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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看书。放心,我没有乱动你的东西。”我晃晃手中的册子。不多补上这一句话,只怕等会又被她给毒打一顿。
“都已经死了,还看什么书?”她掩饰似的撇过头道。
“看书又不是为了活着。”我分不清她脸上的红润是害羞,还是因为蒸气弥漫的浴室温度太高,但那种天然的胭脂色漂亮的就像玫瑰奶油,仿佛含入嘴里就会融化,“我偶而也会想上进的啊!”
“你──在看什么?”
“深富启发性的圣经。”
“是吗?”她终于压抑不住好奇将脸凑过来。
“身为人,就要懂得做人的道理;既然身为按摩棒,自要明了自己的使用方法。”我晃晃在电池盒里找到的使用手册,对她憨厚笑道:“很有意思喔,要不要看看?”
我俩之间短暂的和谐立刻破灭。
“变态!”
我一个纵跃,闪过她掷来的椅型兵器。
“不看就不看,你也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呐!”我诉求着阅读权的自由。
“你再说我就杀了你!”她的脸红的像火龙果。
“就算不说,你还不是一样要我的命?”我侧身避过一串文具散弹,抱着我的幸福教科书开始亡命,“再说我学的是理论而非技术,就算无聊,也不会想应用在你身上的啦……”
“你再说──”她面红耳赤的抄起家伙对我轰出必杀一击。幸好球棒不适合用来打高尔夫,一个及时的伏地挺身,业障过深的垃圾桶却成了我的替死鬼。
兄弟,来世再好好做人吧!
我心中默念了几句超渡经文应付,随即连滚带爬的东钻西躲。一条命还颤巍巍挂在悬崖边,实在没心力布施太多同情。
桌子、椅子、柜子一一被她翻了过来,断了躲藏的地方,也成了路上的障碍物,我困难的翻山越岭,她却一个跨步轻松通过,吃力的我渐渐体力不支。
“你这个色狼,这次绝不让你跑了!”
刚爬上矮柜,她出奇不意的往我背后补上一脚,我直直飞出,准头十足的撞入她床头柜上的白色手提袋内。
“射门成功!”耳畔仿佛听见裁判哨音与群众的欢呼。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一脚踩在向日葵踏垫上,左右扭转足尖,用力拭净被我玷污的鞋底。
这是她说过最激烈的言辞,认真程度起码有百分之七十。
我吃痛的扶着腰站起。该死,好像闪到了!却还得勉强挤着笑脸说道:“用不着这么决绝嘛,凡事以和为贵……”心里却明白和她之前是不可能有和平存在的。
唉,当不成朋友,连不做敌人也不成吗?
“和平,是要用牺牲来换的。”美丽的脸庞此刻布满阴森,球棒缓缓高举,简直就像法场行刑的刽子手,“我再也无法忍受你了,我给过机会,是你自己不走的!”
“等……等一下!这个问题我们上次才讨论过,别翻旧帐了!有话先坐下来好好谈,而且……房东谋害房客可是犯法的!”我遵照着电视节目的教导,扯着废话拖延时间,双眼尽量不着痕迹的四下张望,评估新的逃跑路线。
“房客就能有……强暴房东的意图吗?”她羞愤道。
“就跟你说我没那个意思了!我丑归丑,礼义廉耻还懂,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道理会存在,一定是有其意义的──”
话还未完,身边的花瓶就“匡当”一声裂成两半。
“这么说,你打算向其他人下手?”美目几乎喷出火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捉我话里的漏洞乱解读……”可恶,到底要我怎么说她才明白?她的东西不让我碰,我看自己的也会出事,现在又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女人怎会这么难应付?
球棒再度提起,我全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右边,铺满了陶瓷碎片,左边,是翻倒的梳妆台,她横档在我前方,像个君临天下、随时可以下审判的神。
四周的空气是冷得可以杀菌的低温,我抖擞精神,企图驱走寒意,但鸡皮疙瘩还是爬满了臂膀。
事已至此,我还是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说穿了一切只是她多心,我虽有妨害风化的嫌疑,却只是单纯满足求知欲,绝无歹念。可她却不这么想,连听也不听我解释,就直接判了死刑,连个上诉机会也不给。
我只能瞪大眼,无助的看着球棒以超越自由落体的速度击下!
那个早几百年前就该下地狱被剪舌的守门人大叔!说我是什么神器,我却一点神器该有的力量也没有,每回都以悲惨的结局收尾。
不过,我想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实在没有勇气看自己是如何魂飞魄散,在令人窒息的风压穿透我的身体前,我紧闭上眼,伸手一挡!
──咦,不痛?
凌厉的风压临到面前却莫名其妙消散,是她心情变好了,还是纯粹想吓唬我?等了几秒没反应,我谨慎地撑开一边眼皮观察,只见她的颜面仍像桃花一般红艳,只是球棒硬生生煞在半空,而身周的空气也从结冻转化成滚到冒泡的状态。
我很疑惑,房间和在我闭上眼之前毫无两样──除了乱一点之外,没其他特殊的地方。这并不能解释她行为异常的原因,如今我只能朝守门人大叔良心发现、特来解救我的方面去想,但他也不在房里,我可不认为他有强到远端遥控的力量。
如果上述的假定都不成立,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我这个“神器”本身的力量了!
也许在紧要关头,我不自觉施放了定身术之类的术法,而令漂亮房东动弹不得。
如此看来,我或许是个不世出的天才,只是还有许多潜能尚待开发,若照这情况继续发展下去,总有一天我定能成为万夫莫敌的超能者,虽然和原本预想的武林高手有些差距,但前景仍是很看好的!
“放下!”她咬牙切齿道。
“喔。”被她这么提醒,我的手一直举着,的确是很酸。反正她现在也不能动,我索性伸了个懒腰,将沉重的双手还原到最轻松的姿势。
手一往下放,她的球棒就又压了下来,吓得我赶紧举高手臂,而这一举,才发觉双臂的沉重是来自手上的东西。
一个相框。
我的笑容瞬间消失。
误会了半天,原来我的定身术并不是真的!
这是多么残忍的真相,就像香烟鼎盛的庙里大师普渡了众生大半辈子,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其实是个神棍,救济世人的神力充其量只能骗吃骗喝。
“放下!”漂亮房东目露的凶光亮得足以当探照灯。
现在我终于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是对于一个终于获得免死金牌的可怜虫来说,怎可能轻易拱手归主?
“不要!”
“……放下。”我听得出这是最后警告,但令她忌惮的东西一离开手,会有什么下场我真的不敢想。
“死都不要!”我还是壮着胆子道。
“你……”她气结。
球棒的游移看得出她内心的矛盾,她冒着青筋深呼吸了几次平缓怒火,免得一失手让相片与我一块同归于尽。我蜷在相框后,露出两颗圆滚滚的眼睛畏惧的瞅着她。
“看什么!”我偷看的虽然不很光明正大,但也没有低调到哪去,她一发觉我的目光,立刻充满火药味的问道。
“我都还没开门呢!哪看的到什么?”回答漂亮房东的是风铃般的声音。
我和漂亮房东同时一僵。
要命!刚才的对话全被听见了?
“就是嘛,想吓我们的话这招太不高明了。”不会吧,绯月也在门外?残留在我骨髓里的过肩摔剧痛又开始隐隐犯疼。
“小澄,用打的早落伍了,听我的,要处理那只老鼠,芭乐〈手榴弹〉最一劳永逸──”
“没收!”风华威严道。
紧接着是绯月的苦苦哀求:“别啦,那是我这个月的零用钱……”
“呐,支票在此!”
“不收,有你的签名,梅森就──”
“就怎样?”拿了钱绯月会怎么花,风华似乎都看透了,“别有事没事就开起武器展示大会,你忘了理事长的警告了吗?”
“我没忘啊……”
“你就是忘了!”风华数落道:“暴力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百分之九十就够了……”
“不许吐嘈!”风华扬高声调:“你听好,凡事皆诉诸暴力是不对的,学院是个平和的地方,我们也必须学会以平和的手段来处理问题才是。”
有同感!
我不自觉的点头,偷偷瞄了瞄漂亮房东,她却是眉头死皱。
“小澄,你别为那只害虫空烦恼,考完试后,我和绯月再一起帮你整理,要不光你打坏的东西就够买上好几打杀虫剂了!”风华提高声音喊道。
打扫房间?
漂亮房东与我脸上同时闪过一抹恐惧。
“那只老鼠不值得你为它缴白卷,一楼正在开温书会,来不来?”风华又问道。
“这是提高分数的好机会噢!”
这种超乎常理的兴奋……绯月该不会是成绩满江红类型的吧?
“嗯,好。”漂亮房东以平时清甜的声音答道,面对我又恢愎一贯的恶狠:“算你好运,这次就到此为止,回来时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连番称是,维持最懦弱畏缩的姿态,免得再度刺激她。她精准的从残骸堆中挑出课本与笔尺,便快速打开房门又关上,不让风华和绯月有任何探望的机会。
听脚步声渐轻,我拍拍胸口。
呼,她终于走了!
总有天我肯定会因为心脏病发暴毙──虽然我没有心脏,而且已经死了。
擦了擦汗,我放下相框,一张小小的照片从侧边缝隙里滑了出来。
转过相框,相片犹在,那是她第一天入学时,在宏伟古典的校门前所拍摄的个人照,脸上带着些许的青涩与紧张,还有淡淡的忧郁。
忧郁?真不像她。
我对相片中的她吐了吐舌头,捡起滑落的另一张。
仔细一瞧,才发现那并不是相片,而是张极为拟真的画。
时间是午后,季节是夏天,地点是森林。女孩穿着薄透的白色洋装,抱着婴儿坐在秋千上,协调的融入安静的背景。
二十来岁的出尘样貌,清灵在眸中流转;乌黑的长发绑成松散的长辫,绕过侧颈,柔软的垂在胸前;裸露在外的双腿白璧无瑕,轻点着低矮的青草。
从画作的正面,只能看见婴儿一小部分的眉眼,以及透着玫瑰色的鼻尖。婴儿紧闭双眼睡得正熟,女人的五官有着和漂亮房东相似的轮廓──不,正确来说,是漂亮房东像她。
她是漂亮房东的母亲。
太过肯定是一种武断,长得相像的有可能是近亲、远亲、甚至是陌生人,但一般人不会将那种照片或图画宝贝的收藏,这是我的想法。
总之,我很偏执的认定她就是漂亮房东的母亲,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原来是她暗中守护我,若不是有这幅画在,我早连同相框一起被漂亮房东给打穿了!
谢谢你,妈妈!
我感激涕零地连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后,我小心翼翼地将画重新塞回相框里,这是漂亮房东的宝贝,若有污损,我有十条命都不够赔。将相框摆回原处,我双手合十诚心拜了拜,然后跳下床头柜,放心占领漂亮房东又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