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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想了想,披了件衣服,打开了门。还没等门完全打开,带着满身汗臭的贾老板就从半开的门中挤了进来,他一把抱住了许嘉,臭烘烘的嘴在许嘉的脸上乱亲乱啃了起来,嘴里还含混不清的念叨着:“许嘉,我的小宝贝,你可想死我了……”
许嘉的眼前又出现了两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奋力挣扎着、推搡着:“贾老板,不要,不要这样,你放开我……”
就在许嘉被贾老板压在床上,快失去抵抗力的时候,她觉得身上突然一轻,听到耳边一个粗哑的女声高声吼叫着:“贾老三,你个色鬼,老娘前脚出门,你后脚就搞女人,怪不得老娘上桌还不到一个小时就输光了,原来是你在搞这晦气事……”
许嘉翻身坐起,双手捂着睡衣的胸襟,满面泪痕:“老板娘,我……”
许嘉刚开口,那个胖女人就朝她甩过头来,恶狠狠地叫着:“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回头再找你算帐。贾老三,跟老娘回房去。”
万分委屈的许嘉等老板两口子刚出门,就冲过去“嘭”地摔上门,靠着门慢慢滑坐在地上,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第二天,正是许嘉休息,一早起来她就为了躲避老板两口子,背着包出门了,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着,心里堵得慌,心思并没有放在两旁花花绿绿的商品上。
为什么都这样?
为什么我老是碰上这样的人?
妈妈,我好想你。
但是,我又不想回家。
也不知道妈妈收到了我给她寄的钱没有?
……
突然,一只手拍在许嘉肩上,她惊得跳了起来,回头一看:“阿宝哥?!”
阿宝笑吟吟地站在许嘉身后:“没吓到你吧?怎么一个人逛街啊?”
许嘉咬着下唇摇摇头,眼圈有点发红。
阿宝看到许嘉的神情,马上收起了笑容:“怎么啦?许嘉,不舒服呀?”
许嘉依旧不吭声。
阿宝有些急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许嘉的泪终于无声地流了下来。
阿宝皱着眉头说:“许嘉,你一定有事,如果你把我当大哥的话,就告诉我。”
许嘉用朦胧的泪眼四下看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
阿宝明白了许嘉的心思:“哦,这儿说话不方便,对街有家茶馆,咱们坐那儿说吧,说出来,我为你做主。”
茶馆幽暗的环境里,许嘉双手微微发抖地捧着一杯热茶,哭着将昨晚发生的事一股脑倒给了阿宝听,阿宝气愤地一拍桌子:“混帐!那两口子都不是好东西,许嘉,不要在那里做了,再干下去,迟早要出事。”
许嘉抬起脸看着阿宝:“可是,我不在这儿干,又能到哪儿去呢?我、我连身份证都没有。”
“没有身份证不要紧,我帮你。”
“可你怎么帮我啊?”
“嗯——这样吧,我托人帮你弄张假身份证,再去找我表哥。”
“找你表哥?”
“是啊,我表哥在广东的一家合资企业做事,他是那儿的经理,你到他的厂里去干,一个月能赚好几千呢。”
“一个月好几千?这……”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那边的人,一个月几万的都有。”
“这么多钱,我能赚到吗?”
“嗨——!这你不用担心,象你这么勤快的肯定能赚这么多,说不定还会赚更多呢。”
“真的?阿宝哥,你带我去吧。”许嘉破涕为笑,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当天下午,许嘉便收拾东西,从饭馆不辞而别,跟着阿宝登上了南下的火车。
3
从来没有坐过火车的许嘉,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一路上象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唧唧喳喳的,而阿宝总是保持着一张真诚的笑脸,耐心地聆听着。
第二天上午,火车停在了广州站,阿宝又带着许嘉换乘了一辆长途汽车,车子颠簸了大半天,终于停在了一个陌生的小县城,阿宝将许嘉带到一个单门独户的小院落前,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长相忠厚的男人,阿宝一见那人就开心地搂住了他:“表哥。”
那男人笑着挣开了阿宝的胳膊:“干嘛?干嘛?一见面就闹得这样亲热。”
“嘿嘿,表哥,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妹妹许嘉。许嘉,这就是我表哥。”
许嘉有点认生,羞羞答答地叫了声:“表哥,你好。”
阿宝的表哥热情地把他们让进屋里:“好好好,进来坐,进来坐。”
许嘉一走进阿宝的表哥家,就象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那富丽堂皇的装修,一应俱全的家电,都令她惊奇不已。阿宝放下行李,跟他表哥进里屋待了一会儿,出来就对许嘉说:“许嘉,我出去帮你弄身份证,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许嘉有点不安地抓住了阿宝的手:“阿宝哥,我跟你一块去吧。”
“哎,傻丫头,广东这地方管得很严的,你没有身份证是不能随便出门的。”
“是吗?那、那你可快点回来啊。”
阿宝的表哥笑眯眯地说:“许嘉,别担心,阿宝办这事非常快的,你就安心地在我家等着吧。”
可是,许嘉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阿宝回来,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阿宝。直到晚上,她才知道,她被阿宝卖了——卖了五千元钱——卖给了他这个所谓的表哥。
下午还是座上宾的许嘉,晚上在她得知真相之后,就被阿宝那个所谓的表哥——后来,许嘉才知道,他叫陈允财——关进了一间小房子里。
整整一个晚上,许嘉都疯狂地踢打着小房间那扇坚固的铁门:“姓陈的,你放我出去,你替我把阿宝找来,我要问问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许嘉不知叫了多久,铁门上那扇紧闭的小窗终于“喀啦”一声打开了,露出陈允财那双狡黠的小眼睛:“你不要白费力气了,阿宝早就走了,哼,你认命吧。”
许嘉悲哀地看着重新关上的小铁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就这样,许嘉哭累了睡,睡醒了又哭,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铁门上的小窗户又打开了,还是传来陈允财的声音:“怎么样?哭累了吧?肚子饿不饿?吃饭吧。”说完,将铁门下的一扇小门打开,送进了一碗饭菜。
许嘉忍住饥饿,跳起来,一脚踢翻了那个碗,用哭哑的喉咙喊道:“不吃,我就算饿死也不吃。”
陈允财不紧不慢地劝道:“小姑娘,别这样,干嘛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其实,你到这里来不就是来赚钱的吗?何必呢?把身子搞坏了,什么都赚不到了。还是听我一句劝,吃点饭吧,我再去给你拿一碗来。”
等到陈允财再次将一碗饭菜送进来时,许嘉憋足的劲,扑上去,一口咬在了陈允财的手腕上。陈允财闷哼了一声,一甩手,将许嘉摔到了墙角。接着,门“哐当”一声打开,陈允财象头发怒的狮子一样站在许嘉面前,身后跟着两个彪形大汉,陈允财狂怒地吼道:“给我打,打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小房间里,昏黄的灯光下,遍体鳞伤的许嘉呻吟着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为自己悲苦的命运哀哀地哭泣着。
妈妈,妈妈,我该怎么办啊?
我要回家。
我宁愿回家。
有谁来帮帮我?
有谁来救救我?
在不见天日的小房间里,许嘉分不清白天和黑夜,身上的伤痛和腹中的饥饿将她折磨得奄奄一息,她觉得日子好难熬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铁门上那两扇小门始终没有打开过,许嘉甚至认为陈允财已经忘记了有她这个人的存在,直到她的耳中依稀听到铁门再次开启的声音,她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出现在许嘉眼前,许嘉微微动了动酸软的脖子,一个满身珠光宝气的女人映入她的眼帘。
那个女人将一盆热水放在地上,叹息了一声,扶起地上的许嘉,帮她洗干净了脸,梳理好头发,把她搂在怀中,柔声说道:“那帮人下手也太狠了,把人打成这样。唉,小姑娘,想开点吧,咱们做女人的就这个命啊。“
许嘉拼尽了全身力气跪在了女人面前:“大姐,我求求你,你放我走吧,我许嘉来世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女人拉起许嘉:“妹子啊,别这样,起来,起来再说。我、我没法放你走啊,我跟你一样,也是被人卖到这里来的。”
许嘉不相信地看着女人的装束:“你——你也是被人卖来的?”
“是啊,我只是比你早来半年罢了。刚来的时候,我也跟你一样想不开,后来想通了,反正女人迟早要成为别人的人,象我现在只不过多几个男人罢了,还可以赚大把大把的钱,你看我现在不也过得很好吗?”
许嘉再次打量了一下女人,沉默了。
女人轻轻拍了拍许嘉的肩头:“妹子啊,和我们一起干吧,只要你还清了陈允财买你的五千元钱,以后赚的钱都是你自己的啦,你有钱了,谁还能说你什么。”
许嘉垂下了眼睑:“大姐,你容我再考虑考虑吧。”
女人眼中掠过一丝喜色:“好,好,你考虑,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哦,对了,以后你就叫我美姐吧。”
“嗯。”
4
吃饱喝足的许嘉被那个叫美姐的女人带出了小房子,厅堂里,陈允财右手腕上涂着紫药水,笑看着许嘉:“许嘉,想通哪?这就对了嘛,让美姐带你去买几套衣服,打扮一下,明天就开始上班。”
晚上,许嘉坐在陈允财给她安排的房间的梳妆台前,从镜子里仔细欣赏着自己。
这是我吗?
真没想到,我打扮出来会这么漂亮。
明天,我就要用我的身体来赚钱了。
唉!我这样做是不是太那个了?
但是,美姐说得也对,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啊。
有钱了,妈妈不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吗?
再说了,等到我衣锦还乡时,谁还会追究我到底是怎样赚的钱呢?
这时,半躺在床上看电视的美姐拿眼斜睨着许嘉:“嘉嘉,还没看够啊?吃过晚饭你就坐在那儿呐,别看了,来看电视吧。”
许嘉回头对美姐嫣然一笑:“美姐,你说,我以后也会有财哥这样的房子吗?”
“有!什么都会有,有房子,有车子,只要你有钱了,想买什么还不容易。所以呀,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好好干啊。”
许嘉听了美姐的话,满怀憧憬地点点头,也爬到床上,依偎着美姐看起了电视。
第二天,许嘉跟着美姐和陈允财,还有一帮子浓妆艳抹的女人们来到陈允财开的发廊里,陈允财给许嘉安排的工作就是给来理发的客人洗头。
一上午没什么事,中饭过后,进来一个脑满肠肥,又矮又丑的男人,正横七竖八地坐着,嗑着瓜子聊着天的女人们一涌而上,将男人团团围住,用甜腻腻的声音发嗲地喊着:“阿水哥,今天我来给你洗头吧。……”
陈允财将女人们赶开,献媚地笑着说:“阿水哥,今天看中了谁?”
那个被叫做阿水哥的男人,抖着满脸油光光的肥肉,眯缝着色迷迷的小眼睛在女人们身上睃来睃去,一眼看见了坐在墙角一声不吭的许嘉:“这小姑娘不错啊,阿财呀,怎么没见过她?”
“哈,阿水哥,你的眼光可真不错,这小丫头是昨天刚到的。来来来,嘉嘉,过来,叫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