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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帆非常关切地对我说,老伍,你在我们同学中也算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你留在党校太可惜了,还是早点到高校去吧。你瞧一瞧,在座的除了你之外,全部都已经是高校的博士生导师了。可你现在还只是一个硕士生导师,这太委屈你了。
在清华大学当博导的同行朋友冯师君这时也语重心长地接着对我说,老伍,肖帆的话可真代表了我们的心声。党校有什么好留恋的,不仅对你没好处,反而有害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现在当官的,没有几个不腐败的,你整天与他们打交道,也难免不受他们的坏影响呀。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位在政法大学当教授的孔恒水也劝告我说,老伍,我们几位在北京的熟悉你的同仁们每每谈到你时,都为你感到惋惜。正如大家所说的,党校决非是一个搞学术理论研究的好地方。我们几个人中,虽然你是第一个评上教授的,但是现在我们个个都在学术理论界有头有脸;可你呢,只要一介绍你是党校的教授,就一点儿也不值钱了。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在党校付出了你的青春和血汗,可又有多少价值呢?腐败的官员越来越多,贪污受贿的数额越来越大,你们作为党校的教师,难道不负有一定的责任?
说到这个份上,我不能不说话了。
我说,各位的好意和好心我都心领了,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但是,你们的一些看法我不敢苟同。这里有几个问题。首先,是在党校工作价值大还是在高校工作价值大的问题。我认为,各有各的价值,这两种不同的价值既同样重要,也不能进行比较。至于我是当博导还是当硕导,是做高校教授还是做党校教授更有价值,虽然从世俗的看法来说,是有很大区别,但我觉得重要的不在虚名,而在于实实在在对社会的奉献。
其次,是对党校的科研成果与高校的科研成果的评价问题。我认为,从高校科研的整体水平上来说,党校不如高校。这一点儿也不奇怪。高校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文化积累,有着一支庞大的教研队伍,这对党校来说,是望尘莫及的。党校的正规化教育始于1983年,一方面,文化底蕴比较薄弱;但另一方面,20年来党校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批批从高等院校毕业的硕士和博士充实到党校教育中,使党校的科研也不断走上新的台阶。当然,我们必须看到,高校侧重于基础理论研究,而党校则侧重于应用理论和对策研究。如果高校只用一种标准学术性标准(事实上也往往如此),来评价党校的科研成果,只能做出学术性不强,科研水平较低这种偏颇的结论。但如果用效用性标准来评价的话,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
再有,是对党校及其学员的评价问题。党校在提高广大干部素质方面,做出了巨大的努力,也取得了不可低估的成绩。几乎可以这样说,今天的干部的成长,没有党校的教育培训是难以想象的。至于官员腐败问题,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问题。既有历史原因,也有现实原因;既有体制性根源,又有素质性根源;既有社会环境因素,也有个体心理因素。但有一点可以说,官员的腐败与党校教育既有关系,又无关系。说有关系,是凡是当地党委对党校建设不重视的地方,把党校教育搞成形式主义,应付中央的地方,与其官员的腐败就多少有些关系。说无关系,是说没有必然关系,也不是根本性的关系。但有一点也可以说,如果没有党校教育,腐败的状况还可能更严重。甚至还可以进一步说,党校教育,是构筑反腐倡廉体系的重要一环。因此,把官员腐败的账算到党校身上,完全是本末倒置,颠倒黑白。
我讲到这里,在中国北京大学执教的老同学于烈反驳我说,老伍,如今的世界是开放的世界,我们也应该把视野投向西方发达国家,为什么他们的廉洁度就能这么高?说到底,只是因为我们一党专政嘛!我们的民主就比不上人家,如果搞普选,搞多党制,搞三权分立,腐败问题就很容易解决。我们党为了自己的利益,在政治体制改革上小打小闹,这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听了于烈的这番反驳,我禁不住拍案而起怒斥道,老于,你的立场和情绪很有问题。虽然我心里很清楚,你的出发点还是想把中国搞上去,但是你有没有认真地好好想一想,我们党虽然是执政党,但我们的基本政治制度历来都是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又何来的一党专政?你说我们的民主比不上人家,你的标准是什么?是普选制还是多党制和三权分立?的确,迄今为止,我们还没有实行普选制,实行的是间接选举。但是实行民主政治的国家也不是都实行普选制,就连以〃民主〃著称的美国也没有实行直接的普选制?因此,实行何种民主形式,由各国的国情而定。而西方民主,讲穿了,不就是金钱的民主,大资产者的民主;没有极其雄厚的金钱为后盾,没有大资产者提供雄厚的金钱,你就没有资格参加竞选。
说到这里,我口气稍稍缓和了些接着又说,当然,由于我国民主政治制度建设的历史还不长,我们目前的选举制度还很不完善,我们的目标也要朝着普选的方向发展。但是,目前实行普选制还时机不成熟。我们现在广大农村搞村委会选举,就是一种学习和实践民主的好方法。至于多党制和三权分立,其中虽有一些合理成份如权力不能高度集中、权力要进行监督制约等精神,我们要学习,但不能照搬照套。西方好的东西,到了中国后,也只有中国化了才能取得好的效果。马克思主义不就是从西方传入中国的吗?在中国革命史上,我们不是曾经犯了照搬照套马克思主义,把马克思主义教条化的严重错误吗?没有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我们就不能取得中国革命的胜利!中国目前除了中国共产党,你说还有哪一种政治力量能够率领中国人民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完成中华民族振兴的伟业?!我们的党从来就没有自己的利益,而是以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为利益。我们在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中,对于涌现出来的一系列新问题、新情况和新矛盾,都必须冷静思考和应对,绝对不能情绪化。最重要的是,我们知识分子要始终站在人民的立场上,站在党的立场上去看问题,绝对不能以西方标准为标准,现代化不是西化,世界上还没有一个现成的模式能够解决世界上所有国家的问题,我们只有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道路,才能真正解决中国的问题。
我一口气说到这里,于烈听罢还是不服气地说,老伍,你讲的话,我怎么听起来就好像是一个老左派讲的话?火药味太浓了嘛!一个知识分子应当以追求和坚持真理为已任,应当不偏不倚才对呀。你总是为共产党唱赞歌,就不能中立一些吗?
我立即回应说,我们知识分子为追求真理而奋斗,这是可敬可佩的。但是,我们知识分子却常常犯政治幼稚病。一是只知道真理是个好东西,却不知道,真理离开了实际,也会变成谬误。二是只知道好心去办事,却不知道,好心也往往会办成坏事。三是只知道一定要把事情办好,却不知道要把一件事情办好,也要按照客观规律,循序渐进。四是只热衷批评和拆台,不知道建议和补台。五是只知道所谓的中立,却不知道我们一旦忘了我们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就会出问题。
我喝了一口茶后又接着说,我们过去是犯了左的错误,突出所谓的政治,以阶级斗争为纲;但是,我们现在又很容易走上另一个极端,不讲政治,缺乏阶级观念。在当前世界上,政治和阶级难道不是一种客观存在?你不讲,别人讲。以美国为首的反华反共势力,至今还在以中国为敌,不仅在政治上军事上围剿中国,而且在其他所有的领域,都以扼制中国的发展为宗旨。现在世界上,真正希望中国强大的有几个国家?你拆党的台,究竟谁高兴?究竟谁得益?目前中国政治腐败虽然比较严重,但我们的党员干部绝大多数还是好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又何以能够取得改革开放的巨大成就?!
这时,一向沉默寡言的一位同行朋友赵鲁贤开口说话了。他说,中国的问题太复杂,不是一下子可以讲得清楚的,也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够解决的。我们还是谈点别的东西吧。
于是,我们就转换了话题,又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阵,看看已近深夜,大家才分头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虽然同学和朋友们都走了,可是我的心里一直难以平静。从今天的唇枪舌剑来看,未来中国在思想界的分歧将会越来越大,如何保持主流意识和主流价值观的主流地位,必将是一个十分艰难的话题。
我作为一个共产党员,一个党校教师,一个党内知识分子,又该担当怎样的历史使命呢?
我夜不能寝。
功之成,非成于成之日,盖必有所由起;祸之作,不作于作之日,亦必有所由兆。
苏洵语。
《论管仲》
走私案发
人类历史翻到了一个新的世纪。尽管世界各国都在为〃究竟是2000年还是2001年才算真正跨入新世纪〃而争论不休。然而,当2000年的新年钟声一响,整个世界都为之沸腾。
就在这一天,当善良的人们正昂首阔步走入新世纪之际,丁官明和李燕俩人却以贪官的身份走进了〃双规〃之境。听到消息后,我为他们的堕落感到非常的失望和痛心。
丁官明从南方党校参加市厅局级班学习结束后,调到深海市任常务副市长。而李燕也在南方党校县处班学习毕业后,不久也调任到深海市当商检局局长。
根据传来的消息说,丁官明和李燕俩人的暴露,是由深海走私案引发的。在这场〃地震〃式的反走私案中,被双规的党政官员多达几十人,沾边的党政官员则多达两百人。其中涉及到党委、政府、海关、公安、边防、港务、商检、船务等许多单位和部门的主要领导。
邰大鹏是深海走私案的首犯,其在深海的汽车牌号是〃11111〃,这5个〃1〃,道出了邰大鹏的骄横和实力。古薇的丈夫余滨与邰大鹏早已结成走私联盟,是深海走私案的第二号人物。而余滨和邰大鹏的得力干将邰虎的小轿车,挂的都是公安车牌。大鹏集团公司的业务表面上主要涉及房地产、保健药品等,却在背后疯狂地进行走私。报关时,采取少报多进、伪报品名、不经报验直接提货以及假退运、假核销等手法,逃避监督,偷逃税款。仅仅数年间,其偷逃税款就多达上百亿。为了打开走私通道,邰大鹏把黑手伸向与此相关的各个单位和部门。为了把各种官员拉下水,推上他的贼船,他采用了各种手段。而这种种手段之所以能够得逞,归结到一点,就是他善于抓住每一个官员的弱点。用邰大鹏的话来说,与官员打交道,最怕的是官员没爱好,只要有爱好,就有弱点,就能够为我所用。
人类在所有的爱好中,最大的爱好也是最要命的爱好就是:金钱、美色和权力。早在几千年前,中国儒家贤者孟轲就说过,人性本善,然受欲望诱惑而变恶;人间最大诱惑者,不外是金钱、美色和权力。只要经受得住这些诱惑,做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