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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漂亮房东疑惑道:“但我没病呀!”
校医只当没听见般,走到床畔,将皮箱搁在床头柜后,拉来书桌前的椅子坐下,笑道:“是四叶同学请我来的,她怀疑你是伤口感染而发烧昏眩。”
“不是这样的。”专业医师在场,漂亮房东尴尬地说道:“我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不是什么大病,抱歉让您白跑了一趟……”
“没这回事,任何不起眼的小毛病都不能轻忽,否则后果是很严重的。”校医似乎不以为意,他打开皮箱,取出听诊器挂在颈上:“既然来了,就让我听个诊吧?”
“好……好的。”漂亮房东红着脸,掀开被子坐在床缘,让校医能顺利诊断。
“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没有……只是早上醒来头有点重,胸口也有些闷……像是……
嗯……伤风的前兆?“看得出漂亮房东并不善于撒谎。
“这不一定,除了疾病以外,也可能是蔬果摄食不足,或是运动量过少;有时候适度的动一动,也能有效改善这种症状。”
说的很有道理,漂亮房东的确是有阵子没揍我了!
“你脸色很差。”
听完诊,校医又检查了她的口腔,然后说道:“身体似乎没什么大碍,应该是压力造成的现象;要多休息,放松心情。功课固然重要,但健康才是无价之宝。”
真是明察秋毫,一眼就瞧出漂亮房东得的是心病。
“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我还是开几颗安眠药给你。这几天要是还有同样的睡眠障碍,睡前记得服用一颗,一定要让身体充分休息。不过,化解心中的烦恼才是根本之道。”
“是的……”漂亮房东也只能点头。
“另外,这两天要吃的稍微清淡点,若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不用勉强,打个电话到医务室,我就会尽快赶来。”
诊疗结束,校医收好器材,便由音悠送下了楼。
漂亮房东将药摆在床头,转头看着我。
我们心里都清楚,她并不是睡眠不足,也不是课业上的问题。而无论结果如何,一过五点,她的心病自然会不药而愈,安眠药根本派不上用场。
她静静看着我,眼底难以解读的光芒很是奇异。
仿佛我不是斗牛,而是砧板上的牛排。
我看似平静地坐着,深怕露出马脚,心里却是扑通直跳,神佛乱祷。
我既不是青蛙、也不是王子,虽然会变身却不是超人……你是个淑女,可别想不开做傻事啊!
她看了我好一会儿,总算觉得够了,突然拉高被子躺下,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看来她仍未做好决定。
我有种过了险关的暂时安心感,望了眼墙上的时钟,时间还有六个小时半。
中午的时候,四叶和纱真都回来了一趟,风华因为押着绯月到餐厅边吃饭边为明天小考特训,所以赶不及回来,琉亚则是原因不明。
漂亮房东窝心的感谢了几句,午餐后又再度躺回床上休息,她可真是个尽责的演员。
我一面猜想她会下何种决定,一面思索是否该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好让她就算真的想亲,一时半刻也找不到我。但我又怕开门的动作会刺激了她,反而自取灭亡,只好暂时静观其变,盯着宛如没电的时钟,慢慢数着秒数。
对她而言,挣扎的时间或许过得很快吧!
终于,时钟终于推向三点,只差两个小时了!
而这时,她却突然坐起身来。
这真是我生命中最恐怖的一刻!
她穿上室内鞋,一步步朝我走来,眼神不再闪烁不定,然而我却正好相反。
她将我抱上桌面,我不安地动了动,心情不知是害怕或期待。
“你……你……”该不会真的想献吻吧?
“把眼睛闭上。”天,她真的说了!
“这……这是我的第一次,请你温柔一点……”我慢慢闭上眼睛,这可是我的初吻,没想到今天就要和“它”告别了!
我微张着嘴唇,感觉她的气息越来越接近,思绪也益加混乱。
很难说这是什么样的心情,就像被狮子拥抱一般,充满潜在的危险。
虽然主导权不在手上,却又为她凶残面后的温柔,感到冲破防线的刺激。
这是一种震撼……不,是“震荡”!
头部突然一阵重击,我向后一倒,就见她放下砚台,二话不说拿起包扎剩下的纱布,三两下把我捆成肉粽。
“你……你居然暗算我!这是诈欺!”变成不倒翁的我,气愤地在书桌上晃来摆去。
她果然是本性难移,蝎女转世!亏我如此相信她,她却趁此痛下毒手!
“我无法兑现承诺,这是我能想到的第三种方法。”她现在看起来倒是精神多了。
“那你直接破坏我不是更省心?”我低声咆哮。
“我没这个打算。”她将一条手帕塞进我嘴里,抓起我,又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直直走向音悠房间。
“既然你不肯去,我只有采取强迫的手段了。”
“唔唔!”我试图大叫,但嘴里的布团塞得特别紧实,我感觉唇角就快裂开了般,一动就产生剧痛,偏又吐不出。
“你要是想被音悠发现,就尽管叫。”她冷冷地睨着我,走上三楼,不敲音悠的房门,反倒先走向浴室,将手上的书搁置在洗手台上。
随即,她循着原路往回走,敲了敲门,对音悠说道:“刚刚……浴室里好像有一本书,是你的钢琴谱吗?”
“我去看看。”
音悠不疑有他的前去察看,漂亮房东把握时间溜进她房里,目光立刻定在床铺上的行李箱,与一只轻便行李袋上。
“唔唔唔唔……”没有丝毫远行的兴奋,我扭动着身体,不甘老是被她所左右。
她并没有就此打住,继续着那令人发指的所作所为,把我塞进行李箱里。
我试图脱出,她却直接将我塞入最底层,让我永不见天日。
“小澄,这本《迪塞姆》是你的吗?”音悠拿着伟人传记走入房里道。
漂亮房东慌张地背过身去,挤出笑容道:“对不起,未经允许就……”
“没有关系,反正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即使全身缠满纱布,我的韧性却不可小看,蚯蚓无手无脚还不照样遁地?我才从衣物堆中探出头,就见音悠正要将书交到漂亮房东手里。
漂亮房东说了几句或许是她眼花之类的话,却没将书接过。
“你留在身边看吧!免得机上无聊,反正这几天我也用不着。”她噙着笑容、声东击西地说道。
我正要从行李箱里滚出来,却被她无意间低头发现,才想大叫,又被她一把推进箱里。
她还真够阴险——漂亮房东装作晕眩袭来,失去平衡往床上一倒,身体重量压在行李箱上,锁钮当场“卡嚓!”一声锁上。
第五集 第二章 参赛
接下来,漂亮房东在最短时间内,把行李箱——连我一起——提出宿舍,和音悠一起上了校车。
出了校门口后,转车直达机场,经过海关时,我还是很没种的伪装成布娃娃,就这么按照正常程序进行的,被送进了行李舱。
飞机也如漂亮房东所愿的飞上了晴空。
可恶,这次就当被她霸王硬上弓,下回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任由她摆布的!
我心里一边想着她的面容,一边将她与任何和“狡诈”、“卑鄙”等有关的字眼全画上等号,藉以抒发心里的不平衡。
行李舱里的温度有点高,机翼上的涡轮喷射引擎从起飞时的震耳欲聋,到现在总算平息了些。
漂亮房东太天真了,她当真以为这两天瞒得住吗?
变成人之后,我又要怎么向音悠表明我的身分,还有出现在现月岛的原因?
要接近音悠并不困难,麻烦的是解释与后续的隐瞒工作。人家不过是去开场演奏会,干嘛这么杞人忧天?
最呕的是,这可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搭飞机啊!
没头等舱没商务舱就算了,待遇竟然比经济舱还差,而且餐点和漂亮的空中小姐也不见踪影,只能与成堆的行李为伍;要是遇上乱流,还得随时提防被压死的危险。
这家以服务卓越着称的航空公司根本是徒挂招牌!旅客看不见的地方服务就三级降,还真是苦了我!
但说这些不过是事后的抱怨,人都上了“贼机”,还能跳机不成?没绑绳子的高空弹跳我可玩不起。
幸好还有音悠漂亮的礼服当我的软垫,只希望这四小时别把我闷疯才好。
我翻了个身,斗牛装让我圆圆的下半身几乎卡在行李箱内,有够难过。看这样子,要睡着恐怕需要相当的技巧与睡意才行了!
偏在这时候,机身忽地摇晃起来,粗鲁的把行李箱当摇篮推。
妈的,我什么时候这么铁口直断了?才刚提乱流,乱流就被我唤来了!
这一摇,把我的睡意全摇跑了,我隐隐觉得行李箱在滑动,然后……
“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锁钮弹了起来,行李箱应声而开,在箱内天旋地转的我,连着音悠的私人物品,直直地滚了出来。
我脸部朝下撞在地板上,虽然布偶装很柔软,却一点用也没有。
“搞搞搞……搞什么!”我大叫道。
这讨厌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情趣用品店那一夜。
我费力翻过身体,但乍入眼里那些“飘”在半空中、迎面向我的行李箱,却让我差点飙出了三字经。
我下半身奋力一扭,往右边用力滚去,但却漏算了头脚不等径,下半身以头部为圆心,原地画圈圈,眼看一只褐色行李箱摆明要我命的砸下││“咚碰!”
我双耳一聋,顿时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死了吗?
不,是我变成游魂了吗?
要不是地板仍在摇晃,我当真以为自己没救了!
睁开眼睛,一堆行李仍在空中飞,我感觉背脊湿了一片,褐色行李箱砸在我下半身原本所在的位置,差点就爆头了!
这场乱流似乎很可怕,乘客慌乱的尖叫一声接一声传来,机长及空姐则在尽力稳定乘客们的心绪。
可恶,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们有安全带、氧器罩跟救生衣,我却只有布偶装而已呐!我心里碎碎念道。
下半身肥大真是个困扰,难怪时下一堆女性热衷于瘦下半身,一定是怕逃生不及!我要是有下辈子可言,一定支持这项攸关性命的减肥运动,还会尽力争取政府的重视与补助!
这场乱流足足持续了二十分钟,我滚着弯曲的路线、闪避着一枚枚“炸弹”,每一步都像在赌命,不是生还就是再见,困难度不亚于在枪林弹雨中冲锋。
在这其中,又可看出工作人员的随便!
登机的乘客似乎不多,货舱空空旷旷的,旅客的行李胡乱堆叠,塞得下就算!
谁见过行李是躺平的由下往上叠,像堆积木一样?更离谱的是机方还不以带子绑紧固定,任最上几层行李任意来去,练滑行、练溜冰,中间一些表面磨擦力较小的行李箱,则在乱流中偏离了位置,将组合高塔变形成了危楼。
根本把人命视作草芥!
也不知是不是心里的正义感发酵,我的胸口逐渐热了起来,这股热气逐渐膨胀,将我身体撑大了起来。——差点忘了,从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