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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最后一年。如果错过了这一年,我该何去何从?”
孤城沉默了片刻,道:“或许连他都不知道,也或许,他无法保证的事情,他不敢给你希望。”
他们两个都是同样的人,向往真实而非虚妄,因为太过在乎,反而不敢给与任何的承诺,情愿一个人默默的走向死亡,也不愿再次给与一场希望的幻灭。
江蓠说不出话来,所有的言语都挤兑在喉咙,她几乎不敢去看孤城的脸,那张和楚遇相同的容颜,如此鲜活的在她的面前,如果是楚遇该多好,如果是楚遇站在她面前,她付出所有的代价都在所不惜,可是现在,这些微的希望走向终点,而楚遇的苏醒,却似乎遥遥无期。
江蓠从自己的怀里掏出离心草,看着那依旧清脆的颜色,道:“不论如何,我还是要试一试。”
她说着进入自己的屋子,身后孤城的声音淡淡的传来:“七星之日我来帮你。”
江蓠猛地回头,孤城看着她,道:“他是我哥哥,难道不是吗?”
江蓠语塞,是啊,他们原本是兄弟,虽然相处的时间只有那么短短的时间,可是这世上,大概没有人比他们更能了解对方。
孤城说了这话,转身离开,江蓠看着那飘散的紫衣,心里有些微的说不出来的感受。
孤城走之后,江蓠便回到屋子里,然后开始观看手中的离心草。
紫苏的药性为毒,当时江蓠曾仔仔细细的试探过,所以现在只需要对离心草的药效进行分析就可以了,有了孤城的话,她边放心许多,其实他知道,就算孤城不说这句话,对于楚遇,他都会尽心尽力,否则这三年来不会让齐薇就呆在这片西塞之地,让她有个伴。
但是孤城一直在尽他所能,这三年来也只得了这个消息而已。
和紫苏相反,离心草并没有毒,而且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解毒圣药,几乎可以解任何的毒,但是偏偏遇上了紫苏。于是它解了紫苏的毒,却反而让楚遇的身体彻底的奔溃,一瞬间坍塌,让人猝不及防。
但是现在呢?就算找到了那些药物,更重要的东西或许还是那个七星之日,死亡本来无法逆转,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至少也要让她看到曙光。
江蓠将自己关在房屋中整整七日,没有接见任何的人,而当她出来的时候,没料到楼西月已经将闻人风给找来了,对于这位天下第一神医,江蓠是打心底里感到尊敬和感激的,如果没有他,可能在楚遇十二岁那年,就会走向死亡。
闻人风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他见到江蓠也不多说废话,而是道:“和我一起去看看楚遇那孩子吧。”
江蓠和闻人风便踏上了去大雪山的路途,云云也不管不顾的跟着,江蓠也不阻止。
每年江蓠都会带着云云在雪山上住上一段时间,楚遇的身体只能被冰封住,所以这三年多来,她开启那扇门的时间也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害怕时间一多那完好的身体就会出现什么状况,她就像是饮鸩止渴的人,每看一眼,只要那么一眼,就可以抵挡住那漫长岁月里无尽的等待,她常常披了大氅站在那雪山洞口,对着楚遇说话,她总是相信楚遇能听到,她只是害怕他太孤单,太寂寞了,说的那些东西可以消弥他的寂寞,然后赶快回来。
大雪山茫茫一片,云云拉着江蓠手像个球一样的混在雪地里,在这一路上江蓠把有关楚遇的身体状况都说了个遍,闻人风听了,有些叹息的道:“这世间,不是只有医者才能治病,而不是只有医者,能令人死亡。一个人的生老病死不仅仅和自身的身体有关,还和天道有关。有些东西,无论在怎么努力,都是无法避免的。”
江蓠听了,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道:“我不管什么,我只要他能活下来就可以了。”
闻人风看着眼前这个清冷的女子,道:“你可知那个二十一岁的话是谁放出来的?”
江蓠看着他,闻人风继续道:“是楚遇。当时我不明白,但是在知道这孩子死亡的时候,我才知道,十二岁的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会走向死亡。”
江蓠闭上眼,想起那些层层叠叠的画,她还有太多的问题没有问,他们到底相逢在何时,她的记忆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为什么那么多的东西她一点也不知道?又有谁能够告诉她?
江蓠道:“我不要让他就这么的离开我,他会醒来的。”
闻人风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呼啸的风声在耳边打转,没有下雪的天地里,白色的山地依旧在眼前扩展,冰封千里的雪原,似乎只有死亡才才能如约到来。
云云在后面听了他们的话,轻轻的喊了一声:“娘亲……”
这样的语气,像极了楚遇对她的呼喊,但是这些年来,“阿蓠”这两个字,似乎只有在梦中了。
江蓠伸手将云云揽入自己的怀中,轻轻的道:“云云真乖。”
云云抱着她蹭了蹭,权且化作无声的安慰。
三个人在山顶的那个洞口停下,当时为了找这块地方,江蓠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但是幸运的是最后找到了,这里的千年玄冰几乎可以让楚遇的身体获得最完美的保护,但是里面太冷,江蓠带着云云去的时候几乎看一眼就走,即使这样,也差点将云云给冻坏了。
这回江蓠和闻人风进去的时间比较长,江蓠不敢让云云进去,便嘱咐他在外面呆着,云云被冻得全身僵硬依然趴在那扇铁门前,张着嘴巴喊到:“爹地,娘亲和我来看你啦!爹爹,你好吗?你叫云云不要哭,要好好保护娘亲,云云都做到啦。”
江蓠的心里忍不住浮上酸涩,微微转开自己的眼,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云云乖,等你的爹爹醒了之后他会告诉你他很喜欢你的。”
云云低了低头伸手扯了扯江蓠的衣服,道:“娘亲,父亲什么时候会醒来啊?”
江蓠挤出一丝笑意:“快了。”
快了吧,应该快了。
江蓠伸手将怀中打开那扇玄铁门的晶石拿出来,然后放到开关上打开了门,然后再次对着云云说了好几句话,方才和闻人风一起进入里面。
里面冻得跟个什么似的,江蓠一进头发上,眉毛上便凝结了一层层细小的冰霜,她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两粒活血的药丸,然后递了一颗给闻人风,闻人风接过看了看,眼中露出讶然之色,道:“这东西很不错。”
江蓠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向里面走去,她的脚步很快,但是到了后面却慢了下来,近乡情更怯,大概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吧。
但是当看着楚遇那张凝结的脸的时候,江蓠还是安静了下来,有时候她觉得,只要让她这么看着楚遇便好了。
闻人风站在旁边默默的看了一会儿,道:“我想起来了,许多年前,他曾经给过我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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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逼的我昨晚上为了抢东西然后抢到头晕了,复制章节的时候复制错了,导致大家看到的都是以前的,但是替换又没过,为了不影响阅读,我先放上来。
章节、第十四章
江蓠听到闻人风这样说,心中一跳,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闻人风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珍贵的东西,不过一块石头罢了。”
江蓠道:“可否与我看看。”
闻人风点了点头,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道:“我前些日子遇见了陈之虞,他告诉我最近有人要找我,于是我才等着你们来。这东西是我从陈年的物品里拿出来的,你且看看,有什么不同。”
江蓠接过,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块血色的石头,摸在手里和其他的石头并没有两样。但是这是楚遇的东西,对她来说就是珍贵至极了,她握紧在手心,闻人风道:“这东西还是在你手里比较妥当。
江蓠自然不会推辞,她将东西收入自己的囊中。
虽然服下了一些抗冷的药丸,但是呆到现在两个人也是浑身冰冷,闻人风指了指楚遇的身体,江蓠也点了点头。
闻人风看着楚遇带着的离心草,犹豫了一下,道:”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有一个能试药的人,看一看效果。
江蓠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这次我需要闻人先生您的帮忙。现在楚遇身体里的毒素还保留着,我准备从中提取他的毒素。其实,在我得到的那本小册子里,我发现了有关离心草的东西。册子的主人大概也服食过离心草,或者照顾一个服食离心草的人很长时间,而且更为巧合的是,在服食离心草之前,那个人也有过服食剧毒草的经历,虽然不是紫苏,但是也相差无几。而且,和楚遇的情况很相似,都是死亡之症,但是却十年之后醒来了。”
江蓠看了闻人风一眼,道:“所以我决定将他带出去。”
闻人风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江蓠在楚遇的面前半跪下,然后伸手拢了拢了他的发,发丝只剩下一片冰冷,她好不容易才压抑住自己那到心的颤抖。
前方,前方又如何?子修,你让我怎么办?
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银针,然后在他的手腕上轻轻一刺,带起一滴鲜血。鲜血刚刚刺出来,便凝结成一点冰块,江蓠将那滴血挑到自己的唇边,在舌尖微微一试。
其实不管毒药再怎么的毒,只要没吞入喉咙对人造成的伤害都不太大,江蓠的曾经也算尝遍了百毒,所以舌尖的敏感度显然非同寻常,那凝固的冰血随着热度逸散,她的舌尖就开始感受到了麻痹,虽然她知道这绝对不是好事,但是现在她根本毫不在乎,她凝神开始探析那些层层叠叠的毒素,然后将离心草掐下一点,然后慢慢的咀嚼。
她闭上了眼,拼命抓紧那瞬间的感受,那些汹涌的东西袭来,她几乎要陷入进去。
“醒来!醒来!”
一个声音突然在她的耳边炸开,江蓠猛地睁开眼,就看到闻人风大松一口气的脸。
她这才感觉到一根银针插在自己的脖子旁边,有粘稠的血液沿着自己的耳朵和鼻孔留下来。
闻人风道:“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了,我倒是害怕你再也醒不来。”
小半个时辰?
江蓠倒是小小的吃了已经,没想到自己觉得是一眨眼的事情,竟然都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她伸手抹了抹自己留下来的鲜血,幸好闻人风在旁边,而且还有离心草,否则自己恐怕完全没有办法,她动了动舌尖,竟然冬夜动弹不了,麻痹的感觉的直直的冲上来,这毒素如此厉害,她心中知道,恐怕自己这条舌头有一段时间动弹不了,恐怕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笑着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闻人风显然也是明白,不再多说话。
江蓠将自己脖子旁边的银针取下来,然后指了指楚遇,然后伸手将他扶起来,楚遇的身体轻得很,就这么呆着,他身上突出的骨头也硌得人生疼。
闻人风指了指自己的背,江蓠摇了摇头,然后借力背起了楚遇。
曾经的他扛过多少,现在,她只能这么背起这么瘦弱的他,如果有一天他醒来,看到自己已经白发鬓鬓,他们的时间又有多少呢?她已经等不及了。
江蓠拖着冻僵的双腿走出去,云云站在外面,小小的身子几乎都快没入白色中了,他看见江蓠出来,急忙甩开步子跑了过来,双眼亮晶晶的道:“娘亲,我要来背爹爹。”
江蓠笑了笑,看了闻人风一眼,闻人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