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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番外 作者:ghostfacer(磨铁中文2013-05-10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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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在,平香是对它们的一种恭敬,如果它接受了你的恭敬,就会来“吃”香,而点燃的香雾气是连贯的,这样也就能看着烟雾的走势,结合罗盘了解到灵魂所在的位置。
  虽然这只是第一步,但是却能够掌握到最重要的线索,若非本身十分纠结的灵魂,可以根据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做出基本的判断。不过这个方法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成功率相对比较低,因为有些灵魂已经失去了本性,就好像养鸡一样,当你撒下米粒,鸡就会围过来吃,吃完后也就走开了,不会像猫狗一样摇摇尾巴,多少表达一点感激之情。
  跟随着烟雾,加之自己经验的判断,我确定屋里的灵魂藏身于墙上挂着墙上,交叉摆放的两把油纸伞上。
  而且,这个灵魂非常微弱。我见过鬼附身在人身上,动物身上,甚至车身上。却从来没有见过鬼附在伞上。难道是因为过于微弱,而无法拥有形态,于是只能烟雾一般四处飘荡吗?
  一时间我毫无头绪。我取下男人头上的蒙眼布,告诉他确实有灵魂,并且灵魂此刻就长期依附在墙上的伞里。我姑且叫它,伞灵。我希望男人能够再提供些线索给我,
  可是问了半天,他除了时不时的骂咧咧几句,根本也没办法给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无奈之下,我只好招魂直接问,可惜的是,我连续喊了好几次,这个灵魂好像是不愿意出现还是怎么的,就是不肯现身,那男人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开始有点暴躁的问我,难道就没有简单干脆一点的办法吗?
  例如一把火烧了纸伞一类的。基于目前掌握到的所有讯息,至少还没有发现这个灵魂是恶意在伤害这个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干这么缺德的事的,客户面前,再不爽也不能发作,默默在心里鄙视了一阵,也就释怀了。
  干我们这行总是这样,既要约束自己不可逾越一些界限,又只能望着界限之外那群人们叹息,于是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说人话,做人事。
  不过我心里隐约有种奇妙的感觉,这次遇到的,并非恶灵。相反的,它怀着善意。
  我试着这样分析:他过马路的时候,觉得脚步很重,于是站下来伸展腿脚,在他看来,
  飞驰而过的汽车吓坏了他,会不会是他忽略了正是因为那沉重的脚步,才让他躲过了被车撞飞的厄运?
  下雨的时候,拿不稳伞柄,会不会是有这么一个灵魂,害怕他被淋湿,就用伞自作主张的替他挡雨?
  或许只是方式有些过度,本意却是好的呢?
  切菜的时候菜刀掉落,虽然划伤了他的脚趾,令他非常不爽,会不会正因为这个力量的影响,才让他仅仅被划伤了脚趾,而不是整只脚呢?
  由于无法确定我的想法,但我也没有理由去否认,考虑之后,我还是决定把我的猜测告诉这个男人,他显然从来都没有这么去想过,他总去想着自己多倒霉一类的了。当我告诉他我的猜测以后,他沉默了。
  他不再骂骂咧咧,而是木讷的低着头,好像在沉思。
  过了一会,他开口说话,我察觉到他的声音有点微颤,他说经过我这么一提,让他想起一件事,他每次认为自己很倒霉的头一天晚上,都梦到了自己去世的母亲。
  这下我就明白,基本断定了。这个灵魂就是这个男人的母亲。
  行内话讲:鬼托九想,
  意思是一个死去的人,即便她的灵魂再强大,也只能给生者托九次梦,托梦会耗费阴寿,消耗得越多,本身就越弱。
  我敢说活着的任何一个人被去世亲人托梦的次数绝不超过九次,老祖宗传下来的话,还是信的好。
  也许正是这个男人几次三番的倒霉,都有母亲提前托梦提示,提示了以后又无法引起他的注意和重视,于是就只能消耗自身来保护他。
  当然这些话我并没有跟这个男人讲。
  但是我想他至少知道了这是他母亲冥冥之中还在默默保护他。
  良久以后,当我问他要不要开始给他母亲带路了,他对我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跟老母亲说几句话。由于条件有限,有些东西并不容易准备,我也就婉言拒绝了他。当我取出工具准备给他母亲带路的时候,他突然扑通一声,面朝墙壁,跪在了伞前。
  这一下我没有阻拦他,我也知道,他此刻一定有很多话想说。父母离世的时候,他都没能守在身边尽孝,他内心一定有很多愧疚。中国有句俗话,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也许这个男人对于他的母亲来说,就是放到天上的风筝,你必须得把线给抓牢了,否则风一吹,就可能再也找不到。
  我这个人,优点并不多。虽然从小调皮捣蛋,偷信鸽、堵烟囱、打灯泡,还在班主任老师的茶杯里尿过尿,给父母惹了不少祸事,他们却从来都是正面的教育我,让我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于是当我度过叛逆期,长大了以后,我始终在寻思着能怎么让我爸妈的晚年过得逍遥点,我比眼前这个男人要幸运,我想见爸妈只需要打一个电话,甚至不需要任何通知,我直接回屋就行,但是他不能,他母亲去世都得靠邻居或者亲戚打电话才能得知,
  不是他不孝,遗憾的是未能尽孝。
  所以我想这也是他这奇怪心态的原因。
  当他起身后,点着烟进了内屋,我知道他是不愿再多说,于是我开始给他母亲带路。路上我告诫他母亲,一路保重,哪里有光,就朝着哪里走。
  一年后我打电话给这个男人,令人欣慰的是,当时的他已经不再那么愤世嫉俗,
  显得乐观了许多。
  也许是母亲的爱意影响了他,也许是他自己渐渐想通。这些都不重要,我们反正活着活着就死了,难道死了还想做个满肚子倒霉晦气的鬼吗?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号子'

  2004年初,重庆云阳县,桑坪镇,梨子坪。
  我不能说我是怎么接到这个单子的,有心人自己懂得打听。接到电话后,我再度去了云阳。
  上次去云阳是2002年,因为盗路鬼。这次去的时候,路上还是花了不少时间。因为比较偏僻,辗转了好几次车,早上从重庆出发,夜深了才到达。
  梨子坪是个村子,从它的名字你不难得出一个结论,这里盛产梨子,除了梨子,还盛产松子。
  村子边上有一条小河沟,河沟上面有一座由两块长条石搭起来的石桥,但是60年代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垮塌了,由于本来就是随意搭起来的石头桥,也没人去修复它,于是断桥的模样持续了几十年,直到今天。
  这次的事件,就与这座“断桥”有关。根据委托人的介绍,有村民在近期不断跟他们反映,夜里有时候路过断桥边的时候,听见有人喊号子。
  川东号子举世闻名,江边和山上最为常见。江边的大多为拉船的纤夫,山上的通常则是抬石头或则重物。对于喊法则各不相同,大多是鼓劲加油,用力前行一类的喊法。
  通常是带头的那个人担子最轻,也就喊得越大声,你知道,主唱嘛。而后边的由于担子压力更重,也就应声附和。由于在断桥那里,连续好几次都有村民在夜里路过的时候听到了号子声,甚至还有村民称在断桥上看见了那些粗犷的力夫的幽灵,村子本来也不大,且都是熟人,再这么绘声绘色的一传,一个“断桥有鬼”的传说也就自然出现了。
  在这里想要说明一下,幽灵和鬼,同属灵异,幽灵是鬼的一种形态,说得通俗一点,它的级别不如鬼高,但是它也是一种鬼魂,他们常常重复生前的一些情景,如果没有人指路或者带引,它们便是属于比较容易迷失方向,越走越远的一类。
  基于村民们的传言,虽然还没有亲眼所见,但就我听到的来推断,我觉得这就是一群力夫的幽灵。如此说来,个数必然不止一个,而这么几个一起出现,只能说明他们是一起死的。
  于是我开始在村子里遍访当地上了点年岁的人,向他们借口了解当地的民俗文化,几句话一聊,就很容易套出他们的话,在我走访的6位村民里,无一例外的都跟我说起了断桥和幽灵号子的事。
  传说,我这辈子听得太多,这6人或多或少给我提供了一部分线索,使得我在脑子里拼凑还原了一部分当时的场景。
  1969年的时候,村子里开始跟风全国的文革运动,当时的村子人更少,路更难走,
  也没人知道种梨子能挣钱,脑子里突然被填充了宗教式的思想,开始拆文庙,破坏祠堂,原本就没留下什么祖宗物件的村子被这么一闹,更是变得残破不堪。
  当时那座石头桥还没有断,很多力夫都是抬着“连二石”从那狭窄的桥面通过,恰好在那年夏天的一个日子,天下了大雨,小河沟的水猛涨,一群力夫冒着雨抬石头通过,也许是导致了长条石下的桥墩松动,也许是老化,具体原因并不清楚,桥就垮了一半,当场6个力夫都坠下了桥,5个当场死亡,剩下一个活了下来,伤养好以后,携家带口,离开了村子。
  当我追问那个当时离开村子的力夫的时候,却没有人知道。
  于是从那个晚上开始,连续2个晚上,我花了点钱,请了当地一个家里有面包车的村民,夜里载我到断桥一侧的路边,我和他交叉睡觉,静静等待着动静。
  头一晚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跟那村民两个寡男人就这么默默在车里共渡了一夜。
  第二天夜里11点左右,我正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被身边的那个村民摇醒,说好像听到点声音。
  我赶紧下车,摒气,竖着耳朵听。果真惊讶地听到:“嘿!做做!嘿做!啦嘿做!”
  这样的号子声。
  但是循声望去,天色太黑,我的确什么都看不到。我无法形容那种声音,在深夜里,非常空灵,如果那时候我认识萨顶顶老师的话,我会用她的那种空灵的感觉来形容。
  那是一种好像能够直接喊进心里面的感觉,听上去遥远,却能在心中留下烙印。我决意冒险走到断桥上,看个究竟。于是我关了电筒,摸索着走过去,我也害怕光亮会惊着那些亡魂们,要是闹出点什么动静来,我可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距离断桥大约只有10米不到了,那号子声非常清晰,越来越大,像是在朝着我迎面走来。
  虽然我蹑手蹑脚,生怕惊动了亡魂,但是那号子声还是突然戛然而止,凭空消失,
  四下再度一片寂静,好像从来都不曾喧闹过。
  线索再一次中断,我也只得回到车里,在估计当晚不会再有所收获后,开车回了村子,胡乱在车里睡了一晚。
  受人之托,事情不可不办。天亮以后,我开始继续在村子里打听。这天,之前跟我聊过的其中一个老人说到一件事,当年那场事故中唯一活下来的力夫,虽然人已经找不到了,但是他收过一个号子徒弟,姓解(当地人念Hai,与“害”同音),村里人都叫他“五舅”在那个力夫离开村子以后,这个姓解的人逐渐成为领头喊号子的人,不过在90年的时候因为肝病死了,目前还有一个后人仍然住在村子里。
  听到这个消息,我显然心花怒放。哪怕我并不确定这个后人能不能给我一些线索让我找到解决之道,但是这也是相当有价值的消息了。
  经过打听,我找到了那个解力夫后人的家。她老婆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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