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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只是我必须使您注意到这种举动的危险性,印第安人也许会重新派出探子。我们会陷入寻找的人中间,也许会同我们的人隔绝。”
“这一切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我不可能呆着平静地等待,直到他们发现我们。——迪克·斯通!”
迪克昨天离开去弄肉了,就是说现在才看到我。他走过来,衷心地欢迎我,然后就被老枪手问道:
“您听说应该到哪里去了吗?”
“我在想。”
“拿起您的枪!我们去找红种人。”
“我好了,先生。我们骑马吗?”
“不,只到水中洼地。你们其他人动手用草坪盖住皮子的藏处。人们不能知道情况会怎样,如果红种人来到了我们的岩石间,他们至少应该找不到任何他们可能需要的东西。哈里,你到威尔·帕克那里去。而您,比尔·布尔切尔,请在我们离开期间留心秩序!”
“父亲,让我在你身边!”哈里请求道。
“你对我不能有什么用处,我的孩子。你休息吧!你一定会在适当的时间迎击敌人的。”
哈里重复他的请求,但是老枪手坚持他的安排,这样我们三个人经过溪流的河床走出去。
在外面给哨卫做了几个简短的指示之后,我们就转向塞姆·霍金斯隐藏过的地方。从那里到峡谷去的方向对我们来说都是最有利的,因为我们两边都有遮掩物。
温内图在我们早晨启程后不久也离开了营地,还没有回来。对我们来说在现在的路途上,他是最受欢迎的陪伴者,我忍不住隐隐为他担忧。他可是绝对有可能遇上了敌人。
我正想着,在我们旁边的灌木丛突然分开了,温内阁站在我们面前。
“我要同你们去观察帕拉诺和彭加人。”他说。
我们吃惊地注视着他。他竟然已经知道印第安人的存在了。
“我的红种人兄弟见到苏族人最残忍的战士了吗?”我问道。
“我必须照管我的兄弟和里巴娜的儿子,因此我跟在你们后面并注意到你们怎样潜近彭加人的军营。但帕拉诺的队伍还没有削弱,而且他的想法充满虚伪。我要杀死彭加人的这个白人酋长。”
“不,温内图不要动他,而是要把他留给我!”老枪手答道。
“我已经把他送给过你一次了!”
“帕拉诺不会再次逃过我,因为我的手这次将会把他——”只有老枪手的这最后一个字我还听着,因为在说话的时刻,我看到两只冒火的眼睛在灌木丛的后面闪出光来。我纵身一跃,抓住了那个人。
是帕拉诺。我刚站在他的面前并用手指按住他的咽喉,两边就窸窣作响,一些印第安人跳出来帮他们的酋长。
朋友们注意到了我迅急的动作,立即向我的进攻者猛扑过去。我把帕拉诺压在身下,膝盖抵在他的胸膛上,左手手指掐着他的脖子,右手抓住他攥住刀子的手。我就这样控制着他,他像一只虫子蜷缩在我身下,做着最暴怒的努力,要把我推开。他像一只被缚的公牛一样用脚四下乱踢,企图尽力猛地一撞向上跃起。眼睛充着血从眼窝中鼓出来,嘴角冒出一团愤怒的泡沫。我觉得就像我身下是一只发狂的野兽,我尽全力用手指紧握着他的咽喉,直到他有几次痉挛的抽搐,头向后仰去,眼睛翻白,在一阵越来越轻微的颤抖下四肢僵直。帕拉诺被战胜了。
现在我终于向四周看了一下,一副笔墨无法形容的图景呈现在我面前。由于担心给敌人召来帮手,战斗的人中没有一个使用射击武器。只有刀子和战斧在挥舞。没有人直站着,而是所有的人都伏在地上,在他们或者他们对手的血中翻滚。
温内图正要把刀刃捅入一个倒在他下面的人的胸口,他不需要我。老枪手压在一个对手身上,试图甩开另一个撕咬他的胳膊的人。我急忙赶去帮他,用进逼的敌人自己掉落的斧子将其击毙。然后我又到了迪克·斯通那里,他倒在两个死去的红种人中间一个巨人下面,这个人用尽全力要做出致命的一刺。他没有成功,部落中人的斧子结束了他的努力。
迪克直起身并调整好他的四脚。
“好家伙,先生,这是及时的帮助!谢谢!”
老枪手也向我伸出了手并正想说话,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帕拉诺身上。
“蒂姆·芬——这可能吗?谁收拾的他?”
“老铁手把他撂倒了,”温内图代我回答了,“大神给了他用角犁地的野牛的力量。”
“朋友;”老枪手叫道,“尽管我走过很多地方,像您这样的人我还没有遇到过一个!但帕拉诺怎么可能带着他的人藏在这里?因为温内图不久之前就在附近。”
“这个白人首长那时还没有藏在这里,”温内图答道,“他注意到了他的敌人的踪迹,在他们的小路上跟着他们。他的战士们会在他后面赶来,我的白人兄弟们必须赶快跟温内图到要塞中去。”
“酋长说得对!”迪克·斯通确证道,“我们必须看到,我们到了我们的人那里。”
“好,”老枪手答道,血从他的胳膊中大片地缓缓淌出,“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尽可能地清除战斗的痕迹。向前走一点儿,迪克,我们可不要被袭击!”
“会的,先生。但首先还是把刀子从我的肉中拔出来吧!我不能好好做事。”
他的一个对手把刀子捅进了他的体侧,搏斗使刀子刺入得越来越深了。幸亏它没有扎在要害部位,刀子拔出后留下了一个对斯通的钢铁身躯来说只是很轻松的伤口。
在很短时间内把必要的事做完,迪克·斯通又能行动了。
“我们怎样把我们的俘虏弄走呢?”老枪手问道。
“他必须要被抬走,”我回答说,“但如果他苏醒的话将有困难。”
“抬?”斯通接口说道,“我这几年来身体没有这么好了,并且我也不想使这个老家伙遭受这种痛苦。”
他砍了几下,把一些离得最近的小树干从根上砍下,拿走帕拉诺的兽皮,把它割成条,并愉快地向我们点头,说道:
“我们就安装一个滑梯,一个雪橇,一个滑木或者是这样的一种东西,把这个家伙绑在上面,赶快从这儿走掉。”
这个建议被采纳了,不久我们就行动起来。不过我们这样做时却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痕迹,使走在后面的温内阁费了很大的劲才只是勉强地把它抹去。
第16章 往日情仇
第二天一早,太阳的光芒还没有照到四周群山的山顶,营地中笼罩着沉寂。我却早已醒了,登上了我在前天晚上发现哈里的岩石。
按照我们一个猎人的报告,红种人集中的数目比我们设想的还更大,因为他在下面平地上经过了第二个营址,在那里也有马。
这样一来可以肯定地认为,他们出师不是针对单个的人,而是针对整个聚居地的,这样我们的境况就很棘手了。
我们马上对要采取的措施进行了协商。在各种各样的建议被提出和又被摒弃之后,我们一致同意,无论如何应该尝试一下,告知兰德尔堡的驻防部队请求增援。如果不顾惜信使的马,信使可以在一天内到达兰德尔堡,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援兵后天就可以来到。
迪克·斯通和威尔·帕克得到了送信的任务,十分钟后踏上了危险的行程。
对即将到来的袭击的防备将昨天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完全占满了,以致我们没有时间对俘虏的命运作出一个决定。帕拉诺被捆得结结实实地躺在一间石室中,受到了严密的监视。
我深入地思考着目前的境况,这时走近的脚步声把我从思索中唤醒了。
“早上好,先生!”哈里向我问候,“看来睡眠像对我一样也同样避开了您。”
我感谢他的问候:“清醒在这个充满危险的时刻是必要的。”
“您怕印第安人吧?”男孩微笑着问道。
“我知道,您问这个问题不是认真的,”我反击道,“但我们总共有二十四个人,我们要面对十倍强于我们的敌人。显然我们不能抵挡他们,我们惟一的希望在于不被发现,或者至少是及时地从驻军得到援助。”
“您看事情还是有点儿太悲观了。我们这样的二十四个人就已经能做出相当大的事情。如果红种人发现和进攻我们,他们只会碰得头破血流。”
“我的看法不同。他们气愤于我们在奈厄布拉勒堡插手,并且不管怎样,知道他们的酋长在我们手中。”
“一切都完全正确,先生,但还没有理由担忧得要命。我毕竟也了解红种人一点点。我们保持着优势。”
我看着哈里,但什么都没回答,在我的目光中一定有一些像是怀疑的东西,因为在很短的间隔之后他接着说道:
“说说您想说的,先生。如果我们昨天到达了蜂河,您就会看到一座坟墓,它埋藏着我在这个广阔的世界上最亲爱的两个人。他们被残杀了,被黑头发和棕皮肤的男人们杀死了,虽然这伙人的头目是一个白人。从那些可怕的日子起,当我看到一个带发头皮的发卷在飘拂,我的手就抽搐。当手枪一闪,有些印第安人流着血从马上滑下来,致命的子弹就是从手枪里射出来穿过了我母亲的心脏。”
哈里从腰带里拔出武器,把它举在我的眼前。
“您肯定是一位好射手,先生,但用这枝旧管子您在十五步外不会打中一株山核桃的树干,而您在新韦南戈看到了,我能怎样运用这种铁器。您可以想象,为了瞄准我的目标,我练过多少次。我可以摆弄所有的武器。但如果是对付印第安人,我就只用这把手枪。因为我发过誓,打倒母亲的武器也是我报仇的工具!”
“您从温内图那里得到的手枪?”我插话道。
“他对您讲过了?”
“是的。”
“一切?”
“什么都没有,除了我刚才说过的。”
“是啊,手枪是从他那里得的。不过您坐下吧,先生!您应该知道最必要的事情。”
男孩在我旁边坐下,向位于我们下面的山谷注意地看了一眼,开始讲述:
“我的父亲在那边旧大陆中是森林技术管理员,同他的妻子和一个儿子过着清静的幸福生活,直到政治骚乱的到来把父亲也推进了漩涡中,最终他只能逃亡。在横渡中他孩子的母亲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因为他登陆后身无分文,并且在另一个新的世界中没有熟人,他就作为猎人到西部去,并把他的儿子留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中,在那里小孩被像亲生的孩子一样收留。
“父亲在危险和奇遇中过了几年,把他变成了一个为白人所尊敬但却被他的敌人所惧怕的西部人。这时一次猎行把他带到了奎考特阿西尼博音人的部落中间,在那里他第一次遇到温内图。温内图同他的父亲从怀俄明来,为了在密西西比为他们的部落的和平烟斗取走神圣的陶土。他们是酋长塔沙通加的客人和朋友,并在他的帐篷里认识了酋长的女儿里巴娜。里巴娜像朝霞一样美丽,像山中的玫瑰一样可爱。阿西尼博音人的女儿们中没有一个能像她一样那么轻柔地硝皮,那么整齐地缝制猎衣;当她去取本点火时,她苗条的身体就像女王一样在平地上走,长长的发绺从她的头上几乎一直垂到地上。她是大神的宠儿,部落的骄傲,年轻的战士们渴望着取来敌人的带发头皮,把它们放在她的脚下。
“但是他们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