多,自然被他抢去了。须得要诈败佯输,引他到无人之处,然后拿倒他,岂不是稳的?”西云听了大喜,说:“傻小丫头,倒说得有理。待我明日诈败,引他到山坳里,拿他一个来,叫他为媒,怕他还有什么推托?”当夜欢欢喜喜,吃得醉了,且安睡一宵,明日好去行事。暂且慢提。
且说伍连日在后营,因西云有意招亲,所以看守的人不十分上紧,反将好酒好食供养着他。伍连是留心的,便问守军:“今日阵上如何?”守军道:“连打二将,捆住一人,却被人多抢去了,不曾拿得回来,明日还要去出阵哩!”伍连道:“妙啊!若拿得个活的来,就好叫他为媒,成就了亲事,你们都是有赏赐的。我老爷在此,你们酒也该买些来,请请我。”军士道:“有,有,有!我这牧羊城内出的是上等打辣酥,待小的们去烫几瓶来,请爷爷来吃个快活。明日与我家元帅做了亲,就是帅爷了,须要照顾照顾小的们!”伍连道:“这个自然。最不济,也赏你们做个千总百户。”
那四个守军欢欢喜喜的,你去烙胡饼,我去办羊酒,搬到伍连面前。替伍连开了囚车,松了手铐。伍连道:“承你们的好情,大家来吃一杯。”小军道:“这个小的们怎敢?”伍连道:“不妨!我是被掳之人,和你们如弟兄一般,不必拘礼。
来,来,来!”于是四个小军欢天喜地,罗罗唣唣,你一杯,我一碗,高兴起来,吃完了又去添来,竟吃得烂醉,俱东倒西歪的睡了。伍连想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悄悄的就走起身来,逃出后营。但是人生路不熟,逃到那里去好?正在乱闯,听得前面阁阁的响,有巡更小番来了。伍连慌了,看见左边一带围墙却不甚高,就踊身一跳,跃入围墙。
却原来是一座大花园,四面八方俱有亭台楼阁。伍连一步步捱进一重屋内,后面放出灯光来。再进一层,摆设得好生齐整。正在东张西望,忽听得门外有人说话进来,伍连吓得无处藏躲,竟向床底下一钻。少停,外边来了三个人,却是完颜寿的女儿瑞仙郡主,两个丫环在前面掌着白纱灯。走入房来,就坐定了,止不住两泪双流。只因往孝堂中上了晚祭,才回来。丫头劝道:“郡主且免悲伤。王爷已死,不能复生,郡主且自保重。小婢打听得都是西云小妹这贱人欺心,他前番捉的那宋将生得十分美貌,心上要他成亲,所以不肯解来,以致王爷气恼出阵,反害了性命。
如今哭又哭不活了,且待慢慢的报仇罢!”郡主听了,咬牙恨骂:“待我奏过狼主,将他千刀万剐,不到得饶了这贱人。”那伍连在床底下,是黑暗看明处,看得亲切,但见那郡主生得来,好似:雪里梅开出粉墙,一枝寒艳露凝香。腰肢袅娜金莲窄,体态风流玉笋长。
一转秋波含望眼,两弯新月锁愁肠。广寒仙子临凡世,月殿嫦娥降下方。
那两个丫环解劝了一番,忙去收拾夜膳送进来。那郡主只是腮边流泪,哭一声“父王”,骂一声“西云”,那里肯吃甚么。丫环再三相劝,只吃了几杯酒,叫丫环来将肴撰收拾去吃。又坐了一回,觉得身子困倦,便吩咐侍婢收拾床铺,闭上房门,各各安寝。
好一会,那郡主已是睡着。伍连在床底下爬将出来,轻轻的揭起罗帐,看那端仙郡主,犹如酒醉杨妃,露出一身白肉,按不住心头欲火,一时色胆如天,就解衣宽带,捱入锦被,双手将他抱祝那郡主惊醒,身子却被伍连紧紧压住,施展不得,便叫一声:“有贼!”伍连轻轻叫道:“郡主不必声张,我并不是贼,乃是来杀西云小妹,替你父亲报仇的。你若高声,我只得先杀了你。”郡主道:“你是何人?
也须说个明白。如若这等用强,宁死不从!”伍连道:“这也说得是。”就把手一松,郡主慌忙起身,披衣服下床。郡主扯剑在手,便喝问道:“你是何人?擅敢私入王府,调戏郡主!今日不是你,便是我。”正要将剑砍来,伍连深深作揖叫声:“郡主息怒!听小将说明,悉听发落。小将非别,乃宋营大将伍连。前日在阵上被西云小妹用妖法擒来,已拚一死。不意西云着侍婢来说我成亲,小将因他不把父仇为重,反贪淫欲,故尔不从,托言报了欧阳之仇,方与他成亲。故此前日令尊败阵,西云故意不救,以致令尊陷死城河。小将今晚幸得逃脱,偶避至此。不意得遇郡主,也是天缘!今郡主已经失身于小将,倘若扬出声名,有甚好处?不如俯就姻缘,和你结为夫妇,杀了西云小妹,同归宋室。一则报了杀父之仇,二来完了终身之事,岂不两全其美?”
郡主听了这番言语,低着头不做声,细想:“此人之言,果然不差。”再偷眼看他,见那人生得一表非俗,气宇轩昂,后来必作栋梁之器。况今金主荒淫无道,气数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