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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纹上有文字。”君沐谦食指划过她的掌心,眼睛看向棺壁,端详许久奇异的读出那些刻纹的含义,并一字一字的写在她掌心,“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子之不淑,云如之何?玼兮玼兮,其之翟也。鬒发如云,不屑髢也;玉之瑱也,象之揥也,扬且之皙也。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瑳兮瑳兮,其之展也,蒙彼绉絺,是绁袢也。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
君沐谦写完,鼻息间萦绕着金丝楠木的淡淡楠木香,以及那弥散开来的幽幽清冷体香,明显能察觉到她浑身那股尊傲的冷意,那段诗文的讽刺鲜明,看似含蓄、委婉,赞扬着女人雍容华贵、绝美无双的气质,优雅端庄,实则寓意深远。
商知浅当然知道这首《君子偕老》层层铺设的意境,其中强烈的讽刺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恶劣本质,都在含沙射影的褒贬赫连劲以及五百年前的开国皇后。
而这些刻纹极有可能是伏羲部族的符号,她曾见过姒夭书写过这些文字,并用这些语言和文字与君昊胤交谈。
饶是素来冷静自持的商知浅,擅于将一切情绪淡化,时刻保持清醒警惕的人,从来都没这般气愤!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重来,很少有令她愤怒之事,即便是遭遇刺杀,真相未明,也不曾这般愤懑。然而,这样一段含讽带刺的诗文,羞辱的不是赫连劲和她,而是那些年征战在外经历过无数艰险才走到一起的感情。
此刻,她真希望世上有长生之术,让君昊胤活着,她才能解开五百年前那一场刺杀背后的真相。当年,姒夭的出现,所有人都以为姒夭是她‘大度’的开始,帮着秦帝充盈后宫,再帮他迎娶世间美色,如今,时隔五百年,神奇的看到棺材中刻着《君子偕老》的诗文。
多么令人心酸的一段诗文,多么怨愤痛恨的一段诗文!
商知浅抿着唇,心里抽了口冷气,曾几何时,盛宠华贵的大秦开国皇后,在秦帝心中竟如此不堪,以至于陵墓中都刻下如此嘲讽怨恨的诗文。
“或许这段诗文中还有另一层意思,秦太祖用伏羲部落的文字写下这些诗文时,为何会以花的形状组成成文字?据我所知伏羲部族的文字千变万化,除了伏羲部族的人根本看不懂他们传承的文字和语言。”
君沐谦闻着女子特有的清甜呼吸,让他颇为不自在,更要命的是,她的手搁哪不好,偏偏很流氓的放在他肚脐以下,某物以上,指尖的触感透过衣料卷着热气,一遍遍传递出温度,使得原本阴冷的青铜棺内一片旖旎,热浪漂浮。身下无端的燥热袭来,窘迫的是他有了反应,顾不得其他,只能运功强压制那股燥热。手指却轻颤地在她掌心写字,“我夜视能看到细微的东西,之所以能看懂刻纹上的文字,是因为这些刻纹是用雪玉睡莲等好几种花瓣组成。雪玉睡莲的花语,清纯的心,永恒的美,不灭的爱,是爱情的象征。”
商知浅沉浸在回忆中,并没有感觉到君沐谦的异样。
“将军!刚听说皇上准许你戍守边疆,甚至封将军为忠勇侯,世袭罔替。他***,皇上怎么就轻易准奏了呢!”
赫连劲一袭常服的蹲在花丛里,黏着泥土的手在一名冒失的小士兵额头赏了一个爆栗:“小常胜,和我在军中混久了,都沾染上一群兵痞的流气了,真是越发地没大没小。”
常胜摸了摸额头,缩了缩脖子,清秀的脸上泛着一抹红润,咧嘴一笑:“要是都像将军这般儒雅杀伐,那还是兵痞嘛!将军如此年轻俊美,多少侯门贵胄想招将军为女婿,都被那群兵痞给搭上线了!将军每次寻得借口都是军中单身的将士,不是给这个保媒,就是给那个说亲,别个将军的府邸不是娇妻美妾,就是三妻四妾了。唯独我们府邸连个女婢都是奢侈,更别提将军夫人的影子了。如今将军奏请守边,那得等多久将军府才有女主人?”
赫连劲纤长的手指指向一大片翻新的地,轻笑道:“这一大片雪玉睡莲,以后就是将军府的女主人!它们可是我的心头肉,代表着清纯的心,永恒的美,不灭的爱。”
“将军你疯了!这可是花!花!怎么能跟活生生的女人相比!”小常胜风中凌乱的指着自家将军宝贝的雪玉睡莲,郁卒的想敲开自家将军的头,看看里面的构造是不是少了什么。哪有男人惜花如命?心里眼里就那一片雪玉睡莲!爱花成痴到每晚恨不得跟花一起睡觉的程度!
赫连劲看着痛心疾首、濒临暴走的小常胜,眸光沉了沉,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你倒是管的宽,连我的亲事都想管了。这么想将军府有个女主人,明日我便给你娶个如花似玉的媳妇,让你这混小子有童养媳管管。”
小常胜哀叹一声,气得跺脚:“将军,我毛还没长齐,娶什么媳妇。”
“你知道就好。人呐要懂得进退,倘若我现在不提出戍守边疆,便离死不远了。你可知道,越是有魄力有野心的君主,是不允许军权受到限制。伴君如伴虎,以前是兄弟,现在是君臣,君臣有别,表面上如何看重我,给予我高官厚禄,无非是对臣民的交代。他不能寒了忠臣的心。他今日封我忠勇侯,就是在警告我不要妄想攀登高位和不能贪恋的人。官场远比战场要残酷的多,我还不如回到边疆,做一名忠君爱国的将军。”
小常胜似懂非懂的挠了挠头,茫然道:“将军与皇上出生入死,大秦的疆域有一半是将军的功劳,要是将军想做皇帝早就当了,为何还要猜忌将军?将军在战场上骁勇善战,为皇上出谋划策,皇上都夸赞将军是天下难得的将帅之才,难道皇上说话不算数?”
赫连劲手指沁入泥土里,抓了一把湿润的泥土,随即看到迎面走来的女人,温朗一笑:“你怎么来了?小常胜还愣着干嘛,将军府的女主人不是在这儿,赶紧奉茶。”
小常胜见‘皇贵妃’利索的翻墙,惊讶地长大嘴巴,一步三回头的跑去斟茶,口中喃喃自语:偶滴亲娘哦,将军眼睛都绿了。
“义兄,真的要永远远离秦京?”
“我能做的,只有如此。如今我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如果世上有一样东西是我拼劲全力都得不到的,那便是一颗不爱的心。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守不该执迷的。其实我不是好人,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完美。我以往都戴着伪装的面具,都在算计,可是我最终还是输了。我与君昊胤有过誓约,我此生愿望只想找一个地方安稳度日,不在参与朝政,不在手握重兵。”
……
赫连劲,战功赫赫,性情高洁,气质儒雅……一生唯一的污点……便是爱慕秦太祖的女人……
商知浅并不知道赫连劲亲手栽种的雪玉睡莲饱含的情意,那日也是隐约听到‘清纯的心,永恒的美,不灭的爱’,并未深思其中花语。
听着一阵刺耳的‘沙沙’声在青铜棺响起,商知浅才回过神来,缓缓蠕动的声音,显然是群蛇在地上游走的情景。
“有多少?”商知浅捏着君沐谦的手比划着。
“很多很多。”君沐谦听着群蛇爬行的声音,双眼透过青铜棺的小孔,看到黑暗中无数条蛇游来游去,‘嗤嗤’的蛇信子吐出来,带出腥臭的气息。
商知浅继续在他手掌写着:“是蛇蛊?还是普通的毒蛇?”
若是蛇蛊,他们就是躺在青铜棺里也无用。蛇蛊有着堪比人的思维,在伏羲部族是一种杀人的利器。蛇蛊的提炼也是经过重重筛选和磨砺才得一两只,此刻要是有数以千计的蛇蛊,他们休想活着出去。
君沐谦想了想,字字凝重的写在商知浅掌心上:“蛇蛊。”
商知浅提高警惕的听着外边的动静,早已想到这座陵墓里的危机远比她想象中要复杂,机关之术尚可以破解,并巧妙的避过,然而无数狠毒致命的活物,还是伏羲部族的蛊虫,想要活命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一声声匀称行走的蛇蛊正徘徊在她附近,毛骨悚然的‘嗤嗤’响声在耳边回荡,一晃一游,直叫人胆寒,腿脚发软。
商知浅趴在君沐谦的身上,一股熟悉的铃声清晰的弥漫开来。墓室被开启,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在四面八方包围的蛇蛊里,这种脚步声尤为诡异,商知浅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御邪。
“谁招惹你们啦?不好好给我在下面呆着,竟跑来这里捣乱,再不回去我烤了你们吃!”
商知浅一惊,熟悉不能在熟悉的声音传来,耳边‘沙沙’‘嗤嗤’的蛇蛊闪电般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只剩一室寂静。下载本书请登录
上卷 057
更新时间:2012…11…22 18:26:38 本章字数:6719
057
“拴在这里的那只懒鸟哪去了?”少年精雕细琢的面容,美的胜过世间所有的花,娇艳柔情,嫣红如火。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一拢白衣,孤傲的像雪中的一抹冷风,修长的影子如鬼魅般妖娆,轻缓的脚步宛若一缕轻烟,飘渺的没有重量一般,散发着独特的柔美,是任何女人都比不上的柔媚。烟消云散的调笑嗓音,柔腻明朗却意味深长,纤细而白皙的手指紧扣着青铜棺,发出一声惊“咦”:“奇怪,这青铜棺明明是半开的,怎么就合上了?难道是那只懒鸟开窍了?懂得匿藏食物?”
商知浅蓦地一脚踢开棺面,亮出御邪,御邪轻如棉絮,却隐藏着锐利的锋芒,银白色光芒随着她优雅的动作,扬起不易觉察的凌厉和凛冽,潜而不露的霸道和斗气,使得一股浓烈的杀意肆意笼罩,显露出尘封的风华。
“御邪?”少年发出一声低柔的呼喊,泛着红晕的脸上一片惊诧之色,周遭蔓延的剑气极其锋利和凌冽,极其似地狱跑出来的魑魅魍魉,每一招都无形,只是,那剑,却停留在他胸前,在他抬眼间,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容颜,空洞的双眼瞬间染进一丝欣喜,“浅浅,好久不见。”
这时,沉鱼、渊夙和血盟卫闻声也从青铜棺跳了出来,一看到眼前的少年,便传来沉鱼一声大叫:“主子……诈尸啊……”
眼前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伏羲部族姒夭的弟弟,五百年前与血城共存亡的姒酌。看着浮雕画上的人活生生站在面前,饶是素来冷静圆滑的沉鱼也失了仪态。
商知浅看着姒酌明媚如皎月的眼,不曾描绘却纤细蕴情的眉,飘烟曼妙的躯体挺立端正,一袭白衫竟是意想不到出尘,浑身萦绕着一种草香,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只是五百年后再见,人还是那个人,连身上系着的腰带上仍然挂着一只铃铛和一支短笛。
“姒酌?你没死?”商知浅微微一怔,却没有收回手中的御邪,冷锐的眼眸觑着姒酌。在听到铃声的时候,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当真正见到五百年前的人时,心中还是非常震惊,毕竟她在成为大秦开国皇后之前,她是一个无神论者和受唯物主义思想的人,并不相信世上有长生。如今,一个五百年前早就死过的人,居然还活着,甚至一副熟稔的模样,这太不科学了!
姒酌摸着五百年如一日的脸,故作神秘的一笑:“见到故人不高兴吗?我身上,可有你想知道的答案呢!”
“高兴。”商知浅淡淡一笑,微微仰着头,身影清雅,长发扬起,轻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