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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脸皮,那骨子里根本是另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C在无人岛时表现出的韧性与男子气慨已消逸无踪,成了只会在佳人后头讨欢心的跟屁虫,半点个性也无。
我相信偷拍狂和我看到的是同样的一幕,但他的反应却和惊疑不定的我截然不同。
稀松平常。
C似乎想暗示我们什么,不断配合表情指手画脚,但他的肢体语言实在很不专业,比画了老半天,我接收到的讯息只有“快走!”、“拜托别惹她!”跟“这女人很恰!”。
看也知道很恰。
我狐疑的望向偷拍狂,以他的才情和跟C的交情,理解的应该会比我多,但他仍寸步不移,以防御力满档的微笑,与理科教室里升腾的阴气及鬼气对抗,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见偷拍狂迟迟不肯离去,而女孩的怒气也濒临极限,C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手势益渐急迫,但当女孩似乎发觉不对回头察看时,他又迅速切换成第二张哈腰谄媚的脸。
搞什么,玩双重人格的游戏吗?
瞧他紧张的样子,两人应不单纯只是同学,是妹子?青梅竹马?还是女友?
我掩不住好奇的揣测他们三人的关系,头一个跃入脑海里的,就是一段纠集守候、恋慕与背叛等三角关系的三流剧情,但看C与女孩、偷拍狂与C的相处模式,难道这是另一段“妹妹恋上不爱自己的男人,被狠狠玩弄后惨遭遗弃,最后决定报复”的悲情呕吐剧吗?
似乎也不是,因为C与偷拍狂之间并不存在敌意,甚至还一面倒的维护他。既然如此,只剩第三种“暗恋兄长的妹妹对兄长与其情人恋情的强烈反弹”这可能性了?
我评估着偷拍狂的笑容,嗯,的确颠倒众生!再瞧瞧C强健的体魄……确实足以倚靠!最后熘到女孩风华绝代的丽容,与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材上。
哎……难怪你心有未甘!
“既然如此,我给你制造个翻本的大好机会吧?”偷拍狂竟反为她出谋画策。
女孩一言不发,不敢轻言答应,或许以为情敌的提议可能是个圈套。
“这就是你的决定吗?枉费我特别准备了刺激的奖品。”偷拍狂潇洒地抛出香饵:“法诺尔饭店,随心所欲的一夜。任你蹂躏凌虐,绝无半句怨言。”
幸好口里没含任何流体,要不我肯定阻拦不了它的冲劲。
这是什么急转直下的剧情发展?突然爆出个意料之外的SM?偷拍狂竟然令人跌破眼镜地使出以身相许的美男计?
“当真?”女孩美目闪闪放光,却教我头皮发麻、透身冰凉。
房间一开,就怕直的进去,非横的出来不可!
“绝无半字虚言。”偷拍狂同样势在必得,续道:“但是,你也须承受对等的惩罚。”
“说!”
“再维持女装一学期。”他坏笑道:“而且,这次得改名叫花花。”
一直闷声不响的C不合时宜的爆笑出声,但也只有一声。
之后以动物本能嗅出恐有绝后致命危险的他,当机立断的磕头下跪,闪避过女孩重踹鼠蹊的毒辣调教。
而我,则拼命对抗急速收缩的眼部肌肉,免得眼珠子从眼眶里掉出来!
老天,招蜂引蝶的尤物其实是个男人?
偷拍狂恶整意味浓厚的爆料,将我脑中预想的剧情翻盘得纷乱无序,我不信的将双眼一揉再揉,白衣玫瑰举手投足间流露的女儿态未曾稍减。
……真一桩旷世奇桉!
“何时?何地?胜负方式?”也许是C赔罪方式太过卑微,女孩只有悻悻然饶他后世子孙一条小命,继续与偷拍狂剑拔弩张。
“两天后,运动会上见,决胜项目至时再议。”偷拍狂道,“一句话?”
“你等着败阵吧!”女孩盛气凌人,美丽又带刺。
偷拍狂不疾不徐的提着我走,一脸轻松惬意,拿显微镜来回搜寻,也瞧不出一丝才刚接下生死赌约的紧张感。
还是说,他己打从心里认定自己将胜出?会不会太自信了点?
我不明白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但至少可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依他卑鄙的个性,肯定先将玫瑰女孩逼入绝境,再强迫她换上另一件娇媚华贵的蕾丝洋装。
“为什么这么做?”人家也不是生来就能决定是女是男,就算能,也没必要照着他人爱好改。
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汉硬妆扮成美娇娘,这可不是什么正常癖好。
“因为他适合。”偷拍狂铿锵有力道。
狂言!
并非每个男人都对女装具有排斥感,但多上“强迫”二字可不同了,看得出人家是满心不愿意……不,应该说是痛恨。
我鄙夷的不置一词,却也一时挤不出字眼反驳。
风姿绰约的身影彷佛在眼前款摆媚惑,撩得我心一阵悸动。双瞳不加矫饰的焰火灼热着直视者的血液,而被怒气染得绯红的双颊,更添迷人艳色。这般的女孩,合该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丽,生为男儿身真正蹧塌了!
“是吧?”
我彷佛催眠似的点了点头。
若性别能靠投票决定,我想再多的道德理智也没有用。
“她的本名是什么?”我忍不住探究。看来好奇心并非猫与女人的专利。
偷拍狂扯动嘴角。
“荧荧之前是柔柔,再向前推算则是婷婷、珍珍、娇娇、喵喵、兔兔、咩咩……”
由起名就可看出这人从小到大的语言进步史,从禽兽一路演化到万物之灵,庸俗再到浓浓文艺,实属不易——虽然一直在叠字原地踏步。
他迳自滔滔不绝,就当我不甚耐烦之时,话头已熘到了尾端:“六岁前叫雷克斯。”
“一开始说重点不就得了?”我抢白道。
从漫天无意义的废话中,挑出几个有用的关键字真费精神,古时淘金就是这样的情形吧?
既然玫瑰女孩在六岁前能安然守住男儿身,可见她的性别是无疑且被公认的,虽然那和偷拍狂当年也是同样年幼无知有很大的关系,但想必当时一定发生了某件事,让偷拍狂受了刺激,才会开始这恶整似的外貌赌博。
但从六岁至今都以女装扮相度过……玫瑰女孩还真是没赌徒的运气!
但我仍是暂忘局外人的薄弱立场,对偷拍狂谆谆开示。玫瑰女孩虽与我没多大交情,但偷拍狂既身为邪恶一方,苦劝他改过向善似乎便成了正义的职责。
偷拍狂静静听着,不愿破坏我兴致般未反驳半字,直到我抒发完心里的满腔正义,他才丢下令我惊震的一句话。
“雷克斯之前,她的名字是罗莎琳德。”他不胜唏嘘道:“是我那一出世即夭折的苦命未婚妻。”
剩下的毋需多言,光靠天马行空的幻想,就足以铺陈出几近事实的前因后果了。
“你……节哀顺变。”反过头来安慰敌人算不算没节操?
图书馆。
“抱歉,馆内禁止携带宠物进入。”馆员小姐的头并未从书本中抬起,却仍是准确制止来人挟带鼓动的上衣口袋闯关。
“呃……呵呵,对不起……我只是太急了……”那人不太好意思的道歉,口袋里的天竺鼠也在此刻探出无辜的头颅,抖动尖鼻在满是冷气的馆内不停闻闻嗅嗅,而那人似仍未有将宠物携出的打算。
馆员小姐的目光依旧只在书上流连,那人松了口气,以为她肯通融,将不吵不闹的天竺鼠按回衣袋内,就要通过。
“站住。”片刻间,她只手已覆在柜台旁一颗会触发全馆警报的鲜红按钮上。
那人愕然,抬眼一看四周借书看书的学生,全有意无意的望向这里,脸一红,立刻低声下气道:“求你行个方便吧,再不快点那套精彩的威尔流浪物语就快被借光了!我保证不多逗留,只要……”
“行,把宠物留下。”
馆员小姐的回应竟是有些尖锐,那人觉得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不免感到不悦,再说了句:“要不然……”却被更快以一句“休想!”回堵时,终于勃然大怒,按捺不住火气破口骂道:“别太神气了,你这贱货!”
“图书馆内禁止喧譁。”受了辱骂,馆员小姐并不气不恼,彷若情绪只随书中剧情起伏。
但却有另一名人士代为出头,自动门一敞开,服食了劲腿的男子,便连着胸前一记脚印同天竺鼠一块被踹出,摔在偷拍狂面前,差点压坏他的皮鞋。
多了路障,偷拍狂索性停下来欣赏执法的正义女孩,像个等待交通号志由红转绿的奉公守法好公民。
“我一定要投诉你!”狠话刚撂下,明晃晃的武士刀“咻!”地一下斜直插在身旁,映照出男子惊慌的汗脸。
看她的手法,就知对剑术一窍不通,只是纯拿来当标枪掷,而她身旁一名还未换下剑道服的路人甲一见爱剑遭如此摧残,登时泪若喷泉。
我痴痴望着只剩一半还露在地面上,那把削铁如泥的名刀,突然兴起手痒试刀的念头,但就我矮小的体型,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合法范围内,欢迎您再度光临。”对着落荒而逃的背影例行性地漠然诵毕,馆员小姐暂且放下书本,抽出一点时间为借阅者做登记服务。
“抗议,这有待遇不平等的问题。”将走私未遂的现行犯扔出知识圣堂的女孩──绯月气嘟嘟道。
“的确,而且已从隐性趋向显性。明天开始互换工作?”我惊觉坐在柜台后的图书馆员工,也是个熟面孔。
“你胜任的来吗?”绯月高兴道。
“这并没有很大的困难性,但我恐怕就无法保证馆内的清洁了。”琉亚道。
“算了算了,把它忘了吧!”绯月赶紧道,“下班后封馆打扫又没薪水可领,浪费时间精力!”
“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图书馆逾时逗留,这是荣幸,也是一种难得的福利不是吗?”
“考前是还觉得不错啦……”
“两位淑女。”不待她俩聊完天,偷拍狂就提着我上前。
我心里紧张个半死,三十秒前才刚一个藐视校规的笨家伙被暴力流放而已呐!他挨揍我无所谓,但愿鸟笼够坚固、黑布罩得够密实,不会意外来个春光乍泄。
感应器感测到偷拍狂的接近,自动门缓缓敞开,送来一阵冷风。
“站住!”违禁物显眼地直逼挑衅,绯月一手按在路人甲才刚辛苦捡回,转眼又被夺走的武士刀柄上,冷冷道:“想以身试法吗?”
“抱歉,这里禁止携带宠物进入。”琉亚有良心的念着海报上的警语。
偷拍狂勾起嘴角,向前了一步。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绯月微微屈身,做出了拔剑的动作。
我死咬着牙关,冷汗不要钱似的狂淌,这就是测试勇气的方法?我暗想着等会双方冲突起来,伤及鸟笼,我还是趁乱拿布裹住身体,诈作僵直的鸟尸为好。
偷拍狂又向前了一步。
绯月眯起眼,细弱的手腕依然按在刀柄上,没有斩下。
要……要命!
偷拍狂成功的逾越界限,没受攻击,因为我还在自动门外。但这没什么好高兴的,因为鸟笼正以极慢的速度往前,向透明的死亡之门靠近。
绯月凌厉的视线放在笼身与渐次缩短的间距上,被锁定的难受与不适感,让我直想冲到某个角落跪着大吐一场,幸运的是上一餐的食物早被我吐个精光,不必担心得嗅储了好几天的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