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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叫冈本嘉子。在新田先生家做事已有十五年了。喔,忘了说,我今年四十五岁。新田太太过世半年之后,我才去当服务生的。──是服务生。最近有什么‘佣人’名称,我很不喜欢这个名词。若是现在的年轻人,一过了八点,碗一个也不洗,毛巾也不叠的,只会耍嘴皮子而已。啊?喔,是今天发生的事,希望小姐平安无事就好了。真是相当恐怖的事喔……。
“大概是下午四点左右,我买东西回来,发觉客厅的门开着,看了一下,原来是主人坐在沙发上看信。主人他很少这么早就回来,所以我想会不会是不舒服才这么早回来?我就到客厅去问一声。可是,主人看信看迷了,都没有查觉我的脚步声。”
“当我发出声音时,他吓了一跳,马上想把那封信藏起来的样子。──主人一向是很冷静沉着的。第一次见他这样失常,所以我就觉得有点蹊跷,我问说:‘主人,是什么信啊?’主人紧握着信回答说:“没有什么事啦!”他虽然这么说,可是脸色发青,并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我觉得好像发生了严重的事情,就又再一次地恳求他让我看那封信。主人深叹一口气,才将那封信拿给我看。那就是现在刑警先生你所拿的这张信。──一看,就知道是意图不轨的信。剪下报纸上的文字贴成这种信,就知道对方不是什么正经的人。
‘你女儿我先暂时保管了。准备好那件东西。随时再联络!’
“一看到这样的信,我几乎吓死了。不自主地叫出了小姐的名字。我问主人什么时候接到这封信的,他回答说刚刚回来时,放在信箱内的。好不容易回神过来时,我说我去看看小姐的房间。结果,还是没看到小姐的影子──是的,平常大约三点半就回来的。
“我下楼对主人说小姐不在时,他说要去学校看看,就开车出去了。学校离家里并不很远,小姐都是骑脚踏车上学的。──主人出去了一会儿,小姐的家庭老师来了。是位女孩子,可是她是一位很坚强、相当能干的女孩,小姐及主人都相当尊敬她。我正在对她说事情发生的经过时,主人回来了……他说小姐已经离开学校,然而在回家路上,发现小姐的脚踏车被扔在水沟里。他说这一定是被绑架了。相当地伤心。家庭老师则劝说还是报警比较好,主人在不知所措之下就听从老师的话,报警了。你们也知道的,我主人与警政署长梅宫先生是老朋友,他直接打电话给梅宫先生,告诉他这件绑架案,并且希望能秘密地调查。这时候,老师说她知道在刑事警察局有一位很优秀的组长,主人因为很重视这位老师,所以就拜托梅宫先生派那位组长先生来调查这件案子。
“……是的,我主人只有雅子小姐一位孩子。她是很可爱又温柔的女孩子……。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请你们一定要早点将小姐从那坏人手中救回来呀!”
第二章
“啊!宇野先生,好久不见了。”
挤进助手席位子的像熊那样体格的原田刑警。
“什么!你也有份啊?”
“没错,请你多多指教!”
原田刑警在五年前是我的部下,那时候我还只是代理组长罢了。他有个外号“熊金”──有着像熊那样体格的男人,却有着像金太郎那样的娃娃脸──谁看了都会喜欢他的。
“那就走吧!”
我就开动车子前往绑架现场查案去了。这一次有原田刑警在旁协助,心情觉得轻松不少。
“听说了吗?”
“好像谁被绑架的样子。”
“是新田雅之的独生女!”
“谁?”
“不晓得他啊?他有公司,又有百货公司、超级市场……反正是这里那里的常务董事,一手伙!”
“一句话,有钱人就是了。”
“还是个大人物呢!据说他今年将竞选国会议员呢!”
“可是,为什么叫我们办这件案子呢?”
“你大概也知道警政署长明年退休吧?!”
“我知道。”
“署长也向往国会议员这个位子,新田又是他的朋友,那他不得不帮忙了!何况新田常董的女儿被绑架,不是件寻常的事情。不晓得从那儿传出来说我们这儿有位特别优秀、口风最紧、又可以信赖的人,所以梅宫署长就要我们这儿派人了。”
“而且,据说宇野组长你是主要的角色呢!”
“好像如此!”
“管他是怎么一回事。能在你手下做事实在太好了。”
我们互相会心地一笑。他丝毫未变,仍有着像刚从深山下来的那种率直坦白的个性。
到警政署长那儿报到已四点了,取得命令出来时已六点半。随后,我们直接赶往案发现场。天色微暗,三月中旬白天的阳光照在身上虽然温暖,可是太阳一下山,急降的空气令人觉得残冬尚未过去。
“宇野先生。”
好像有严重事情发生似地。
“嗯?”
“你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呀!”
“他们会准备吗?”
“大概会吧!”
“说得也是。有钱人嘛……一定会……。”
有句话说:瘦的人吃得多,可是,原田他的食量刚好是他身体的两倍大呢!一想到“对方是有钱人”,他就安心地靠在椅背上,又恢复成原来的他了。就因为他食量太大,我才不敢收他做为干儿子。
你想想看嘛!已经是三十五岁的大男人了。
新田是住在过了小金井,将进入小平市的交接处。在一片树林中,全新的宅邸,相当惹人注目。到达新田的宅邸时,刚过了七点。有一刑警靠在门墙上,认出是我之后,招手要我稍等一下,他拿出墙上的对讲机不知咕噜地讲了什么,铁门就打开了。我就开车进去了。
就像时髦的现代住宅的样品屋,以直线及曲线构成的白色巨大水泥建筑物。
大门正中间的青铜狮子正瞪大眼睛凝视着我们。拉了装饰在它口中的圆环后,听到自沉重大门后面响起的门铃声。这跟我那像是猪感冒时嘶嘶叫的宿舍大门电铃不一样,它像是欧洲教会铃钟所发出来的,很深沉很好听的音响。
“真是好听!”
“嗯!”原田附议地说:“真想在我家也装一个。”
“那要有鸣响的空间才行。公家宿舍,别想了!”
门打开了,站着一位修女──不,是家庭佣人。
“我们是从刑事警察局来的。……”
“我是服务生,冈本嘉子。”
“我是搜查一组的宇野,他是原田刑警。”
“请进!”
再怎么看她,就像是女子学校的生活辅导主任──敏捷的动作、挺直的背脊、即使要笑也只是抿着嘴微笑吧!
踩在绒厚的地毯上,我们被带到内客厅。
原田睁着大眼环视豪华的内客厅,说:
“单单这一间就有我房子的三倍大啊!”
已经先到的刑警同仁们,正在内客厅的电话旁装置副机及录音用的卡式录音机。
他们一看到是我,纷纷向我打招呼说道:
“再十分钟就装好了。”
“喂!”原田问那正在装电话的刑警说:“吃晚饭了吗?”
此时,新田雅之进来了。
不是我想像中的企业家。说不定他这样子才是符合现代的企业家呢!修长的身材、晒得红亮的脸,实际上已有五十五岁了,看起来才四十七、八的样子。在他那充满坚强意志的脸上,有股吸引人的魅力。──相信他出来竞选首相也会当选的。
我坐在沙发的一角落,问他收到恐吓信的来龙去脉。
“那就是说你在三点四十分左右回到家,就看到恐吓信在信箱里了?”
“是的。”
新田的声调虽低却有威严。或许内心很激动,却未曾表露在脸上或声音中。
“信封呢?”
“没有信封。”
“就只有这张信?”
“是的,也没有折起来。”
“这倒少见。很奇怪的手法。”
这时候,鉴定的早川优哉游哉地走进来。在这道上他已经是二十年的老资格。他已四十五岁了,上司一直想提升他,可是被他拒绝,也算是个怪人。他以前曾对我说过:
“知道了吗?做鉴定这一行的人,年纪轻轻的,鼻子不灵的话就完了,总要使鼻子保持在最佳的状态之下。每天要到案发现场走一走、绕一绕,常常去停尸间或是清理好的现场走走才行!”
一看到他绉绉巴巴的衣服,就令人想到睡在公园板凳上的流浪汉呢!他手中拿着恐吓信。
“早川先生!”
“啊?是你呀!他已经委托你们了?”
说着,就把恐吓信交给我看。
“有没有什么线索?”
“只有这主人及那老女人的指纹而已。待会儿要带回局里鉴定。”
“从哪家报纸剪贴下来的?”
“大部份是从A报纸剪下来的,只有三个字是M报纸的。”
“谢谢你!”
“我会再去查看那信箱的,不过大概也没多大用处吧!”
我凝视着这张恐吓信。在极普通的纸张上贴着从报纸剪下来的文字。新田曾一度紧捏它,纸上满是绉纹。有些文字半剥落,或是扭扭曲曲的,不过还没有一个字掉落。
“为什么想对那位──叫什么来看──冈本嘉子,对吧!为什么隐瞒她呢?”
“我也不知道。嘉子在我这儿也有十五年了。照理说,应该是要告诉她才对,……可是,那时候吓得神魂颠倒的……。”
能心平气和地看这种信的人的确没有。
“上面写说‘准备好那件东西’,是指哪件东西啊?”
“若不是指钱的话,我就猜不着了。”
新田一副疑惑的样子摇着头。
“等歹徒打电话来,大概就晓得了。我们还有另一批人在学校附近打听有没有看到你女儿的目击者。”
“对不起,这么麻烦你们……”
“哪里的话,你也担心呀对不对?不要太紧张、烦恼,否则身体会挡不住的。”
“不,我还好。不知道雅子现在怎么样了?一想到这里,我就静不下来。”
在那斩钉铁似的语气中,多了一份难过之情。
“你女儿几岁?”
“十四岁。”
“有没有她的照片?最好是最近才照的。”
“我想想看。……我想她的房间应该有照片。她书桌上的相框内,有她跟她男朋友照的照片。”
“我能看看吗?”
“可以可以。”
我和原田二人就上楼去了。照新田先生所说的,打开二楼头一间房间的门。
“宇野先生,晚饭……。”
“再等一下嘛!”
灯一打开,正对面的墙壁令人目眩。
“好棒喔!”
原田叫喊了一声。墙壁上隔了几个架子,架上排列著有大大小小各种颜色、各种种类的玩偶。狗、猫、狸、熊、熊猫……有四十个吧!像是大搬家似的,将百货公司的东西全搬了过来。
“宇野先生,这一个多少钱你知道吗?……不得了……真不得了啊!”
就让他去感动这场面,我环视这房子。的确像是年轻女孩的房间,布置得多采多姿,又杂又多,带有点浪漫气氛。我马上就看到了桌上的照片。是一位长发披肩,纤细身材的女孩在笑着。靠在她身旁的是头发不比少女短,又瘦又高的少年。
我将照片抽离相框放在口袋里,然后打开抽屉。虽然是侵害到隐私权,可是说不定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