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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
“那请带我到那四人的房间看看吧。”御手洗说。
吹田靖子带着我们三个人来到走廊,从窗户往外能看见吹田电饰的卡车。冬日的阳光消失前最后的残阳,冷冷地洒在卡车上。
“他们四个人开的就是这个卡车吧?”
“座席上只能坐三个人。”吹田靖子说,“所以年纪最小的宫田君总是裹着毯子坐在后车斗上。”
“那真可怜啊,很冷的吧。”
“冬天可是够呛的。”
我们经过房间,几个职员却都不在,只有宫田君一个人在房间里。
吹田靖子敲敲门,进入宫田诚的房间。他本来好像俯在桌子上,突然仰起脸,见我们跟在后面走进去,吃了一惊。他似乎正趴在桌子上做汽车模型。
“大家呢?”靖子问。
“他们说去吉祥寺喝酒了。” 宫田诚小声答道。
“哎呀。到晚饭的时候回得来吗?”
“哦!做得真不错呀!”墙上有个摆装饰品的价值,御手洗站在那里兴奋地感叹着。一进房间御手洗就不客气的转来转去,最后驻足在最感兴趣的那个角落。 ※ 棒槌学堂 の 精校E书 ※
“做得很精巧,颜色也上得仔细,相当不错呢。你真是很有做模型的天赋哟。过去我也做得不少……”
御手洗盯着墙壁一角,语气相当入神,
“我也做塑料模型,不过最吸引我的还是电动模型车。HO的电动机车做得真是一流。商场里电动机车卖场的玻璃柜台,对我来说简直是天堂。我常常趴在那里一看一整天都看不够,光想着,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东西呢!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下了坚定的决心,一从大人那拿到零花钱就做各种各样的山呀房子呀河流之类的规划模板。说起这事是因为,你这些机车模型都很精致,建筑树木之类的模型却很粗糙,这点让我没法感动。
“我那时候决心,以后成了大人一定要做出比那些好一百倍的东西来,不过现在对模型的爱好多少淡薄了一些,梦想也不再提了。
“这真让人痛心。真是痛苦莫及啊!白白长了个子,身心还是被无聊的世俗人情所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走上了岔路。早都忘了什么时候还抱有那种纯粹的情怀了。进入成人世界,真的会更快乐吗?分明越来越无聊了。”
御手洗交叉着手臂站在那思考着。
房间的主人完全被他弄懵了。素不相识的两个陌生男人突然跑进自己的房间,其中一个自顾自发表莫名其妙的长篇演说,说着说着又陷入沉默……他不知所措也是理所当然,我很同情这内向的少年,他大概都想不起来问问,这男人到底是谁啊?
“这两位是侦探哟,来调查吹田社长的事儿的。他们想见见秋田君你,不过……”
“不不,没关系。”御手洗突然转过身来说,“我已经知道凶手和案件的来龙去脉了,这个案子解决了。不管这些,你是几月几日的生日?”
“一月八号……”宫田诚小声回答。
“那就是摩羯座了。一月八日的话,很喜欢音乐的吧?”
“并不是很喜欢。”
“没这回事,你就是喜欢。”
御手洗满不在乎地主张。人家的性格当然是本人最清楚了,谁要他多嘴?
“出生时间是早上七点左右?不知道吗?真遗憾。”
然后御手洗也不管人家欢不欢迎,径直坐了三十多分钟,还是看不到另外三人归来的样子才起身。
“刚才宫田君说不喜欢音乐,其实好像挺喜欢的呢。他买过山口百惠的磁带,跟我打了招呼到客厅去听。不过很快就听腻了似的,磁带还放在那里。”到走廊之后吹田靖子说。
“不过他平常的兴趣都是做模型吧?”
“好像是的吧……不过要说起来,他最大的愿望是去银座吃饭。”
“去银座吃饭?”
“是啊。他现在一点一点地存钱,希望有一天去银座最好的法式餐厅吃饭。那是他从小以来的梦想啊,那孩子,老家在乡下,家境并不富裕,好像是有人把他拜托给我妈妈照顾的。”
“哦,是这样啊。”
“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种兴趣,我妈妈以前跟我说的。那孩子什么事情都愿意跟我妈妈商量,毕竟他不是还在跟妈妈撒娇的年纪吗?难怪的。”
“你母亲现在在哪?”
“去买东西了。”
“他是在什么样的家庭里长大的?”
“他不太愿意别人问起,身世很可怜呢。不过好像有什么复杂的内情似的,他妈妈是津轻的陪酒女郎,跟店里的客人私奔了,还带着诚君。那男人为人不好,对诚君很凶暴,后来那男人又跟他妈妈有了小孩,更没人疼爱他了。他在中学毕业典礼那天离家出走,一个人来到东京的。”
“哦,为什么来东京?有认识的人吗?”
“好像没有。”
“那为什么要到东京来呢?”
“大概还是很憧憬这里吧。”
“不能去找他的生父吗?”
“好像他爸爸也再婚了。”
“啊,原来是这样。来到东京以后连栖身之地都没有吗?”
“好像他在上野看到报纸上的招聘广告,马上就徒步走着来叔父的公司了。”
“这样啊。那他是被吹田先生收留的啊。”
“是的。”
“那吹田先生是有恩于他喽?社长相当于宫田君的双亲呢。”
“嗯。不过好像最疼他的是北川先生。”
“是这样啊。”
“不过他挺受女性欢迎的,长得多可爱呀。我妈妈可疼他的不得了。”
“你也是吗?”
“我对年纪小的没兴趣。”
吹田靖子似乎蛮喜欢我们的,语气轻松随意,还把我们送到门口。最后她很惋惜似的慢慢穿上鞋送我们到外面道路上,还说: “方便的话欢迎再来。我还是第一次认识侦探先生呢,希望跟你们成为朋友。”
大美人这么说,御手洗也受宠若惊吧: “那真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再来拜访的。”他说——这是真心还是应酬,他后来一直没有告诉我——看她慢慢走回公寓,御手洗似乎对吹田靖子也颇感兴趣。
“真是美女啊。” 太阳完全落山了,一边沿着街道往车站走,我一边对御手洗说。
“是啊。” 他也老实承认了。
“不过很遗憾,大半职员都没见到呢。”
“没关系,这样还有理由再去公寓一趟。”
“你到底去那个公寓干什么的?”我忍不住问道。有心认真对待这件事的话,与荻漥的吹田公寓相比,去四谷或者中野坂上见见马场、石原才更重要吧。
然而御手洗似乎没有认真对待这事的意思。
“去那的理由只有一个。”他很高兴似的从外套里取出那一沓名片,“就是想用用这些名片啦。也给你两三张吧?”
“一张就够了。”我接过来,借着街灯看上面的字,“可是你这名片也够奇怪的嘛——私家侦探御手洗洁。”
今天应该是十二月十七日,想想看倒也值得纪念——也算是私家侦探御手洗洁诞生的日子呢。
“没办法,日本人就是这习惯,不看名片就不放心。也就是个心理安慰罢了,不过要是没有这东西,人人见面的时候就可以完全信口开河了。”
“快到车站了,这对面有个很老的C西餐店,在那吃了晚饭,今晚我们就在这分了吧。”
然后我们按他的提案吃了饭,在车站前分头离开。我还想他会不会来帮我搬东西呢,可是全都晚了。
【御手洗洁的问候:数码锁】
第六章
接下来差不多一周时间,御手洗总是趁着搬家的空儿跑去荻漥的吹田公寓——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当时老奇怪他跑到哪儿去了。
合同上写得只要年内搬过去就行,其他方面一切随意。御手洗经常捧着蛋糕盒子乐颠颠地跑到荻漥去,看到他那幅样子我倒有点不爽——之前这家伙对什么样的美女都没上过心,这次倒是怎么回事呢?
她好像也常常打电话来,两人的关系进展得似乎挺快。
御手洗这人,光从外表来说还算挺帅的男人呢。我对他的个性太了解,到底很难认为他有多英俊,不过他个子很高。本来嘛,女性方面也各有各的偏好,偶尔出现点奇迹,他受女性欢迎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事。
十二月二十四日,圣诞前夜,街上到处都是Jingle Bell的旋律,简直让人厌烦。我们吃了午饭回到房间,与外界的圣诞气氛完全隔绝,开始跟御手洗庞大的藏书做斗争。本来促成御手洗这种生活习惯粗糙的人下定搬家的决心的,就是他收集成癖的习惯弄来的一大堆连地板都快压弯掉的书。书籍堆在地板上,御手洗坐在书上,我则片刻不停地打绳子,以这种方式干活干得热火朝天,突然被打断——外面响起敲门声。
御手洗答应了一声。我不高兴起来,好不容易才正经干一会儿活,御手洗这家伙,一旦没了干劲,很难再回到这类枯燥无聊的事儿上。
不过客人却是让我使不出脾气的人——御手洗一开门,外面竟然是宫田诚少年。大概外头很冷,他鼻子冻得红红的,嘴唇也红得鲜艳,像女孩子似的。
“哎呀,你来了!” 御手洗很高兴地说。
“我反正也闲着,就想来帮您搬家。”少年一边解下围巾一边说,语气开朗。围巾把他有点长的头发弄乱了,更像个女孩子。
他干活相当利索。连御手洗这么懒惰的家伙,当着客人也不太好意思偷懒,效率出乎意料地高。这样到四点左右,几乎占满了卧室的书山就收拾好大半了。
“真不好意思。”御手洗说,“我请你吃晚饭,就当谢谢你吧。不过这会先喝点大叔泡的咖啡凑合一下好了。”
“你说谁大叔?”我不爽道。不过御手洗完全无视我,问少年:“你喜欢咖啡吗?”
“嗯,我来东京以后就很喜欢了。东京有好多咖啡店呢。”
“想不到吧?”
“嗯,在公司上班的时候,休息时间也可以去喝咖啡,我很开心。”一边说着,他脸红了。
“大叔泡的咖啡虽然没有咖啡店的好,不过也不赖啦。”御手洗又说。我正琢磨着说什么反击他一下,却听到了敲门声。
御手洗无言走过去开了门。又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竹越文彦警官。他向御手洗默默致了个礼,也冲我点点头,走进房间里。
“有点事情来找您……”他说,转眼看见宫田诚少年,倒吃了一惊,
“啊,你不是……?”
“他是来帮我搬家的。”御手洗说。
“那我这就告辞了。”宫田诚说。
“是吗?”
“嗯,我还有点事。”他说完,从警官侧面绕过去,向他背后的大门走去。 ※ 棒槌学堂 の 精校E书 ※
“那明天请你吃饭吧。明天有预约吗?”御手洗问。
“没有的。”少年答应了,然后冲我们点点头出去了,到走廊上后轻轻地关了门。
“以前就认识他吗?”警官问。
“不,最近才熟起来的。”御手洗一边说一边以手示意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