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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集结
第133章：集结
刘安踌躇道：“铁壁战车？此物行动缓慢，要到何时才能调来可用之数啊？”南宫玉说道：“咱们守住城池，命人火速将战车运来。我想……十天半个月还是能守得住的。实在不行，咱们便弃城北上。只要不伤元气，城池即使丢了，也能再夺回来！”
刘安应道：“好，就依你。老七，你亲自去调兵。”刘温点头道：“好。”说完转身出门。南宫玉看着刘温的背影，缓缓说道：“大哥，你要给十四爷写一封手扎，告诉他这里的事。”
刘安想了一下，说道：“你是说将铁甲兵的事告诉他？”南宫玉点头道：“不错。”刘安点了点头，说道：“对，让他和军机处商议一下，看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南宫玉点了点头，心想：我倒是想知道，梦魇那一伙儿人是不是十四爷请来的……
几天之后，洪锋回到京城，将南宫玉的手书交给翠儿。翠儿看了之后，将封匣取下用布包好，交给了洪锋。洪锋等到天黑之后，孤身去了十四王府。
听说洪锋来了，刘德知道必是南宫玉有事。立刻命人将洪锋迎了进来。洪锋进到厅房后，跪道：“奴才给十四爷请安。”刘德说道：“起来吧，白天我已收到前方告急。太子手扎上说，南恕之兵身着铁甲，刀枪不入。南宫命你来，有何安排？”洪锋低声说道：“十四爷，奴才斗胆，爷府上可有秘室？”刘德想了一下，站起身来，说道：“跟我来。”
随着刘德进了秘室，洪锋将布包呈上，说道：“十四爷，公爷命奴才将此物交给十四爷。未作吩咐。奴才告退。”刘德点了点头，洪锋退了出去。刘德打开布包，见到里面的封匣，心中一动。
手按在匣上，心里有些踌躇：这必是父皇留给南宫的遗诏。看这个封，南宫定然不知道诏书上写的是什么。他让洪锋给我送来，应该是知道习青豪被人杀了。父皇驾崩，这个时候，枢密院大学士死了，其意不言而喻。我，要不要看……
想了半晌，还是按不下心里的好奇。启了封，见里面放着一封信，信下边才是诏书。刘德拿起信，抽出来展开，上写：朕之本意，欲立十四子刘德为储，但以当时之境地，不宜立之。刘安虽无治国之能，却也无大错。若朕有意外，而太子未废。你持此诏书面见刘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勿令朕之骨血同室操戈。
这一张纸看完，刘德眼中温热，没想到父皇对自己关爱至斯，放下信，拿出诏书，展开来看，上写：朕决意传位于皇十四子刘德。
刘德将诏书放回匣中，拿起信，翻过第一页，骇然看到第二页写到：朕之诏书，未存于枢密院。朝中迷雾重重，乱事纷纷，必是有敌国细作入我朝高位。朕思之久矣，未寻其踪。你当慎重查之，万勿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节外生枝。
刘德深吸了口气，将信放回匣内，又将匣子放入秘室的铁柜中。然后出了秘室，来到厅房。招呼管家进来，说道：“立刻去请十三爷过府。”
是夜，第一批十二辆铁壁战车送到了下丘城。刘安看着这些带刺的厚铁板，问道：“南宫，这种东西运动缓慢，真的能抵得住南恕的铁甲兵吗？”南宫玉走到战车前，摸了摸小臂粗的铁刺，说道：“还要一样东西。”刘安问道：“什么东西？”南宫玉笑道：“铁链。”
次日正午，城墙来报，说铁甲兵发起了近几日最猛烈的一次攻城。守军被城外的投石打死打伤不下千人。刘安惊问南宫玉：“妹夫，南恕国定要攻下这座城池吗？”南宫玉摇了摇头，说道：“我倒不这么想。时近冬初，南恕人再怎么体格特异，也应该知道冷热。铁甲在身，天气渐冷，他们应该是受不了了。”
刘安脱口说道：“受不了退兵啊！”南宫玉笑道：“打都打了，南恕国毕竟是小国，他还怕咱们缓过手来灭了他呢。我看他们是想让咱们主动谈合。这样，他们就不用担心咱们报复了。”
刘安微微皱眉，说道：“要说呢……为了百姓……主动谈合也不是不可行……”南宫玉说道：“大哥，这仗打的就是一个心气儿，就看谁怕。况且，南恕小国总共才有多少人口？无非是仗着铁甲之功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说句犯上的话，若非先皇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宴了驾，我大顺的百万雄师一人吐口吐沫就能淹了南恕。你若跟他谈了合，他就会更加的为所欲为！大哥，你放心，我让这些铁甲兵有来无回！”
刘安看着南宫玉说道：“那你怎么不让我发文调兵啊？”南宫玉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本来是想让您调兵的。但这个时候调兵……大哥，您是太子，先皇刚刚宴驾，这时候调兵，难免会让人觉得您是为了保驾登基。所以，我只让您调来铁壁战车。”
刘安凝视着南宫玉，心道：他是老十四的人，今天能跟我说这番话，也算他有良心了。刘安说道：“南宫，你替我把铁甲兵打退，班师后，我还你一个顺心如意。”南宫玉看了看刘安，心想：什么叫还我个顺心如意？难不成……你要将大位让给十四爷……应该不会，最多是事事倚重我罢了……
南宫玉站起身来，说道：“我去南门看看。”刘安点了点头，南宫玉转身出门。迎面碰上刘温往里走，南宫玉拱手道：“大将军。”刘温问道：“哪儿去？”南宫玉答道：“敌军攻城，我去看看。”刘温一皱眉，说道：“若无碍，快回。我有话说。”南宫玉点头应道：“是。”
来至南城墙下，早有人报知灵奴与无瑕，两人从城墙上下来，南宫玉心头一揪。这两个美玉一样的人儿，现如今灰头土脸，满目红丝，战袍染血，素手蒙尘。南宫玉暗道：我这个定国公当得有什么意思？自己的娘子非但不能安享富贵，还要披甲上阵，杀敌报国……
灵奴近前说道：“夫君放心，敌军已然被击退。”南宫玉伸手抚了一下她的脸，又看看无瑕，说道：“辛苦你们了。”无瑕笑道：“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只是望夫君早日想出对策，退了敌军，奴家也好回朝交差。奴家想珑儿了。”南宫玉为她拭了拭腮边的灰迹，说道：“就在这一两日，铁壁战车到齐之日，便是铁甲兵覆灭之时。”
说话间，城墙上喊道：“左右将军，敌军又来了！”灵奴说了句：“夫君回大帅身边吧，这里无事。”而后与无瑕同时抢上城头。南宫玉深深的吸了口气，听得城外喊杀声震天，心道：我必要一战而定南恕，令其在我有生之年不敢踏入大顺国半步！
回到议事厅，看到厅内只有刘安和刘温两人。见南宫玉进来，刘温说道：“过来坐。南宫，我去调铁壁战车之时，新暮府驻军总领对我说，前些日子，有一队骑兵从白国境内向乌珠国而去。你看……”
南宫玉走过去坐在刘温对面，看向刘安。刘安问道：“敌情如何？”南宫玉答道：“左右前锋将军已然将敌军击退。”刘安长出一口气，笑道：“真是辛苦两位弟妹了。啊，老七刚才说的事儿，你怎么看？”南宫玉看向刘温，说道：“七爷，我以为，那便是袭我前锋营的军队。如此看来，他们应该是乌珠国之兵。”
刘温皱了下眉，想了一下，说道：“他们为什么要与南恕联手？乌珠国对我大顺向来是礼敬有加……南宫，你说会不会是巫都的兵？”南宫玉笑了一下，问道：“七爷，驻军总领可探知对方大概有多少人马？”刘温恍然道：“对对，人马过万，巫都就算举国来犯也到不了这个数儿。看来还真是乌珠国的。”
刘安说道：“这是怎么了？怎么所有的国家都与咱们为敌了？”南宫玉摇头道：“我也不清楚，现在咱们只是猜测，不能确定。若是能抓一名南恕的将领，或许能问出些什么。”刘温说道：“最多两日，所调战车将会全部到齐。南宫，这一仗，你要怎么打？”南宫玉收了笑意，恶狠狠的说道：“斩尽杀绝！”
两日之后，所调三十六乘铁壁战车到齐。南宫玉命铁匠将早已制好的倒刺铁链熔在战车之上，每两辆战车被四条两指粗，半丈长的倒刺铁链连在一起。战车共四根推杆，两长两短，均用青藤缠紧，十二名推手都带着浸了水的厚手套。
南门城内架起十八个大火炉，连接战车的铁链在炉中煅烧，眼见铁链已然发红，南宫玉靠近战车，扑面一股热浪。南宫玉高声叫道：“赶尽杀绝！”四百余名推手与五千名举着铁锤的军兵同声应和道：“赶尽杀绝！！！”
第134章：太子返京
第134章：太子返京
南宫玉大喝一声：“开城门！”城门开，吊桥缓落，两辆铁壁战车拖着烧红的铁链并排冲出城去。过了吊桥后，两车分开，将铁链拉直，展开一丈有余。后面的战车相继跟出。南宫玉也徒步跟出城来。
城头上，刘安、灵奴与无瑕都为他提着心。铁甲兵攻了近半个月的城，虽未破城却累累重创守军，不想南宫玉这边，今日却推出了连着火链的战车，滚热的铁板带着火红的铁链，向着铁甲兵冲去。
南宫玉身后，跟着五千铁锤手，人人脸上的愤怒连成一片巨大的阴云，随着战车向铁甲兵袭卷而去。城墙之上，刘安喃喃自语道：“我说这些个日子，他怎么派兵挨家挨户收铁器呢，原来全做了这种东西……”
刘温哼了一声，说道：“大哥不在外走动，很多事不知道。除了外府送来的铁器外，就连我的铁胎弓都被这个小子给熔了！”灵奴说道：“还有我的眉尖刀和马蹄铁。”无瑕笑道：“若非这身锁子甲是先皇所赐，怕是也要被他要了去。”
城下，攻守易位。面对烧红的铁链和巨大的战车，铁甲兵显出了慌乱。南宫玉手中提着铁锤，跟在两辆战车后，搜寻着敌军的主将。铁锤兵抡着带短刺的铁锤，砸向铁甲兵。
这是一场看不到血的血战。铁甲兵被战车阵列扇形围住，凡冲上者皆被铁锤或打扁，或击退。铁甲兵向南撤离。南宫玉取出哨箭，扬手掷向空中。尖厉的哨音响起，灵奴与无瑕返身下了城墙，骑上马，带着六千骑斧手冲出了城门……
仓皇撤离的铁甲兵，已然丧失了斗志，六千骑斧手追上敌军，挥舞着板斧，不求砍死，只求击倒。斧砍马撞，六千骑冲出一里多地，而后调转马头，迎着铁甲兵冲回。后面的战车挤撞碾压，铁锤手一路锤打未死之兵……
城墙上，刘温静静的看着这场混战，心想：其实这样的计策我也想得出来，只是，没有他想得这么周全而已。南宫玉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但他这些计策却没有知会我，看起来也没有知会太子。他想干什么？是怕军中有细作，还是在防着我？
追击五里，歼敌大半，南宫玉再发哨箭止住大军，返回下丘城。一路捡拾兵刃铁甲，兵士尽露欢颜。
回到城中，刘安极为高兴，要为南宫玉庆功。南宫玉摇头笑道：“大帅，待回朝之后再庆功也不迟。大帅……我想率军直入南恕国境。”刘安一皱眉，说道：“还要打？”南宫玉郑重的点头道：“不错。还要打，我要打得他们在我有生之年不敢踏入大顺半步！”
刘安说道：“连日征战，我军伤亡过半……怕是军力难以为继吧？”南宫玉吐了口气，点头道：“是啊，现在能战之兵不足七万，而其中弓箭手占去了大半。大帅，末将以为，您应该即刻回京，以正朝纲，同时也可增兵来援。”
刘安低着头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