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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钱家做客了。
只是有点可惜的是，钱阿姨并没有提付报酬的事，大约把汤圆给钱琳琳的补课当作邻里的互帮互助，偶尔要她吃些苹果什么的就再没别的话，这让汤圆有些郁闷，却又不好意思把话说出口。她为此苦恼了半天，觉得向钱阿姨说课时费的事情比当初她面试各种推销自己还难开口……毕竟钱阿姨和钱琳琳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啊！
已经回北京的秦陌打电话给汤圆的时候，听了她的烦心事，便道：“下回你去的时候跟钱阿姨说，你又接了一个家教，若是她问起了告诉她要多少钱，不问你就直接说你以后时间不固定，要么让钱琳琳迁就你，要么让她再找别人。”
“这样……不好吧？”汤圆不太确定，虽然真的有人在听说她给钱琳琳补课之后，也找过汤妈妈问汤圆能不能再给他们家补习，而且：“……她会不会说我既然答应了她家为什么还找别家？钱琳琳又在关键时期，显得我多不仗义。”虽然她跟钱琳琳之间也没有多少义气可谈。
秦陌叹气：“你要跟他们讲仗义就不要计较钱的事了，反正是邻居互相帮助下也没什么，当初你不是也常给陈爷爷送饭吗？”
那又怎么能一样？汤圆想反驳，却听秦陌已经换了话题：“你怎么想到要打工了？不然，过完年你还回北京吧，好不容易有个假期被这些耗费掉多可惜。”
“我想锻炼一下，算了算了，明天我试试怎么跟钱阿姨说。”汤圆之前还很享受秦陌这种哄孩子的语气，可是现在这让她觉得有些难受，越是把她当孩子看就越是觉得她不值得信赖吧？汤圆这么想着挂了电话，翻来覆去地想怎么将她的意思清楚地表达出来。
“……还要给别的孩子上课？”钱阿姨诧异地看着汤圆，“小汤啊，你阿姨是看着你长大的，琳琳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可不要让阿姨再受什么刺激，她上次英语只有九十分，刚及格，你不紧着点儿她，你怎么还要给别的孩子上课去啊？”她原本说话就有乡音，语速又快，一番话说下来让汤圆觉得自己是个被训斥的坏学生。
她窘着一张红脸，道：“不好意思啊钱阿姨，我这是答应了人家的。”
“这不是还没给他们上课吗？你跟他们说让他们找别人去，真是的，我找谁他们也去找谁，真不知道跟什么风，是看不得我家好吧？”钱阿姨甩甩抹布，一脸的愤世嫉俗。
汤圆嗫嚅了半天，到底还是说了出来：“呃，那家人有付订金……”她话没说完，就被钱阿姨了然又古怪的眼神给盯了回来。
汤妈妈在家整理这些年的教案，她已经准备好在北京继续深造，工作的时候学校要职称评比，汤妈妈咬着牙读了一个在职研究生，现在这个学历能让她再往博士上考，虽然不一定马上就考上，但起码她可以沉下心去学习，当了这些年的老师，再有能回头学习的机会真是让人格外感慨。
正想着的时候，门开了，原本应该在钱家给人补习功课的汤圆裹着厚厚的羊毛围巾匆匆回家。
“怎么今天这么早啊？”汤妈妈随口一问。
汤圆顿了顿步子：“钱阿姨说以后不用我去了。”接着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汤妈妈一脸的莫名其妙。
第二天，汤圆一大早就出了门，下午回家手机就接二连三的有电话，等到晚饭的时候，她便跟家里说以后要去另一家做家教，时间地点粗略跟爸爸妈妈交代了一下就没别的话了。
汤妈妈也是在一周之后，从小区别人的嘴里听说汤圆和钱家的事情，那人听说汤圆又做了家教，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现在啊，老钱家那个可后悔了，再想找能白给她家上课的老师哪是那么容易的，啧啧，小汤你闺女我看着够厉害！”说罢，她还一副悔恨的样子，捶胸顿足道：“早知道这样，我那天听说了就去找你！谁不知道你家闺女英语好啊？我小孙子别的都行，就英语不开窍，急死个人。”
汤圆的英语在小区的有了名的，别说她是单科将近满分考到的C大，就是当初因为英语好被举荐到法国念书这件事，也在小区短时间内掀起了一阵风波。要不然钱阿姨也不会第一时间想起找汤圆给钱琳琳补课了。
只是出了小区，汤圆的这些名头在外面并不响亮，她握着一小时20块钱的课时费心酸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在某条道路上迈出了第一步。
107
107、标题无能 。。。
第一百零七章
“你能在一天之内找到四五个家教工作；怎么就不愿意跟钱家坚持一下？”秦陌看着兴致勃勃拽着自己去商场买衬衫的汤圆，对她手上那拼死拼活一个寒假赚的七百块皱起眉头，他似乎从那卷皱巴巴的旧币上看出他姑娘这一个寒假的辛苦和心酸来。
汤圆耸耸肩：“钱阿姨毕竟是邻居；那些话我不好说嘛；”然后从衣架里找到一件棕色的针织外套：“这件怎么样？再配一个条纹衬衫；春天的时候穿刚刚好。”她还记得秦陌的衣服有些老旧破损的厉害，他不是没钱买；而是对穿着要求不高；实在没衣服的就去运动品店买几个T恤和卫衣；男生能够对逛商场感兴趣的除了陪女友大抵也没别的理由了。
秦陌垂下眼看了下那件衣服的标签；又看一副想让他试穿的样子的汤圆，认命地叹口气：“要去试衣间吗？”
“外套嘛，你在这里套一下就好了。”汤圆接过他手上的挎包和秦陌的羽绒服，忙里忙外地给他整衣襟和衣领，当她翻出衣领的标签时，原本有些兴奋的表情僵住了。
原价880元，春季新款打八折，704块。
她心算了一下，打完折她手上的工资也不够买秦陌一件外套，更勿论她还想给他买衬衫和领带了……她只顾着要给秦陌转名牌男装，却忘记了名牌男装不在她能肖想的范围。
“……这件衣服你男朋友穿着很帅气，美女你真有眼光！”原本在一旁照顾其他顾客的售货员，见顾客往这边看，立马高调夸赞起来，眼见刚才还持围观态度的人们留住了脚步，她满脸放光地围着秦陌说话：“要不要给你男朋友再配一件衬衣，你看这件怎么样？”
汤圆嘴角抽了抽，看也不看那售货员拿出的衬衫，对她说：“开票吧。”反正，拼上压岁钱，这件衣服她还是买的起的。
售货员下笔如飞，生怕一边沉默的帅哥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我去好了。”票递出去的时候，被秦陌半路截下，他已经脱掉了那件衣服，就在一旁看汤圆和售货员的一问一答。
汤圆才不同意：“我说过给你买的，在这儿等着。”说罢从他手上抽掉票，拎着挎包交钱去了。
***
“我不要。”回到家，汤圆收拾完买来的东西，便见秦陌递给她一张黑色的银行卡，她几乎是立刻就涨红了脸，手像是被烫了一样躲在身后。
秦陌没有废话，直接将卡塞到她的手上：“本来就是办了给你的，里面是我之前的存款，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其他的以后打给你，你这个是附卡，主卡在我那儿，嗯？”他见汤圆还有话说，直接道：“你也去兼职，把钱存起来，回头你没准能存出一套房子来。”
汤圆才不信他：“怎么就能存那么多！”现在她爸妈为了在北京有住处，还考虑要不要卖掉Z市的房子，搭点存款买一套大一些的。虽然还没到飙升的势头，但现在北京的房价也已经不是一般人愿意去支付的了。
只是她对于秦陌提到的共同存钱感兴趣，想笑又不肯教人看出来那样抿着嘴把卡收下了。
秦陌低头亲了亲她嘴角，心情松快地说：“赚钱就是要花的，你也别老存着。”
“嗯，我知道。”还想着再给他买几件衣服，看样子在北京是不可能了，以后到了C市自己给他挑吧，汤圆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这种老夫老妻居家过日子的感觉不要太美好。
现在已经是寒假末尾，不管是钱琳琳还是汤圆的学生都已经开学，她再过两天也要回C市了，所以趁着还有时间就来了北京。只是，汤圆闲下来了，秦陌的那些同学却也接二连三地赶了回来，这两天秦陌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
汤圆实在找不到事做就跟着他去了那间承载着秦陌梦想的小中介所。
那真是非常小的门脸，汤圆觉得自己站进去就占了半间屋子，整个店面只有一个房间，被隔断成了一个贴广告的柜台装外间和工作的内间，这种情况要是内急他们只能去隔壁的麦当劳蹭卫生间了。
“秦陌，周五那家后来有跟你联系吗？”秦陌刚进去，正跟别人对着电脑说什么的凌峰抬头问道，他的眼镜镜面一闪，冷光从秦陌身后的汤圆脸上掠了过去：“有必要的话，你得再跑一趟。”他说着起身，长腿一跨到了房间最后的电脑前坐下，刚才跟他一起看电脑的女生抬头，是曾经跟汤圆在教室聊过天的矮个女生，她见到汤圆笑着对她挥了挥手。
“我知道了。”秦陌将自己的位置指给汤圆，自行去后面的档案柜里抽｜出文件夹翻找出文档：“上周荣华园那个三室一厅的证件复印件在哪个文件夹里？”
矮个女生像是被针戳了一下，连忙站起：“第三排最左边那个灰色的，之前的证件复印件都在那个文件盒里，分着档案袋装的。”
秦陌点点头，拿出自己需要的和刚才找到的文档叠到一起，在一张空桌子上坐下看了起来。
整个上午，中介所的气氛有些压抑，汤圆感觉出凌峰不太喜欢自己，或者说连看都不想看到她，只能缩着尾巴在秦陌的电脑上看建立起来的文档备份，后来实在无聊，听凌峰要那个叫黄蕊的女生去买咖啡，她也跟着一起去了。
“你们每天工作都不说话的吗？”汤圆好奇地问。
“也不是完全不说话，只是凌大哥不喜欢工作时间说别的东西，之前几个跟他们一起的人来凑过热闹，都被凌大哥轰回去了。”从黄蕊的表情看，她似乎也有些怕这个凌峰：“要不是我姐姐让我多学点东西，我也不敢在凌大哥面前乱晃的。”
“你姐姐？”汤圆隐约记得上次黄蕊就说过她是姐姐叫来帮忙的，只是一上午中介所只有他们四个人，再没人过来上班了，房间里也只有三台电脑而已，秦陌研究文档的桌子上还是一堆复印纸和笔，简陋的很。
“我姐姐是秦陌的学姐，不知道见没见过你，她叫叶茵。说起来，我刚来那会儿整理不好东西，整天被她骂，太可怕了。”黄蕊现在说起还有些心有余悸：“她是B大高材生，我比不上，可也不是谁都能什么也不知道的把文件归类好啊！”
汤圆想到叶茵提起她时那高高在上的语气，深以为然，似乎在叶大小姐眼中，除了B大的学生之外其他学校的都是浮云，这真是一件让人反驳不得又憋气不已的事情。
“……让她说的好像是个人都能整理文件似的，我又不是学这个的！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