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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智慧和勇气,为了你和弟弟的幸福,加油!
走进厨房,袁春晓四下寻找了一通,只找到了一些青菜和几只鸡蛋。算算家里的人口,她从米缸里舀出三碗米,淘洗干净之后,想着院子里好像有些花草,就端着淘米水出来浇花。抬头看到屋檐下挂着的腊肉,春晓心中一喜,便又割了一小块下来,打算给菜里添点荤腥。
青菜炒腊肉、香葱蛋花汤,米饭不多不少,刚好两大碗、五小碗。春晓满意地看看桌上的饭菜,虽然简朴了些,但也算得上营养均衡了吧。
谁知杨氏刚一上桌,就“嗷”地一声叫了起来:“你这死丫头要造反啊,不年不节的做什么米饭!啊,还切了腊肉,那是留着过大年时给客人吃的!你,你,你还真以为自己嫁到陈员外家啦?!”
春晓这时暗暗责备自己大意,袁家这样的家境,想来晚饭大抵都是吃粥的吧,便赔着笑脸连连道歉:“婶娘,是我疏忽了,我跟春华同吃一碗便是。”
这样说着,她急忙又取来一只空碗,将小碗米饭中的大半拨进碗中,推到袁春华面前。
春华忽闪着一双大眼,又将碗推了回来:“姐姐,还是你吃这碗吧,我还小,吃不了这么多……”
两人正在谦让,杨氏“啪”地一声将筷子摔在桌上:“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地演给谁看呢,袁瑞隆,你来说句公道话,这三年来我含辛茹苦,是饿着他们了,还是冻着他们了?!要我说啊,这种知恩不报的白眼狼,索性撵出去算了!”
春华吓得一缩脖子,伏在桌上专心扒饭,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春晓压下怒火,殷勤地帮杨氏盛了一碗汤:“婶娘,天气冷,汤凉得快,您消消气,趁热喝吧。”
杨氏冷哼一声,夹起一筷子青菜送进口中,随后微微一愣,没有说话。
这个反应倒是在春晓的预料之中,在现代时,她独居多年,而且听信了“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之类的说法,闲暇时便潜心钻研厨艺,大部分的家常饭菜还应付得来,虽然用不惯这里的柴火炉灶,但柴锅旺火,反而更能彰显食材的原味,想来味道应该不错。
春晓心里有了底,便也挨着弟弟坐了下来,低头吃饭,不再吱声。
憨厚老实的袁瑞隆却忍不住了,他夹一口菜、喝一口汤,连着吃了几口,不禁啧啧称赞:“春晓,你做饭的手艺越发精进了,可惜陈家少爷无福啊!”
杨氏听了连连撇嘴:“哟,侄女大难不死,当家的怕是高兴糊涂了吧,说什么陈少爷无福,你这嫡亲侄女今后若是老死闺中,又算有福没福呢?”
袁瑞隆心疼侄女,却又不敢明着与杨氏对抗,只得摆手说道:“好了好了,饭菜都要冷了,吃饭,吃饭。”
接下来,又接连经历了袁春成和袁春彩抢腊肉、袁春堂打破碗、杨氏迁怒并痛骂袁瑞隆等风波,这顿饭足足吃了大半个时辰才宣告结束,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堂屋里总算安静了下来。
春晓端着堆得高高的碗盘向厨房走去,春华一瘸一拐地跟着,过门槛时一下不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春晓急忙将碗盘放下,转身过来搀扶:“春华,快让姐姐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春华咬着嘴唇轻轻摇头,春晓却一眼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紫痕迹,不由心中一惊,忙握住他的手腕,将过于宽大的夹袄袖子向上挽起。
刚刚挽到肘部,春晓已经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春华瘦小的手臂上满是条条淤青,有的地方还肿得老高,看上去颇为骇人。
春晓忍住泪水,低声问道:“这可是婶娘打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春华缩回手臂,自己将袖子放下,轻声回答:“就是昨天的事,春堂哥哥非要拿走你留给我的书,我一着急,就跟他打起来了,婶娘她,她就教训了我几下……”
春晓忍不住叹了口气:“傻弟弟,我不在身边,你招惹他们做什么,一本书而已,他要拿走,由他便是了。”
春华听了一怔:“姐姐,你怎么这样说,你临走时不是告诉我,那本书是爹爹留下来的么?”
春晓掩饰地转过身,一边洗碗,一边支应着说道:“虽是如此,但东西再金贵也比不过人去,春华,以后姐姐会好好照顾你,你自己也要警醒些,知道吗?”
收拾停当,看看天色不早,春晓带着弟弟回房歇息。
春华毕竟年纪小,一天之中又经历了不少事情,躺在床上很快沉沉睡去。
春晓拿起春华脱下的夹袄,将袖子上的破损处仔细缝补好,目光又落在弟弟的腿上。
从外观上来看,春华的右腿明显短了一截,而且有些变形,应该是曾发生过胫腓骨骨折,却没有进行适当的治疗所致。春晓不由暗暗心惊,幼童的复原能力原本极强,若非当时伤势极重,而且不经治疗便下地活动,应该不致留下这么明显的残疾,春晓姐弟俩从前究竟经历过什么?她并非骨科专科出身,如今又缺乏那些用惯了的辅助手段,对正骨接骨并无把握,却暗下决心,一定要趁着春华还在生长发育期,设法将弟弟的腿治好。
这样想着,她又发愁起了今后的生计,若想给春华治病,叔父一家是肯定指望不上的,而她一介女流,现代时的一身本领现在又无处施展,怎样才能弄到银钱呢?
左思右想毫无头绪,春晓叹息一声,将灯火吹灭,在床铺另外一头躺下,辗转了一会儿,也迷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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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岁寒三友
此时,正房之内,杨氏正喋喋不休地给丈夫吹枕边风:“这么好的亲事,居然会被山大王抢亲,我看春晓这丫头不是个福星。退还彩礼还算小事,大不了将大哥留下的那只镶金算盘卖了,去年当铺的何掌柜不是还开出了一百两的高价么?但这灾星赖在家里不走,只怕日后还会生事……”
本已有些迷糊的袁瑞隆顿时睁开了眼睛:“你说什么?你何时拿着那算盘去了当铺?”
杨氏自知失言,略停了停,索性梗起脖颈,气哼哼地说道:“我是去过当铺让人估了价,那又如何?跟着你整日穷得打不住心慌,还不准我自己想点法子了?你也不出去看看,谁家男人像你这般窝囊,让老婆孩子跟着活受罪……”
袁瑞隆听得焦躁,侧身背对着她,闷声说道:“算盘的主意打不得,那是大哥留给春晓春华的。我答应过哥嫂,只要我活着一天,就要照顾这两个孩子一日。行了,时候不早,快些睡吧。”
杨氏听了,气得在丈夫身上狠狠掐了一把,她也侧身躺好,睁着眼睛又盘算了一会儿,正要再跟丈夫理论,却听袁瑞隆那边已经传来了如雷的鼾声。
天刚蒙蒙亮,春晓就被杨氏的喊声叫醒:“春晓,春晓!快起来干活啦,你还打算睡到陈家的花轿来抬你不成?”
睡梦中的春华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春晓急忙翻身坐起,轻轻拍哄了一会儿,见弟弟睡得沉了,才穿好衣服走出房门。
杨氏见她出来,气哼哼地扔下手中的鸡食盆,扭身进了女儿的房间。
四溅的鸡食有些洒在了春晓身上,她蘸着清水将污渍擦净,正值隆冬,清早的寒风吹过,春晓不禁打了个哆嗦。
回房翻找了半天,只有昨日那身大红夹棉衣裙能穿,换好衣服出来,看看天色不早,春晓急忙生火,趁着煮粥的空当喂饱了鸡,又将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杨氏见了春晓的装束,自然又阴阳怪气地抢白了几句,春晓只是低头做事,并不理睬。
吃过早饭,杨氏带着自家的三个孩子出门赶集,春晓得了空,便打发春华去外面玩耍,自己和叔父在堂屋里清点陈家的聘礼。
一副珍珠耳坠、一对雕花素银手镯、一根白玉簪、一支五彩珠钗、一盒各色头花,还有一身大红绣花夹棉衣裙和若干胭脂水粉,春晓一边样样数数地清点整理,一边在心里暗自诧异,就算新嫁娘八字弱镇不住,但以陈家的身份,这样的聘礼也未免太简单了些,而且大喜之事,怎么礼品却大多是单数呢?
所有物品之中,只有那根玉簪让春晓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它通体清透,触手温润,簪柄刻着一根梅枝,一直蜿蜒到簪头盛开的梅花处,精雕细琢,颇为别致。
正捏着玉簪思忖,忽听院门轻响,随即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袁老板!袁老板在家吗?”
春晓顾不上将玉簪放下,闪身躲进了内室,袁瑞隆则起身出去开门。
弄明白来者是陈家的家丁和仆妇,春晓悄悄在门边站定,从门上的镂空处向外看去。
双方寒暄了几句,家丁不再说话,倒是那名仆妇站了起来:“袁老板,我们这次上门,是奉了三夫人之命,来跟您家小姐赔个不是的。”
袁瑞隆受宠若惊,连连摆手:“哪里,哪里,您言重了,都是我家侄女无福……快坐,快坐。”
仆妇依言坐下,淡淡一笑:“我们夫人说了,您家小姐的人品是她看好了的,可惜天意弄人,也许春晓小姐注定与我家二少爷无缘……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陈家本应风风光光地来迎亲,这次小姐会被贼人掳去,与陈家的失误也不无关系,因此,依照我们夫人的意思,亲事虽然不成,聘礼可以照旧留在您家,权当一点小小的补偿。”
袁瑞隆闻言大喜过望,房里的春晓却默默咬紧了嘴唇。仆妇口中的这位“三夫人”说得不错,若非陈家听信八字之说不来迎亲,袁春晓也许便不会被那个山大王劫去,一夜之间,喜事变祸事,女子的清誉何等重要,又岂是这区区聘礼换得来的?
正在羞恼,仆妇又气定神闲地说道:“只是有一样,聘礼中有根白玉簪,乃是我们夫人的心爱之物,希望您能劝动小姐,尽快归还……”
春晓此时再也听不下去,她顾不得许多,打开房门,几步走到仆妇面前,将手中的玉簪递上,傲然说道:“烦请嬷嬷回去转告夫人,夫人既喜欢这根梅花簪子,想必亦会喜欢那岁寒三友的高洁风骨,须知我们寻常百姓,即便出身寒微,但于气节无损。玉簪原物奉还,其他东西,也劳烦这位嬷嬷一并带回去吧。”
仆妇听了颇为惊讶,她定定地望着春晓,坐在原处久久不发一言,一旁的两名家丁也面面相觑,不自觉地挪了挪身体,坐得更端正了些。
袁瑞隆急出一头热汗,他站起身来,向着仆妇连连作揖:“嬷嬷莫怪,我这侄女前日受了惊吓,还请嬷嬷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千万莫要与她计较……”
仆妇此时却笑了出来,她上下打量了春晓几眼,忍不住点头赞道:“春晓小姐不但样貌出众,性情也特别得很,老奴今日受教了。”
说完,她微微沉下脸来:“既是如此,聘礼我们就带回去了,陈龙、陈虎,咱们走吧。”
走到门口,仆妇又转过身来,向着春晓微微一笑:“小姐眼力不错,只见了梅花,就知道这簪子出自岁寒三友,就凭这些见识,纵然不能嫁入陈家,想来日后也会有个不错的归宿,还望小姐珍重。”
陈家一行家仆走后,袁瑞隆转向春晓,语气中颇有责怪之意:“春晓,那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