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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云儿,你外公的伤势如何?”
杨云晰偏着头想了一会儿:“临走前,我去表姐夫那里,他说表姐七月初托人给他送信,说外公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还需要时间恢复元气。毕竟年纪大了嘛!”
“你外公遇刺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年初啊!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你说,刺杀你外公的人相当厉害。可是,后来几次袭击你的人,武功又太拙劣,是不是?”
“是啊!我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和咱们这次南下,有什么关系么?”
“不知道,我一时还没有理清头绪。不过,我想很快就能知道了。”
●十九、野渡
三秋桂子,十里荷香,人间最美是苏杭。
顾惜朝一行人,到了钱塘江,就弃舟登岸,直奔余杭而去。
顾惜朝一马当先,心里总有些隐隐不安。
铁手赶上来:“你下的书帖,是否都已经收到了?那些人应该会到吧?”
“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不来!”顾惜朝冷哼一声,“这回,除了穆鸠平,凡是能用的,我全叫上了。总不能叫人家笑我们中原无人吧?”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并骑而行的戚少商和完颜晟。
“是啊!连我和追命都任你差遣,顾公子你好威风!”铁手有点没好气。
顾惜朝狠瞪他一眼:“不愿意,你可以回去啊!又没人逼你。”言毕,一甩鞭子,马儿立刻撒开蹄子,绝尘而去。
“二师兄,他又怎么了?”追命赶上来,见铁手面色不善。
铁手一撇嘴:“怎么了?疯病又犯了呗。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
顾惜朝熟悉路径,径自抄小路,直奔余杭太平渡。
在离开东京之前,他发过讯息给三河六帮十八家门派的当家人,着令他们于近日赶赴余杭,聚议阻截辽国高手的事宜。在他看来,对方恐怕不止想夺取南唐遗宝这么简单,甚或还有其他的目的。
太平渡,枫叶荻花。
虽是初秋,已有几许凉风,碧幽幽的一江秋水,映出江边一挑在望杏帘。
火红的旗招上,写着“平津酒家”四个大字。
这里的老板,是个不寻常的人物,江湖上历练久了,人送绰号“玉玲珑”――裘红叶。
裘老板年纪不大,却是个正邪难辨、态度暧昧的角色,逢人便露三分笑、不可抛却一片心。
只是,她为人极豪爽、出手也大方,倒不似高鸡血那般的吝啬贪财。
顾惜朝与她相熟,便将与众属下相会的地方定在了这里。
甩蹬下马,顾惜朝把缰绳一扔,那马径自寻了料槽觅食去了。
一进门,见店内已经乌鸦鸦地坐了一屋子的人。
却是三十来号人,泾渭分明地坐了两边。
左边有奇巧堂韩轻侯、九河帮陈度、翠微门白秀如一众三河六帮十八家的当家,个个都是称霸一方、在江湖上大有侠名的豪杰。
右边却是坐着十三个形貌各异的人,三个皂衣乌裘的大汉,两个灰衫长脸的中年人,一个清秀俏丽的少妇伴着一个焦黄面皮的病汉,还有三个华衣长剑的翩翩少年,一个宽袍大袖的粗莽僧人,以及一个一直在咳嗽的白发老妇扶着一个双鬟红衣的小姑娘。
裘红叶笑得娇媚,迎了上来:“哟!公子爷,您瞧,今日我小店是开了什么光了?一下子来这么多贵客!”
“还不是玉玲珑老板娘你经营有方?你这里,可是风水宝地啊!”笑得清冷傲人,却是带着一股慑人心魂的魅力,顾惜朝毕竟是顾惜朝,在江湖上翻手云覆手雨的功夫,岂是白来的?
韩轻侯、白秀如等一见他来,都不坐了,一个个都恭手肃立起来,也不敢多言。
顾惜朝一扫众人,也不开口,径自坐了,对裘红叶道:“老板娘,你还不把珍藏多年的上好陈绍拿上来?”
“早准备下了,就等公子爷您来,就端上来了不是?”裘红叶笑晏晏地亲自端着酒菜上来。
那边三个皂衣大汉鼻子里哼了一声,一个人和另一个道:“瞧瞧人家这阵势,老板娘亲自上酒!南朝的女子果然都是爱俏,就看那等油头粉面的小白脸下菜碟。”
那另一个人脸色黝黑,站起来约莫有八尺高,目光中有几分邪秽,他走到顾惜朝面前,笑道:“想不到南朝的女人漂亮,南朝的男人也能俊俏成这样?不要说女人,就是大爷我也爱煞了这小模样。”他本不是急色之人,原来也没有轻薄顾惜朝的意思。只是一见方才对他们冷冷淡淡的老板娘对顾惜朝如此热情,左边那群身手不凡的南朝江湖人也对顾惜朝又敬又畏,不由得起了好奇心,想试探其中深浅。
顾惜朝一脸俏寒,并不发一语。
韩轻侯等人却是脸色陡然一变,都不禁面露忿忿之色,还有两个年轻的帮主欲拔剑。
右边灰衫长脸的两个中年人均哼了一声,两双眸子湛然有光,赫然是内功有三十年以上的功力深厚之人。
两边人马正在剑拔弩张、僵持不下的时侯。
只听一声冷哼,一个醇厚深沉的声音:“张九蛟,是你那双不老实的招子,还是那条不干净的舌头?”
白衣翩翩,人若骄阳,一进来就晃花了满屋子人的眼。
“义兄太仁厚了!”只听到完颜晟的轻笑,“扈三龙,他是你的兄弟,你自己料理吧!莫要弄脏了老板娘的店门。”
那刚刚和张九蛟说话的皂衣大汉脸色一变,立时离席走来,对张九蛟轻喝一声:“过来!”
两个就那么从后门出去。
少时,只听一声惨呼!
扈三龙进来时,微紫的面皮上只有两点血迹,随后他走到顾惜朝面前,说道:“这位公子,刚刚在下多有得罪,现下向您陪不是了。”言毕,从怀里掏出小刀,往口里一绞,痛哼一声,便把自己的舌头割了下来。
铁手和追命不禁皱眉,完颜晟果然够狠辣,这份手段比当年顾惜朝有过之而无不及。
右边那群人,也忙着站起来了,那个红衣双鬟的小姑娘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却冷着一张小脸看扈三龙:“哼!活该,不知死活的东西。告诉你们少说话,多办事,就是不长记性!”
完颜晟对另一皂衣汉子说:“杜一虎,下次再出这种事,你们都给我们滚回去。”
戚少商按在顾惜朝的肩上,轻轻说:“他们无礼,你别生气。我也给你陪不是了。”他的气息火热热地冲到顾惜朝耳边,直搅得顾惜朝內息顿乱,浑身酥麻。
该死的!顾惜朝咬牙切齿地暗道:这个混蛋。
“好!乱者须斩。”杨云晰清清脆脆的声音,“女真人,看不出你还有这样凌厉的手段?不过,你的属下也真真该死了,竟敢轻慢我大哥!“
他们一行人,跟在顾惜朝后面,慢了一步,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事。
完颜晟忙向顾惜朝一欠身:“顾公子,还望你看在小弟和义兄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顾惜朝丰润的唇一撇,站起来道:“既这样,容在下先跟三河六帮的兄弟们交待则个。”
“甚是!小弟和义兄也要跟这几个不成器的吩咐几句。”
戚少商和完颜晟几步上前,那剩下的十二个人立时低头,杜一虎扶着扈三龙退到一边敷药,那粗莽僧人低声道:“松平先生,王爷,你们可叫属下们好生等啊!”
完颜晟轻哼一声:“你们啊!来之前,说了多少回,要小心行事,谨慎做人。怎么一上来就惹了这样的麻烦?”
那焦黄面皮的病汉忙说:“是属下失察了。不意这位俊雅的公子,竟是王爷新结交的朋友。辽东三杰也是没见过大市面的,所以才会惹得松平先生和王爷生气。”
完颜晟忙道:“张世兄也不必太自责了,本王平日失于管束也是有的。这位顾公子,乃是我们此番中原之行的大贵人,只是万不要得罪了他。”说着,看向戚少商。
其余那十二个人,也是眼睁睁地望着戚少商,却见他一脸的淡漠,只把眼睛远远地看向那边正和众属下交待情况的顾惜朝。
“松……松平先生!”那三个华服长剑的少年其中一个身量最高的,眼中全是敬畏之情,“先生,莫不是心里还不痛快么?”
戚少商回神,看了这厢众人一眼,轻叹了一口气,道:“算了。”说毕,唇边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众人一见他如此,立时松了一口气,好似暖洋洋的阳光照在了身上,方才那股紧张担忧一扫而空。一个个,都上来向他和完颜晟敬酒。
顾惜朝在那厢并不理会这边发生的事情,只是介绍铁手、追命、杨云晰、陆寒星四人给属下众掌门认识。
然后,一脸严肃地问九河帮陈度:“你那日发来讯息,说是在镇江发现了辽国飞鹰堡高手的踪迹,倒是怎么回事?”
“公子爷,是这样的。属下一名弟子,在镇江寻觅古董玩物,发现有人拿来一只上古青铜器――茅公盨变卖。属下这名弟子也是颇通些文墨的,知道这茅公盨不是当年‘檀渊之盟’的时侯,向辽国进贡的礼器之一么?于是便存了心眼,假意和那人交易,谁知道后来被那人识破,争斗了起来。后来出来个飞鹰堡的高手,把那卖古董的人给救走了,这才露了行藏。”
“你们怎么知道,那是辽国飞鹰堡的高手?”铁手忽然问。
陈度一笑:“铁二爷有所不知,咱们九河帮原本就是贩卖古董文物的帮派,和辽国那边的黑道上也多少有点来往。这飞鹰堡在辽国的势力颇大,直接听命於辽国皇室,因此本帮多少也知道点他们的情况。”
“云儿,把你收集的那几块人皮拿出来,给陈度看看。”顾惜朝沉声说。
杨云晰惊觉,忙拿出来,递给陈度。
“可不是,他们的记号么?只是,好像纹工粗糙的很。”陈度一见便说。
顾惜朝黑眸一沉:“这里面不对,不对!”正自思量,却听见那边一阵笑语晏晏。
原来是完颜晟那一众属下,正在和戚少商喝酒谈笑。
这边一个年纪颇长的帮主忽然惊觉:“咦?那不是,‘九现神龙’戚大侠?”
“可不是么!”顾惜朝冷笑道,“戚大侠现如今,可是那位金国王爷身边的红人呢!”
此言一出,这边众中原豪杰无不惊愕,一时间竟是个个唏嘘不已。
那边戚少商却是好像听不到似的,径自和那几个形貌各异的塞北西域武林人士把酒言欢。
那些人,虽然形貌各异,却都是大有来头的人。
除了刚刚那皂衣乌裘的辽东三杰之外,那三个华服少年乃是西域天山老人的入室弟子――欧阳群、厉风和李天奇,剑法自成一家;那粗莽僧人,却是西藏雪域大雪山昭缇寺主持皓雪神僧的首席弟子――图勇;那一对夫妇,男的叫做张拓海,女的叫做孟如娇,原本是中原武林点苍派第五代中最出色的弟子,后来得罪了权臣才逃亡塞北;至于那两个灰衫的中年人――贺辅臣、周若峰,却是辽国的高手,因为不堪飞鹰堡的折辱欺压,才叛出辽国投奔了完颜晟;而那白发老妇和红衣小姑娘,却是没有人知道她们的来历。
这些人,虽然个个在江湖上都很有些名气,也颇为狂傲自负。只是这一会儿却均把眼直直地看向戚少商,见他笑便笑,见他愁便愁,又敬又爱之情溢于言表,倒是对正牌主子的完颜晟敬畏多、爱戴少。
铁手忽然想起当年江湖上所流传的一句话:戚少商这个人,是那种一见便让人想结交的人;当他把你当朋友的时侯,你就会感觉像阳光普照那样温暖;而当他离开你的时侯,你就会觉得无比寒冷。
就算现在,他失忆忘情,可那种领袖群伦的魅力却是一点也没有减损。
“好好一个中原武林的大侠,抗辽保国的大英雄,竟做了金人的走狗!哼!真是不知道,他日如何去面对那些为他牺牲的兄弟们?”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