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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证人(沉默的证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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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现在我已经就晚了。”他同塔尼奥斯和孩子们握握手。我也和他们握了握手。我们在前厅里耽误了一会儿。波洛想打个电话。握在前厅服务台旁边等着他。我站在那里,看到塔尼奥斯夫人从房间来到前厅,向四周看了看,她脸上显出一种急于找人,并带些烦恼的表情。她看见我,便很快走到我跟前。“您的朋友——波洛先生——他已经走了吗?”“没有,他在电话室里打电话。”“噢。”“你想同他谈话?”她点点头,神态越来越不安了。就在这时,波洛从电话室里走出来,看见我们站在一起。他很快走到我们面前。“波洛先生,”她赶快压低了声音,急促地说:“有一些事我要说——我应该告诉您……”“好的,夫人。”“事情很重要——非常重要。您知道……”她停了下来。塔尼奥斯医生和两个孩子正好从屋子里走出来。他走过来,站到我们面前说:“你还有话要同波洛先生谈吗,贝拉?”他说话语调显得兴致很高,脸上显现出令人愉快的笑容。“是的……”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好了,真的就这么多了,波洛先生。我只是想让您告诉特里萨。不管她决定怎么干,我们都支持她。我明白家里的人应该站在一起。”她欢快地朝我们点点头,然后挎上她丈夫的胳膊朝餐厅方向走去。我抓住波洛的肩膀。“那不是她开始要说的话,波洛!”他慢慢地摇摇头,看着这走远的一对夫妇。“她改变了主意,”我继续说。“是的,mon ami,她改变了主意。”“为什么呢?”“我希望我能知道,”他嘟哝着说。“她会在另外一个时机告诉我们的,”我满怀希望地说。“我不知道。我到觉得——她未必会……”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十八、事件明朗化了我们在离德哈姆旅馆不远的一个小餐馆里吃午饭,我急于知道波洛是怎么看待阿伦德尔一家人的。“嘿,怎么样啊,波洛?”我不耐烦地问道。波洛用责备的眼光看了我一下,然后把全部注意力转向菜单。他订完菜,就靠在椅背上,把一块面包掰成两半,然后用有点嘲弄的语气说:“嘿,怎么样啊,黑斯廷斯?”“现在阿伦德尔家里的人你都见到了,你是怎样看待他们的呢?”波洛慢慢地回答:“Ma foi(法语:我的朋友——译注),我想他们是一帮有趣的家伙!这个案子真让人着迷!这真象一个惊人的魔术盒子,你是这么说的吧?你看,每次只要我一说:‘我收到阿伦德尔小姐死前写给我的一封信’,就会出现一些情况。从劳森小姐那里,我知道了丢钱的事。塔尼奥斯夫人听到我讲这句话后立刻说:是关于我丈夫的事吗?这和她丈夫有什么关联呢?为什么阿伦德尔小姐要给我赫尔克里·波洛写信,谈塔尼奥斯医生的情况呢?”“那女人有心事,”我说。“是的,她知道一些事情。但她知道的是什么事情呢?皮博迪小姐告诉我们:查尔斯·阿伦德尔为了两个便士就会杀死他祖母。劳森小姐说:假如她丈夫叫她去杀人,塔尼奥斯夫人就会听命去杀。塔尼奥斯医生说:查尔斯和特里萨都坏到骨子里了,他还暗示他们的母亲就是个谋杀犯。并很明显是随便地说起特里萨会蓄意杀人。“他们相互间也都说了不少坏话,这帮家伙!塔尼奥斯医生认为,或者他说他认为,阿伦德尔小姐是受到威胁才写了这个遗嘱。他夫人肯定不这么看,只是他进屋后她才变了。最初她不想对遗嘱进行争辩。可后来她改变了态度。你看,黑斯廷斯——这好象是一壶烧开了沸腾的水,不时都会有一个很有意义的事实浮到表面,让人看得见。而在壶底,藏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是的,一定有情况!我赫尔克里·波洛发誓,我担保准有缘故!”我不由得被他的真挚情感所感动。过了一会儿,我说:“或许你是对的,可看上去事情还不清楚——现在是模模糊糊。”“但是你同意我的一定有情况的看法。是吗?”“是的,”我踌躇地说,“我想我同意你的看法了。”波洛把身子探过餐桌,双眼紧盯着我的眼睛。“是蔼—你改变了看法。你不再那么高傲,拿我取乐了——说我纵情享受我学术上的乐趣。然而是什么使你深信我的看法了呢?我想不是因为我卓越的推理——non; ce n'est pas ca(法语:不是,不是这个原因。——译注)而是某些具体的事情——一些明显的事——对你产生了影响。告诉我,我的朋友,是什么突然导致你对这件事采取了严肃认真的态度?”“我想,”我慢慢地说,“是塔尼奥斯夫人使我改变了看法。她看上去——她看上去——害怕……”“怕我?”“不——不,不是怕你。是另一种情况。她开始谈话时,态度是那么文静和明白事理——谈到遗嘱,她的愤懑是很自然的。但另一方面,她似乎不想再争辩,情愿顺从这即成的事实。这看上去象个有教养的、然而又相当无感情的女人所持的态度。后来,她的态度突然变了——她特别热切地同意了塔尼奥斯医生的观点。最后,她跟在我们后面来前厅。当时她那种样子——几乎是鬼鬼祟祟……”波洛点点头,鼓励我继续说下去。“还有一件小事可能你没有注意到……”“我全注意到了!”“我指的是她丈夫在阿伦德尔小姐死前的星期天去小绿房子的事。我发誓塔尼奥斯夫人不知道这件事——因为这件事使她大吃一惊——然而她很快明白了对她的暗示——同意了她丈夫说的;他把这事告诉过她,而她忘掉了。我——我不喜欢她这种态度,波洛。”“你说的很对,黑斯廷斯——这很有重要意义——这事情有意思。”“她这样做给我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害怕。”波洛慢慢地点点头。“你是否有同感?”我问道。“是的——她的神态肯定给人留下这种印象。”他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你喜欢塔尼奥斯,是不是?你觉得他是个令人愉快的人,直率、温厚、使人感到亲切。尽管你对阿根廷人、葡萄牙人和希腊人有保守的偏见,但他还是很有迷惑力——和你志趣相投,是不是?”“是的,”我承认,“我是这么看的。”随后出现了一阵沉默,我看着波洛。过了一会儿,我说:“你在想什么,波洛?”“我在回忆各种各样的人,年轻漂亮的诺曼·盖尔,坦率、热诚的伊夫林·霍华德,愉快的谢泼德医生,文静并可信赖的奈顿。”当时我不理解他为什么提到过去一些案件中的人物。“你回想他们什么?”我问。“他们都是令人愉快的人……”“我的上帝,波洛,你真的认为塔尼奥斯……”“不,不,不要急于下结论,黑斯廷斯。我要指出:凭人们对某些人的个人看法而下结论是很不可靠的。人不能凭感情,而是要根据事实来下结论。”“哼,”我说,“我们有的事实还不充分。不,不,波洛,别再从头把这些事数落一遍了!”“我扼要地说说,我的朋友,别怕。首先,我们肯定有一起企图谋杀案。这你承认,是不是?”“是的,”我慢慢地说,“我承认。”到目前为止,我一直认为波洛(我是这么想的)对复活节星期二晚上所发生事件的再次设想多少是一种空想。然而我被迫承认他的推论完全符合逻辑。“Tré;s bien(法语:很好。——译注)。可是没有谋杀犯就不能企图去谋杀。那天晚上在场的某个人就是谋杀犯——是蓄意谋杀。如果说事实上谋杀不成功的话。”“我同意你的推理。”“那么这就是我们分析这件事的起点——有一个谋杀犯。我们询问了几个人——我们,象你说的——捅了马蜂窝——我们得到什么了——我们听到几起很有趣的指控,而这些,很明显是在谈话过程中随便说出来的。”“你认为是他们随便说出来的?”“目前还不好说!劳森小姐表面看上去傻乎乎的,把查尔斯威胁他姑姑的事讲了出来。她可能真是傻乎乎的,但也可能不是。塔尼奥斯医生谈到特里萨·阿伦德尔的话可能完全没有恶意,而只是医生的一种看法。你们英国人有一种说法:在白人群中,一个黑人很显眼,是不是?Eh bien;这正是我在这里所发现的。现在不是一个黑人,而是一个谋杀犯已经很明显地存在了。”“我要知道的是,波洛,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黑斯廷斯——黑斯廷斯——我不允许自己‘想’,我说的想不是你用的这个字眼的意思。目前我在进行思考。”“你能举个例子说说吗?”“我考虑了动机的问题,谋杀阿伦德尔小姐的动机是什么?很清楚,最明显的动机就是获得利益。阿伦德尔小姐的死会使谁得到利益呢——如果她是在复活节星期二死去的话?”“每个人都能获利——但劳森小姐除外。”“正确。”“这样,就有一个人被排除在受怀疑之外了。”“是的,”波洛沉思地说,“看上去是这样。可是,如果阿伦德尔小姐在复活节星期二死去的话,这个什么也得不到的人,竟然在她两个星期后死去时得到了全部财产,这真有趣。”“你讲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点迷惑不解地问。“动机和效果,我的朋友。动机和效果。”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继续说:“按逻辑往下说!在那次事故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恨波洛用这种语气说话。不管别人说什么,好象都肯定是错的!我小心谨慎地说:“事故后阿伦德尔小姐病倒在床上。”“完全正确。这样她就有很多时间可以思考。再往后呢?”“她给你写了信。”波洛点点头。“是的,她给我写信。可是信没有发出去。这真是太遗憾了。”“你怀疑信没有发出去这件事有鬼吗?”波洛皱着眉头。“这个,黑斯廷斯,我得坦白地说,这一点我不知道。按事情的一般规律,我肯定——这封信真的是放错了地方。我相信——但我不能肯定——没有人看见她写这封信。那么往下说——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思考着。“请来了律师,”我回答。“是的——她派人请了律师,他及时赶来了。”“后来她写了个新遗嘱,”我接着说。“完全正确。她写了个新的意想不到的遗嘱。现在,鉴于这个遗嘱,我们不得不非常仔细地考虑一下埃伦的说法。是否你还记得埃伦曾说:劳森小姐特别担心鲍勃整夜在外这件事传到阿伦德尔小姐的耳朵里。”“但是——噢,我明白了——不,我不明白。是不是可以说我开始明白你暗示的是什么了……?”“我怀疑你真的明白了!”波洛说,“但是,如果你真明白了,那我希望你认识到埃伦说的极为重要。”他用严厉的眼光盯着我。“当然。当然很重要,”我赶忙说。“后来,”波洛继续说,“又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查尔斯和特里萨来度周末,阿伦德尔小姐把新遗嘱给查尔斯看——他是这么说的。”“你不相信他说的?”“我只相信经过验证的话。阿伦德尔小姐没有把新遗嘱给特里萨看。”“因为她想查尔斯会告诉她。”“但查尔斯没有告诉她。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可查尔斯自己说,他确实告诉了她。”“特里萨很明确地说他没告诉她——这一分歧很有趣,也很有启发性。当我们离开她家的时候,听见她骂他傻瓜。”“我越来越糊涂了,波洛,”我用犹豫的调子说。“让我们还按事情发生的先后次序来谈。后来塔尼奥斯医生星期日来了——可能他夫人不知道。”“我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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