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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玄武,易灵就想起这一族所修炼的是刚柔一体的“衡”。如果是那样,那么刚才发生的一切就是“衡”。两个人格同时操纵一个躯体,一个负责吸收,一个负责施放。一旦这个系统能够有效的运作起来,那一切攻击就只能被反弹回攻击者。
就如同一个太极,达到最完美的平衡。
“可恶!”易灵下意识地骂道。自己的一击被刘镜吸收,然后刘兰将其化作“芒”用来对付自己。而刚才的那一击可以说是自己一生中最强的一击,居然连它都无效,只能说明刘镜兰比自己更强。
但他不会因此放弃。
再一踢,火焰在他脚边缭绕,将刘镜兰的面映得惨白。
所幸仓促之间无法积蓄起足够的力量,易灵只能用上三成的炎之气,集中在脚上。不然的话,这一整片丛林恐怕就要化为火海。他没有考虑到这个,或者根本没有去考虑会给这个岛带来什么。
如果单纯的力量无法击倒她,那么就用火去烧死她。
刘镜兰微微皱了一下眉,只是稍稍后退,不想让火烤焦自己的秀发。她深吸一口气,一团白色的光芒包裹住她的手。她完全不惧火焰般伸手挡住这一踢,火焰的烧炽被白光所化解。
当踢到手时,火焰顿时消散,全然无力的感觉再度袭向易灵。
纤纤玉手握住易灵的小腿,然后刘镜兰轻易地将易灵举起来,对准不远处的一棵树扔去。
易灵就像一块石头般被扔了出去,在半空中才有恢复力气的感觉。他一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
拉开距离之后,至少易灵的劣势不那么明显。
刘镜兰没有趁胜追击,她觉得没有这么做的必要。无疑,易灵是被她完全地压制住了。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易灵,看他还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样。
对于易灵来说,几秒钟的喘息就足够聚起五成左右的炎之气,刘镜兰恰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有进步!”
炽热的火球自易灵脚下出现,向着刘镜兰飞去。
踢出这一脚后,他马上冲向刘镜兰。火球不光用来袭击,同时还是一个障眼法。当刘镜兰专注于火球时,近身后的一击才是真正致命的。
易灵是这么想的,但现实跟他所计划的完全不同。
照例一团白光保护住刘镜兰的手,她抬手,火焰被诡异地被吸进她的手掌。再一挥手,一道“芒”射向易灵。
这次有炎之气护体,好歹没有在身上添上新的伤痕。但易灵的去势却已被阻住,奇袭也失去了意义。
易灵不甘心,严重地不甘心。
刘镜兰冷漠地看着易灵,在她的注视之下,易灵竟退了几步。刘兰轻蔑地笑笑,眼前这个少年的气势已经全被她压过,胜负已分。她闭上眼,努力不让自己的喜悦流露在人前。今天,她终于战胜了长久以来一直对她造成巨大心理压力的两个人。
第一眼看见易雪,刘兰就被她的气质所吸引。向往着成为她,更向往着超越她。不自觉地学习她的冷漠,学习她的冷酷。今天,堕落的易雪已经不值得自己再去追赶。自己已经达到最理想的形态,接近或者超越曾经完美时的易雪。
而第一个打败自己的易灵,则是刘兰另一个追逐的目标。几次向他挑战,却都败给他。越败越恨,越恨就越是想去挑战。在刘兰心中,易灵隐然就成为一切自由者的化身——幸福而强大,是自己这个被禁锢十五年的人完全无法企及的人。现在她用自己的双手战胜了他,证明自己绝不输给任何自由人。
心域中,刘镜默默地看着狂喜的刘兰,显然刘兰没有刘镜所做出的功劳计算在其中。不过,刘镜并不在乎这些。她曾经试着对抗刘兰,但刘兰的意志力远不是自己所能及的,刘兰的力量来源于嫉妒、仇恨和自卑。刘兰把对自由者的嫉妒集中于易雪身上,把对自由者的仇恨集中于易灵身上。在面对自由者时,她又会有深深的自卑。她用无情为面具,把一切感情都深藏下去。
刘镜曾经也被表面的她所误解,却又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感觉到刘兰天性的善良。同时,刘镜对于刘兰也有着深深的内疚,本该由两人分享的身体,她一人独占了十五年。这本不是她的错,但刘镜还是觉得愧疚。为了不让她再继续这样扭曲下去,刘镜愿意配合刘兰,达成她的愿望。
“对不起了。”刘镜在心中向易灵和易雪道歉。
面前的敌人突然闭上眼,既不离开也不进攻,这一点让易灵有些困惑。不过,他正好能借这个时机包扎伤口。刚才自己竟被敌人的视线逼退,对易灵来说这是难以想象的屈辱。边包扎伤口,易灵一边在运用自己所有的知识来寻找刘镜兰的破绽。
“所有的能力都有破解的办法,不可破解的能力是不存在的,只是没有人想到那办法罢了,或者说想到而又暂时做不到。”李默的话,重新浮现在脑海里。按照同样的道理,无法打败的武学也是不可能存在的。
话虽如此,这一刚一柔间的配合毫无破绽可寻。吸收、施放、再吸收、再施放……两个最简单的步骤造就最难破解的武术,不,应该说是武道。以天下万物的平衡之道为范本的武学,经过千年的淬洗,已经超越某种界限,升华成为接近本源的“道”。面对这样的敌人,易灵只觉根本无所下手。
“如果只想着敌人的强大,那就永远不可能战胜敌人。”易灵从没有听任何人说过这句话,它却自然而然地出现在耳边,仿佛神谕一般,指引出一条道路。
尽管闭着眼,但不代表刘镜兰就对外界的一切一无所知,她感觉到易灵开始有所行动。“准备逃了吗?”刘镜兰的嘴角边扬起轻蔑的嘲笑,虽然已经不在乎这个,但她还是要看看易灵如丧家之犬的样子。
缓缓地睁开眼,刘镜兰却看见另一副景象。
易灵走向附近最高的一棵树,眼睛里闪耀着不屈的火焰。
非常让刘镜兰不爽,明明已经失败的人,为什么还要垂死挣扎,为什么还是一副能把自己打败的样子。
易灵走到树下,纵上树梢,向树顶爬去。
“想借重力增加力量?白痴,你的力量越大,反击力就越大。这次我不会使用‘芒’,要用‘雨’彻底打烂你!”刘镜兰的脸上露出与其美丽不匹配的凶狠,她真正动了杀心。她无容忍,失败者就应该找个无人的角落自艾自怨,怎么能这么快就恢复。
来到树顶,易灵看了看这高度,在这里竟能找到十几米的大树,而且没有过多的枝杈阻碍,实在是自己运气好。
他用尽全身的力量,俯冲下去,踢向刘镜兰。空气在他身边卷成一股旋涡,撕裂易灵的衣服。尖啸声比刚才更为响亮,就如飞机于低空盘旋。
刘镜兰冷笑着伸出右手。
一秒后。
相撞。
如慧星撞地球一般,凌空直落的易灵踢中刘镜兰的右手。他身形一顿,停在半空,高大的身躯被刘镜兰一手撑住。
早在相撞之前,刘镜兰就感觉到超乎常人想象的压力。这力量与之前相比,也只增长了两成左右。毕竟下落的距离还是太短,易灵的体重也并不惊人。明明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接不下,但是看见易灵充满自信的目光,刘镜兰不禁有些迷茫。只是一瞬间的迷茫,在接住这一击的那个瞬间,刘镜兰只有一个念头。
“狠狠地回击,让他知道自己的自信是多么可笑!”
随着一声脆响,易灵落地。
刘镜兰的右手软软地垂在身旁,喷出一口鲜血,然后无力地倒地。她所受的伤丝毫不亚于易灵那晚由“双重界限”造成的伤害,全身的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块,百分之七十的身体已经无法使用。
刘镜兰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根本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强大的力量流过自己的身体,没有成为她的助力,反而完全不受控制地在体内爆炸。她努力想施放这股力量,却根本施放不出去。若非自己体质特殊,恐怕就要当场毙命。
喘息未定的易灵站在一旁,被易雪扶着才不至于摔倒。
正如易灵所料,“衡”本身是没有缺点的,但它的施展者却是有弱点的。拿水池来做比喻,刘镜是进水口,刘兰是出水口,力量就是水,“衡”就是一边进水、一边排水。理论上来说,无论进来多少水,都能瞬间被排放干净。但实际上,水池的容积和管道的流量都是有界限的,超过这个界限水就会溢出。
每次吸收过力量之后,刘镜兰都马上把它释放出来,可见这力量对她来说并不完全是好事。
从刚才的那个有些失控的“芒”来看,易灵的第一击已经接近了那个界限,而增加两成功力的第二击,就超越了那个界限。于是,肉体无法承受超越极限的力量,在一瞬间崩溃了。
刘镜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还能够呼吸就已经是奇迹了。为了达到最大的攻击力,易灵没有把炎之气浪费于需要维持火焰的“释焰”状态,如果能够在“释焰”状态下打出相同力量的一击,刘镜兰早就连灰都不剩了。
易灵看着刘镜兰,一点点地凝聚起炎之气,准备给予她最后一击。
起初,刘镜兰的眼神中还充满着怨恨。在明白自己死期已近时,那股怨恨突然完全消失。转为哀伤。水如死水,绝望的哀伤。
看着这眼神,易灵突然间想起最初遇见刘镜兰时,她在警局里所表现出的那种对生命和世界的渴望。
“当我呼吸到空气,当我感觉到风拂过脸颊,我几乎快哭了。”那少女当时是这样说的,没有任何人能表现出像她那样对这个世界的珍惜。而当她不得不与回到那个不真实的世界时,流露出的黯然正如现在的哀伤。
“不能动摇。”易灵这样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动摇。”
“你的确有享受生命的权力,但你却杀了别人,让别人过早地离开这个世界,夺走了他享有的生命。所以,作为对你的惩罚,你必将无法再立于天空之下。”易灵严肃地对刘镜兰说道,同时也是在说服自己。无头的被害者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激愤抵消了刚刚产生的怜悯。
虽然脸上没办法做出表情,但刘镜兰的眼神里却确实地流露出嘲讽。她完全不知道易灵所说的“杀人”是什么意思,她总未杀过不该杀的人。刘家村中的几个吸血鬼,被附身的刘小虎和那个学生,她认为之中的每一个都没有享受生命的权力。不过,会流露出嘲讽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易灵的话。
“那你又算什么?神吗?你有资格裁定别人的罪吗?总是自以为是,好像正义总是站在自己这一边,最可笑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你的正义只是你自己的正义,若有做过好事那也只是恰好与别人的正义重叠了。到最后,你也不过是一个——小丑。”如果刘兰能说话,一定会这想法说出来。而现在,她只能说给刘镜听。
“其实他也是一个好人,不像你说的这么不堪……”刘镜怯生生的反驳刘兰的话,“其实他是很温柔的,你几次伤害他,他都没有报复,却会为了不相干的人来……来……”接下去的话,刘镜实在是说不下去。
“却为不相干的人来杀掉我。”刘兰替刘镜说出那话,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杀掉我,跟杀掉你,有什么区别吗?真想不到你会这