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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方可握住她的手,笑道:“也许你是有意弄坏的。”
水云“啐”了他一口,明媚娇羞,他竟有些痴了。
晚间又有小姑娘送来洗浴的热水。薛方可在西厢房中沐浴过,左右看看,却没有床铺。
他只好去敲水云的门。哪知房门是虚掩着的,他轻轻一碰,门便应身而开。
“水云,我睡哪里……”他话没有说完,便僵在原地,一颗心狂奔不已。
她刚刚沐浴过,面朝里蜷在床上,柔长的黑发没有梳起,披散在背上,半掩着赤裸的身体。
他只觉得喉头一阵发紧,脚下像灌了铅一般的沉重——那身体让他的血一直冲到头顶,冲得眼发花头发晕,诱惑至极,想冲上去一把抱住,偏偏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子。
她却没有回头,低声说道:“你问我司子是什么。行了夫妻之实后,你便是司子……”
他浑身发抖,如果不扶住门框,他一定会晕过去。
她回过身,胸前仅有一抹薄纱遮挡:“过来吧。只有一种男人,可以知道月女的住处。如果……你没有成为司子……明天……”
后面的话他没有听见。忘记了两个人是怎么纠缠到一起,最后的最后,体内最原始的冲动,被彻底引爆。
第二天水云很早便起来了。倒是薛方可有点不好意思,赖床赖到日上三竿。
水云为他打来热水洗脸,又服侍他穿好衣,然后细细地为他梳好发髻。
薛方可本不好意思要她服侍,可看她一脸甜蜜开心的样子,只得依了。
“好了。”她严肃地站在他面前,左右端详:“今天要去见大主事。宗主不在的时候,聚居地的事务由大主事负责。她会探查你的灵力,然后给你居住牌。”
自然这又是聚居地的规矩。薛方可没有异议,随着水云一起去见大主事。
大主事的住宅离宗主的不远。薛方可独自进入探查灵力的小房间,水云在门外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没什么好怕的,自己可是货真价实的织月族人!薛方可暗中安慰自己,转过了屏风。
屏风后铺着一张宽大的竹席,大主事盘膝坐在上面,一身白衣,面容精明。
她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了薛方可一眼,突然呆了一呆。
“你是水云的司子?”她很和气地问。
“是。”薛方可老老实实地回答。总觉得这个女人太聪明,好像可以看透人的内心。
“以前住在哪里?”
“怀古镇。”
“怀古镇……”她思索着:“离这里不远,我竟然不知道……”
她没有再说什么,示意薛方可躺下,探查灵力。
她的动作很轻,双手从头顶、太阳穴、双耳、咽喉依次滑下,然后又拂在肚脐上,再探胸口。
“唔……”她低低地开了口:“你的灵力很奇怪,我这两天身体不适,竟然探查不到。”
薛方可急了:“我真的是织月族人,怀古镇上的人都知道……”
大主事摇头笑道:“年轻人,不要急。你先安心和水云住着,等过两天宗主回来,她亲自为你探查。”
薛方可无话可说,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出小屋。水云见他面色不好,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大主事说我的灵力探不出,要等宗主来探查。”
水云愕然。大主事的灵力非常高,她都探不出,莫非薛方可不是织月族人?
异族人进入聚居地,只有一个结果……水云打了个寒颤,不敢去想。她暗暗后悔自己太急,只怕会害了他。
“今晚,我送你出去。”回到小院后,她下了狠心,嘴唇紧抿。
“为什么?你不是说,没有生下月女便不能离开吗?”
她抬头看他,泪光莹然:“如果你是异族人,入了聚居地,一旦被发现,便会被沉潭……”
他吓了一跳。谁会想到,这里的人个个像仙女一样,和气又亲切,竟会有这么残酷的规矩!
“那你和我一起走。”他握住她的手。
她凄楚地摇头:“我们一起走,便是聚居地的叛逃者,会受到全族的追杀。织月族,远比你想象的有势力……”
“那我走了,你怎么办?”他焦躁起来。
她温柔地一笑:“是我的错。只要我抵罪,她们会放过你。”
“怎么抵罪?”他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住他:“无论如何,我都只有你一个司子。哪怕一晚,也足够了。”
他用力扳起她的头,吼道:“说什么鬼话!谁说我是异族人了!我便留在这里,等宗主亲自来查便是!”
他就不信了!他是堂堂正正的织月族人,绝不会错!
宗主终于到了!这一天,聚居地像过节一样热闹,平日里朴素的街道张灯结彩,洒水净地,黄土铺街,喜庆万分。
辛珈坐在车内,看着车外繁华热闹的景象,叹道:“你就是喜欢多事。”
大主事坐在她对面,嘻嘻笑道:“听说宗主回来,他们都乐坏了,想止也止不住呢。”
辛珈没有再说话,嘴角却微微弯起。大主事,做事总是很称心。
宗主到的第二天,便传了水云的司子去探查灵力。
水云带着薛方可七拐八拐,终于到了宗主的书房。虽然薛方可向她一再保证自己是织月族人无疑,她心中依然忐忑不安。她想好了,如果他是异族人,她便央求宗主,替他抵罪沉潭。
她也怕死。可是,她更舍不得他死。
薛方可走进宗主的书房时,辛珈正坐在桌前,见有人进来,抬头一笑。
“拜见宗主。”薛方可慌忙施礼。
辛珈亲自把他搀扶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果然……”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然后指指一旁的屏风,柔声说道:“进去吧。”
又是屏风!屏风后等待他的,究竟是福是祸?薛方可绕过去,原来屏风后是一方软榻。是要躺在上面吗?他不敢造次,犹豫着不动。
身后传来辛珈轻轻的笑声:“不躺上去,怎么探查灵力?”
薛方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翻身躺了上去。
辛珈探查灵力的方法和大主事一样,可是时间要长很多,长得薛方可自己都开始担心了。
“我是……织月族人吧?”他小心地问道。
她的声音好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是的,你们大可放心。”
薛方可大喜,从软榻上一跃而起:“多谢宗主!”
她慈爱地看着他:“回去吧。和水云好好过日子!”
他几乎是欢呼雀跃着出来的,可是出来却四处不见水云的人影。
第六十七章 人生已多风雨
更新时间2012…4…8 19:44:10 字数:2399
薛方可几乎是欢呼雀跃着奔出宗主的书房的,可是出来却不见水云的身影。
一个小姑娘跑来说道:“水云姐姐被大主事找去有事了。我带薛司子回房。”
薛方可满腔欢喜憋在心里,本来以为两个人可以一起分享,她却挨到傍晚时分才回。
“我今天可是独守空房。”他假意发怒。
她只是笑,变戏法一样端上饭菜,竟然出奇地丰盛,还有一小尊酒。她为他斟上酒,才说道:“我都听说啦!这杯酒敬你,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
他仰头喝下。她又斟上,郑重地说:“这杯酒要敬宗主,感谢她老人家!”
“有什么好谢的!我本来就是织月族人!”他撇撇嘴,还是一饮而尽,“宗主……好像年纪很大?”身为织月族人,薛方可以前只是在传说中听闻过宗主而已,今天第一次见宗主,觉得她慈祥和蔼,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有一百多岁了。听说宗主很晚才晋身灵爵,面容已经不年轻了。”说到这里,她下定决心般地说:“所以,我一定要刻苦修炼,早点晋身灵爵!”永远青春貌美,是女人永恒的梦想。
薛方可温柔地抱着她,笑道:“没有关系,哪怕你变成老太婆,我一样喜欢。”
水云嘻嘻笑着捏住他的鼻子:“我也是!哪怕你是老头子,我还爱你!”
她竟然说爱!薛方可捧起她蜜桃般的小脸,看了又看。
“怎么了?哪里没洗干净吗?”她伸手想去摸。
“别动。”他轻声道,低头吻住她娇艳的红唇。她初时还笑着想躲,后来渐渐被他的唇舌征服,软倒在他怀中,娇喘吁吁。
“无聊了一天,不如做点事。”他喘着气,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一把将她抱起,走进里间。
她娇羞无限地将脸藏在他怀中,任由他宽衣解带,露出雪白的胴体,吮吻抚弄……
后来相处的日子久了,薛方可才知道,月女对于男女之事比他想象的要开化许多。她们自由挑选爱人,不必从一而终,最重要的事是繁衍新的月女。水云初见他时那般羞怯,一半是因为很少与生人交往,一半是因为对他一见钟情。
但是这有什么不好呢!水云又美丽又温柔,对他体贴入微,两口子甜蜜恩爱得不得了。
这样过了个把月,祛暑时节到了。
这一天,水云回来,一进门就兴奋地喊:“可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她总是叫他“可儿”,他抗议了无数次,不过无效。
“什么好事?”他正在雕一个木头小人,俏生生的容貌,和水云一摸一样。
她趴在他肩头,像一只小猫:“我们不用等到生完孩子才离开聚居地,高不高兴?”
“真的?”他大喜。说实话,聚居地的生活虽然很悠闲,司子说白了就是米虫,可是他从小在外游历,自在惯了,有时候会觉得有点无聊。只是为了她,才忍耐了下来。
“是啊!”她的眼睛弯得像月牙,看他高兴,她也很开心:“宗主要回皇城了,决定带我做贴身使女。我们一起去!”
小两口欢天喜地地收拾着简单的衣物。皇城!多么繁华多么热闹多么令人向往的地方啊!
金秋时节,织月族宗主的车队到了皇城,停在两扇乌黑的大门前。
“果然气派!”薛方可悄声对水云说道:“这才像宗主住的地方呢!”
辛珈在皇城中的府邸与聚居地完全不同,占地宽阔,富丽堂皇。她的气质也与在聚居地完全不同,不再是慈祥和蔼,而变得清冷高贵。
众人忙着收拾打理。水云与薛方可分到一处小院,靠近宗主的寝院,便于水云就近侍奉。
水云虽为贴身使女,但只有早晚需去宗主的寝院。没有事的时候,两个人可以随意外出。皇城到底不同,直看得薛方可眼花缭乱,心痒难耐。
“这个,我可以做得更好!”他常常指着别人家的雕梁画栋,摩拳擦掌。
“要不我去求求宗主,允许你……开个店铺?”水云深知他多么热爱手艺活。
“可以吗?我的好水云!”他不顾这是在大街上,一把抱起她,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这天晚上,水云躺在他身边,悄声说道:“宗主答应了,只是要等些日子。”
“答应什么?”他一时没回过神来。
“开店铺啊!”她吃吃地笑:“怎么谢我?”
他喜不自胜,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笑道:“这便要谢你!”
……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在皇城安顿下来没有几天,辛珈便派水云回聚居地取一些钗环配饰。
想到这一来一去便是一个多月,薛方可万分不舍。但宗主的服饰一向是水云保管,此行非她莫属,两人只好依依惜别。
水云走后,薛方可独自一人住在小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