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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的手里托着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找出来的墨盘,用旁边的一根小小的木枝涂了写上去的。
而显然风间琉璃此时很是震怒。
云云无辜的看着江蓠,道:“娘亲,这个人好像笨蛋啊。”
江蓠哪里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这样越是无辜就越是故意的,但现在他这样做,倒显得那是不懂事的小童一般,风间琉璃便是再怎么遭,也没法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计较。
幸好风间琉璃现在看不清楚他自己的脸是什么样,否则就算云云是小孩子恐怕都要被狠狠的教训一顿。
风间琉璃看着他们母子两人,突然挑了挑眉毛:“娘亲?呵,没想到楚遇和你生出的孩子这么不怎样啊。”
江蓠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动了动,有些无奈的捂上自己的额头,她原本猜想按照云云的性格,应该非气炸了不可,婴儿时期楼西月的一句话就让他惦记了两年,现在风间琉璃这么明显的打击不知道要闹腾到什么样。
但是出乎江蓠意料之外的是,云云竟然没有抬起自己的脚一脚踹上风间琉璃的脸,反而扇了扇他那把扇子一样的眼睫毛,他的眼睫毛和楚遇的尤其相似,又浓又密,不知道要气煞多少女子。他将自己的脸往上凑了凑,然后仔仔细细的盯了风间琉璃好一会儿,连江蓠都在猜测他到底在干什么的时候,云云终于回过了头,然后对着江蓠无辜的眨眨眼,迷惑不解的道:“娘亲,这位姐姐长得比你好看呢,虽然笨了点,但是说不定哥舒叔叔会喜欢。”
姐姐……
江蓠心里暗暗为自己儿子如此杀人不见血的话赞扬了一番,然后便听到风间琉璃身上那无声流淌下来的寒气,仿佛要将这个船舱都冻结了一样。
对于风间琉璃来说,这算是最受侮辱的话之一了吧。其实风间琉璃虽然长得妖艳了一些,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女气,不会被人误认为是男人。可是偏偏云云看着如此纯良,根本不像是一个会说谎的,更是让风间琉璃的怒气压在喉咙里也发不出来。
而风间琉璃怒到了极致反而冷静下来,然后突然懒懒的一笑,那种笑意,是面对敌人时候最平常的笑意,妖娆里带着次入骨髓的挑衅和冷静。
他道:“小篱啊,你要注意你的孩子啊。”
这明明算是一句比较有威慑力的话,但是在这句话之后,风间琉璃的肚子突然“咕——”的一声长鸣。
然后风间琉璃那张冷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尴尬,江蓠这才想起来这么久他可是连一口水都喝过。
但是对于风间琉璃露出如此接地气的声音,还是让江蓠微微的错愕,眼睛忍不住看了一眼风间琉璃的肚子。
“看什么看?!”风间琉璃怒吼到。
此时的风间琉璃杀气四溢,但是江蓠和她家的孩子怎么也提不起担忧的心思,江蓠几乎要笑了出来,但还是憋着,如果笑出来指不定风间琉璃以后会怎么样。但是云云已经乖巧而纯真的贴心的问道:“姐姐原来你饿了啊。”
这小腹黑的性格到底是哪里出来的?
江蓠自认为身边没有人能够教出这么一个孩子。
风间琉璃几乎都快被气晕过去了,一口牙齿咬得快穿了,仿佛下一秒就会一掌劈向他们。
江蓠对着云云道:“嗯,云云,这位姐姐肚子饿了,你今下午熬的粥还有没有,端一碗过来吧。”
云云甜甜的应了声:“嗯,娘亲,云云马上去端。”
云云说着站了起来,然后奔跑出去。
江蓠看着风间琉璃那张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脸,看着那被画满了王八的脸,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如果被他看到了,不知道会怎么样,想到这里,她从自己的怀里掏出帕子然后擦了上去。
“你干什么?!”风间琉璃像一只炸毛的狐狸,他似乎已经完全忘了在对待敌人的时候,永远应该是冷静而从容的,如果是以往的他,必定会笑得无比妖娆的说些暧昧不清的话,但是现在,他却只知道躲闪。
江蓠不理会他的躲闪,然后擦了上去,末了的时候将帕子往旁边的水盆里一扔,那些墨色在那薄薄的水中渐渐的晕染开,一层层的扩散开去。
而云云也将米粥给端了过来,不过已经冷了,风间琉璃的脸一瞬间绷紧,他铃声道:“我不吃。”
江蓠笑了笑,道:“你饿死了我可付不了责任。”
风间琉璃看到江蓠伸手去端那碗,那阵势似乎要端给他吃,身体一僵,道:“放开我,我自己来。”
江蓠淡淡的看着他,道:“我现在可不敢将你放开。”
她说着将米粥推到了风间琉璃的嘴边,然后直接灌了下去,风间琉璃硬是逼着喝了一碗,到了最后拿着目光看着江蓠,仿佛恨不得将她给杀了一样。
江蓠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现在你还杀不了我,我也没有想要杀你的念头。”
她将碗搁下,抱起云云,道:“云云,我们歇一会儿。”
云云“嗯”了声,将头埋入江蓠的肩膀,这个船上只有那么一小小的船舱,船舱内也只有一张床,江蓠将云云抱在怀里,然后伸手将被子扯在身上盖着,抱紧了他。
云云睡意并不大,抱着江蓠的肩膀,轻轻的呢喃道:“娘亲,我想父亲了。”
江蓠的心蓦地揪紧,抱着云云的手紧了紧,道:“好,回去咱们就去大雪山看你父亲。”
她闭上了眼,海上的寒气太重,冰冷浸骨,江蓠紧紧的将云云护住,害怕他年纪小被吹得冻住了。
原来冷的时候楚遇会将她拥入怀中,但是现在,却再也没有人能够在她的身边了,也不知道他大雪山呆着,是怎般的感受。
江蓠闭了眼,沉沉了一会儿,便立马睁开眼,然后从床的旁边的拉出一件厚棉袄,然后扔到了风间琉璃身上,自顾自的闭了眼。
那厚棉袄直接盖在了风间琉璃身上,他的目光在眨眼间和江蓠滑过的眼神一交错,但是她却根本毫不在意。
是的,毫不在意。
潮水的声音慢慢的涌上来,风间琉璃的手突然动了动,然后,身上的绳子便松散开来,他伸手抓住那棉袄的边缘,伸出手指紧紧的握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但是极快的他平静了下来,突然间有种不可抑制的悲伤和愤怒涌上心头,他脑袋像是被“嗡”的震了一下,那样的汹涌,那样的痛苦。
他的手摸索到胸口,那个伤口依然狰狞,狰狞才是他最为熟悉的感觉,没有任何温情的世界,铺天盖地封闭下来的冬天。
他紧紧的抓住那个棉袄,然后站了起来,走到江蓠的身边,黑暗里只有那盏灯火影影绰绰,她和她的孩子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一缕风窜了进来,她下意识的将他抱得更紧了。
他忽然伸出手,他可以立马将两人都置于死地,这两个人,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什么是依靠?什么是温暖?难道这就是楚遇一直想要的,那是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
他一挥袖,那带着刀锋的杀气扑向那对母子,但是那汹涌的杀气最终却在挨着的那瞬间消失得意一干二净,化为一缕温柔的风吹起江蓠的发,温柔是什么,爱情是什么,亲情是什么?那些东西,又是什么!
他转身走到船外,黑暗铺天盖地的罩下来,只有嘶吼的狂风伴随着海浪一阵阵拍打着他。
他的手按上胸口,然后将那结了疤的伤口一寸寸戳穿,不过是温柔的表象罢了,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不鲜血淋漓的,只有痛,才是最真实的,他活了这么多年,可曾见过什么温情?那些尔虞我诈的厮杀和利用,那些毫不犹豫陷害和争夺,只有这些才是最真实的!
寒冷总是能使人冷静的,那些奔涌的无法控制的情绪在瞬间凝固起来,然而他依旧将自己的手扣在伤口里,仿佛一松手,曾经覆盖在上面的药物就会再次出现,然后将那些伤口凝固。
他最终还是沉静下来,黑暗中一只青鸟盘旋而下,他伸手撕下了自己的一块衣襟,然后将那东西系在那鸟脚上,看着那只鸟飞去。
他站立许久,方才转身进入船舱。
------题外话------
先深深的道歉一句。
前天闺蜜生了病,陪她到医院呆了一天,晚上两点多才回来,睡了一觉起来发现感冒,然后去医院输液神马的,回来挣扎着写了三千字想上传,结果偏偏刚过十二点,审文编辑都下班了。
明明打算这几天放假多更点的,看来又要推迟一点了。
很抱歉吧,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除了楚遇的番外,其他的番外都会以公共章节放出来。
很抱歉。
章节、第十章:成王败寇2
小船又晃悠悠的飘荡了几天,幸好船上还有淡水和粮食,否则三人恐怕也要另外想办法。瑕蕞晓咱
风间琉璃依然和江蓠两人待在一起,仿佛也适应了这种生活,不过倒是恢复了一贯的模样,似笑非笑的说话做事。
云云端着碗水递到风间琉璃的嘴边,眨着可怜巴巴的眼睛:“姐姐,你喝口水吧。”
风间琉璃嘴角勾了勾:“如果你能将水里面放得那什么熏泪粉给我弄出来的话,我会安然喝下去的。”
云云无辜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姐姐,你说什么?熏泪粉是什么啊?”
江蓠在旁边听着,默默的不说话,云云虽然极为小心,但是早风间琉璃这只老狐狸面前还是失了道行,不过那张小脸倒是无辜至极,看的江蓠都忍不住笑了笑。
风间琉璃的目光在她含笑的嘴角凝了一下,便转开,微微闭上眼靠在后面的船壁上。
云云可怜兮兮的道:“姐姐,你搜已经将近一天没有喝水了,如果再不喝你就要变成丑八怪了。”
“丑八怪?”风间琉璃睁开眼对着云云笑了起来,眉间朱砂仿佛一波艳色,即使是云云的目光也不由被吸引,但是他仍然十分镇定的点了点头!“是啊,你比不过我,更比不上我爹爹,所欲,比不上我的都是丑八怪。”
风间琉璃倒是挑了挑眉:“比不上你爹爹?楚遇那家伙有什么好看,病殃殃的模样而已,你看看除了你娘亲那被光照瞎的眼,谁还会看得上他?”
江蓠知道风间琉璃一直将楚遇当成对手,被云云这样的挑衅显然也心底不服气,所以自然没理会他的话,她的手探入袖子里,摸上了采集到的离心草,这草也实在神奇,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还是鲜嫩的模样,她现在心里想着必须要快点到达一个有人的地方,现在他们在大海上飘着,这几日凄风苦雨的,星辰也没有,更不用说要凭借这点东西去探路了。而风间琉璃是绝对不能说的,就算他说了江蓠也对他完全的没信心,这个男人的话,到底信几分都是一个问题,可能他就这样将他们带入陷阱了也不一定。
这厢她还在想着这些事,但是那边云云听了那话,突然间就像是包了一包泪的模样,道:“大笨蛋啊,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吗?你长得那么丑还敢和我爹爹比,你真是太笨了,我再也不要和你一起玩了。”
最后这句话听得连风间琉璃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第一次遇见一个将他也当成小孩子的人,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他心里也突然间涌出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反倒是他在这失神的一瞬间,云云突然将自己的小手一伸,然后扣住他的喉咙,微微一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