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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问你去要报酬,非但没有拿得一枚铜钱,反污我爹爹离家五年,造成田地荒芜,因此欠下的几年的佃租正好以此抵消,却不说我娘亲每日在你庄中的厨房里劈柴担水,早已偿还。”
祁恬惊道:“这不是恶霸作为么?”欧阳大刀呸将一声,却不作答。
银簪啜泣道:“后来欧阳老爷看得阿保秉性喜寒怕热,别人都养活不了,便又将它端端送了回来,说道这小熊不是吉祥富贵之物,既然不要了,还应偿还要那五年的佃租。
爹爹无奈,只好白天在地里拼命干活,晚上便上山采药,想了很多的法子,用了好多的药材,细细调养、悉心喂饲,如此极尽心力,终于慢慢将阿保养大。欧阳老爷说话不算话,这时又来讨要阿保,说是算做什么佃租的利息。”
祁恬愕然道:“怎可出尔反尔,便不会无地自容么?”欧阳大刀勃然大怒,忖道:“只凭你这一句话,便该死消魂。”
银簪呜咽不已,受得杨起、祁恬轮番抚慰,渐渐气定神闲,指点道:“爹爹万般不肯,便被欧阳老爷押到庄里担任公子洗马一职,也就是马倌儿了,其时又当着大伙儿的面,称诺道算做利息,说道一旦还请之后,便再也不提阿保之事。
可是每次爹爹回来,身上定然都是伤痕累累,初时他只说跌伤的,后来拗不过娘亲与我的在三询问,只好道出实情,原来都是你故意责难寻衅,鞭抽棍打所致。
即便如此,可怜我爹爹还是逆来顺受,劝说道‘再熬得一年半载,那利息偿还了,你我一家子也就得了解脱,自然便有好日子过了’。可是,可是……”一时气息堵塞胸口,说不得话来。
杨起叹道:“恶人皆是狼心狗肺,如何能够善为?”
欧阳大刀甚是恼怒,忖道:“既说我是恶人,我也就不需什么辩驳,只管送你去见阎王好了。”
银簪双目赤红,哭道:“后来我爹爹不小心将庄中一匹马摔伤了,就被那使将铁链与拎着布袋的恶人绑在树上,活活打死了。我娘气不过,拿着刀去找庄主理论,未曾谋面,却被家丁一阵拳打脚踢,伤了要害,抬回家不过两三日,便随着爹爹去了。
你犹自不满,又将我掳到庄中,关在一间暗房之内,整日里三餐皆是逼我吃服狗食,叫我阿小,骂我贱人。所幸阿保惦记着主人,某日将链子扯断,又用红角将墙上顶出了一个大洞,方才将我救了出来,从此一路奔逃。”
欧阳大刀怒道:“我那一匹马价值几百两,你爹娘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你一个小贱人,便是补那墙上的破洞,花的泥瓦钱也要你还。”
杨起听得瞠目结舌,不由忖道:“不想世上竟有如此凶恶之人,看他前世,是兽王星君的弟子,原来心肠却是这样的歹毒。”轻声问道:“银簪妹妹,他关了你多长时间?”
银簪道:“他们在外面过了两回年,好象关了我也有两年多。”杨起暗道:“难怪刚才问她的姓名,他都有些记不得了。”
欧阳大刀道:“你们既然知悉了这等真相,还想要安然活命么?”
一指祁恬,喝道:“臭丫头,当日那霓裳娘们虽说是救了我的一条性命,却自恃恩德,唠唠叨叨、罗罗嗦嗦地喝斥教训我好半日,说道如何心不在焉、误了西方教主大事云云,教人好不烦恼气愤。
如此一来,你以为我果真会将她视作什么恩人么?委实是可笑之极!你是她的入门弟子也罢,是所谓俗家传人也好,今日难得碰面,竟不想比她还要可恶三分,泼悍飙辣,全无女儿家的温柔恭顺。也罢,此刻便夺了那玉月宝弓,以泄我心头之恨。”
铁链汉子一拍巴掌,吼道:“你们还等什么?此时不放穷奇,更待何时?”众人一声应承,却见百多条巨犬纷纷冲将上来,堪堪夺命纳魂的气势。独角白熊大吼一声,巍然人立而起,双掌挥摆不止,便看得穷奇如枯枝散叶,被踢将甩摔得四处横飞。祁恬慌忙冲将到银簪身旁,将她揽在怀里,放手就是连珠之射,威力倒也骇然。
杨起冷笑道:“狼子野心,这番露出马脚来了。”祭出干莫小匕,三尺青锋在驱剑之术的指引之下,横飞一片血肉,纵贯一阵哀号,不多时,便已击毙多条穷奇的性命。
欧阳恶人大急,叫道:“穷奇不济,你们舞刀弄枪的,便不能上去帮些忙么?”铁链大汉与布袋汉子面面相觑,呐喊一声,引着众人冲将上去,却正被祁恬一箭射中大腿,顿时脸色苍白,呻吟哭诉不已。
欧阳大刀跌足道:“无能之辈,无能之辈,徒然吃了我的许多粮食,却是养出了一帮的废物。”众人受他责骂,不敢停歇,围着杨起数人鼓噪喧闹,只是游离奔走之间,一时也不敢上去执斗。
杨起暗暗叫苦,忖道:“倘若他们果真上来,少不得便要伤害性命,这非妖非鬼,岂非有违天德大道?”正自为难不已,忽觉脚下一阵地动山摇,四处霹雳火起,炸得穷奇哀号遍野,尽皆逃窜。
欧阳大刀怒道:“是谁好大的胆子,敢与我百兽山庄作对。”听见天上传来一声冷笑道:“你建立的就是百兽山庄么?果然是人面兽心、终无悔改。”只是云雾缭绕,看不得人影。
布袋大汉与铁链大汉拔出箭矢,也顾不得脚上的伤痛,勉力护在欧阳大刀身前,厉声道:“有本事便出来见个真章,藏头缩尾,算不得好汉。”话音才落,听见地上嗤嗤声响,有人扔出了许多的药弹,不由慌道:“这是蒙汗烟雾,大家将口鼻掩好。”瞬时一片迷雾,视物不清。
那人哈哈大笑,道:“你们凡夫俗子,见不得真正的神仙面。我不用法力仙术,只用这人间的屑末药物应对罢了,好好睡上一觉,莫要惹是生非才好。”众人头脑昏沉,瘫倒地上,顿时鼾声一片,悉数沉睡不醒。
杨起与祁恬体内各自有那半颗龙珠护佑,虽是呛咳不止,却无丝毫困意,再见银簪附在阿保身侧,红角流光溢彩,精神奕奕,惊骇不已,不觉忖道:“原来独角还有如此神效?”
第二十一章 冰火二重天
欧阳大刀惊慌失措,磕首蹲伏,惶然道:“是主人爷爷么?饶命,饶命哇!”
便看空中云彩抖开,显出一尊大神宝象,长眉金目,悬胆大耳,赫然便是第二重天的兽王星君,正色道:“昔日你听申公豹唆使,故意将麻痹蛛袋换作那蚊虫宝袋交于西方教主,欲阻碍武王伐纣大计,是以才将你困于囚仙洞中受苦,以作报应。
不想你得了霓裳剑仙的帮助,逃脱入凡,依旧是毒念不改、贼心不变,肆意作恶多端,莫非欺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莫非以为我深居宫阙、最是昏噩糊涂不成?”
此言一出,却惊得欧阳大刀失魂落魄,急忙辩驳道:“这却是冤枉了,我如何为非作歹、涂炭生灵了?还请主人爷爷明鉴品评,莫受他人蛊惑才是。”
兽王星君呸道:“笑话,又有谁来蒙骗我?你果真以为我是黑白不分、善恶不明么?先前化外魔山的银瓶潜入我那百丹房中盗取羚羊保息丸,被我发觉,一路追逐至此,虽然转眼失却了他的踪迹,却在云雾中分明听得那小女娃娃的哭诉,亲眼看见你驱逐穷奇、掠人性命、图谋宝弓的不屑作为。”
杨起与祁恬闻言,不禁面面相觑,诧异道:“这乌麒麟如何又跑到第二重天的神仙府中偷药窃丹,委实是好大的胆子?”
欧阳大刀眼见得抵赖不得,索性站立起身子,大声道:“幼龙星,我尊你为主人,便是给足了你极大的颜面,你却不识好歹、不辨恩义,反倒屡屡作贱于我,正是孰可忍,不可忍也。”这幼龙星,却是兽王星君的昔日红尘俗名,此刻被他张口呼喝,可见得是全无忌惮,有意舍命相搏了。
兽王星君哈哈大笑,道:“好,好,你本是蚩尤第五兄弟的夜壶童子,卑贱出身,苦命的奴才,终日不得出头扬眉。神魔之战后,我看你四处流离颠沛,心生怜悯,于是收纳为弟子,一并回到兽王府中,学习三界驯兽服禽之道。
后八洞神仙来此聚宴欢愉,观你面相,以为绝非善类,且不可轻易教化改造。我初时尚且不信,谁知你先换虫袋,后纵伪犬造孽,此刻又辱骂师尊,也由不得我怀疑踌躇了。”
欧阳大刀脸色青白不定,眼睛滴溜溜旋转几圈,便似拿定了主意,咬牙切齿道:“老匹夫,我虽然被贬谪下凡,但一身法力犹存,所谓狗急尚会跳墙,鱼死方能网破,我若是拼命抵逆,只怕一时半刻之间,你也奈何我不得。”言罢,便看他扯开身上的衣襟,脱却不得,便扎束于腰间,赫然半裸睥睨,以为示威之状。
兽王星君冷笑道:“徒弟打师父,你就是其中意志最为坚决的先锋了,了不得,了不起呀!”欧阳大刀怒道:“逼迫无奈,情非得以,你也休要埋怨于我。”一手变幻出黑柄长刀,另一手五指忽张忽合,向天空作出伸抓收纳之态,便看其周围风起云涌,隐约有魔啸鬼闹之音。
兽王星君瞧得真切,叹道:“你得了那三眼魔头黎锦传授的行魔大法么?这等旁门左道虽然可怕,但一者不能持久,二者伤害自身,三者你修研不精,毕竟难有大成大为。”
欧阳大刀狂笑道:“是么,你若是敌得过我手中的斩神魔刀,再说此等无稽大话不迟。”却看兽王星君不以为然,摇头斥道:“逆徒,我与你相搏斗法,岂非是自降身份,要被众家神仙取笑?此处自然有人替天心道、偿还债务,何需我来牵念挂怀?”
欧阳大刀口中虽然强硬无比,但慑于先师多年积威,心中终究是砰砰乱跳、难掩惊慌惶恐之意,此番听得星君言语,心中不觉大喜,忖道:“此地唯独能够教我忌惮畏惧者,便是你这幼龙兽王了,你若不出手,我还有何可怕担忧?”
大声道:“倘若如此,这里还有旁人堪堪与我匹敌么?”一指杨起、祁恬,哈哈笑道:“你二人也有些道行,但强勇出头,不过也是我的刀下之鬼、黄泉新魂而已。”
杨起眉头紧蹙,暗道:“这黎锦果然是无孔不入、无缝不钻!与其说百兽山庄受了他的好处,不若说道不知不觉之间,却成了他挑拨神魔界斗、天大阴谋的棋子罢了。”
他心念一动,便将手中的干莫小匕一摆,轻声道:“你是三眼魔君的帮凶,难道我还怕你不成?”方要飞身扑上,却听得兽王星君笑道:“这两个娃娃万万不可与你交手,胜了你,你脸面何存?输了你,也是天经地义。”
欧阳大刀哼道:“如此说来,还有其他能够杀我之人么?”
兽王星脸有促狭之意,道:“你可敢大喊三声‘谁敢杀我’?么,要叫得响亮,喊得透彻,如此一来,自然会有忠义之士跳出应战,取汝元神?”
欧阳大刀暗道:“你口口声声说的什么忠义之士,莫非就是海北之国的执戈官兵、衙门捕快不成?委实是小觑轻视我了。这斩神大刀可力战千人,使将开来教人目眩迷离、水泼不进,只要你坚持旁观无动,便是此刻有无数军马蜂拥而至,我又有何惧哉?”
于是仰头大笑,叫道:“谁敢杀我?谁敢杀我?谁敢杀我?”话音方落,便听得背后有人叫道:“我敢杀你。”一柄长剑贯风而至,迅如闪电,径直扎入他的胸口。欧阳大刀未及反应,顿时随着剑势颓然倒地,再去探看打量,已然气绝身亡。
杨起愕然道:“这不是银瓶的叫声么?”见一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