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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呀,用自己的也行,你到那边去写吧,我脸朝这边,不看你好了。”
朝美背过身去,认真地写了些什么,接着说道:“写好了。”
“好了?那你把它叠一下。”夏树背朝着她说。
“叠好了。”
“那再叠一次,再一次,最后还有一次,好了吗?”
“好了。”
“那就拿过来吧。”推销员夏树得意地看着大家,又对朝美说,“现在,你将脸凑到我画的七条线的末端,也就是白纸的中心部位来。”
“是这样吗?”
“对,集中注意力,把纸团扔到圆圈中间去。”
“这样扔下去吗?”
“对准中心点扔下去,多扔几次,大家都注意看着,纸团会滚往各个方向,但它一定会最容易滚落到你所写的那个数字方向去。按照这个概率,我们就能知道你写的是几。”
“真的吗?”
“看看就知道了。试试?”朝美凑到白纸上方,表情严肃的扔起了纸团,扔了一次又一次。除了御手洗,别人全都津津有味的看着,御手洗此时却已经在一边打起了鼾。
纸团有一次跳出圈子,落到了地上。夏树敏捷的捡起来,重又递给朝美,他说:“这样可不行呀!朝美,一定要集中精神,才能测得准,就是因为你注意力不集中,所以纸团才会跳出去的。”
这时,久保说:“我好像喝多了,有点不舒服。”他起身到卫生间去了。
“朝美,明白了没有?到现在为止,哪个方向最多呢?”
“不明白呀!”朝美迷惑不解地说。
“是七号,第七个。”
“是真的吗?”朝美的表情认真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你写的数字是‘七’,你虽然不喜欢珍珠,但很想试试戴项链的感觉。”
朝美停下手来,站在那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猜准了?”
“真准!对了!”
“顺便……我也猜一下你的烦恼吧。等等……”夏树闭起眼睛,将食指搁在眉间,“知道了,是单相思。”
朝美小姐简直要昏过去了。
“你喜欢的那个人是……”
“不要……别说!”
她面红耳赤,要去捂夏树的嘴。
“你写在纸上了吗?”
“没有。”
“这样呀?太好啦。”
久保这时回到屋里,夏树惊讶的看着他:“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好些了。”久保的脸色相当苍白,有气无力的答道。
“你真了不起!”朝美激动地说。
我也不由得觉得,很佩服夏树。
【会奔跑的男尸】
第四章
正当我们又在阳台南侧观赏暴风雨的景致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们俩多大了?”回头一看,原来是久保。头上仍然带着那顶茶色绒帽。
“我21岁了。”我答道。
久保微微点头,然后又问阿浮:“你呢?”阿浮沉默着,他今年已经25岁了。不,等过了生日就是26岁。
“你几岁了?”久保又问了他一次。
“凭什么要我告诉你?”
阿浮冷笑道。他最大的缺点就是易怒爱吵架。久保听他这么说,也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在房中灯影映照下,显得特别诡异。
“不凭什么,我有点好奇,你靠什么生活呢?难道真的倒霉就能填饱肚子?”久保偏着头又笑了笑,“没关系,当然没关系。不过这么大了还靠父母养活,不丢脸吗?”久保凑近过来,带来一股酒气。
“你又算什么?你不也喜欢爵士乐?难道你只会听不会演奏?那不过是个好笑的‘评论家’!”阿浮气鼓鼓的叫道。
“你这话我全当没听见!”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大家一起转头看了看,竟然是有名的评论家大贯。
“算了算了。”阿赤不知什么时候也来打着圆常他不满的对我说,“怎么没完没了的?”
但是,我却很能理解阿浮的心情,因为久保的问题正击中了他的要害。他的确到现在还靠父母养活着。
阳台的双层窗户打开着,但因为风向关系,一点也不用担心会有雨水扫进去。
阿浮一声不吭的走进屋,坐在写有“洗手间”字样的爵士鼓后,拾起了鼓槌,百无聊赖的轻轻敲打着鼓沿。系井走了过去,对他说:“想大鼓就打吧。”
“可以吗?已经很晚了,不要紧吗?”阿浮诧异道。
“反正暴风雨也吵得很。”
听他这么说,阿浮明显露出了笑意。
“好!那我就冲着隅田川,冲着大雷雨,好好地练一次!”
系井微微点头,表示赞许。
阿浮说干就干,把整个鼓台举了起来,移到正对阳台的方向。
他潇洒的先击出一串节奏,然后一鼓作气的敲击出疯狂的《第八种打击》,他一生气就爱奏这首曲子。
阿赤在一旁露出赞许的神情:“好小子,真不错,够水准!”他的声音很大,因为不放开喉咙,对方根本就无法听见。
我点了点头。阿浮在我们一帮朋友中,算是水平最高的。即使和日本最专业的一流鼓手相比,也毫不逊色。其实我们都很奇怪,为什么他那么高的水平,却愿意和我们这种业余爱好者一起玩?
御手洗从屋里走出来,走到阿浮身边说了句什么。我们在阳台上,一点都没听见。只见御手洗拿起屋角的风达吉他,跨到背上,也转朝阳台方向,好像就要大显身手了。我暗想:你想和阿浮较劲?真是不自量力。
正好系井和阿赤就在我身边,我问他们:“你们不一起玩玩?”
没想到他们反应激烈,不停地摆着手说:“我不行我不行……”
那边的御手洗对阿浮叫着:“继续继续,就这么下去,好极了!”然后,他自己突然以最大音量加入了演奏。
怎么形容这一场合奏的冲击力呢?就好像他们要以两人之力向狂暴的风雨挑战,我被震慑的汗毛倒竖,热血沸腾,不知不觉大叫了一声:“啊!好!”但这声叫喊也在音乐和风雨声中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曲子,是奇克科力亚的《第七银河之彼岸》。听着听着,我只觉得头昏脑胀,第一次尝到了“晕眩”的滋味。真没想到,御手洗竟然能把这首难度奇高的曲子弹奏的如此流畅而得心应手!
接着进入即兴表演,他的技巧令人不由得击节赞赏。
连阿浮都瞪圆了眼睛,充满惊讶。御手洗的吉他水平,只怕比起名吉他手比尔科那茨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联想起擦着海面飞驰而过的喷气式飞机了,都是带着疯狂的速度和节奏,一秒钟之内就加速冲入高空,转瞬间就从眼帘里消失……我听过无数场音乐会。 ※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
有迈尔斯的,马克拉福林的,还有奇克科力亚的。可这样震慑人心的,却还是第一次听到。阿浮拼命试图跟上御手洗的节奏,他这么手忙脚乱,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和御手洗比起来,阿浮简直像个爵士乐的门外汉。
即兴演奏嘎然而止,重新回到一开始的曲子——《第七银河之彼岸》。
居然严丝合缝,毫无破绽,真是让我心悦诚服。御手洗这人,若不是有着迥异于常人的节奏感,就一定有着比电脑还好的记忆力。我实在没想到,在日本居然也有这么出色的爵士乐手!
曲子在大家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结束了。没有什么夸张的结束高潮点。风雨声重新充盈于耳,我还沉浸在刚才疯狂美妙的音乐中,和大家一样,连鼓掌都忘了。御手洗又在问着阿浮什么话,阿浮略显紧张得听着,点着头。接着奏起了披头士的曲子,仍是一首快歌。
这一曲终了,我彻底陶醉在他们两人营造的气氛中。这名叫御手洗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
演奏时他的表情那么认真而投入,可一旦曲子奏完,他就立刻恢复到那冷冰冰的酷相。
除了我,还有些人,也都陶醉在刚才的演奏中。石冈走过去,握着御手洗的手,隐隐约约可听到御手洗说着:“怎么样?好久没这么过瘾了吧?”石冈过了一会,也来到南阳台上。大部分人,都集中到这里来了。东边会淋到雨,所以一个人也没有。我一看到石冈,就知道他刚流过泪了。
“进去吧,都这么晚了。”说这话的是夏树。
大家陆陆续续回到屋里。
吉他和爵士鼓已经放回原处,巨大的双层窗也已经关紧,系井、阿赤和我们坐到一起,开始正式练习。
可后来这段演奏,实在糟糕透顶,每多一个人加入,音乐就更难听一点。当朝美的钢琴加入进来时,御手洗已经没了耐心,只是胡乱弹了几个音符应付一下而已。
听着的人,如果小心翼翼的用手里的乐器加入一小段,御手洗就把吉他拨得震天响,不耐烦地要结束这个段落。我最后也吹了一段萨克斯管,但因为就在御手洗旁边,心里紧张,音量都没敢放大。
系井是贝斯,朝美弹钢琴,我是萨克斯管,阿赤吹小号,御手洗弹吉他,阿浮打鼓,这样,听众就剩下了石冈、系井夫人,评论家大贯等人。
夏树和久保听了一小会之后,似乎觉得无趣,两人结伴去了阳台,玻璃门也没有关好。
我吹着萨克斯管,无意间扫视了一下桌子,上面那七件东西还放得好好的,夏树也真是不小心。
【会奔跑的男尸】
第五章
那件怪事发生的很突然。
正当我们起劲的合奏着曲子时,屋子里忽然一片漆黑,停电了?
“停电了?”不知是谁说的。我们没有理会,继续演奏下去。正走到兴头上,发生这样的小插曲倒反而别有味道。大家心里大概都跟我想得一样:系井夫人,等会就拿着蜡烛什么的过来吧。
那时,屋里的大钟响起了报时音乐。音乐还没结束,就听到我们背后传来夏树的声音:“喂,久保先生!”差不多同一时间,阳台那边的玻璃门“哗啦”一声开了,有人飞奔了进来。我们的眼睛尚未适应黑暗,所以根本没看清那人是谁。不过此时有人(似乎是系井夫人)打开了一只手电筒。光影中,隐约可见那男子的背影。他跑过客厅,直奔大门。闪烁的电筒光中,可以看见他头上那顶绒帽,是久保。他打开门后头也不回就跑了出去,大门重新“砰”的一声关上。
久保究竟怎么了?大家一边差异,一边继续演奏。
“没有了!”系井夫人尖叫了起来。
我们三三两两停下手里的乐器。手电筒正照着桌面,那圆圆的光圈里,只有六件东西了,也就是五块手表和一个戒指。而系井夫人的珍珠项链,已无影无踪了。是久保把它拿走了吗?
“怎么了?”
这时,夏树边问边从阳台走了进来。虽然很黑看不见脸,但听声音就知道是他。
“我的项链被偷了。”系井夫人说。
“那可不得了!”夏树惊讶得很。
“我去追久保!”夏树边说,边跑向门口,阿赤和阿浮跟了上去。
“大家快把自己的手表收好再来!我先去追!”夏树叫喊着,一个人率先冲出门去。
阿赤和阿浮略一犹豫,就有人飞快的从他们身侧也跑出门去了。我放下萨克斯管也紧跟了上去。大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