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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很少这般扬眉吐气,即使是在 1863 年2 月,民主党所叫嚣的“这是个白人有、白人治、白人享的政府”更能让那
些缺少见识的白人怦然心动。现在,林肯在黑人问题上又迈进了一大步,而他这一次的迈进得到的肯定远比奚落的声音
响亮,甚至有报纸称之为“共和国内最受欢迎的人”。秋季选举,在北部各州,除新泽西外,联邦党皆大获全胜。
★演说葛底斯堡武装起来的黑人以及他们作战时的英勇顽强表明黑人并不比白人逊色,这显然坚定了林肯对于这个
国家并非白人所独有的信念。因此,当他受邀于葛底斯堡新公墓落成仪式上讲几句话时,便欣然同意了。
实际上这次公墓落成仪式并没指望总统能来,公墓委员会主席给社会各界发出邀请,其中给总统、内阁的请柬更多
地带有礼节性。公墓落成仪式定于 11 月 19 日举行,已安排好由著名演说家 E。 埃弗雷特在那天发表演说,这是主戏,
其他都是配戏。
而总统却出人意料地答应前来,这其间可能约翰。福布斯,9 月给总统的一封信起了相当作用。福布斯建议总统
“及早地抓住机会,也抓住往后出现的任何机会”去告知人们“这场战争并不是北方反对南方,而是人民反对贵族”。
林肯实际上早在战争开始之初就表明过类似的观点,不过,福布斯说:“如果你能像对待黑人问题那样也同样地强调这
一方面,那么你就会同样地使人们把这方面的论点牢牢地铭记在心上。”这的确是值得考虑的。
然而林肯却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加以准备。两周时间,他不仅要准备好发言稿,同时还得考虑太平洋铁路工程问题,
因为该工程马上就得正式开始,他更须花时间准备致国会的年度咨文,像通常一样,那必须是长篇大论。
林肯几乎利用了他能利用的一切闲暇时间来思考发言稿,甚至穿衣、剃须之时也在思考,在离开华盛顿之前总算存
了份初稿。
不过好事多磨。18日,当他准备前往葛底斯堡的时候,他的小儿子病了,这使得总统夫人如惊弓之鸟,因紧张而颇
有些歇斯底里。总统这时似乎也有些神思不属,10月下旬,他曾在巴尔的摩长老会会议上说过“有时,在我遇到困难的
时候,我的孤注一掷的说法仍然是:上帝是我唯一的希望”之类的话,现在,据总统夫人事后谈及,总统在去葛底斯堡
的时候,似乎越发想到宗教方面的事情。
林肯觉得必须去葛底斯堡,遂决然上了火车,随行的有西沃德及拉蒙等人。到达后,斯坦顿来电,塔德感觉好多了,
而各战场亦平安无事。林肯放了心,同时安心修改讲稿。
第二天,高瘦的总统骑着一匹小马从葛底斯堡出发,前往公墓岭。至少有 15000人参加了典礼,很多人前一天晚上
因没有住处而唱着闹着过了一夜,其中《约翰。布朗之歌》唱得最为响亮;约翰。布朗的身体在墓中腐烂,但他的灵魂
一直向前,连天空的星星都发了爱心,望着老约翰的坟。这首歌也是驰骋疆场的士兵们爱唱的。
E。埃弗雷特迟到了一会,但他仍然自信地面对听众,发挥一个演说家的雄辩特长,口若悬河,一气讲了差不多整整
两个钟头。
然后由拉蒙请林肯上台,他从外衣口袋里掏出底稿,戴上眼睛,略一扫视,便开始讲话。这讲话并不完全根据底稿,
但两者差别亦不太大。林肯讲得较慢:八十七年前,我们的先辈们在这个大陆上缔造了一个新国家,它孕育于自由之中,
并奉行一切人生而平等的原则。
现在我们正从事一场伟大的内战,以考验这个国家或任何一个如此孕育于自由并奉行平等原则的国家是否能够长久
地存在下去。我们在这场战争中的一个伟大战场上聚会。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把这个战场的一部分奉献给那些为使这个
国家能够生存下去而不惜捐躯的烈士们,作为他们最后的安息之所。我们这样做是完全应该的、非常恰当的。
但是,从更广泛的意义上来说,这块土地我们不能够奉献、不能够圣化,不能够神化。那些曾鏖战于此的勇士们,
无论活着的还是已经去世的,已经把这块土地圣化了,这远不是我们微薄的力量所能增减的。全世界将不大会留意,也
不会长久地记住我们今天在这里所说的话,但却绝不会忘记勇士们在这里所做过的事。对于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在这
里倒是应该把自己奉献于勇士们已经那般崇高地推进但尚未完成的事业。对于我们,在这里倒是应该把自己奉献于仍然
留在我们面前的伟大任务——从这些光荣的烈士们身上,我们应汲取更多的献身精神,来完成他们曾为之鞠躬尽瘁的事
业——我们要在这里下定最大决心不让烈士们的鲜血白流;我们要使这个国家在上帝的福佑下得到自由的新生,要使这
个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不会从地球上消逝。
与埃弗雷特的演讲形成一个鲜明的对照,林肯的演讲只花了两分钟的时间,以致一个摄影记者甚至没来得及调整好
三角架,而那些等着听总统演讲的人们也才刚刚伸长脖子。当林肯演讲结束的时候,人们以为那不过是个序言,等到林
肯坐回到椅子上之后,才开始慢慢地有了掌声。林肯极为失望。
对这篇演说的嘲讽来自民主党的报纸,其中《芝加哥时报》的评论典型性地体现了美国人的刻薄:“任何美国人只
要读到那个人的愚蠢的、平淡的和乏味的讲话,肯定会感到面孔发烧。而对于聪明的外国人,还必须提醒,那个人就是
美国总统。”对于这些,林肯并非十分在意,但也绝非毫无芥蒂,“我曾经忍受过大量不怀多大恶意的奚落,同时也受
到过大量颇带奚落的亲切关怀。”林肯曾经这么说,不过现在,奚落已带上了某种恶意,而同时关怀也少了很多奚落。
共和党的报纸几乎一致颂扬总统的演讲,《斯普林菲尔德共和党人》报认为:“总统这篇短小精悍的演说是一篇完
美的佳作,感情深厚,思想致密,措辞精练,字字句句都很朴实、优雅,行文完美无疵,完全出乎人们的意料。”
《芝加哥论坛报》简单而肯定地预言“林肯总统的献词将永垂青史。”林肯为这篇演说投入了不少精力,为此当演
讲完后一种失败感笼罩着他时,他感到极为疲惫,回华盛顿不久即生了病,医生确诊为假性天花。真正让林肯觉得快乐
的是埃弗雷特,他于次日即写信告知总统“如果我在两小时内所讲的东西,能像你在两分钟内所讲的那样触及这个集会
的中心思想的话,那我就十分高兴了。”林肯一看精神大振,随即回信说:“昨天,从我们各自的身份而言,你不得不
做长篇演讲,而我又不得不做短篇的讲话。我感到高兴的是,按你的判断,我的微不足道的讲话还不能算是一个完全的
失败。”
一般说来,对于不重要的信,林肯很少及时答复。埃弗雷特的这封信并非有关国计民生,而引致总统即刻作答,可
见林肯的高兴程度。
★《大赦与重建宣言》回到华盛顿不久,林肯躺在病床上收读了格兰特在查塔努加获胜的捷报,“叛方的边界在不
断被迫后退。由于密西西比河的全面通航,被叛军占领的土地已被分割成了不同的部分,它们之间没有实际的联系”,
林肯思考着,“田纳西和阿肯色州实质上已经完全扫清并摆脱了叛乱者的控制。在叛乱初期两州受其影响的公民、奴隶
主、奴隶制的鼓吹者,现在都公开宣布解放他们各自所处州的奴隶。”而“对于解放宣言中不包括的那些州,马里兰和
密苏里,其中任何一州三年前也不会忍受对不许奴隶制向新的准州扩张的任何限制。现在不过是就在它们自己的范围内
对奴隶制进行改革的最佳方式进行争辩而已。”
林肯更欣喜地看到,“在叛乱开始时做奴隶的那些人当中,目前已足有十万人在联邦军队中服务,其中约有半数已
拿起武器服役”,而“解放黑奴和武装黑奴的措施,并未引起奴隶造反或使用暴力或进行残酷行为的倾向。”林肯将他
的种种思考写成文字,当作该年度致国会的咨文,他由此对参众两院说:“现在,展望现实和未来,考虑到在各州曾被
中止的国家权威如今又重新恢复了,我认为发布一个宣言是适当的。”这个宣言就是《大赦与重建宣言》。林肯把它附
在年度咨文之后印送给国会,他宣布,除少数主犯外,所有曾参加现行叛乱的人们都“由此得到了完全的赦免”,而且
除了奴隶外,“恢复他们的一切财产”。赦免的条件是那些将被赦免者得自愿宣誓效忠合众国宪法和忠于联邦政府,而
且还得忠诚地遵守并支持国会在叛乱发生期间通过的有关奴隶的一切法令,以及拥护总统有关奴隶的宣言。
林肯并进一步宣布,反叛各州中任何一州只要该州公民人数达到在 1860 年总统选举中投票数的十分之一,在任何
时候,都可以依其宣誓重新建立一个共和制的州政府。这些州政府就各州获得自由者可能通过的法律条文,都不会遭到
国家行政当局的反对。
林肯是极为宽宏大量的,他不会在将别人打翻在地的时候再踏上一只脚,赶尽杀绝绝不是他的个性,自从射杀一只
锦鸡之后,他内心深处的慈悲就被引发出来了,因而总能够慈悲为怀,即使对那些犯了军纪必须加以正法的士兵也时时
网开一面,特别是征兵法颁布后,被迫应征打仗的人往往临阵胆怯,“如果上帝给一个人生了一双怯懦的腿”,林肯为
那些逃兵辩解,“那它们要带了他逃,他又有什么办法好想呢?”
他以仁者之心待人,即使叛乱各州给联邦造成了如此严重的损失,他也愿意不计前嫌,宽恕他们,他不是不计较斯
坦顿对他的侮辱而起用他为陆军部长么?或者宽恕叛乱者也是林肯采取的一种政治策略,他曾经说,“最好把路让给一
条咬人的狗,这比去和它抢道而被咬一口要强得多。因为即使杀了它,也不会使伤口痊愈”,因此,他不能同意萨姆纳
关于各州一旦脱离联邦即等于自杀的说法,如果按萨姆纳的观点,把反叛各州当作准州,作为受审讯和受管制的被征服
地区来治理,至少会使林肯在三个方面觉得不妥:一来良心欠安,因为这不合他的秉性;二来林肯深知困兽犹斗,而他
所希望的是一种长久的稳定的和平,他不希望因对曾反叛的各州施加重罚而延长战争,甚或导致另一次战争;三则如果
对各脱离州实施重惩,实际上就等于承认了其脱离行为,也就是说承认叛方为独立的国家,这样根据国际法就可对其作
为“被征服区域”来对待,然而,林肯认为,根据宪法,反叛各州并不能合法地脱离。因此,它们也就仍留在联邦内,
其目前的行为则是叛乱,叛乱平定后重要的任务当是恢复忠诚的公民对其所在州的控制。林肯绝不是那种滥施仁义、讨
好卖乖之辈,因而他恢复的是被赦免者的除奴隶之外的财产,也就是说,奴隶作为人,绝不能再成为财产。在年度咨文
中,林肯明确表示,有关奴隶的法律和宣言决不会被撤销。“这些法律和宣言是为着帮助镇压叛乱的目的而制订和提出
的。要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