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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心里有数。她太了解伍布了。
落雁谢了同事:“他的花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的,谢谢你提醒我。”
同事是个明白人:“如果他花心一百次,你要原谅他一百次?多累人!”
“走一步算一步吧!”落雁的气在面对伍布的花心时是叹不完的,她挂了电话,满脑子里想的仍然是把他夺回来,都是那个女人不要脸;勾引他。
第四部分第37节:你在躲我什么?
第二天,她去了伍布的片场。事先没通知,突然袭击。
伍布正拍的这部戏的情节发生在一百年前,剧组选了一个古镇做主要拍摄地。古镇在罗得城外。在古镇上,有许多老房子,剧组选了一户拥有一百间房子的老宅子作为故事发生的地方。那老宅子过去是一户发了财的盐商住宅,建得很结实,前院是厢房,后院是小花园。老宅子现作为古镇的旅游点向游人开放,门票二十元。落雁到古镇后;坐三轮车到了老宅子,再花二十元买了张门票,进了老宅子。正是旅游淡季,游客不多。落雁看到几股电线在宅子地面上蜿蜒延伸,便知剧组在里面。
正是中午,剧组刚吃完饭,饭盒零乱地丢在一只大纸箱子里。工作人员正七手八脚忙着,有的演员还带着妆。
落雁在一间老屋子里找到了伍布。那屋子里的床、桌子、凳子都很古旧,楠木做的,雕饰着精美的花纹。屋子里有张卧塌,很吸人眼球,用整块树根雕成,是以前的主人用来抽大烟用的。伍布正坐在一张老凳子上看剧本。
伍布见到落雁,很惊异,但瞬间便镇定下来:“你怎么来了?我工作太忙,中午都没时间休息。”
“那我在这里陪你拍戏。”落雁见伍布真的很忙,心软了下来。
“雁子,还是回去吧?”伍布的口气有些央求。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落雁问。
“我也不知道。没办法,拍戏就是这样的。”伍布无奈地叹口气,像是很委屈:“你在这里,别人会说闲话。这里都是剧组的人,一个萝卜一个坑。”按伍布的逻辑,如果落雁留在这老宅子里陪他拍戏,倒是落雁的不明事理了:那吃住还不是剧组买单?
“戏的主角、配角是谁?”落雁问。
“都是新演员,你不认识。”伍布似乎很急,好像落雁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就给剧组多增加一分麻烦:“你参观了这所大宅子了吗?挺多房间的,还有后花园。后花园里有假山、小桥、树木,很漂亮,你去逛逛吧,逛完后就回去。我忙完就回去,啊?”伍布几乎是在哀求落雁。
落雁强忍住眼泪,一个人去逛这所老宅子的百余间房子去了,那些屋子都用木做墙青瓦做顶。每间屋子都不大,花半个小时就能把整座宅子走遍。
落雁在看完老宅子后,就离开了片场。她隐约觉得,伍布在躲她,怕她出现会妨碍什么。她想再回去找他,但想想,她是没有资格和权力在片场找伍布吵架的。在没有任何把炳只是猜测的前提下,如果她闹了,剧组的人会说她泼、无理。而且,在演艺圈里,男女恋爱,分分合合很平常,大伙儿见惯不惊。她只是伍布的同居女友,即使同居了好几年,也仍然是同居女友。同居女友虽和太太承担着同样的义务,但和太太还是差了一个身分。
落雁泱泱地回到家,此后的日子,便在那家里等待伍布的归来。半个月快要过去,伍布的戏听说已近尾声,但仍然没见他回来。
落雁实在忍不住,打电话直接质问起了伍布:“你在躲我什么?”她不知道伍布现在何处,能找到他的线索只有那个手机号码。
电话的那边,伍布的声音在沉默了一会后,小声也是小心翼翼地响起来了,他终于说出了他想说的话,他说得很慢也很吃力:“雁子,我觉得……我觉得,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觉得……我们之间在很多方面合不来,性格上合不来……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你别找我了。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尽量弥补。如果你想回新西兰,你可以照旧住在我姨妈家。我们一起生活的那套房子,以及房子里所有的家具电器,我都留给你,房产证在衣柜的抽屉里,你怎么处理都可以,自己住或是把它卖了,随你的便。好吗?……雁子……”
话筒里的声音像烟雾一样越来越细,最后没了声音。落雁无语,在静默了一会后,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伍布在话筒那边倾听了几分钟落雁的抽泣声后,轻轻地、悄无声息地收了线。
落雁颓然坐在沙发上。偌大的屋子,只有她一人,她终于压抑不住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起来。她知道,他花心,也永远改不了花心的本性,曾经,他们在一起看一场选美总决赛时,伍布盯着那一个个秀色可餐的美人,不经意说了一句:“如果能把天下的美女都抱在怀里,真乃人生一大幸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落雁明白这是个花心的男人,她尽了许多努力,去维系他们的关系,一再忍让和原谅,但现在的情况是,伍布还是说走就走,说分就分。
落雁在哭过后,在心里,仍然存有一丝希望,希望能挽回他们之间崩溃的感情。她不想回新西兰了,她要留在罗得城。
第四部分第38节:该号码已停机
落雁擦干眼泪后,首先想到的是找到那个叫青柳的女人。她打听到剧组解散后,青柳也走了,只有等下一部戏开拍时,她才会再在伍布的剧组出现。落雁想尽办法找到剧组的一张演职人员联络表,找到了青柳家里的电话。
拿着那个号码,落雁想了一个晚上,终于还是拔了那个号码。来接电话的是个年轻的男人,自称是青柳的弟弟,说青柳正在卫生间,能不能过五分钟再打来。落雁“嗯”了一声,谢了他,就放了话筒。放下了话筒,等于放下了一半的勇气,落雁又在打与不打之间犹豫了,毕竟只是猜测,她凭什么指责对方?在犹豫了十分钟后,落雁还是打了。她憋不住那口气,也憋不住心里那个微渺的希望。她想问问那个女人,实现明星梦是不是要不择手段?无论青柳是婊子还是良家妇女,现在都是落雁最痛恨最怨毒的女人。
这次,是一个年轻女人来接电话,自称是青柳,声音很软,充满友善,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女子。
落雁知道青柳二十岁。
在青柳“喂”了两声后,落雁才开声:“我是伍布的太太。”
“伍布的太太?”对方有些吃惊,但很快镇定下来:“请问您有事吗?”
“我是伍布的太太。”落雁重复了一遍,从声音里觉得青柳不是没有廉耻的女人,就把想要掷出的仇怨收敛了一些。
对方没有说话,等待落雁的下文。
“请您别再和我老公在一起了。”落雁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伍布和青柳的关系,只凭感觉。
女人的感觉有时挺灵。
青柳迟疑了一下:“原来如此,但伍布从来没谈起过,对不起!给您添了麻烦。”青柳随即挂了电话。青柳的声音有一丝轻微的颤抖,那是一种被一个男人的全力殷勤所打动、自己也刚被拖进爱情的甜蜜、但突然发现里面蜷伏着一条虫子那样的失落和颤抖,那颤抖只有细如毫发般敏感的心能感觉得到。落雁是她的对手,有这样的心。
伍布告诉青柳,说自己独守多年,为的就是等待和青柳的相遇。
青柳被蒙在鼓里,但落雁还是痛恨她。青柳放下电话后,落雁还在心里骂她。但和青柳的对话倒让落雁有些吃惊,她原以为两个女人之间会有一场口舌恶战,彼此会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才罢休。
但也因为这个电话,让落雁真正担心起来。伍布是个聪明人,他在外面拈花惹草时,有自己的原则,对那些想利用他的女子,他不会动心,表演不太坏的女子或许能换到跑龙套的角色,一点儿表演基础都没有的女子,即使用了,也不会有回报。但对青柳这种有自尊的女子,伍布说不定会动感情。
落雁有些明白伍布为什么这次要拼命躲避她的缘故了,即使他以前有过不少花心,被发现后都是他痛哭流涕请求落雁原谅。以前的风浪都掀不翻船,但这次,落雁感到了真正的对手。
事情也真让落雁估对了。青柳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女子,不想用色相去换取什么,她在模特圈里混了这么久,知道圈子里红红白白的真实,也因为不想用色相去铺路,得到的机会就没有别人多。她想转行当演员,在这时,她认识了做导演的伍布。她以为是个机会,和伍布的接触多了起来。伍布发现了青柳的不一般,她在戏外的天真和纯洁,让他动了真感情。
落雁在和青柳通过话后,再打伍布的手机,传来了该号码已停机的录音。从那一天起,伍布在落雁面前就如黄鹤一去无影踪。
落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哭了一场。痛苦来得太突然,让她一下子难以消化和接受。她郁闷而烦躁,急着想找答案,但找不到能给她回答的对象。生活一下子在她眼前变得如此苍白和无望。失恋者最大的痛苦就是对生活的无望和找不到出路的悲愤。
落雁在痛苦中一个人跑到净慧寺,在每一尊佛像前磕头诚拜,问佛菩萨她前世是不是造下孽债,要今生来偿还?在拜完所有的佛像后,落雁一个人坐在净慧寺放生池边的树荫下,看池子里游动的鱼儿和爬在木板上一动不动的乌龟。池底布满亮晶晶的硬币,那是香客投掷的心愿。
寺院里飘着清淡的檀香和宁静的氛围,但落雁的周身却被痛苦缠纠着,她责问自己是不是因为善良不够而要受此折磨?此时的她,分外地感到善良的迫切,感到以宽容和微笑去面对世界的首要。在如此巨大的痛苦面前,落雁变得非常温顺,有一种东西在全方位地软化她的心,消解她的嗔气,让她生长出对所有人的真诚和温柔。
落雁在自己最衰弱的这个时候,忽然悟到,原来,人于得意之时,自我会膨胀,心会变得骄傲,但在无助时,却会把自己放得很低,而以善良与宽恕来处世。一个人如果有着永恒的自怜,那他一定是神面前听话的孩子,可人往往只在失意和痛苦时自怜,大多时候都梦想着人能胜天。
第四部分第39节:那个女人是谁?
落雁在放生池边枯坐着,心在痛苦里滚动。这时,一个看起来有些弱智的十来岁的孩子,像从地底下钻出来似地,静悄悄地站在她面前,张着怯怯的双眼,向她伸出手:“姐姐,我好饿,能给点钱买个馒头吗?”
落雁二话没说,掏出十块钱递给男孩。如果在平时,落雁的恻隐之心来得不会这么快,但此时,痛苦把她内心的善良都挤压了出来。
弱智的孩子转身离去了。凉风拂起。落雁站起身离开了寺院。可她的躯壳里包裹的痛苦和绝望饱胀着。从净慧寺到她的住处,有二十公里的路,她没有坐车,而是一步一步走了回去。步行二十公里,她不觉得有丝毫疲倦。如果换在平时,走一公里,都会累,但今天却奇迹般毫无倦意。二十公里的步行,把那让她无路可走的痛苦,暂时走散了。
在以后将近半个月的日子里,她像着了魔一样,每天都独自在大街上走,直到把自己走到筋疲力尽为止。
落雁夜夜失眠,饭只吃一点点,人很快瘦了一大圈,原本就不胖的落雁,现在瘦得像竹杆,偶尔能入睡,但睡得很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