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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赢的话中为商知浅列出很多疑问。
第一,千韶和她是主仆关系,当年遇刺的事,千韶并不知道真相,又怎么会跟天机诸葛合作?当日她遇刺便消失,千韶凭借墨浅阁积蓄的财权,创建了西楚,却始终隐在暗中,其中肯定有着别样的意图。至于等着她回来,恐怕不是千韶的意思,那是天机诸葛?
第二,五大氏族当年为什么隐世?五百年来隐藏在背后操控着天下局势,到底意欲何为?
第三,当年楚赢先祖李世贤之所以取代国主楚策,显然是天机诸葛要从古墓里寻找什么。李世贤既然能平安出去,定是见到困在九转塔中的胥御,胥御为什么轻易放他出去?
第四,胥御口中的天命者,到底与九转塔有什么关系?
第五,楚赢到底有何目的?为什么会告诉她这么多?
……
商知浅思绪飞转,盯着楚赢,问道:“你进入陵墓到底是为什么?”
楚赢所幸不在藏着掖着,声音苦涩道:“我自幼便知祝安殿之下的秘密,也背负着窃国的罪孽活着。西楚国主留下的金箔铁画,无非告诉世人伏羲部族的长生之术。我及冠那一年,父皇和母后执意进入墓室,至此之后便了无踪迹。我想过很多方法想进入陵墓,可是派遣了一批又一批的高手,都不曾活着回来。其实很多年前,我已经放弃追寻父皇和母后。直到你的出现,重新燃起我的希望。”
“所以你亲自到大秦掠走我儿子,算计一切,就是为了进入陵墓?”商知浅渴望解开谜题的真相,却全然想不出拆解真相的关键,尤其是儿子被人掳走,思绪更是混乱,由不得她猜忌楚赢的用心。
楚赢目不转睛地盯着商知浅,晦暗的眼神有些飘远,对他来说,五百年前的太子御是震撼,眼前的女子何尝不是,传奇血衣神后在朝堂上心机算尽只为秦帝铺平帝王前进的道路,在天下一统,大秦盛世之时,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扫除世家对皇权的影响,只为秦帝和天下万民的利益。
珠宝光影幢幢,她落寞孤傲的身影在他眼中重叠,名动天下的开国皇后,依旧以悍然之姿,睥睨天下的铁血峥嵘之势,展现岁月都未曾洗去的万丈光芒。楚赢面上的狂热情绪毫不遮掩:“祝安殿之下的陵墓原本便是个秘密,我想先祖早就知道这个秘密是伏羲部族的长生之术。想必,当年先祖见到活生生的太子御,更是相信传言。出于什么原因,先祖将秘密闭口不说,只叮嘱后人万不可踏入陵墓之中。我父皇和母后正是听信传言,适才有去无回。我本不信长生,但是五年前蜀山之主重现于世,所有的秘密和传言指向五百年前。一则,我想知道五百年到底隐藏什么秘密,二则是想找到父皇和母后的尸骨。”
“不要命的疯子。”商知浅可不像楚赢这般无所顾忌,陵墓这种晦气的地方,她是有多远想避多远,奈何要解开她儿子身上的蛊毒,就必须解开五百年前的秘密。深吸口气,面无表情的对楚赢道:“有东西来了,希望你有命能带走你父皇和母后的尸骨。”
楚赢听到一声声沉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震耳欲聋的异响在耳边徘徊,四周除了仿佛来自地狱轰鸣,再也感觉不到其他。声音越来越响,疾步行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在空寂的陵墓里听着整齐归一的步伐和战鼓一般的响声,再听到沙哑的声音说:“杀!杀!杀!杀!杀!杀!杀!”
商知浅视线所及全部是穿着金色铠甲,配上褐色将裤,脚下蹬着一双缀着金丝锁甲的将靴,浑身装扮分明与之前躺在金棺里的石人将军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便是他们脸上没有带着一个刻印鎏金‘君’字的面具,而且人数到底有多少,她也估算不出来。
“这是……”楚赢简直不敢想象,浑身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僵硬起来。
商知浅甩出腰间的御邪剑,眼睛盯着越走越近的石人军队:“你去拍打四周的壁画,看能不能找到机关。”
楚赢一颗心悬在半空,毫不迟疑的去看壁画,耳边听着杀声阵阵,以及商知浅与石人军队交手的兵器摩擦声,再无顾忌趁乱随便乱拍打。
这边是一场浩大的血淋淋战场,战场之上却有另一场浩大的杀戮。
九转塔危机四伏,商少主说话那叫一个天雷滚滚。
“我跟你说。”商少主窝在胥御的臂膀里,一点没有身为人质的自觉,神态安然,语气颇为语重心长仿佛博取同情般:“你是亡国太子,我也是太子,只不过我这个太子和你这个太子都很可怜。我们空有太子的身份和尊贵,却不受上天眷顾。你看,我们做太子多可悲,皇上一天不死,我们都是可怜的二把手。我们好倒霉哦,做太子窝囊,等皇上死了,我们都没资格做皇上。用我娘亲的话说,这不科学!太子,你怎么看?”
078 稚子无辜
更新时间:2012…11…22 18:26:48 本章字数:3489
高耸巍峨,雄伟壮观的九转塔在长明灯折射光线中泛着光晕,一如胥御心中的逝去的光明。唛鎷灞癹晓胥御带着商少主沿着九转塔每一层往里走,入目是毫无防守的楼层,却彰显宏阔,透出威严之气,昭示着伏羲部族曾经的繁华和大家风范。
宽敞的门楣上漆黑的殄文镶嵌在牌匾上,胥御看了一眼牌匾,凝然的脸上蕴着深邃的沧桑和悲凉,神情无限惆怅追思,脚下不再踏进一步。
一门之隔,隔着不是五百年时光,还有很多很多年前蚀骨的殇痛。国破,重伤,囚禁,背负着挚爱之人背叛的苦痛,苟延残喘于万千蛊虫,失去出身高贵,洁不染沉,不沾血污的太子地位,沦为阶下囚,甚至与蛊虫为伍。最终为保命,无数个冷月寒风的黑暗里,恶臭阴毒的蛊虫旁,吃着恶心难嚼的蛊虫,病瘦狼狈的存活下来。挣扎,绝望,凌辱,连最基本的死都是奢侈。
想起当年金戈铁马,恣意享乐的日子,再想起危机四伏,冻饿凄惨的日子,恨不得将手中白嫩嫩的小儿推入那扇门。
商少主缩了缩脖子,瞥眼看着默默伫立的胥御,眼珠一转,唧唧歪歪寻找存在感,继续口沫横飞的说起他的伤心往事:“太子,你不知道‘太子’是世上最苦逼的职业。最初,皇帝会很高兴,很喜欢你,因为太子是未来储君,意味着皇帝有子嗣延绵江山。皇帝会很欢喜太子的存在,小时候的太子什么要求,皇帝都会满足他。然后,太子慢慢长大,皇帝一天天老去,就会开始担心,害怕太子会推翻皇帝。太子也会担心皇帝寿命太长,时时受着皇帝的桎梏。太子和皇帝渐渐防备位高权重的人,父子变成彼此猜忌的敌人,连见面说话都要揣摩彼此的心思……”
“可见,皇帝不死,太子有多苦逼。据我的经验分析,太子和皇帝之间永远不可能会是和谐关系。在习惯至高无上的权利时,猜忌防范是君主地位使然,甚至连至亲也不例外被猜忌。也许英明的君主会理智点,但是一样会有猜忌心思。”
“哎,太子,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悲催?我连皇帝爹都没见过,那个至尊之位都没捂热,眨眼就给我孙子的孙子的孙子。想想当年,我觉得皇位就那么好吗?其实除了华丽的宫殿、绫罗绸缎和生杀之权,那个位置也没想象那么好。像我们现在,不用操心国家大事,不用担心国家什么时候就被我们整垮了,想想我们还是很幸运。”
……
商少主搜刮出来的话题,完全是当初她家娘亲为了他不去做什么太子的‘警示名言’。当然,对年芳四岁的商君小朋友来说,她家娘亲是为了打消他阴谋篡位做太子的美梦,而他此刻是为了身为‘人质’找同病相怜的存在感。
“你这个太子还真是……豪情……”胥御拎着喋喋不休的商少主,神思有些恍惚。九转塔这数百载,外间的风云起伏,阴谋诡计,较之他在九转塔的惊险不知道少了多少倍。九转塔给予他的折磨和历练,比起太子时期的冷酷更加残酷。锦绣荣华,权势地位,他早已忘记,记忆里只剩空洞的灵魂和悲怆的心。纵然往事已矣,凄厉的面容,生灵涂炭的噩梦日复一日牵引着他,心再无曾经的柔软。
商少主双手捧着胥御的冰凉的脸颊,清澈无邪的双眼眨了眨,不知是勇者无惧还是年少轻狂,对着一个心存杀念的人推心置腹道:“太子,我也怕黑,怕打雷,还怕鬼。可是娘亲说黑暗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太子叔叔,别扔下我一个人面对黑暗,好吗?”
胥御沉寂的眼眸平静而怆然,微微俯首,九转塔的奇景皆踏于他脚下,长明灯昏霭的光芒,映着他如雪颀长的身形,和纷乱翻飞的黑发,衬得他精致的五官清冷,却风华无限。
“你可比君昊胤小时候聪明可爱多了。”胥御捏了捏商少主白嫩滑腻的小脸,抱着气鼓鼓的商少主远离那一扇门,嘴角挑起一抹连他都未发觉的柔和笑意。
“太子叔叔,见过我那便宜皇帝爹?”商少主意识到危机解除,暂时安全的舒缓口气,不免对便宜皇帝爹颇感兴趣。
“君昊胤那个人寡情虚伪,做臣子时,勤勉敬业,忠心不二,却掩短显长,其实骨子里冷傲残忍。做皇帝时,猜忌多疑,善于隐忍,手段狠戾,冷酷苛刻。”胥御语气淡淡,望着前方无限的黑暗,似乎那些鲜明的记忆一碰之下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犹记得当初第一次相见。
“小妹妹,哥哥可是你的师兄。父皇说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小太子话才说完,那个被他视为‘未来媳妇’的小妹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注,冷清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寒光。
……
太子御与君昊胤第一次见面就结下彼此‘仇恨’。小太子当时并不知道他认错人,小小的君昊胤却一直记得‘调戏’过他的小太子。
彼时,太子御与君昊胤师从太衍居士,两人虽然拜在同一师门,因所学不同,因缘巧合之下只见过一面。
那一面,小太子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君昊胤早已将小太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逐鹿天下的野心慢慢滋长。
那之后,长达数十年的学习,太子御成长成温和清秀的少年,君昊胤用十余年的时间韬光养晦,学习帝王之术。
再之后,便是跌宕搏杀,天下博弈,兵临城下,血战攻成。再一转眼,俊美邪魅的男子身着黄袍,手掌天下,挥手间血流成河,杀气凛然。
胥御重温过去,那一闪而过的回溯记忆,瞬间拉回现实。沐浴在黑暗与光明摇曳的身影,浑然不觉走到他的住地。
九转塔的中心地带,是一颗巨大的树。树叶绿如宝石,散发的光泽璀似月光,枝繁叶茂的树干像降落伞一样高耸。柔和的银色光线,层林尽染,伴随着清风带来的淡淡馨香,掉落零星几片碧绿的叶片。
胥御声音悠长,幽幽诉说着过往,放开怀中的商少主,笑着道:“君昊胤像你这么小的时候,性格木讷,不爱说话,一年到头都绷着脸。而且反应慢,记不住书本上的知识,经常被师父打手板。”
“幸好我遗传的是娘亲的聪明才智。”商少主发挥了什么叫皮厚心黑的潜质,迈开小短腿打量眼前的参天大树,巨树下拱桥流水,亭台楼阁,没有玉阶宫殿,没有任何辉煌炫目的装饰,古朴、清雅、素净,带着世外桃源的超脱之气。不似深埋地下的陵墓,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