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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老死神的马鞍被取来了。就我们两个人在场,我们剪开了村里。我们发现了一个信封。它很薄,但内容丰富。老死神遗赠给他哥哥数目可观的银行汇票,对索诺拉的一个地方的详尽描述以及标识得十分仔细清楚的计划,在那里老死神发现了一个大有前途的富矿脉。从这一刻起弗雷德·哈顿就是一个富得流油的人了。
吉布森原本想用威廉·奥勒特进行哪些计划不得而知。我在他那里找到了所有取出的钱款,当然要扣除他为旅行所花掉的。
奥勒特虽然活着,但他不愿从昏迷中醒来。出于这个原因我必须在这里做更长时间的停留,这对我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这样我可以从劳累中休息过来,并详细地了解一个富矿脉的情况,直到奥勒特的情况允许把他送到奇瓦瓦,交给一个能干的医生照顾。
我们埋葬了老死神,为他立了一座带一个银矿石十字架的墓碑。他的哥哥在乌尔曼那里退了职,为了从淘金者生活的劳顿中调整过来,先在奇瓦瓦休养一些时间。
乌尔曼和他的妻子对于两位亲属的到来感受到巨大的幸福。他们是亲切好客的人,人们会乐于看到他们获得这种幸福。弗雷德·哈顿请求我,陪他到索诺拉的富矿脉去。我不能给他肯定性的回答,就答应他到奇瓦瓦的时候再说。十个阿帕奇人都得到了乌尔曼丰厚的馈赠,温内阁决定骑马回家去。因为在同科曼奇人的战斗结束后谈判还在等待着他,两个部落应当通过谈判保障和平。黑人黑克托也动身走了,他是否能顺利地完成任务并回到科尔特西奥先生那里,我从未得知过。
两个月后我坐在奇瓦瓦耶稣兄弟会教团成员贝尼托那里,他是北部省份著名的医生。我把我的病人交给了他,他使奥勒特完全恢复了健康。我说完全,是因为随着肉体的康复,精神的痊愈也不可思议地出现了。就好像用枪托一打,在奥勒特身上一个发狂的狂人这一不幸的强迫观念反被打掉了。他活跃而健康,有时甚至很快乐,并想念他的父亲。他还不知道,我在等待着我的委托人的消息。因为我寄出了一份关于我如何完成任务的报告,并随后得到消息父亲要亲自来接他的儿子。此外我向若西·泰勒先生请求辞职,我还是有兴趣,要跟哈顿到索诺拉去。
弗雷德·哈顿每天都来看望我们俩和友好的教士。他对我产生了真正的好感,对我们的病人的痊愈尤其感到高兴。
然后发生了一个真正的奇迹,奥勒特再也不愿听到“诗人”这个词了。他能够回忆起他生活的每个时刻,但从他和吉布森出走到他在富矿脉醒来的这段时间在他的记忆中形成了一页完全的空白。
今天我们又聚在了一起,教士、奥勒特、哈顿和我。我们讲着我们的经历和憧憬。这时仆人敲门,开了门让一位先生进来,看到他时威廉发出一声欢呼。他现在才清楚,他给父亲造成了怎样的痛苦和怎样的忧虑,他哭着扑进父亲的怀里。我们其他人悄悄出去了。
后来就有时间让我们谈心并讲述一切。父子俩手拉手坐在那里。奥勒特从若西·泰勒那里带给我要求得到的报酬的剩余部分,银行家自愿加上了一笔可观的特殊报酬,并应允我辞职。现在我是有了足够的资金,终于可以实现我起初回家的意图了。但我看到一次新的冒险在招手,在它面前对家乡的思念黯然失色。我对弗雷德·哈顿说同意陪他去。现在又是这样,就像已经多次在我的旅行中发生的,我比开始时计划的离家更久。我们是在极其艰苦和危险的情况下,幸运地找到了老死神发现的富矿脉。如果还有一位第三者能够分享我们的快乐,我们当然是更高兴了。这第三个人我指的不是别人,正是——老侦察员。
第12章 火灾
“沙漠之舟”骆驼跟阿拉伯人的关系,驯鹿原拉普人的关系和雪狗跟爱斯基摩人的关系,就是马跟草原人的关系。勇敢的猎人只有在他胯下有一匹值得信赖其速度和耐力的忠诚的骏马时,他才能无往不胜。
我在自己身上充分证实了这点。我的黑马“闪电”把我平安无事地驮过了五十次,不,一百次危险,在岁月流逝中我们之间产生一种休戚相关的情感,使我们愿意为对方付出生命。
上一次我和温内图及一群阿帕奇人在谢拉布兰卡打猎。我的。红种人朋友想随后到纳瓦霍人那里去,帮助他们和尼犹拉人解决争端,促成和平。我打算陪他去,但没有去成。在预期启程前几天我们遇到了一个加利福尼亚的运金队,当他们看到自己突然被红种人包围的时候,他们吓得不轻,然而当他们听到温内阁和老铁手的名字时,他们就很快定下心来。可见这两个名字具有怎样的好声誉。这些人请求我,给我一笔适当的报酬把他们送到斯科特堡去。为了不跟温内图分离,我不想接受。但温内图要求我为这些人效力,然后从斯科特堡向北骑马到位于密苏里以西的格拉弗尔草原去,在那里他会再次跟我会面,因为他想拜访他著名的老朋友老枪手。
老枪手!多少次我在营火旁听到人们赞颂他和他的业绩!他被认为是最出色的西部人、猎手和开拓者之一,并且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绝对正直的人,连他的死敌也不敢在他背后说他有过什么不高尚的行为。他多年来在西部地区四处游荡,目前是一个毛皮兽猎人,指挥着一个猎人团体生活在北部地区。
这个人和温内图的友谊,据我所知,一直要追溯到温内图的少年时代。当时这个西部人已经同温内图的父亲交好,两人一起做过远途的骑行,并战胜了许多危险。在温内阁父亲死后和此后的所有岁月中,温内图和老枪手相互之间的好感保持了原样。他们曾是并一直是真正的知心朋友——尽管有相当大的年龄差距。因为老枪手已经走了生命的夏天,现在五十岁出头。
奇怪的是,我并不是从温内图那里得知关于老枪手的大部分情况。我的红种人兄弟极少说起他,即使说起,我觉得也说得很少,因为酋长不愿由于多次提到他年长的朋友而伤害我的感情。但我知道,温内图不会把我想得这么小气,这就是说他的行为必定存在别的理由,对此我当然是一无所知,我也不想去问。温内图不想谈这个——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我在纵横驰骋西部期间不止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老枪手的名字和我的名字被一同叫出来。然而迄今为止我们还从未碰见过,无论我多么渴望认识这个著名的人。因而现在我就更加高兴,这个愿望最终要实现了。
一开始我当然走向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因为我必须要护送金队,这是一个不容易完成的任务,可是我还是平安无事地把那些人送到了他们的目的地。随后我独自继续骑行,先过了堪萨斯,然后过了内布拉斯加,穿过苏族人的地区,又是“闪电”的快速救我逃过了他们的追捕。温内图对我说过,在这个地区我会有一个新发现,我可以到一个已开始采掘的油区去,它的主人叫福斯特。那里也有一个商店,我可以买到需要的一切。
按照我的计算我现在一定是在油区附近。我知道它叫新韦南戈,位于那些叫断崖的峡谷中的一个。马需要休息,我自己也累了,长时间的骑行搞得我越来越渴望到达我今天漫游的目的地,在那里我想彻底地休息一天,此外再补充一下要用完了的武器弹药。
我已经放弃了今天还要达到这个目标的想法,这时“闪电”抬起头,以那种独特的声音呼吸,真正的草原马以此报告一个活的生物接近。我把马轻轻一拉站住了,转过身去在视野内搜寻。
不需要搜寻根长时间,我注意到在我站的地方的侧面有两个骑手,他们一定已经看到了我,因为他们让马远远地大步朝我走来。因为他们和我之间的距离还远得不能仔细辨别细节,我抓起望远镜,惊奇地看到两个人中的一个显然是男孩。
天哪,一个孩子在这里草原的正中央!我闪过这样的念头,把左轮手枪和我小心地松开的长弯猎刀又推回去。
我带着几分疑虑打量我的外表,它当然一点都不能表明我是一个人们要求的上流社会的绅士。马靴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有些露脚趾;皮裤闪着油光,因为我接受了所有猎人值得称赞的习惯,在宴席上把裤腿当手巾和干揩布用;皮制的猎衫以值得认可的牺牲精神承受了一切潮湿的天气的影响,使我看起来像一个被风和天气折磨的稻草人;盖住我的脑袋的捕兽帽子,由于气候的影响失去了形状和颜色。我几乎担心,男孩看到我可能会被吓着。
我还没完全完成自我审视,那两个人已经停在我面前了。男孩举起他的马鞭向我致意,用清脆的声音喊道:
“您好,先生!您想找什么,这样在您身上找个不停?”
“我扣上我的鱼鳞甲上衣,为了在您审视的目光下不会受什么损害。”
“那么看您也许就是禁止的了?”
“哦,不,但是我估计,您是不能在我身上有什么震撼世界的发现的!”我让马又转了一圈说道,“现在,您从各个方面看到了我,骑在马上的和同原人一般大小的!你喜欢我吗?”
“马——马——虎虎!只是人们必须防止比某些疑虑所允许的更近地走近您。”
“是的,如果不算这个人,坐骑是相当出色的。”男孩的陪同者轻蔑地说,一边用赞赏的目光打量着“闪电”。我不在意这种侮辱,而是回答这个年轻人,他表现出一种对他的年龄来说异常老练的样子:
“您的疑虑是有理由的,先生,不过我们置身荒野之中的情况会为我辩解。”
“您说荒野?您对这里也许不熟悉的?”
“我已经白白地找了一整天。”
“好吧,我建议您跟我们一起走,如果您想看看这片荒野大得多么吓人!”
他转向我走的方向,并使他的马从缓慢的步伐渐渐飞驰起来。“闪电”轻松地跟着,虽然我们从天破晓时起上路。是的,这匹听话的牲口似乎注意到我面临着一个小小的考验,自愿以一种方式奔驰,使男孩最终不再能跟得上,他赞叹地叫喊着拉住了他的马缰绳。
“您骑得很好,先生。这匹马您不卖吗?”
“绝不,先生。”我否认道,对这个问题感到奇怪。
“别说先生吧!”
“完全随您的意。这匹黑马把我从很多危险中驮了出来,我不止一次地把我的生命归功于它,因此我是不可能出售它的。”
“它受过印第安人的训练,”男孩以敏锐的行家眼光看着它说道,“您从哪里得到它的?”
“它是阿帕奇人酋长温内图的,我上一次在谢拉布兰卡同他在一块儿。”
这个小男孩显然是惊讶地看着我。
“从温内围那里?他可是索诺拉和哥伦布之间最有名的印第安人!您看起来根本不像认识他,先生!”
“为什么呢?”我开心地问道。
“我认为您是一个勘测员或者类似的人,这些人虽然通常很勇敢和机敏,但冒险闯入阿帕奇人、尼犹拉人和纳瓦霍人中间,就已经需要多一点东西了。您闪闪发光的左轮手枪,腰带里小巧的刀子,圣诞节卡宾枪以及那里皮带上可发射四磅重炮弹的炮,同人们惯常在一个货真价实的捕兽人身上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