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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法式大餐,让人觉得吃饭已经成为一种负担。
今天有极品的鹅肝。
制作原理是用复杂工艺将鹅养成肝硬化,然后给她动手术,切除器官。
那个鹅的全部价值就是那个硬化了的肝。
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因为很贵。
“你给自己买件象样的衣服,好吗?要注意稳,一定要稳。”
菜刀温暖 第四部分(5)
温良和牛哥都穿着上万块的阿马尼衬衣,温暖低头看看自己的蓝体恤破牛仔裤,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妞妞和美丽窃笑。
“我觉得挺好的,穷艺术家穿成你们那样就瞎了。”温暖嬉皮笑脸。
“我不明白,你买吉他的时候可不穷。”
温良的叉子指点着温暖。
“一个人一个活法。咱们互相不明白,就像我不明白牛哥有那么多钱为什么每天还要喝到吐。”
“没办法啊,我没别的,就是朋友多。钱都是兄弟们帮我赚的,我发了不能忘记大家。每天,都有朋自远方来。一年洋酒就得开两百多万,开了酒我当然得陪着喝呀。”牛哥笑容可掬,很慈祥。
“真可怜,我怀疑我们周围到底有没有人真的幸福快乐。”
“我幸福。因为谁都喜欢我,连楼下十岁的小男孩都爱我。而且,跟我在一起的人也会很幸福呦。”美丽抢答了这个问题,并神秘的瞟了温暖一眼。
“我们允许并且愿意帮助你继续保持这个美丽的幻觉,你还年轻,有这个权利。”温暖冷酷的给她打了分。
“我觉得我也很幸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妞接着举手发言。
“你没心没肺,什么都不担心,所以幸福,”牛哥笑着总结道,
“至于我,我不一定幸福,但我很开心,因为钱使我有力量。”
“哥,你知道静现在跟谁了吗?”喝红酒的时候,温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谁啊?”温良漠不关心。
“胡三儿,还记得吗?他来北京了,就是现在夜总界的奇葩胡汉三。”温暖觉得自己就像《闪闪的红星》里的潘冬子。
“啊,胡汉三原来就是他呀。这家伙又出来了。”温良无限感慨。牛哥一脸不屑,
“胡汉三呀,太认识了。这孙子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坏,贩毒,拉皮条,人贩子就没他不干的。北京的摇头丸至少有一半是他供的货,市局正通缉他呢。而且更可气的是这家伙卖的毒品大部分都是假的。有的人吸了好几年毒一下子就戒了,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其实是因为吸了好几年胡汉三的假货。”
“不会吧。这么严重?我那天喝大了还跟他合影了呢。”温暖一脸无辜。
“胡三儿是谁啊?这么可怕?”美丽一头雾水。
“胡三儿是我和温良的发小,说起他故事可就长了。天生杀人狂,小时候没少受他的欺负。”
“我要听!我要听!”美丽,妞妞异口同声。
“好吧,”温暖的小喇叭开始广播,
“从前西安有一个叫胡三儿的人。比我大六岁,从小就生得甚是粗壮,粗壮得不好形容,直到有一天我在电视中看到麦克泰森,才找到了类比的办法。脖子比脑袋粗。拳头比碗大。
他从小就喜欢玩危险的游戏。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们住老居民楼,每一层都有一个走廊,走廊外侧是一米多高二十公分宽的水泥护栏,上面有一根钢管扶手。有一次,为了比赛勇敢,他提议大家站在五楼的护栏上,用脚夹住钢管,来回直立行走,一边是走道,一边是深渊。我当时走得还很兴奋,因为我觉得自己挺勇敢。”温暖抽了一口温良递过来的雪茄,那是格瓦拉最喜欢的牌子,叫硬汉。
“胡三儿这家伙真残忍。他突然叫我下来,说“快看,一只小猫”,我探头望去,一只漂亮的小野猫,正怯怯地沿着墙角前进,“真好看。”我回头看见胡三儿脸上露出诡秘的微笑。然后他消失了一秒钟,接着我看见一块砖头,缓缓旋转着,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小猫的脑袋,把它变成了平面。胡三儿笑得很高兴,因为他觉得自己很牛逼。
过年的时候,别人放鞭炮,胡三儿温良他们这帮大孩子喜欢玩炸弹,因为院里住了一些老红军,他们的孩子有时会从家里偷带一些雷管,炸药之类出来。大年初一,一队人马溜进学校操场,把炸药埋进沙坑,由胆子最大的的胡三儿点燃引信。我和表弟被要求躲在二十米以外的隐蔽物之后,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我看见各种东西飞过我的头顶。大家欢呼雀跃。”温良脸上露出自豪的微笑。
“胡三儿那时候老欺负温良。有一天,在院子里,我看见胡三儿正用一根绳子使劲勒温良的脖子,幸亏妈妈下班回来及时制止,不然麻烦可就大了。那时候真青春叛逆,分不清好歹。我们大院临街楼的一层都是商铺。每逢夏天,菜店门口总是堆放着大量诱人的黄瓜西红柿。夜幕降临的时候,胡三儿带领着我们偷偷摸过去,趁值班的店员打盹的时候,拎起一筐西红柿就跑。第二天,大家各自从家里拿点鸡蛋馒头之类跑到某个大人不在的孩子家,改善一下伙食。人人兴高采烈,跟过节似的。”温家兄弟颇感惭愧,这算什么童年呀。
菜刀温暖 第四部分(6)
“胡三儿出事的那年,他正好上高中。罪名据说是团伙盗窃。警察来抓的时候,他很镇定,态度恶劣,持械拒捕,为此被判了好几年。在狱中,因为一身好武艺,胡三儿如鱼得水,成了狱头。快出来的时候,据说涉嫌将同室的狱友用被子闷死,又加判了几年。之后,就一直进进出出,越变越坏,再后来就没消息了。胡三儿小时候曾对我说,他觉得自己能一拳把人打死。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我一直为胡三儿宛惜,他那时候完全有条件成为中国的泰森,只是没有赶上好时候。”
“那现在呢?”
“现在变成老泰森了,不过余威犹在。”
花骨朵夜总会总统套。
牛哥召了一大帮人来。其实都不用招,只要有party,很多家伙会闻风而至。
“今天,我兄弟温暖不高兴,这个派对是专为他办的,所以大家必须造起来。妈咪,去,把你们这儿最好看的小姐全给我叫进来。”
一帮生意人争先恐后把酒倒进自己的胃里,迅速进入掏心窝子状态。
小姐们也鱼贯而入,象水产市场上的带鱼一样被哥大们挑选。然后,挑剩下的如垃圾一般被扫地出门。
美丽和温暖躲在包房角落的小吧台边。灯光昏暗,背后的墙上满是裸女,形骸放浪。
“你怎么不叫个小姐陪你,这儿那么多美女。”美丽看上去的确很美。
“我不想让她们占我的便宜。”温暖看上去的确很牛。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你这样的。”美丽的眼睛很大,比牛眼略大,让人担心两个瞳子能否准确聚焦。
“你以为呢,厚的刀枪不入。来,陪你温叔叔喝一杯。”
“我从来不喝酒,我很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我要保护嗓子,我爸要给我出专辑,我还等着出名当大腕呢。”温暖觉得美丽再美也算不上天使。
“你太理智了,这样很难成为一个好歌手。”
“我知道,所以才需要你这个疯子作哥们。学习一下什么是不理智,千万别把我当女人啊,我也喜欢美女。”美丽觉得温暖再疯也够不上魔鬼。
“放心吧,我不会把你当女人的。”温暖有时看似激(情)实则理(智)。
“你气死我了,告诉你,追我的帅哥太多了,随便哪个都比你帅。”美丽有时看似聪(明)实则糊(涂)。
“好啊,让他们追吧,多跑跑对身体有好处。我相信他们都比我帅。可是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因为我没打算跟他们在你面前争宠。”
“啊,气死我了,我要打人了。”美丽挥舞小拳头,做可爱状。
狂欢已渐入高潮,危险在向人们靠近,可惜谁也没有察觉。
大家都喝大了,除了美丽。
有一位小姐喝得小脑失禁,去洗手间的路上不停的摔跤。
不知何时,包房里进来了一老一少两位新朋友,疑似黑人,皮肤黝黑,甚是粗糙,但五官又像标准西北人。脖子上的金链子足有斤重,身上油渍的名牌一看也没少花冤枉钱。
牛哥上前热烈拥抱,宾主相互搀扶着落座。
“excuseme…。。先生您喝点什么?”服务员揣测着客人的身份。
“沏一壶酽茶,来一包纸烟,上两个妇女。”年长者的陕北口音相当重。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妇女,只有小姐。”身穿马甲的服务员怀疑自己听错了。
“哎呀,你这娃还怪得很,小姐匝就不是年轻的妇女吗?”年轻者一脸不悦。
“怎么那么多废话呀,找我跟你急呢!还不赶快给我找几个波霸来。”牛哥终于听明白了,起身怒斥服务员。
“雷子,俺的砖头们(意指ladysandgentlemen),请允许我给大家介绍,这是我来自陕北的两个老朋友,王总及其公子。他们可是十几个煤矿和油井的老板呐,来,我们陪他们干一个。”众人齐响应。
喝完了,牛哥扭头悄声告诉温暖,“王总以前是陕北一个县的县长,此人有点家底。”
温暖看了一眼王县长,县长父子各选了两位妇女坐在身边。此刻王公子正粗鲁地对其中一位上下其黑手。那妇女怎么看也不应该是有资格在这里工作的小姐。
“哎呀,牛总,你知道俄在陕北平时滴酒不沾,今天第一次到北京来,蒙你这么看得起俄,俄必须一醉方休。”王县长绝对性情中人,“这洋酒喝着不尽兴,去把你们北京的二锅头端几坛子来。”
这句话煽起了牛哥的水泊梁山情节。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和王县长的感情顿时加深。
菜刀温暖 第四部分(7)
牛哥兴之所至,想出一个新招。把酒倒在鞋里,他和王县长搭档跟一对波霸玩骰子,谁输了谁喝。
王县长输了,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波霸输了,开始耍赖。
牛哥不干了,开始摔杯子。
“他妈的,不给面子,看不起我兄弟,就是看不起我。操,跟我耍赖。我每年给你们这儿扔多少钱?老子今天非砸了这破地方。去,把胡汉三给我叫过来。”
温暖心里一动。
胡汉三来了,一手搂着静,一手夹着雪茄,后面紧跟一群保安。
温暖看了静一眼,静打扮的雍容华贵,但脸色很苍白,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牛哥,怎么了?喝多了,不给兄弟面子了?”胡三儿听上去也没少喝,目空一切的扫视了一圈,
“呦,温暖也在,来了也不给三哥说一声,”胡三儿把温暖的肩膀拍得生疼,
“服务员,去把我的金方拿过来,”胡三儿接着猛拍牛哥的肩膀,
“大水冲了牛王庙了,都是自己兄弟嘛。”
“谁他妈是你兄弟了。你们这地方太势利眼,小姐也忒…。难看,还很…不诚实,不仗义,跟你一样。”牛哥已经开始爱谁谁了。
“好好好,这不成问题,我让他们马上给你换,保证不比我老婆差。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静静。来,快叫牛哥,温哥。”王县长父子的眼睛都直了。
“不用不用,还用你介绍呀,我比你认识的早多了。老胡,你丫真够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